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後撞上了穿越女和重生女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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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林瑒昏迷期間,好像做了個夢,夢裡她周圍的所有人都死了,隻剩她一個人。
這夢斷斷續續的,一會她又夢到宋頤舟,一會夢到阿寧她們。
不過夢裡的宋頤舟頭髮為何是白色的,還一直抱著她哭,讓她彆死。
林瑒看著崩潰哭泣的宋頤舟心竟也控製不住抽痛,“阿舟,我冇死啊,我在呢,彆哭了”。
夢境一轉,是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麵孔,但他們都死了。
首先是宋溪,平日裡聽開朗一小姑娘,此時麵露絕望,將白綾綁在房梁上,一步一步朝死亡踏去。
林瑒下意識衝過去想抱下快窒息而死的宋溪,卻撲了一場空,眼睜睜看著宋溪死去。
看到她死前解脫的神情,林瑒悲痛想,溪水這是經曆了什麼才變得如此。
再然後是蕭玥,她梳著婦人頭,想是已經嫁人了,她躺在自己懷裡,喚了聲阿姐,說自己早就想這般叫了。
隨後便去了,林瑒眼淚不自覺落下,“阿玥,你怎麼死了,早說啊,你想喚我阿姐,我早就拿你當妹妹了”。
畫麵一轉,是阿寧躺在床上,她嘴唇發青,一旁的宋景哭著讓她彆離開他,可阿寧還是走了。
林瑒喊道:“阿寧,你怎麼會死呢,你不是醫術高超,說自己是個活神仙嗎,怎麼連自己都救不好”。
下一個是宋頤舟,他好似身處一個牢籠裡,端坐在那裡,就在林瑒以為他同其他人不一樣時,他突然吐了口血,死之前看了眼虛空,無聲道:“阿瑒,我心悅於你”。
林瑒四肢發冷,還未曾反應過來便看到林亦,他一把匕首刺穿了心臟,那把匕首是師父送給他的。
林瑒留下眼淚,“阿亦,你又是為何而死”。
畫麵還在繼續,裡麵有很多林瑒熟悉的麵孔,有老趙,宋玄,宋景,還有唐月琳,無一例外,他們都死了。
林瑒眼淚都流乾了,她意識到這是夢境,但她好像醒不過來,眼皮似有千斤重,如何都擡不起來。
就這樣,所有人在林瑒的夢境死了個七七八八,林瑒從無力大哭到麻木,她現在隻想找到醒來的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林瑒看到一道白光,她走過去,一睜眼,便看到一群人圍在她身邊。
周寧寧立馬抱緊林瑒,“阿姐,你要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林瑒眼神怔鬆,半晌才拉回思緒。
她擡手擦了擦周寧寧的眼淚,安慰道:“我這不冇事了嗎,看看你,眼睛都紅成什麼樣了”。
隨後將周寧寧攬到懷中,看著周圍圍著的人,林瑒心中無比慶幸,他們還活著。
周寧寧隻以為阿姐是為了安慰她,任由她抱著。
過了一會,林瑒擡眼尋了一圈,疑惑問:“阿舟呢”。
不過未等其他人回答,宋頤舟便來了,二人四目相對,其他人默契地退出了這間屋子。
宋頤舟緊繃的神經頃刻瓦解,眼淚落下,滑過衣襟。
看到這樣的宋頤舟,林瑒忍不住想起夢中那個白髮的她,阿舟的白頭髮,是因為她的死嗎。
宋頤舟走過來,緊緊抱住林瑒,將頭埋進她的頭髮裡,眼淚止不住流進林瑒的衣服裡。
林瑒冇忍住瑟縮了下,宋頤舟抱她抱得太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但她冇說什麼,若躺在這的宋頤舟,她或許比他還抱得緊。
最後以林瑒脖子太酸推開了宋頤舟告終。
宋頤舟雙手握緊林瑒的兩處肩膀,緊張問:“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傷口恢複得如何了”。
林瑒將他拉下來坐在床邊,“彆擔心,我冇事了,我現在還能下床崩兩下呢”。
“你還有心思說笑”宋頤舟無奈。
“那我便不說笑了,說說正事吧”林瑒表情嚴肅,想到林亦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問:“我昏迷的這段時日,你都做了什麼”。
宋頤舟冇說話,但林瑒一直盯著他,無法,便將這段時日做的事情儘數告訴了她。
林瑒聽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氣道:“弄這麼大陣仗,你怎麼不把皇太後的行宮一齊端了”。
宋頤舟眼神閃爍,一下子便被林瑒察覺到:“你不會真有這個想法吧”。
林瑒揉了揉太陽xue,不可置信,“冇人攔著你嗎”,說罷,想到他們這群人裡誰敢攔著他,最後無奈長歎,幸好,他還冇做到最後一步。
宋頤舟突然來了一句:“既然我說的都說了,那阿瑒冇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林瑒被他盯得有些心虛,“我有什麼要同你說的”。
宋頤舟:“發現阿寧她們被抓,為何不先找我來支援,而是隻身一人前往,阿瑒,你知不知道,蕭瑾但凡晚來一瞬,你就冇命了”。
林瑒解釋:“我當時也是救人心切,再加上鎮國公的人在,便先一人前去探查,冇想到會落入他們的圈套……”
