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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星光吻過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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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了死對頭裴硯用過的避孕套,成功懷上了孩子。

事情暴露後,裴硯卻一反常態,還比從前更縱容寵溺我。

直到肚子六個月,他看著已經有手腳的b超單,滿臉厭惡。

「那個避孕套是我故意扔在那兒的,裡麵的東西也是我特意找了七個保鏢收集的,為的就是讓你長長記性!」

「我親手養你長大,不是為了讓你生出這種噁心的念頭!等鑒定出誰是孩子父親,你就老老實實嫁過去!斷了那齷齪心思!」

第二天我就被強行送到保鏢家,和七個保鏢輪流洞房,不斷承受非人折磨。

後來,裴硯終於來接我。

我隻是麻木的從保鏢身上下來,近乎**的走到他麵前道謝。

1

“啪”的一聲,裴硯狠狠甩了我一耳光,滿眼失望。

「不知廉恥的東西!當著我的麵做這種事你不覺得噁心嗎!我教你的那些東西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偏著頭,絲毫感受不到臉頰上的疼痛,滿眼麻木的望著裴硯,滿心不解。

不知廉恥?可我這兩年都是這麼過的,不聽話就會捱打,反抗就會被擰斷手腳,逃跑就會被栓鏈子被電擊,廉恥和這些比起來,算什麼?

況且這一切,不是他最期待的嗎?

見我不說話,裴硯氣紅了臉,抓著我的手就要帶我往外走。

我嚇了一跳,望著好幾次想跑卻被狠狠拖回來的大門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發了瘋的給他磕頭。

「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我不想走,我不想出去,我隻想呆在這裡。」

第一次被拖回來,我嘶吼著裴硯的名字,期望他來救我,卻被剪斷一截舌頭,敲碎了三根手指。

第二次被拖回來,我哭喊著小叔叔,卻被打掉四顆牙,生生拔光了指甲。

第三次,我被電擊到幾近休克…

次數多了,我被打出應激反應,哪怕被人套上狗鏈,強拽著到門口都會害怕到渾身打顫,不顧鏈子深陷皮肉,發了瘋的求他不要讓我出門。

裴硯一愣,怔怔的看著我的動作,滿眼不敢置信。

「沈意!你是不是瘋了?」

我像是冇聽見,一個勁的磕頭,發了瘋的抱住裴硯的小腿,熟練的討好他,臉上的笑意僵硬又難看。

下一刻,裴硯黑了臉,直接甩開我,眼神陰沉。

「沈意!你非要那麼下賤嗎!兩年了,你都有孩子了,還是不肯斷了那肮臟齷齪的心思嗎!」

話音剛落,方纔和我歡好的保鏢蘇清下床,滿臉愧疚的抱著我,卻在裴硯看不見的地方死死掐著我的舊傷口。

「裴總,彆怪阿意,怪我冇能讓阿意愛上我,這兩年,阿意從來都隻把我當做你的替身。」

「今天…也是因為知道你要來,故意做給你看的,她…」

我麵色微白,強忍著渾身顫抖,死死咬著牙卻不敢說一個反駁的字,這表情落在裴硯眼裡,就是心虛。

他氣的青筋暴起,手上的佛珠被生生擰斷,尤其是看著我**乖巧的躺在蘇清懷裡,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

「沈意!我就知道是你裝的!你這樣做我隻會覺得噁心!冇有人會愛上養大自己的人!你就是個異類!變態!」

「我已經叫管家收拾好了佛堂,你以後就住在佛堂日日誦經!什麼時候清醒了,什麼時候再滾出來!」

2

我被強行帶回家,勉強冷靜下來時,已經被扔進了佛堂。

四周還貼著裴硯和我的合照,放著裴硯送我的禮物,都是曾經我仗著裴硯寵我時特意佈置的。

似乎是想到從前,裴硯麵色好了一些。

「這次可不準把佛堂弄的亂七八糟了,聽見了嗎?」

放在以前,我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可這次,我意外的乖乖點頭,慢慢摘掉了一切合照,抱著一堆又一堆曾經視若珍寶的禮物扔進了垃圾桶。

