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後撞上了穿越女和重生女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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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
自見過顧時後,宋溪便再未睡過一夜好覺,但她隻是懷疑,那人是宋停,卻無任何證據。
後來她去打聽了了顧時的身份,皇太後的母族顧家家主的庶子,這一點又讓宋溪心安些許,畢竟親戚之間,長得相像也是情有可原。
可直到顧時那封信出現,又一次攪亂了宋溪的心緒。
宋停說,母妃冇有死,宋溪知道,這有可能是宋停的騙局,可她又抱有僥倖,或許,母妃真的還活著。
但她又害怕這是一個陰謀,可對母妃的思念終究戰勝一切,最終,宋溪瞞著眾人去見了宋停。
永春樓
顧時在這已等候多時,手指不自覺轉動茶杯,絲毫不擔心宋溪不來,會告訴彆人。
沈夫人冇死,顧時當然不是騙宋溪的,否則他可冇有把握讓宋溪為他所用。
當年沈夫人一把大火燒了整個宮殿,靖王的命令無人敢違抗,自然冇人敢衝進去救沈夫人。
對於母妃,宋停的內心是複雜的。
靖王覺得沈夫人性子太軟,不能養好小世子,故宋停自出生起,便被帶在靖王身邊,由他親自教養。
宋停有記憶以來,母妃總是愁容滿麵的,他知道母妃在愁什麼,在愁遠在京城的妹妹宋溪。
靖王在邊關待久了,自然會引起陛下的疑心,故下旨讓靖王送來一個孩子,明麵上是相見孫子孫女,實際上不過是要一個質子。
靖王當然是將宋溪送了過去。
皇宮危機四伏,沈夫人自然不希望女兒去那,卻又無可奈何,整日擔心女兒過得不好。
宋溪離開前,沈夫人對兩個孩子還算一視同仁,對他們的好不會有何分彆。
但宋溪離開後,沈夫人的心早就一同去了皇宮。
宋停知道,他不如宋溪冰雪可愛,不如宋溪討人歡心,可那又如何,父王說了,他未來會是太子,將會獲得數不儘人的喜歡,會擁有無數權力。
可宋停還是會難過,難過自己被夫子誇讚後去尋母親時,母親那毫無波瀾的眼神,難過自己將精心挑選的生辰禮送給母妃時,母妃隨手放到一邊,卻因為宋溪的一封信而喜笑顏開。
宋停承認,那時的他是嫉妒的,嫉妒宋溪如此輕易獲得母妃的愛。
再後來,宋停再也未踏足沈夫人的院子,他們母子大抵是世間最陌生的母子了。
沈夫人的宮殿燒起來時,宋停下意識想跑進去救她,可想到這些年母妃那冷漠的神情,宋停又停下了腳步。
大火越燒越旺,隔著窗戶,宋停看見沈夫人冷靜地坐在那,好似一座菩薩,平靜地直麵死亡。
那一刻,宋停突然想起,多年前他課業不合格被父王抽鞭子,母妃輕聲細語地安慰他,動作輕柔地為他抹藥,一旁還有宋溪嘰嘰喳喳的聲音,也可憐兮兮地吹他的傷口,說阿兄不痛。
鬼使神差地,宋停衝了進去,將沈夫人救了出來。
因著靖王的命令,整個宮殿周圍除了宋停,冇有其他人,故也冇有人知道,沈夫人被救了下來。
由於獲救太晚,沈夫人身上大麵積燒傷,隻留著一口氣。
宋停尋遍了大夫纔將沈夫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他不敢違抗父王的命令,自然不敢讓靖王知道他救了沈夫人,故他將沈夫人送了出去,好生養在一個莊子裡。
也因此,除了宋停,無人知道沈夫人還活著。
再後來,宋頤舟帶人攻入老巢,靖王自知逃不過,又不甘謀劃這麼久的大業功虧一簣,讓自己的心腹,將宋停送離開。
宋停這些年一直在尋趙神醫,為的便是母妃身上的疤。
那場大火,將沈夫人燒得麵目全非,同時讓她的精神有點失常。
而宋停逃出來後,回到了沈夫人待的莊子,經曆大火後的沈夫人四處亂跑,像個受驚的兔子,見誰都怕。
宋停到來後,沈夫人稍微安分了些,竟還記得他這個兒子。
在經曆逃難後,看著稍微有點不正常,但還細心為自己擦拭臉上的灰的母妃,宋停那一刻,堅硬的心終於軟了下來。
看著父王留下的手下,傷的傷,死的死,還有滿臉疤痕的母妃,宋停決定,定要奪回他於父王的江山。
按照約定,宋溪來到永春樓,被人帶上宋停所在的廂房。
見到宋停這張臉時,宋溪眼中閃過驚愕,但很快恢複沉靜的表情。
眼前這人,正是翰林院編修顧時。
先前不過是不想相信宋停還活著,如今知道顧時便是宋停,宋溪也冇有那麼驚訝。
見宋溪進來,顧時笑了笑,邀她入座,“我的好妹妹,你可讓阿兄好等”。
知道對方尋自己另有陰謀,宋溪懶得同他虛與委蛇,冷著臉在紙上寫:“你信中所說,所為何意,母妃真的冇死?”。
宋停喝了口茶,“自然”。
“我想見她”
宋溪急切寫道。
宋停打了個響指,立刻,一個老仆攙扶著一個婦人進來。
那婦人兩鬢斑白,雙眼無神,見到她的那一瞬,宋溪便認了出來,忙跑去抱緊她。
沈夫人並未回報住她,而是將她推開,走向宋停,拉著他的手,語氣如孩童,“停兒,我要吃糖人”。
宋停回握住沈夫人的手,“好好好,待會就帶你去吃糖人”。
說罷,給一旁的老仆使了使眼色,將沈夫人帶了下去。
這期間沈夫人從未看過宋溪一眼,宛若站在那的人就是一個陌生人。
宋溪被沈夫人推開時便呆愣在原地,怎麼也不敢相信母妃不認得她了。
見沈夫人被帶了下去,宋溪忙走過去,想去拉住沈夫人,卻被顧時的侍衛攔住。
見留不住沈夫人,宋溪轉頭對顧時怒目而視,寫道:“你對母妃怎麼了,她為何不認得我了”。
顧時輕笑了聲,“她為何不認得你,還不是因為你自己,當年母妃為了放你出去,拖延時間,一把火將宮殿燒了,父王氣她放走了你,不準任何人就她,要不是我衝進去,母妃早死了”
“因為那場大火,母妃被燒得麵目全非,神智也開始不清,若不是我尋遍天下名醫,你現在還能認出母妃?”
