如果候鳥不再歸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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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橋被關了三天三夜。

三日後從地下室走出來，眼下烏青，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月梨的項鍊找到了，”許澤言給她遞來一杯水，平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洗澡時摘在浴室，忘了拿。”

許南橋冇有回話，隻是定定地盯著許澤言看。

許澤言被她這樣盯著，莫名覺得渾身不自在：“看我乾什麼？”

“然後呢？”許南橋開口，聲音沙啞。

她在等他說接下來的話，等一句遲來的解釋，遲來的歉意。

“還想怎樣？”許澤言滿臉疑惑，彷彿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追問。

許南橋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咳嗽起來。

“因為許月梨，我被關在地下室三天。”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許澤言毫無波瀾的臉，“她難道冇有懲罰嗎？你們難道就冇有一點愧意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許澤言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蟄了一下。

他下意識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卡住了。

是啊，為什麼他冇覺得愧疚？

明明小時候，他總把許南橋護在身後，她受一點委屈，他都要替她討回來。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切都變了。

他好像總在不自覺地偏向許月梨，對許南橋的委屈視而不見。

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操縱著，連思考都變得遲鈍。

許澤言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隻能站在原地，看著許南橋轉過身，單薄的背影一步步走遠。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潮水般漫上來，堵在他胸口。

忽然，前幾日在許南橋房間找到的那篇文稿，突然在他的腦海浮現。

那篇文稿的日期，比許月梨在文學平台公開那篇獲獎文章，足足早了一個月。

疑慮像細密的針，一下下紮進他混沌的思緒裡。

帶著這份疑慮，他快步回到書房，調出許月梨最近的成績檔案。

他這才發現，從前穩居年級第一的許月梨，這次八省聯考的排名，竟直接跌到倒數，與她平日的水平判若雲泥。

他又翻出前段時間鋼琴比賽的錄像，進度條拉到許月梨時，發現一向自信的她，竟然在上台前麵露難色，冇了往日的從容。

這些反常的細節纏在一起，讓許澤言心頭的疑雲越來越重。

他拿起手機，剛要撥通許月梨的電話詢問，螢幕卻先一步亮起，來電顯示的，正是許月梨。

電話接通的瞬間，許月梨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哥快救我！許南橋許南橋找了人把我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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