看見佛前那株我和裴硯一起種下的玫瑰時,我毫不猶豫伸手去拔,像是感受不到刺紮進皮膚的痛,木訥的折斷捏碎,扔進垃圾桶。

裴硯攥緊手心,麵色微變,尤其是看見被我撕毀的合照時,麵色發黑。

「叔叔,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冇管傷口,順從的跪在佛前。

被送到蘇清家那晚,我學會了一個道理,冇了裴硯,我什麼也不是。

我的驕傲自尊,肆意張揚都在被送給保鏢那一刻,被徹底磨滅的乾乾淨淨,我早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沈意了…

裴硯卻突然黑了臉,抓著我鮮血淋漓的手一路走到熟悉的客廳,拿著醫藥箱給我上藥。

「你不疼…」話冇說完,他突然頓住,目光落在我少了的手指上,聲音顫抖「你的手指呢?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被砸斷手指那天,七個保鏢拿我的手指當賭注,輸一把遊戲,砸一截手指,任憑我如何求饒也無濟於事。

想起這些,我渾身忍不住發抖,臉色泛白,卻仍舊搖搖頭,小心翼翼的縮回手。

我冇吭聲,裴硯卻倏地陰沉了臉。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跪在了他麵前,死死抱著頭。

冇等裴硯繼續開口,蘇清就從外麵進來,一臉複雜的解釋。

「裴總,您還記得有次阿意給你發的斷指照片嗎?她那天著了魔,非說自己受傷了您就會來接她回去,所以才…」

「而且阿意曾給你發訊息說的綁架,其實根本冇有發生,她買了情藥,本想用在你身上,可是您那天冇來…」

裴硯越聽麵色越黑,到最後直接將藥砸在我頭上,暴怒的給了我一耳光。

「沈意你真是瘋了!」

「用這些把戲威脅我你真以為我不會查嗎?你不覺得噁心嗎?我算你半個父親!你怎麼能愛上我!你怎麼能這麼噁心!」

「知道我為什麼不去嗎?就是因為我早就知道那些是你裝的!你堂堂大小姐怎麼可能有人敢綁你!」

我被扇倒在地,終於忍不住胃裡翻湧的絞痛,“哇”的嘔出一口鮮血,裡麵還混雜著昨天蘇清他們逼我嚥下的碎玻璃渣。

裴硯暴怒的神色僵在臉上,大步走到我跟前想抱我,卻被蘇清攔住。

「阿意彆裝了,吐血惡作劇你兩年裡都玩了幾次了?不能因為裴總打你,你就這樣報複他!他也是關心你為你好。」

「你總利用身體不好來吸引裴總目光,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說完,幾步走到我麵前,伸手將我摟在懷裡。

感受到熟悉的懷抱,我渾身汗毛樹立,麵色慘白,死死咬著舌尖也控製不住渾身打顫,腦子一片空白,早冇了想反駁的念頭。

裴硯見狀氣急,幾乎是嘶吼出聲。

「沈意!你真是瘋了!」

「滾到佛堂去!誰也不許給她送吃的!我要好好磨磨她頑劣的性子!」

3

我被扔進佛堂,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第二天才被人發現送往醫院。

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蘇清坐在我床邊削蘋果,見我醒了,語氣譏諷。

「小賤貨醒了啊?我已經跟裴總說了,家裡孩子想你要帶你回去,裴總一定會同意的,我們七個兄弟可想你想的緊呢!」

「我就是看不慣你高高在上,一個孤女卻能被捧上天,憑什麼我們這麼努力,卻隻能看你臉色生活?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我瞬間白了臉,如墜冰窟,連牙齒都在顫抖,恐懼的拚命往後瑟縮著身子。

那些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兩年前的那個孩子,根本冇有被我生下,而是在我被送給蘇清他們當晚,被生生扯出來餵了狗!

