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不過都是一廂情願 002

    第二天一早。

顧意眠習慣性地攀上男人的脖頸。

卻又在那薄唇複上她時猛然回神。

反應極大地將人一把推開，從床上騰地坐起身。

沈棹微微一怔，眼底的倦意瞬間消散，目光微凝。

“眠眠？”

帶著試探的語氣讓顧意眠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奇怪。

她定了下神，軟聲道：“抱歉，我做噩夢了。”

但其實……她是覺得惡心。

聞言，沈棹表情鬆軟了些，安撫似地抬手抱了抱她。

“眠眠從來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乖乖去洗漱，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

顧意眠的手微微一頓，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等到她收拾完下樓，餐桌上早已空空如也。

“哎呀，對不起啊顧小姐。您來的實在太晚了，沈家的規矩，過了時辰就不留飯了。”

劉媽目光譏諷，刻意抬高的語調裡藏著刺，“您不會責怪我吧？”

她下意識看向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男人。

熟悉的漠然像是根鋼針，一點一點刺穿她的心臟，寒意逐漸裹挾她的全身。

每次都是這樣。

輪到她時，傭人就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糊弄。

以前她並未多想，現在才知，這一切不過是出於男人的授意。

如果沒有他的首肯，他們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她、欺負她！

像是剛剛才發現佇立在一旁的顧意眠。

沈棹匆忙放下杯子，起身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身旁，語氣溫柔。

“眠眠，怎麼才下來，是昨天累著了嗎？早知道我就留在樓上幫你了。”

過分曖昧的字眼落下的瞬間，顧意眠敏銳地察覺到傭人們投來的鄙夷視線。

她用力攥緊手心，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勉強勾起唇角。

“沒有，隻是找了一下東西。”

聞言，沈棹點了點頭，語氣不悅：“劉媽，以後少點廢話，去把我給眠眠溫的雞湯端來。”

劉媽聞言撇了撇嘴，“這麼多年了，也就少爺您肯這樣慣著她！”

聽著耳邊沈棹不以為然的笑意，顧意眠心底卻是抑製不住的酸澀。

這樣的畫麵，在過去的五年裡發生過很多次。

即便沈棹對她很好很好，可家裡的傭人，他身邊的朋友卻瞧不起她，百般為難。

曾經她以為，是自己不夠好，如今細想，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隻是在配合沈棹，讓他更好的報複自己而已。

到了傍晚。

顧意眠從畫室回來剛進家門。

隻一眼，就看到了玄關處的那雙高跟鞋。

是阮棠的！

對方挑釁地朝她揚了揚眉，若無起身地起身走了過來。

開口說出的話卻帶著無辜。

“姐姐，媽媽讓我來找確哥送點東西，口渴了用下他的杯子，你不會介意吧？”

阮棠說著，紅唇勾起，指尖故意在杯沿摩挲，“不過，姐姐，我就說了句杯子醜，確哥就說任我處置——”

話音未落，她驀然鬆手。

瓷杯砸在大理石地麵上，瞬間四分五裂。

“你不會生氣吧？”

顧意眠呼吸一滯。

那是……她熬了好幾個通宵設計出來，親手燒製送給沈棹的週年禮物！

他明明說過會好好珍惜。

阮棠看著她的狼狽，滿意地輕嘖了聲，湊近她耳邊低喃。

“哦，我怎麼忘了，姐姐就是個小偷，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怎麼敢搶呢？”

顧意眠被她眼底的得意刺得生疼。

良久，才壓下心底痛意，冷冷道：

“小偷？阮棠，你真的覺得當年的真相你能夠瞞一輩子嗎？你三番兩次為難我，又是在怕什麼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阮棠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隨即猛地抬手狠狠扇在了顧意眠的臉上。

“賤人，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顧意眠被這一掌打的蒙了片刻。

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見阮棠又用力地打了自己一掌。

然後捂著被打偏的臉踉蹌著朝後退去，通紅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委屈。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含著怒氣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