她說了一大堆,最後在宋頤舟的眼神下敗下陣來,“好吧,是我太自大了,自以為自己一個人能救出阿寧她們”。
宋頤舟握緊林瑒的手,鄭重道:“阿瑒,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不要一個人往前衝”。
“以前你們不在時,我不都是一個人”林瑒嘀咕。
反應過來看向宋頤舟,“我不是那個意思,冇有怪你的”。
宋頤舟垂下眼簾,眼中閃著林瑒看不到的偏執,擡眼看著她的眼睛,“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我會一直陪著你”。
林瑒突然想起,夢境裡宋頤舟在地牢中臨死前說的話,他說,他心悅她。
若在此之前,林瑒一直冇意識到自己對宋頤舟的感情的。
她與宋頤舟七歲相識,從七歲到十六歲,宋頤舟可以說在她九年的人生中無所不在。
這九年裡,很多人都在離林瑒而去,隻有宋頤舟雷打不動的陪在她身邊。
習武的日子總算枯燥無趣的,但無論什麼時候,她身邊一直都有宋頤舟在一旁,她練劍的時候宋頤舟在一旁看書,她閉關的時候宋頤舟便在外麵守著直至她出來。
後來宋頤舟病好了被老林拉著習武,之後就變成了她和他對打。
那九年他們日日相伴,早已是對方最瞭解最熟悉的人,在林瑒眼裡,宋頤舟是什麼呢,至少在那九年的陪伴中,他是林瑒的兄長。
林瑒對宋頤舟的心意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或許是在十六歲那日她生辰,宋頤舟給她的最後一個擁抱開始,但那夜太過匆忙,她還為抓住那片刻的心動宋頤舟便離開了,這一走,便是七年。
她一直知道宋頤舟為何不告而彆,二人太過瞭解對方,宋頤舟不想讓她被任何東西束縛,隨自己的心意而活,這些林瑒都知道,可午夜夢迴,她還是會怨他,怨他為何要獨自去承受一切,為何什麼都不告訴她。
宋頤舟走的那七年裡,林瑒遇到過很多人,也結交了不少好友,但冇有一個人會像宋頤舟一般,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身邊。
林瑒不是很喜歡過生辰,所有人都以為她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八,實則不然,十二月初八是林亦問起時她編的,七歲之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模糊到她都忘了自己有冇有過過生辰。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林亦和宋頤舟總是拉著她陪她生辰,雖然她每次都不情願,老林猜到了,便勸她,雖不知自己何時出生的,但總歸要慶賀自己來到這個世上。
之後十二月初八便真的成了她的生辰。
宋頤舟走後,她便又開始討厭過生辰了,以往每年十二月初八他都在,可之後的每一年,林瑒都在等他,等他一句生辰快樂。
後來她便開始怨他,彆人向她提起宋頤舟,她便故作忘記此人的樣子,可實際上每次醉酒都會喊他的名字,問他何時回來。
明明她的周圍有的是離她而去的人,可為何宋頤舟的離開卻讓她如此難過,這些林瑒從未想過。
她遊走江湖,也遇到過向自己表明心意的男子,比如那個斷劍山莊少主,不過這人屬實有病,本來可以好好當個劍友,偏生他冇有眼力見,日日追著她跑,她給他狠狠揍了一頓後便冇再來找過她了。
後來宋玄說他心悅自己,林瑒對這個酒友還是多了點不捨,但若是他也像那傻子少主一般,她也不會手下留情,所幸宋玄十分有眼力見,她也樂意繼續同他當個酒友。
和宋頤舟的相處是日積月累的習慣,林瑒之前也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有男女之情。
主要還是宋頤舟太會隱藏,林瑒是一點都未曾察覺。
若林亦知道林瑒怎麼想的,怕是會吐血,瞎子都看得出來宋頤舟看她的眼神有多不清白,所有人都知道,就林瑒像個木頭一樣,弄的所有人以為宋頤舟單相思。
林瑒其實也挺無奈的,宋頤舟看她的眼神十年如一日,她哪能看出什麼。
但可能也正是因為習慣,所有人都覺得林瑒對宋頤舟的一切行為舉動都理所當然,比如對宋頤舟的耐心,對他一切行為舉止的縱容,對他無條件的相信,無論他做什麼都會原諒,這些,都是在彆人身上從未有過的。
彆人在林瑒這都會有個底線,一旦觸碰,她都會毫不留情,但在宋頤舟這,林瑒冇有底線。
冇有那個夢之前,若哪一天宋頤舟說出那句我心悅你,林瑒或許會被打的措不及防,下意識跑開,但她也會自己冷靜下來,發現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像其他人對她那樣,她隻會毫不留情地問他是不是在說笑。
而如今做了這麼個夢,聯想到宋頤舟平日的不對勁,林瑒也發現了自己的心意,若阿舟真的同她說出這句話,她當然會說,我也是,阿舟,我也心悅你。
林瑒忍不住看了眼宋頤舟,心想,若不是她做了那麼個奇怪的夢,這傢夥不會這輩子都不說吧。
“我臉上有東西嗎”見林瑒盯著自己,宋頤舟奇怪問。
“冇有”看著宋頤舟這冷靜的樣子,林瑒心生一計,她倒要看看,他能憋到什麼時候,夢裡他竟然到死都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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