「阿意,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蘇清突然笑了,扔了蘋果拿著水果刀往自己身上狠狠一捅,目露哀慼的朝後倒去。

「阿意,我知道我始終比不上裴總在你心裡的地位,可為什麼兩年了我始終捂不熱你的心?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還冇等我有反應,門突然被踹開,裴硯麵色陰沉的站在門口,身後護士手忙腳亂的進來給蘇清檢視。

「裴總,彆怪阿意,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不愛我罷了。」說完,蘇清朝我笑笑,徹底陷入昏迷。

門外站了不少人,將蘇清的話全部聽了進去,神色不明的打量著我和裴硯,甚至有人竊竊私語,當麵談論。

「我冇聽錯吧?愛上裴總?可裴總不是她叔叔嗎?這是背德!」

「難怪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突然被送走兩年,原來是…」



我抱著頭聽不進去任何話,渾身鮮血,發了瘋的尖叫,腦子裡不斷徘徊著那兩年日日夜夜的噩夢,幾乎要將我折磨瘋。

落在裴硯眼裡,就是我在裝瘋賣傻逃避責任,他滿眼失望,重重給了我一耳光。

「沈意,你真是瘋了!那是殺人!你怎麼敢的!」

「你非要讓見不得人的事情公之於眾是嗎?你非要讓所有人知道你不知廉恥是嗎!」

說到這兒,他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

「這次我不會再縱容你,我已經報警了,後果如何,你也該學著承擔了!阿意,你也是時候改被好好管教管教了。」

「隻要你在監獄裡學乖了,斷了那些心思,我會早早去接你出來,你好自為之吧!」

4

我在醫院養了幾天,得到醫生確認身體好轉後,裴硯毫不留情的將我送到了監獄。

我愣愣的站在他身後,像被隨意擺弄的玩具,直到看清裡麵站著的熟悉身影,我登時軟了腿,渾身控製不住的戰栗,臉色瞬間慘白,撲通一聲跪在裴硯腳邊,不停的磕頭。

恐懼幾乎讓我說不清話,隻知道求饒。

「我求求你叔叔,彆送我進去,叔叔,我不想進監獄,我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奢求了。」

「我會死的,彆送我進去好不好?叔叔…」

我話還冇說完,就被擰著眉的裴硯打斷,他滿臉不耐,親自將我交到那人的手上。

「阿意,現在知道錯已經晚了,蘇清被你捅了一刀現在都冇醒,你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了!」

我抓著裴硯的袖子,像抓著救命稻草,他卻隻能沉了臉「阿意,聽話,我會來接你的。」

我徹底崩潰,數日緊繃的精神再也控製不住,發了瘋的想往外跑,哭著求裴硯帶我離開。

可裴硯隻是身影微頓,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任由我被那六個保鏢裝成的警察拖進監獄,徹底關上了大門。

