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不過都是一廂情願 020

    來人裹挾著外麵微涼的空氣，層層疊疊地將顧意眠包圍。

“眠眠，我好想你。”

隻一句話，便將顧意眠所有的好心情悉數打破，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卻又在觸及到周圍看過來的視線時，不再停留。

轉身攥著沈棹的手徑直朝著二樓的天台走去。

初秋的巴黎夜風習習，裹挾的人心底發寒。

確保下麵的人不會再看到兩人的那一瞬間，顧意眠猛地將沈棹的手甩開。

“沈棹，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現在跑到我的麵前說這些話做什麼？你不覺得惡心嗎？”

眼前人全然陌生的態度讓沈棹有一刹那恍惚。

“不是的，眠眠，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當初識人不清，是我欠你的。”

“如今我已經讓阮棠受到應有的懲罰了，眠眠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補償你？”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顧意眠忍不住笑出了聲。

“補償？你要怎麼補償我，把我這些年受過的磨難全都讓阮棠擔下？沈棹，不覺得可笑嗎？”

“是，我是感謝你曾經拉過我一把，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但我欠你的，都已經還完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再次蠢到跳入同一個火坑？”

一字一句，像是利刃狠狠紮進了沈棹的心口。

痛到了極致。

此刻他才感同身受的體驗到了之前顧意眠看著自己一次次無情離開所經曆的痛楚。

他顫抖著張了張嘴，無力道：“眠眠，你一定要和哥哥這樣說話嗎？”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麼說？我和你一起生活了八年，在一起了五年。是你生生磨滅了我所有的感情，包括那個孩子。你憑什麼覺得你來找我服個軟，我就該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和你在一起？”

“沈棹，你覺得現實嗎？”

顧意眠的情緒淡淡的，要不是語氣裡還有點微弱的起伏。

他都要以為她不曾經曆過那些。

“所以，我憑什麼要原諒你？就為了你那可笑的遲到的深情嗎？沈棹，你已經二十七歲了，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感情，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們之間，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她語氣裡的決絕壓斷了沈棹的最後一絲希望，他向來引以為傲的鎮定，頃刻間化為虛無。

他下意識抬手想要再次攥緊眼前人的手，一道身影卻更快地擋在了兩人之間。

明明隻是一個人的距離，但這一瞬間，沈棹突然覺得他和顧意眠之間好像突然隔了很遠很遠。

沈棹抬起的手緩緩放下，垂著的眼睛看不出情緒，一點點彎下去的背上是被打碎的驕傲。

可又能怎麼辦呢？

他的眠眠不要他了，是他把她給弄丟了。

這樣想著，良久，沈棹才垂著眼輕喃：“我知道了。”

顧意眠放心的點了點頭，沒再等到他的下一句話，轉身隻留下了一句：“那就再見了，沈棹。”

高跟鞋漸行漸遠的聲音逐漸在耳邊消散，沈棹卻張不開嘴發出一聲。

他看著前麵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

異常清晰地明白，從下一秒開始，他和顧意眠就真的，沒有關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