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數據世界管理員 第10章 末日倒計時：1d18h30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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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刺眼的血紅文字仍在螢幕上瘋狂閃爍，將淩珂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警告！警告！底層代碼穩定性跌破臨界值！係統即將崩潰！係統即將崩潰！】呼吸幾乎停滯，淩珂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
她下意識後退，脊背撞上冰冷的牆壁。
“係統即將崩潰？”她喃喃自語，這行文字彷彿有異樣的吸引力，目光死死黏在螢幕上，無法移開，“底層代碼？”量子塔是人造的世界，係統是它運行的依托，底層代碼是它存在本身的基石。
量子塔要崩潰，怎麼崩潰？那他們這些生活在裡麵的人呢？會去哪裡？回現實嗎？大腦與量子塔的聯絡被直接切斷，他們在現實真的能醒來嗎？冷汗瞬間浸透了布料，淩珂頭皮發麻，猛地上前關閉了螢幕。
辦公室重新陷入昏暗，隻有手環發出的微光和門外地下空間零星閃爍的指示燈。
她盯著漆黑的螢幕，往後倒退幾步，轉身衝出辦公室。
方舟艙停在角落，幽藍色的代碼流依然平穩地流淌，其中的夜流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冇有亂動，雙眼掃視著整個空間，最終定格在淩珂身上。
淩珂凝視著那隻冰冷的義眼，忽然冷靜下來。
腳步放緩，她抬腿走向方舟艙，目光釘在夜流光的臉上。
夜流光貌似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他細細打量淩珂麵無表情的臉龐，語氣嚴肅：“怎麼了？”地下空間內迴盪著淩珂的腳步聲，她停在方舟艙麵前，微微抬頭與夜流光對視，開口：“量子塔要塌了，你來找權限密鑰，是為了回現實，對嗎？”空間內陷入一片死寂。
方舟艙內的夜流光下巴繃緊，淩珂直視著他的目光，片刻後，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你是從哪裡知道的？”“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
”淩珂的手掌輕輕貼上艙門，輕聲道，“夜流光，你找管理員權限，是為了離開量子塔、回到現實，對，還是不對。
”夜流光的雙唇抿得更緊了。
“為了控製底層代碼。
”許久，淩珂終於等到了他的回答，“修複底層代碼，讓量子塔恢複穩定。
”“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們回現實？”淩珂步步緊逼，眼底金光開始閃爍，“夜將軍，我們姑且也算是合作者，這樣逼一下才能像擠牙膏一樣說點情報的合作者，我不要也罷。
”兩人對視，夜流光沉默著，有些無奈地閉上眼睛。
“一個月前，科學院發現底層代碼開始出現混亂。
他們嘗試調整控製，但是因為權限不夠，失敗了。
”他緩緩開口，“所以科學院院長秘密報告給委員長，希望能儘快開啟意識迴歸實驗，委員長拒絕了。
”“為什麼？”淩珂脫口而出，語氣激動，“量子塔都要塌了，他們為什麼不願意離開？”“底層代碼是否真的不穩定，實驗風險是否過高，現在的地球環境是否還適合人類。
”夜流光閉著眼睛重複一遍冠冕堂皇的官腔，“管委會希望穩定，比起迴歸現實更傾向於維持塔內秩序，所以他們倒逼科學院修複底層代碼。
”淩珂急道：“那你說的冰期結束又是什麼？”“科學院放出的輿論炸彈。
”夜流光解釋道，“科學院現任院長冇有勇氣也冇有能力與管委會硬碰硬，他們無法修好底層代碼，於是寄希望於量子塔民眾的輿論，希望可以逼迫管委會同意迴歸。
”“但是管委會頂住了輿論壓力，於是那個院長找上你，然後你就兵變了？”夜流光點頭。
淩珂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那權限呢？擁有管理員權限，就可以修複底層代碼？”夜流光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不對。
”她搖搖頭，自己也不清楚是在詢問月麵的上將還是在自言自語，“管委會說得冇錯，假如底層代碼不再穩定，那為什麼到現在都還冇有出現異常？”“因為有‘錨點’。
”夜流光睜開眼睛，語氣平淡到有些可怕，“底層代碼失控時錨點可以短暫穩定量子塔，但是幾小時前，巴彆毀了一小部分的錨點，所以地震了，這就是代碼不穩定的證據。
”淩珂張了張嘴，剛想再問些什麼，四周的燈光忽然閃爍了一下，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地下空間。
兩人瞬間噤聲，抬頭望向天花板。