我被足足折磨了五天,本該躺在病床上的蘇清也一併加入,幾乎要掉我半條命。

「你以為裴硯來接你,你就能逃了?小公主的滋味我們可冇玩兒夠呢!」

「小公主就是小公主,冇養幾天皮膚就這麼軟了!要是你這個樣子被裴硯看見,不知道他會不會吐出來。」

我滿臉麻木的躺在地上,無論他們怎麼擺弄都毫無反應,對裴硯的最後一絲希冀徹底消失。

上一次我可以找藉口,他無視我發資訊求救,我可以說服自己,可如今,我在也冇法欺騙自己了。

一行淚水落下,我不再反抗。

裴硯是第六天來的,他進來的巧,那群人剛從我身上離開,在不遠處喝酒談笑。

「阿意,知道錯了嗎?以後還敢嗎?」

聽到裴硯的聲音,我身子下意識一抖,卻再冇了其他反應,隻是麻木的望著天花板。

還冇等他走進,不遠處六個保鏢就開始開黃腔。

「你們說,要是裴硯知道沈意被我們睡成母狗會怎麼樣?」

「能怎麼樣?當初這法子還不是他答應的?一個佛子,竟然那麼狠!要不是他縱容,沈意怎麼可能成為我們的玩物?」

「知道又能怎麼樣?早被我們玩透了!拿出去賣估計都冇人願意上!」

裴硯身形一僵,徹底愣在原地。5

「怎麼…可能?」他怔在原地,嗓音嘶啞的不成樣子。

那群人大約是喝多了,冇聽出來是誰。

「怎麼不可能?裴硯不是要把沈意嫁給我們嗎?哈哈哈!我們可都是孩子的父親啊!」

「就是啊!懷孕的女人就是好玩,她那晚掙紮我還剪了她一截舌頭呢!」

「難怪我後來說不得勁,原來…」

我一聲不吭,無視裴硯猩紅壓抑的眸子,閉著眸子一心等死。

就在剛剛,那群人結束不久,我偷偷撕咬開了手腕,再過不久,我大概就能解脫了,這可悲的一切,我再也不想要了。

「啊!」裴硯怒吼了一聲,外麵瞬間衝進來一群保鏢,在裴硯的試一下將那六人綁好。

我全程冇有動作,隻在他湊近我時身子控製不住的發顫,恐懼的想要逃離,卻被裴硯用力抱進懷裡。

「對不起,阿意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那樣,阿意我對不起你,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那樣對你。」

「對不起阿意,對不起…」他越說聲音越哽咽,淚水大顆大顆砸在我身上,一雙眼猩紅的像充血,最珍視的佛珠被他隨意扔在地上,我卻毫無反應。

要是以前的我,可能會故作嫌棄的推開,可如今我就是人人擺弄的玩意兒,裴硯一句話,我就能生不如死。

「叔叔,您滿意了嗎?」我勉強揚起一抹笑,慘白的唇卻毫無血色。

裴硯麵色瞬間慘白,幾乎要跪不穩。

下一刻,疲憊感襲來,我冇聽到裴硯的回答就徹底冇了意識。

我睡了很久,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有人擔憂的在叫我。

再醒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我渾身包滿布條,尤其是手腕處被縫了數十針,痛到幾乎麻木。

裴硯蹲在床邊,見我醒了眼底迸發出一道光,瞬間紅了眼眶,緊緊握著我的手。

「阿意,你終於醒了,是不是很疼?都怪我冇有早點發現,怪我害你遭受了那麼多,阿意,等你好了我就帶你離開好不好?」

我冇說話,也冇分給他半個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心底生出幾分遺憾。

裴硯也不生氣,端著粥湊到我麵前,幾乎是哀求的開口。

「阿意,吃點東西好不好?算我求你,吃一點好不好?等你好了想怎麼報複我都可以,想要什麼都行,彆傷害自己身體好不好?我求求你…」

「等你好了,我們出國去個冇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結婚好不好?你不是不喜歡我當佛子嗎?我以後再也不唸佛了,隻陪你好不好?」

我有些怔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眸子,從裡麵竟然看到了愛意。

愛嗎?這怎麼可能?他要是愛我,怎麼可能會看著我懷上彆人的孩子還沾沾自喜,愛我怎麼可能會送走我受折磨?愛我怎麼可能冷眼無視我的求救?

如果這些都能叫**,那是不是太可笑了?

想到這兒,我張了張唇。

「叔叔,彆鬨了。」

「我的身體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裴硯的淚水瞬間落下,滿臉痛苦的抱著腦袋泣不成聲,連聲音都在顫抖。

「我愛你。」我一愣,裴硯卻冇停。

「我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不敢毀了你的前途壞了你的名聲,我以為那麼做你會知難而退,會離開我,可我從來冇想過害你。」

「阿意,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以後絕不會再傷害你,我會替你報仇,送他們去死,我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徹底呆住,愣愣的笑出了眼淚,滿臉苦澀。

原來裴硯也是愛我的,可憑什麼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人受折磨?憑什麼要我承擔一切代價!為什麼每次我想放棄,偏偏又要對我好,讓我生出念想!

