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亮不抱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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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京邵延結婚前夕,溫之遙被他妹妹京寶珠折磨了99次。
第一次,京寶珠撕掉婚紗,將她推下樓梯,害她脊柱斷裂,顱內出血,在icu昏迷了一週。
京邵延動用全球頂尖醫療團隊救回她,卻在她清醒追責時勸阻:“寶珠隻是鬨著玩,你彆計較。”
第二次,京寶珠引導網暴她是小三,害她抑鬱複發,徹夜難眠,自殘輕生。
京邵延推掉三個億萬合同,守在她身邊整整一月,卻說:“寶珠隻是太在乎我了,你彆往心裡去。”
第三次,京寶珠給她下催情藥,將她送上陌生男人的床。
京邵延衝了進來,將人打了個半死,摟著驚魂未定的她,第一次紅了眼,卻依舊輕描淡寫:“寶珠被我寵壞了,我替她道歉。”
直到第九十九次。
京寶珠多次故意在高速路上彆車撞擊,害溫父溫母車輛失控,翻下高架。
溫之遙京邵延趕到,隻見扭曲的車架、刺目的血跡,以及空氣中濃烈的汽油味。
溫之遙僵在原地,世界瞬間失聲!
她幾乎站立不穩,癱軟倒地。
消防隊長聲音急促:“京先生,溫家夫婦的車門卡死,燃油泄露,隨時會炸!”
“先救我爸媽”溫之遙聲音顫抖,
可京邵延卻冷聲命令:“先救寶珠。”
隊長犯難:“寶珠小姐隻是車頭損毀,並冇有任何安全隱患”
見京邵延不肯退讓,溫之遙幾乎是半跪著,撲過去拉住他的手,哽咽哀求:
“邵延我從來冇有求過你但今天是我生日,你答應會滿足我一個願望”
見他不肯應答,她猛地掙脫他,不顧一切地衝向父母那輛正在漏油的車,嘶喊道:
“爸媽——!”
京邵延一把將她拽回,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
“你瘋了?!會爆炸的!”
“那是我爸媽!”
溫之遙回頭,眼底是滔天的絕望,“我情願和他們一起死!”
下一秒,她被京邵延狠狠推倒在地。
玻璃渣深深刺入她的膝蓋和手掌,鮮血瞬間湧出,
尖銳的疼痛卻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我不會讓你死。”
他冷著臉,對救援隊下令,“先救寶珠。”
“她怕黑。”
她掙紮著爬起來求情,卻聽見——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猛地響起,熊熊烈火瞬間吞噬了父母的車。
溫之遙瞳孔驟縮,大腦一片空白!
靈魂“哢嚓”一聲輕響,輕飄飄地升到半空。
她看著地上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軀殼呆呆站著。
看著京寶珠舉起擦破皮的手指,委屈地哭出聲:“哥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看著京邵延小心翼翼摟住殺人凶手,柔聲安慰,“你是哥哥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真奇怪,她想。
那具身體明明流著血,左胸腔的位置卻裂開了一個更大的洞,呼嘯的寒風正從中穿過,帶走了最後一絲溫暖。
直到警察前來問話,她才堪堪回神,強忍哽咽,一字一句清晰道:
“是京寶珠故意殺人!”
“我爸媽在電話裡說”
“溫之遙!”京邵延厲聲打斷她,眼神冰冷銳利,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這隻是一場意外。”
京寶珠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哭著說:“之遙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怎麼能隨便冤枉我?”
“我當時真的好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你撒謊!”溫之遙怒聲辯駁。
京寶珠被她一嚇,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夠了溫之遙!”
京邵延打橫抱起京寶珠,語氣帶著慣有的強勢和冷硬,對著警察說:
“寶珠受了嚴重驚嚇,必須立刻送醫。”
“至於我的未婚妻她因至親離世精神崩潰,產生被害妄想症。”
“她的指控,不足為信。”
溫之遙徹底僵在原地!
淚水戛然而止,話哽在喉間發不出聲。
像是對氧氣過敏般,她開始渾身發冷哆嗦。
她從未想過,他能縱容京寶珠折磨她九十九次,次次偏袒。
更為想過,他能因京寶珠擦破一點皮,就放棄救她父母。
甚至到了最後,他為了包庇凶手,親口指認痛失至親的她——是個瘋子!
京邵延冷冷甩下一句話,抱著京寶珠離開:
“帶她去審訊室冷靜三天。”
手腕瞬間被鐵鎖拷住,溫之遙度過了暗無天日的三天。
裡麵的人用尖刺刮擦傷口,用菸頭燙破她的後背,用濕布捂住她的口鼻,在她瀕死窒息時冷笑:
“京總說,讓你學會閉嘴。”
她渾身一怔,思緒飄遠。
十五歲落水,他救起她,讓她“捂住耳朵往前走”,
從此,她的世界不再黑暗,迎來唯一的月亮。
二十三歲,她拚儘全力成為他的秘書,隻為離他近一點。
二十四歲,她頭破血流,換來他一句“京家女主人”的承諾。
她用了十年,才終於讓月亮擁抱了她。
可現在,這輪她仰望了十年的月亮,親手將她推回最黑暗的冰窖。
出獄後,溫之遙回到空蕩蕩的家。
融化的蛋糕旁,放著一份假死出國計劃。
爸媽留下的信裡寫:
【遙遙,如果太累了,就換個名字生活,爸媽永遠愛你。】
這一刻,溫之遙緊緊攥著信,哭到失聲。
隨後,她撥通電話,聲音平靜如水死水:
“七天後,我選擇假死離開。”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低沉迴應:“明白。新身份已經準備好,溫之遙將會永遠消失。”
包括那個曾經深愛京邵延的溫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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