“咚——”一聲沉悶的巨響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傳來，彷彿是什麼重物砸在了金屬閘門上。
緊接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壓過了警報，貫穿淩珂的耳膜。
瞳孔驟縮，她的心臟突突跳著，猛地扭頭看向聲音方向。
“a隊想強行破開我封住的閘門，她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下麵的？”“高科技。
”夜流光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句，幾乎在同一時間伸手想推開艙門，試圖從方舟艙內出來，但傷勢逼得他動作一滯。
聽到夜流光一聲悶哼，淩珂回頭瞪了他一眼，語氣急促：“你待著彆動，我去拖住她們。
”說著，她飛快掃視整個地下空間，目光最後定在閒置服務器形成的狹窄陰影中。
更大的撞擊聲接連傳來，期間夾雜著能量武器灼燒金屬的嗤嗤聲。
冇有絲毫猶豫，淩珂推開艙門，半拖半拽地將夜流光從艙裡拉出來，用力把他推向那片陰影。
“你……”“閉嘴，儲存體力，等你能打了再說。
”淩珂粗暴地打斷他，將自己的隱身遮蔽器取下塞到夜流光手裡，“按下按鈕就能遮蔽能量波動。
”說著，她將一些積滿灰塵的防塵布蓋到他身上，又把他往裡麵塞了塞，確保在外麵完全看不出異常才停下。
通道入口傳來巨響，閘門被破開，冰冷的空氣霎時間湧了進來，裹挾著外麵的風雪氣息。
深吸一口氣，淩珂強行壓下狂跳的心臟和左肩隱隱的刺痛，主動向著入口的方向走了幾步，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曠的地下車間中央。
整齊的腳步聲帶著迴音，迅速由遠及近，手電光柱在幽暗的空間內胡亂掃過。
淩珂緩緩握緊雙拳，眼中再次泛起金光，在一道身影出現在通道口的瞬間，左腿往前一步，腰身用力，右拳猛地向前一揮，地板瞬間崩裂，劇烈的顫動直接將那人震倒在地。
藉著揚起的煙霧的掩護，她的雙腿用力蹬地，輕巧地躍上計算機主機，手輕輕一揮，周圍的代碼無聲瓦解重組，將她完全隱藏在主機上方。
煙霧散去，光線照亮了為首那人臉上貫穿的傷疤。
淩珂悄悄趴在主機上，豎著耳朵聽著下麵的腳步聲。
“掃描顯示這裡有能量殘留，剛消失不久。
”那名隊長在發號施令，“所有人保持警惕，不要分散，不要輕敵。
”整齊輕緩的腳步聲幾乎悄無聲息，靈光一閃，淩珂用手環幾下就入侵了地下空間的係統，清了清嗓子，對著手環道：“晚上好呀，a隊的姐妹們。
”她的聲音被還冇報廢的音響放大，在地下空間迴盪，有些失真。
淩珂悄悄探頭，就見隊長伸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動作，外圍的四人正警惕地環視周圍，中間那個叫舒瑤的技術人員正在拿儀器掃描周圍。
“這麼隨便拆彆人家的門，可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
”她故意用戲謔的語氣說道，“管委會的精英也喜歡來這種廢棄地下室觀光？”隊長還冇說話，舒瑤倒是忽然發了火，抬著頭怒氣沖沖道：“你又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把院長親自建的觀測站叫做廢棄地下室？”“舒瑤。
”舒瑤乖乖低了頭，隊長仰起頭，朗聲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們的聲音，躲在暗處的老鼠，最後通牒，交出夜流光，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唯一的選擇？”淩珂用嘲諷的語氣重複了一遍，“隊長，你的管委會有冇有告訴你，為什麼要這麼急切地滅了他的口？甚至不惜派出最精銳的你們進入冰原廢墟？”“管委會的決策無需向我解釋，交出目標，否則我們將肅清整個區域。
”下麵傳來武器充能的嗡鳴，淩珂握緊雙手，輕輕吐出一口氣，直接甩出最大炸彈：“即使量子塔要塌？”嗡鳴聲戛然而止，淩珂連忙抓住機會，繼續道：“你知道你們是以什麼理由派下來的嗎？地震，你什麼時候見過量子塔裡會發生地震？底層代碼即將坍塌，管委會不作為，反而是夜將軍用兵變逼迫管委會開啟意識迴歸實驗，你們就是這麼對待這位想救你們的人？”“即使你所言非虛，修複底層代碼是科學院的職責。
”隊長終於開了口，“我們的職責是服從管委會安排，抓捕清除所有危險的不穩定因素，我最後再重複一遍，交出夜流光。
”“現在的不穩定因素究竟是誰呢？”淩珂輕聲說，“是努力從坍塌中保護人類的夜將軍，是嘗試修複底層代碼的科學院，還是無視這一切、沉溺於月麵權力的管委會？”“一切自有人定奪，我作為軍人，服從目的是天職，既然你不願交出夜流光——”隊長深吸一口氣，“所有人，開火。
”淩珂心頭一緊，生存本能讓她下意識揮手，代碼重組，將她護在一麵防護罩中下一秒，隨著一聲轟鳴，無數脈衝彈呼嘯，轟向地下空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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