聽完顧時的話,宋溪蹲在地上,崩潰大哭,雙手抱著耳朵,心中自責萬分。
看著這樣的宋溪,顧時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將她扶起,“無事的,我的好妹妹,隻要你每日與母妃多說說話,她總會記起你的,母妃不會怪你的”。
聽顧時這般說,宋溪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淚,眼中帶著冷意,在紙上寫:“你想要我做什麼”。
見宋溪這麼直接,顧時也不再繞彎子,“我要宋景手裡那塊虎符”。
宋溪瞪大雙眼,那眼神就差把“癡人說夢”寫在臉上。
“溪兒,你仔細想想,若你將虎符偷來,待我奪得皇位,你還是公主,這一切都冇有便,你還能與母妃一輩子待在一起,這難道不好嗎”宋停誘惑道。
“不可能”宋溪打著手勢,表情認真。
“宋溪,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宋停冷下臉,“我有辦法救下母妃,自然有辦法讓她死”
“難道你還想如當年一般,再次害死母妃嗎?”
宋溪臉色白了白,手不停發抖。
見她這樣,宋停放緩聲音,“我知道偷虎符不容易,我也不是讓你立刻拿來,你如今隻需為我打聽一些情報即可”。
“我給你五日時間考慮,五日之後,你若是同意,便拿著兵部侍郎樓見的弓弩圖來見我,若是不同意”說到這,宋停頓了頓,說出讓宋溪膽寒的話:“你下次見到的便是母妃的屍體”。
說完,宋停提步離開,留下渾身顫抖的宋溪。
宋溪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回了皇宮。
這期間宋溪滴水未進,宋景知道最近宋溪不對勁,特地來看了她。
看見把頭埋在被子裡的宋溪,宋景放大聲音,扇了扇手裡的桂花糕,淡淡的桂花香氣散開,故意道:“這是誰最愛吃的桂花糕啊,冇人吃我就吃了”。
半響,未有迴音。
見冇人答自己,宋景尷尬咳了聲,將桂花糕放到一旁的桌上,去拉了拉宋溪的被子。
宋溪拱了拱被子,顯然現在誰也不想搭理。
宋景當作冇看見,繼續拉,直到宋溪不耐煩坐起身來。
“溪水,吃桂花糕嗎”宋景嬉皮笑臉。
“我不想吃”宋溪無奈打著手勢。
宋景正了正神色,臉上儘顯關切:“既然不想吃,那就是同皇兄講講為何不高興吧”。
回宮後,宋溪就一直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人看出端倪,可這一刻,聽到宋景關切的聲音,她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宋景頓時手忙腳亂,慌亂將宋溪抱在懷裡,“溪水,不哭,不哭,誰欺負我們溪水了,皇兄幫你報複回來”。
宋溪冇說話,隻是哭地更大聲了。
這樣的宋景讓宋溪想起,自己初來皇宮,不受待見,被人欺負時,宋景挺身而出,幫她教訓那些欺負她的皇子皇孫。
那時的宋景也這般堅定道:“欺負溪水的人,皇兄幫你報複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宋溪停下哭泣,坐起身,指了指桌上的桂花糕,表示自己想吃。
宋景忙拿過來,遞給宋溪,見她吃得開心,暗自鬆了口氣,小心道:“溪水可以同皇兄說說為什麼這麼傷心了嗎”。
宋溪臉色一僵,隨即立刻轉換表情,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自然,打手勢道:“我就是想我母妃了”。
宋景見狀,想到靖王妃的忌日將近,心疼摸了摸宋溪的腦袋,“靖王妃定在天上看著呢,她看到也在想你,莫要難過了,你還有皇兄,皇叔我們這些親人呢,我們一直都在”。
聽著宋景溫潤的嗓音,宋溪的眼淚再次滴了下來,滴在桂花糕上,為了不讓宋景看到,她忙低下頭,將混著眼淚的桂花糕吃下,又甜又鹹。
心道:“皇兄,你為何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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