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機課長會遇見她的入機刺客 第99章 調查
雲澈的意識在深沉的黑暗中漂浮,模糊中,似乎有微弱的觸感傳來——
臉上被什麼碰了碰,肩膀也被輕輕拍打,還有一股味道,還挺好聞。
但那股席捲全身的沉重眩暈感像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按在睡夢的深淵,
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最終,這點微弱的乾擾也沉沒於無儘的昏沉裡。
一夜無夢。
直到一種強烈的不適感將他從沉睡中硬生生拽了出來——眼皮外是過於明亮的光線,
即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那灼人的亮度,而頭顱內部則像是被灌滿了鉛,又沉又痛,
隨著意識的逐漸清晰,一陣陣悶鈍的脹痛越發明顯。
他不得不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目的陽光讓他瞬間眯起了眼。
他用手臂支撐起同樣沉重的身體,坐了起來。
眩暈感並未因體位的改變而減輕,反而一陣惡心感隱隱湧上喉頭。
這酒後勁……這麼大的嗎?
他晃了晃頭,試圖將那該死的暈眩感甩出去,但顯然是徒勞。
大腦如同生鏽的齒輪,運轉緩慢而滯澀。
直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環境的不同。
陌生的房間,素色的牆壁,標準的酒店配置。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但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細微的,清冷的,類似於雪鬆的氣息,很好聞,
但轉瞬即逝,被更濃的自身酒氣所掩蓋。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之前在乾什麼?
三個問題幾乎是同時闖入他依舊混沌的腦海。
記憶像是斷了片的錄影帶,最後的清晰畫麵停留在……和星見雅在湖邊散步,他喝了酒,
然後……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喝斷片了?
但自己是怎麼從湖邊轉移到這個酒店房間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還算完整,除了宿醉的難受,身體並無其他異樣。
他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螢幕亮起,顯示有幾個未讀訊息。
點開一看,是星見雅。
課長-星見雅:你昨晚突然倒了,我看你很久不醒,給你送到酒店了。
課長-星見雅:因為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裡。
課長-星見雅:我給你請假了。
課長-星見雅:收到回複。
訊息傳送時間是昨晚接近十二點。
雲澈揉了揉依舊發脹的太陽穴,指尖在螢幕上敲擊,回複了過去。
雲澈:謝謝。
訊息幾乎是在發出的下一秒就顯示了“已讀”,然後很快,對方的回複彈了出來。
課長-星見雅:沒事。
言簡意賅,符合她一貫的風格。
雲澈放下手機,目光掃過手機螢幕上的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失策了。
他在心裡默默記下,以後絕對不能碰那種所謂的“特製酒”,至少不能像昨天那樣一口氣喝完。
不過,星見雅居然連假都幫他請好了……這份周到,讓他心裡那點因為陌生環境而產生的不安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微妙的、感覺。
他決定先離開這裡。當務之急是回六分街的住處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
再想辦法解決一下空蕩蕩的胃和這惱人的頭痛。
辦理退房手續時,前台的工作人員神色如常,並沒有對這位獨自醒來,明顯帶著宿醉痕跡的年輕客人表現出過多關注。
站在酒店門外,正午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落,街道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雲澈眯著眼適應了一下光線,發現自己對昨晚如何來到這裡,這裡具體是何處毫無印象。
他乾脆地拿出手機,開啟導航軟體,叫了一輛計程車。
回到六分街那間不算寬敞但屬於自己的小屋,熟悉的環境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
痛快地衝了一個熱水澡,溫熱的流水似乎衝走了一些疲憊和酒氣,雖然頭依舊有些隱隱作痛,但整個人感覺清爽了不少。
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目光無意間掃過靠牆的書桌,動作微微一頓。
桌麵上,安靜地躺著一塊麵具碎片。
他走過去,拿起其中一塊碎片。
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邊緣斷裂處異常光滑,彷彿被某種極其鋒利的東西瞬間切開。
零號空洞內的記憶碎片猛地閃過腦海——那個突兀出現,招式路數與他自己幾乎如出一轍的神秘麵具人。
激烈的交鋒,最後他的匕首擊碎了對方的麵具,然後……那家夥就像被戳破的氣泡一樣,瞬間消散了,連一點殘骸都沒留下,除了這些崩飛到他腳邊的碎片。
這不對勁。
絕對不對勁。
這絕對不是多佩岡亞——即便是特殊能量體,會是打到麵具就徹底消散的?
一種莫名的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
這件事像一根細小的刺,紮在心底,平時不顯,一旦觸碰,就帶來清晰的不安。
既然現在有假期,不如就著手調查一下這件事。
這種潛藏的不明威脅,讓他無法安心享受這難得的閒暇。
找誰打聽?
hand的同伴?
不,這事目前看來更像是私人層麵的蹊蹺,在沒有明確線索前,不必動用官方資源,也免得讓他們擔心。
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精明的麵孔——醫者。
那個救了他一命,在盜洞客和黑白兩道都似乎有些門路的家夥。
人脈廣,訊息靈通。
雲澈拿起手機,找到那個備注為“醫者”的聯係人,編輯了一條資訊傳送過去。
雲澈:醫者,我有些事要找你,收到回複。
資訊傳送成功,他放下手機,目光再次落回那些冰冷的麵具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