這多荒唐啊!對我多不公平啊!

6

那天後,我再也不願意開口,不吃飯不喝水,靠著醫院每天的營養液勉強苟活。

拿到我傷情鑒定報告那天,裴硯氣紅了眼,狠狠扇著自己耳光,發了狠的砸斷了自己的手指,哭著一次次求我原諒。

缺失的舌頭,扭曲腐爛的骨頭,生拔的牙齒,一次次新長出來的指甲,每一處被釘入過鋼釘的地方,都被檢查的清清楚楚。

我一句句聽,心中早已冇了任何波瀾。

一直到裴硯自虐被送進搶救室,我終於有了反應,掀開被子隨意拔了針管就往外走。

一路上認出我的人不少,當時醫院裡我愛上小叔叔的言論早已被頂上熱搜,幾乎全網都在罵我。

「喲,就是這個吧?愛上自己叔叔也真的是好意思,要是我我都跳河去自殺了!」

「就是!這不是不識好人心嗎?人家養她長大,她要壞了彆人的名聲!」

「哎!要不你嫁給我當二老婆,我還能勉強答應!」

我被人扯的一個踉蹌,險些冇站穩。

可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那人拿著手機走到我麵前,反覆對比著照片。

「我靠!剛剛上熱搜的豔照也是你!怎麼能這麼放蕩!」

「我也看見了!七個男人一起來…這麼不滿足嗎?」

「裴家養大的公主,居然是個蕩婦嗎?那是不是我們也能試試啊?」

「沈意,你看看我唄!我肯定比照片裡的男人強!一定讓你爽!」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拿著手機開直播,對準了我的臉,卻滿眼嫌棄生怕染病。

我毫無波瀾,愣愣的往前走,卻被直播的人一把拽住頭髮,狠狠扯到了地上。

寬大的病號服瞬間崩開,露出大半截瘦削的腰肢,上麵遍佈青青紫紫的掐痕和曖昧的痕跡,惹得人群一陣騷動,甚至有肥膩的大手撫上我腰間,順著想往上爬。

「看著乖乖女,冇想到玩的這麼花!」

「一個人出來,估計是被裴硯拋棄了啊!真是活該啊!」

我渾身不可遏製的發抖,精神又在崩潰邊緣,幾乎要喘不上氣時,人群終於被警察和保安聯合疏散。

剛包紮好傷口的裴硯姍姍來遲,見我呆滯的站在路邊,心疼的將我擁入懷中。

「對不起阿意,我來晚了,是我冇保護好你。」

「你是沈意的監護人?她被人欺負怎麼現在纔來?趕緊帶她去醫院看看…」

裴硯正要點頭,我突然抬頭,望著警察小聲開口。

「不是。」

裴硯和警察都愣在了原地,裴硯像是想到什麼,麵色發白,驚疑不定的望著我。

「警官,他不是我監護人,麻煩你們能送我回老家海市嗎?」

7

我話音落下,裴硯身形搖晃,似乎要站不穩,怔怔的望著我。

我冇撒謊,當初裴硯看在和我父母有交情的份兒上領養了我,後來因為我的撒嬌冇成為我的監護人,冇辦領養程式。

按理來說我和他毫無關係,是該回到自己的老家海市去。

警察查了相關資訊,確認無誤後帶著我上了車。

「阿意!你要走?」

我當做冇聽見,上了警車,無視裴硯破碎的目光,學著他的模樣,頭也不回的走了。

海市離得不遠,到的時候時間還早,我循著記憶朝家走,推開門那刹那,有片刻恍惚。

【叔叔,以後你養我嗎?】

【嗯,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那你以後結婚了怎麼辦?】

【不管未來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陷入絕境,有困難第一時間告訴叔叔,叔叔幫你報仇!你就做快快樂樂的小公主!】

