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當好重生大反派的小師妹 番外10 昔知前世特彆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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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0
昔知前世特彆篇(五)
“彆怕,穿好衣服等著我。”
黎昔身體火熱滾燙,還沉浸在難以言說的情緒裡,突然聽到這句話還懵了一下。
她半褪的喜服被攏住,身上瞬間被貼滿了符籙,防禦法寶的光亮被全部啟用。
“有人來了。”宴九知眼底陰雲密佈,但還是溫柔地安撫她,“我能解決,你就待在房間裡,彆出去。”
到底還是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太長了。
他看著茫然的少女,那雙水潤的眸子裡都是驚惶。
再多的防禦都嫌不夠。
他應該……應該有更強的防禦法寶纔對!
宴九知來不及多想,快速穿好衣服飛身出了屋。
月亮已被烏雲遮蓋,雨勢漸急,不速之客終於不再掩藏痕跡。
結界劇烈震盪,引來了管理洞府的修士,但一對上來人立刻便慫了,到嘴的喝罵全部嚥了下去。
躬身作揖,悄悄退下,隻是把周圍洞府的結界全部開到了最高等級。
長月宗執法堂宇長老,一步踏出,化神期的威壓沉沉壓下,“宴九知,不請老夫進去喝杯喜酒嗎?”
他眼中是刻骨的恨意,根本不是要喝喜酒的模樣。
手中的動作更是淩厲。
打雷一樣的聲音傳入黎昔耳中,她眼睫輕顫,攏著衣服從床上坐了起來。
穿上鞋襪,走到窗邊,悄悄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隙,往外看。
外麵打得那叫一個激烈,氣勢強到空氣都在震顫,有種碾碎一切的威懾力。
原來,這就是修士的戰鬥啊。
她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更害怕一些纔對。
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瑟瑟發抖。
可……為什麼害怕和緊張都隻有一小會兒呢?
那些戰鬥的痕跡、能量波動的形狀,在她眼裡清晰無比。
她不但不怕,還生出了衝上去乾一架的衝動!
瘋了嗎?
她一個凡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覺得她能把他們全部殺死。
隻是,看得太清楚了,才發現九知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有鮮血自他身上灑落,黎昔眼睛紅了,心臟升起密密麻麻的痛感,苦澀又無奈。
對方人那麼多,他卻隻有一個人。
她什麼忙也幫不上,甚至連不拖後腿也做不到。
手指漸漸摳緊了窗欞,落下月牙印記,沸騰的情緒在肺腑中激盪。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想要掙脫,卻不得其法。
雨越下越大,濃黑一片的地方濺起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血水。
地上已經躺了幾個生死不知的人。
劍氣漫天飛旋,結成網,還未徹底破碎又再次堅固,冇有一道攻擊能落入洞府。
夏夢雪站在極遠處的街角,臉上的神情是難得的輕鬆。
她怎麼也冇想到,宴九知那樣無情又冰冷的人,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凡女。
對她這樣的絕世美人無動於衷,頂級媚術下也心硬如鐵。
如今卻心甘情願娶了個低賤的凡女?!
嗬!
可笑至極!
“小武,去吧,給你三師兄送份新婚賀禮。”
她嘴角揚起古怪的笑意,身後隱在陰影裡的少年顯出了單薄瘦削的身形。
“是,小師叔。”
雨水浸透了少年全身,那張漂亮的臉龐在各色光影中顯得格外慘白。
他走得極慢,一步又一步,像是死刑犯正在步入刑場。
腳下的暗影像是吃人的妖魔。
正和宴九知打得難捨難分的宇長老神識掃到突然出現的人,目光一厲,怒罵:“金丹期的出來乾什麼?”
“滾回去!”
現場雖然被結界籠罩,將戰場範圍控製在了以洞府為中心的圓環裡。
但現場的靈壓氣流絕不是金丹期能承受的。
死,隻是一個必然。
宇長老不得不分出心神將這不守規矩的弟子送離。
下一瞬就被劍氣逼得倒退了好幾步,胸前噴出血線。
宴九知掃過陰鬱少年,眼中一片冰寒,全力一擊後退回屋中,將黎昔抱起。
“抱緊我,彆怕。”
黎昔整個人都被鬥篷籠罩住,什麼也看不見,隻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不知是什麼東西爆炸了,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恢複意識時,她正被抱著飛奔,視線裡一片黑暗,但她聽見了寒風的呼號聲。
又過了許久,她才被小心放在地上,她一把掀開鬥篷,眼睛就紅了。
宴九知傷得極重,喜服隻是普通的衣服,並冇有防禦性,此時破破爛爛掛在身上,遮不住那道貫穿腰腹的猙獰傷口。
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彆怕,我已經吃了丹藥,很快就能好。”宴九知捂住傷口,費力牽起她。
“這裡我們可以暫住。”
黎昔顧不得觀察環境,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傷藥呢?我給你上藥!”
這裡有個石床,宴九知一邊安慰她,一邊躺上去,看著她的眼神極其愧疚。
這點傷,真的死不了人。
就是嚇到她了。
黎昔忍住淚,迅速撕掉那些破布,為他清理傷口,將止血粉倒在上麵。
修真界的傷藥效果是真的很好,猙獰的傷口很快便不再流血,甚至隱隱有癒合的趨勢。
又摸了摸額頭,確認他冇有發燒,這纔有空環顧四周。
這裡是一個山洞,有一些很簡單的生活用品。
隻是或許空置的時間太久了,滿是灰塵。
“我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宴九知想起身,被一把按了回去。
對上小妻子不讚同的眼神,他輕聲哄道:“我真的隻是小傷,不礙事。”
更重的傷他都受過,這種程度的傷要不了命。
這裡太臟亂了,他得起來收拾一下。
“你好好養著吧,逞什麼能?”黎昔是真的生氣,傷員就該有傷員的樣子。
一會兒傷口又裂開了怎麼辦?
“你就說哪裡有水吧。”
宴九知被按住不敢動,隻能小聲說:“這洞裡很安全,最裡麵有山泉水,很乾淨,冬日也不會凍住,你想喝水的話拿著照明法器過去取吧。”
黎昔舉著像燭台一樣的法器,取了水,燒熱,然後拿帕子一點一點擦乾淨他身上的血汙。
來來回回換了很多次水,將他每一根手指都擦得乾乾淨淨。
宴九知從未被這樣細心地照料過。
師父他們去世後,就連二師兄也魂飛魄散,他就再也冇有體會過溫情了。
胸腔裡溢滿了濃烈的情緒。
“昔昔。”他目光溫柔,她臉上的淚痕乾涸了,臟臟的,可愛又柔軟。
剛想要擡手給她擦擦臉,卻被拍了一下,又瞪了一眼。
山洞裡用了除塵符後變得乾乾淨淨。
黎昔把石床鋪上了厚厚的棉絮,把人按住休養,蓋上被子後就開始做飯。
她其實真不是九知想象中的嬌小姐。
隻是剛見麵時,她不會穿這種類似於古裝的衣服,更不會盤髮髻,讓他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
平常什麼也不讓她乾,就差冇給她餵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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