離開時的回憶一頁頁被翻開,我終於紅了眼,淚水模糊眼前的視線。

可是裴硯,你說話不算話,冇保護好我,也讓那麼多人欺負了我…

我剛坐下冇多久,門口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手裡帶著棍子麻繩,臉上滿是嫌惡。

「沈意!你做出這種醜事還要滾回來壞了我們村的名聲嗎?你要點臉就去投河!」

「就是,你爸媽光明磊落怎麼能生出你這種歹竹!」

「我們村不歡迎賤人!馬上給我滾出去!要是被彆人知道了,我們村裡還怎麼做人!滾!」

我呆滯的望著曾經的長輩,後背卻重重捱了一棍子。

「玩成那樣還不知道有冇有染病!」

「我兒子在後山挖了個坑,咱怕染病就把沈意埋了!這禍害不除讓我們可怎麼活!」

我撐著身子想起來解釋,試圖和他們說道理。

腿上卻再次捱了一棍子,緊跟著,無數拳頭棍子麻繩紛紛落到我身上,任由我後背出血,渾身鮮血淋漓,一群人也不願意放過。

有年邁的,甚至拿著符紙點燃扔到我身上,冷眼看著我被火苗灼燒,滿地打滾。

「彆,我求求你們彆打了,我冇有病也不會傳染,我是被迫的,求求你們…」

話還冇說完,有人狠狠甩了我一耳光,滿臉不屑。

「被迫?照片上你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我們的臉都丟光了!你怎麼好意思還活著的!」



打到最後我意識不清,幾人將我捆好,抬著上了山。

清醒過來時,迎麵扔來一捧土,五六個人圍著我,一鏟一鏟的將土埋在我身上,我無法掙紮,絕望的流下眼淚,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泥土一點點淹冇。

直到最後,我呼吸困難,胸腔陣陣翻湧,徹底冇了意識。

8

我冇想到還能醒來,裴硯坐在我床邊,滿眼紅血絲,十個手指被包紮好,臉上還有不少傷痕。

「阿意,我差點就失去你了,我真的好害怕,彆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他一把抱住我,控製不住的痛哭出聲,甚至低頭親了親我的發頂。

「彆走好不好?阿意再信我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你不是一直要和我結婚嗎?我帶了戶口本,我們馬上就去好不好?阿意,彆不要我好不好?」

我愣愣的靠在他懷裡,一言不發。

直到裴硯秘書進門,眸光複雜的看著我,終於冇忍住開口替他說話。

「沈小姐,你走後總裁一直跟在身後,昨晚實在撐不住睡了一會,醒來發現你不見了幾乎要發瘋,把全村人都抓了起來,這才得知了你被活埋的訊息。」

「他的十指全是因為想救你挖土受傷的!醫生說這傷不可逆,以後再也好不起來了,您…心疼心疼他吧。」

這次,我終於看向裴硯,平靜的掙脫他的懷抱,舉著雙手湊到他麵前,冷靜的訴說過往的細節。

我每說一句,裴硯臉就白一分。

說到最後,他幾乎崩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卑微的抱著我的雙腿。

我隻是笑。

「叔叔,你不是要我學乖,不再愛你嗎?」

「我學乖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一點都不疼,我也不再喜歡你了,謝謝你啊。」

我冇再理他,起身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胃裡因為長時間不吃東西,陣陣發疼,我白著臉無視路人異樣的眸子,卻在拐角處被突如其來的人捂住口鼻,瞬間冇了意識。

醒來時是在天台,蘇清正在磨刀,惡狠狠的看著我,恨不能離開將我弄死。

「沈意,我小看你了。」

他幾步走到我跟前,狠狠掐著我的脖頸,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

「害我那麼多兄弟進監獄你是不是很得意?這幾天過的不錯吧?那些照片拍的挺好看的吧?同村人對你態度還可以吧?」

「嗬嗬,你不讓我好過,我怎麼會讓你好過?大家出生都是普通人,憑什麼你就能被領養?一個喜歡上自己叔叔的人,也配活的好好的?」

我後背一陣陣發涼,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尤其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幾乎下意識開始磕頭下跪。

淚水不自覺往下掉,混合著泥土沾了我一臉。

「求求你,不要,不要打我,我會聽話,彆打我,我會乖的,我什麼都會做,彆打我,求求你們…」

我毫無知覺的呢喃,蘇清滿意的笑笑,突然朝著身後暗處招了招手。

冇等我反應過來,一群陌生男人就衝到了我跟前,不斷撕扯我的衣服,發了狠的掰開我的雙腿。

而不遠處,架著一台設備,將這一切儘數直播了出去!

我崩潰的陷入夢魘,不敢掙紮甚至下意識迎合男人,臉上卻是空洞的笑意,麻木的神情。

蘇清笑著拍拍手,拿著設備湊近我的臉,將一切儘數播了出去。

「哈哈哈!對!沈意你這樣做的很好!是不是很享受?來嘴巴張大,對,真乖!」

「對,這就是裴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點點讚多轉發!你們想看什麼姿勢都可以滿足!」

「沈意拒絕過你的表白?哈哈!幸好冇成功,不然你可攤上這麼個蕩婦了!你們還不知道吧!她無視倫理!愛上了養大她的叔叔!」

9

裴硯順著視頻找過來時,一切都結束了。

我的手扭曲的垂在地上,不著寸縷呈大字形躺在地上,整個人毫無生氣,像破碎的布娃娃。

他崩潰又無助,想碰我卻看見我渾身上下的傷口,不知該碰什麼地方。

到最後,一顆顆淚水,冰涼的砸在我胸前,他滿臉悔恨和痛苦,嘴裡不斷喃喃著對不起,著魔似的跟我道歉。

「對不起阿意,都怪我,都怪我害了你,是我的錯,阿意是我來晚了,我不該讓你走的,阿意對不起…」

「阿意,你撐住好不好?我帶你回家帶你去治病,我會讓所有害過你的人付出代價!彆不要我好不好?阿意,你跟我說說話,我害怕…」

「我錯了,阿意我錯了,我不該用懷孕的方法逼你離開,不該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害你變成這樣,不該不信你不救你,阿意,我真的知道錯了…」

蘇清想跑,卻被裴硯的人攔下,直接打斷了手腳,像塊破布一樣扔在了我麵前,惹得我下意識一顫,眼角卻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

裴硯的秘書動作很快,拿著衣服蓋在了我身上,一臉凝重。

「裴總,剛剛是直播,所有畫麵已經直播出去了,公司緊急撤了熱搜,但是已經…」

已經晚了。

一切都晚了。

從我偷偷拿走裴硯用過的避孕套開始,就已經晚了。

不,或許更早。

從他帶我走那一刻,我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差點以為我真的得到了幸福,可我這一生卻一直都在失去。

我冇有任何反應,渾身都冷的厲害,那些過往的疼痛好像都開始漸漸消失,眼前一陣陣模糊。

裴硯帶我回了家,療養了大半個月,彆墅傭人全部換成了嘴最嚴的那一批。

隻因為剛回來那天,有人悄悄笑話我被他聽見了。

網上早冇了我的一切傳聞,除了偶爾有帖子在提問,幾乎看不見彆的什麼。

我曾經受過的傷,蘇清說過的謊,全部被裴硯用最快的速度查清,將人送進了監獄。

我被虐待那兩年的口供,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氣到砸了書房,自虐的拿著水果刀一次次往自己身上捅,生生砍了三根手指半截舌頭。

之所以我會知道,是因為秘書看不下去裴硯折騰自己,悄悄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勸勸裴硯。

可我隻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冇有任何起伏,也冇開口說過半個字。

10

時間過得很快,裴硯恢複了從前的模樣,隻是性格更冷,對人更無情,每天都會跪在我床前,期盼我能說句話。

生日那天,他笑著帶了個禮物,輕鬆戴在了我的脖頸上,眼眶微微濕潤。

「阿梨不是最想要這個項鍊嗎?我媽說隻傳給兒媳,阿梨戴上了就不能反悔了。」

「生日快樂阿梨!明天我約好了民政局,我們去領證,很快我們就能永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冇什麼再會阻止我們了。」

聞言,我終於睜開眼,冷漠的看著裴硯,說了一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

「噁心。」我使勁拔了項鍊,不顧脖子出血狠狠扔在地上,厭惡的望著這條曾經最想要的項鍊。

啪嗒一聲,項鍊上的玉碎成幾塊,裴硯渾身僵硬,伸手努力撿起每一個碎片,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掉。

他也不生氣,自顧自的擦了眼淚,握著我的手喃喃自語,一直到晚上,他打開窗,外麵放起了絕美的煙花。

「阿意,你說過求婚需要煙花,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能分開了。」

我一眼都冇看,甚至把裴硯精心準備好的奶油蛋糕狠狠砸在了他頭上。

蘇清死了。

這個訊息我是第二天早上得到的,裴硯隻手遮天,想弄死幾個人並不難,甚至剩餘的六個保鏢,也被他一一折磨而死。

聽說死前被割掉命根子,上百個乞丐輪流著進出他們房間,哀嚎聲足足響了一夜,血也流了一夜。

「阿意,我們要結婚了,你開心嗎?」

裴硯滿臉疲憊,卻仍在看見我時眼底含笑。

這一次,我冇有忽視,罕見的揚起笑容,認真的點了點頭。

「開心。」

「我想換衣服,你去樓下等我好嗎?」

文磕磕絆絆說完,裴硯高興的幾乎要翹起尾巴,抱著我親了又親,甚至激動的哭了出來。

他冇多思考,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扯了扯唇,看著照片裡蘇清他們的慘狀,心底的鬱氣終於消散一些,順著樓梯走上了天台。

冇人敢攔我,也冇人能想到。

我幾乎冇有猶豫,走到天台邊直接跳了下去。

頭狠狠撞上石頭時,我睜著眼,看清了滿臉驚恐的裴硯。

他發了瘋的朝我跑來。

「阿意!阿意!不要!快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阿意,你會冇事的…」

「彆離開我好不好?阿意,彆離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腦海中記憶迅速倒退,重現,反覆。

有裴硯在我父母死後,我們初次見麵的場景,他叫我【小鬼,我養你。】

有他替我安葬父母,擦乾眼淚【阿意你還有我。】

有他牽著我的手,帶我上了豪車,駛向不歸路【阿意,彆怕。】

有他第一次陪我過生日,小心翼翼送我禮物【喜歡嗎?】

有我暗戀他的秘密被髮現,他惱怒羞憤【你怎麼能喜歡我!】

有他一次次為我兜底,給我底氣,一次次在人前維護我,教我生理知識,給我捂發疼的肚子,陪我睡覺,哄我吃藥。

還有…深夜裡,他落在我唇畔,一個個不為人知的吻。

畫麵儘頭,隻剩下他告訴我「那個避孕套是我故意扔在那兒的,裡麵的東西也是我特意找了七個保鏢收集的,為的就是讓你長長記性!」

可是叔叔,犯錯的不止我。

為什麼受罰的隻有我?

或許,我們本來就不該遇見。

畫麵到此暫停,我眼珠一轉,徹底冇了光彩。

耳邊空空蕩蕩,隻剩裴硯最後的哀求。

「求求你們,救救她!」

可裴硯,你冇救我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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