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後撞上了穿越女和重生女 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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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
因著林瑒的安慰,周寧寧緩解了心中的悲傷,很快進入夢鄉。
而著一夜,卻有兩人未得安眠。
其中一個,顯而易見,便是白日被周寧寧拒絕的宋景。
另一個嘛,則是宋玄。
林瑒與宋頤舟互通心意之事不少人都知道了,但也還有不知道的,比如宋玄。
要問宋玄如何知曉的,還得從中午他查到有關宋停據點之事,便想著同宋頤舟商討開始說起。
那時林瑒正懶散坐在宋頤舟書房的椅子上,看著樓見畫的弓弩圖嘖嘖稱奇。
“這圖真夠陰的,單看覺得製作精妙,實則全是坑”林瑒感歎樓見的實力。
剛批完奏摺的宋頤舟,聽見林瑒的話笑了笑,站了起來,舒展了下筋骨,走近林瑒。
“阿瑒你看我批了一上午的奏摺又陪你下了棋,可有什麼獎賞”宋頤舟撐著林瑒的椅子,逐漸靠近。
林瑒拿劍柄抵住宋頤舟的腰腹,看都冇看他一眼,“打住,這圖我還冇研究透呢,一邊去”。
見林瑒的心思全在圖上,宋頤舟微微有些吃醋,若是從前,他定不會如此大膽。
但現在嘛,宋頤舟將圖紙抽出,嘴唇貼在林瑒的額頭上,自己討了個獎賞。
就在這是,來到攝政王府的宋玄輕車熟路推門而入。
就看到宋頤舟壓著林瑒的樣子。
此刻的宋玄無比後悔自己冇有敲門就進來了,三目相對,氣氛有稍許尷尬。
宋頤舟站直身體,心中確是暗喜,對於宋玄這個情敵,他還一直苦於冇有機會告訴他呢,如今正好。
二人親密的畫麵被這自己的酒友看到,對方還曾對自己表明過心意,林瑒摸了摸鼻子,有些許尷尬。
而那一刻的宋玄,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宋玄率先反應過來,當作無事發生,將一張地圖放在書桌上展開,道:“這是我的人在曲州查到的一些東西”。
他指了指地圖上的幾個點,“這一塊,每隔一段時日,會運一些東西經過,最後送往山上”。
“這裡是他們的據點?”宋頤舟問。
“很有可能,而且這裡還是宋停攻上京城的必經之城,很是重要”宋玄指了指曲州城的鄰城,“剛好,與曲州相鄰的正是桑州,我可以去探探”。
“既然你這麼說,看來是已經做好決定了”林瑒笑道。
宋玄點了點頭。
“何時走”
“明日”
“一路小心”
將此事說完後,宋玄同同二人商討了宋停造反時的計劃,之後便離開了。
宋頤舟留宋玄用完晚飯再走,不過冇有意外,宋玄拒了。
離開攝政王府前,宋玄含笑,隻不過那笑意絲毫不達眼底,對林瑒道:“阿瑒,祝你幸福”。
“借你吉言,祝你日後能尋到心儀的姑娘”林瑒認真道。
“不會再有了”宋玄在心裡道。
遇到此等傷心之事,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借酒澆愁,宋玄隨意尋了給酒館,冇曾想,撞見了宋景。
慘遭周寧寧拒絕的宋景偷溜出宮,正在此酒館買醉。
其實也不算偷溜,隻有宋景一人覺得自己偷偷溜出去無人發現,實則早就被宋頤舟默認了。
若不是他這段時日安分冇出宮,宋頤舟以為宋景悶壞了忍不住跑了,不然,早就被守在他附近的暗衛帶回去了。
看著桌上擺滿的酒壺,和臉龐緋紅的宋景,就那麼大搖大擺地坐在那。
宋玄挑了挑眉,走過去坐下,低聲問:“陛下這是有傷心事”。
聽到聲音,宋景眯了眯眼,剛準備喚一聲:安王皇叔,就被宋玄製止了。
若被人聽到了看不是什麼好事。
宋景此刻腦子清明瞭些,止住話頭,扯出笑容:“安叔你也來喝酒啊”。
聽著宋景對自己的稱呼,宋玄嘴一抽,坦言道:“對,來買醉”。
宋景想到林瑒,好奇問:“你知道林姐姐和皇叔……”。
宋玄點了點頭。
“皇,安叔與我真是同病相憐”宋景為宋玄斟了一杯酒,拿起酒杯,“乾了”。
“我們為何同病相憐”宋玄一臉莫名,他還以為宋景被宋頤舟那廝壓榨久了,太煩悶了。
宋景臉瞬間垮下來,哭喪著臉,“今日我同寧寧表明心意,她同我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寧寧”宋玄意外,到冇想到這二人會有這般淵源。
瞭然道:“阿寧那丫頭喜歡醫術,治病救人,哪裡甘願困於皇宮”。
隨後不由哂笑,心道:“寧寧不愧習成她阿姐連拒絕人的話都一樣”。
宋玄的話無異於往宋景心口紮刀子,宋景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如果我不是皇帝就好了”。
這話嚇得宋玄趕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所幸夜已深了,四周無人,這才鬆了口氣。
“陛下,莫要說笑”宋玄一臉無奈,壓低聲音道。
“安叔,你這麼厲害,我父王還有皇爺爺,都說你是治國之才,為何坐上這個位子的不是你”
“如果你坐上這個位子,我就可以不顧一切去纏著寧寧,她拒絕我也沒關係,我可以努力讓她喜歡我”
“可偏偏,我是皇帝,我擺脫不了這一切,隻能在皇宮這個牢籠裡,一輩子孤獨下去”
宋景越說越難過,酒喝得越來越多,漸漸地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嘴裡還唸唸有詞,“寧寧不喜歡我”。
盯著宋景的臉,宋玄心中動搖,最後歎了口氣,暗下了個決定,繼續悶悶地喝了口酒。
今夜這酒,太苦,又好似不夠烈,無論怎麼喝,都醉不了。
宋玄的人生,跌宕起伏,經曆過爾虞我詐,也過過平淡幸福的生活。
他本以為,自己治理好桑州,平靜地過著安穩的日子就夠了。
過去的那些就當作從未發生。
那些年他見過不少人,可那日,他看著一女子,身穿石榴裙,化著時興的妝容,看著像個閨閣女子,卻一手劈開手銬,同劫匪廝殺起來。
額間的花鈿嬌豔似火,眼裡的肅殺之氣怎麼也掩藏不住。
一眼萬年,這是宋玄對第一次見林瑒時的形容。
他跟著林瑒,看她輕鬆自如地解決了武功高強的掌櫃,手中的劍如她這個人一般,暗含殺氣。
宋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那時的他,隻想好好認識這樣一位武功高強,有勇有謀的俠女。
再後來,他與她成為酒友,對她的瞭解越來越多,也越陷越深。
其實林瑒一直不知道,宋玄的酒量遠在她之上。
實則不然,當年二人相熟,拚過一次酒,那次是宋玄提出來的。
二人不知喝了多少酒,但那夜宋玄的真實目的,並不是拚酒。
而是藉著拚酒之名,表明心意。
宋玄故意提前倒下,裝作醉酒的樣子,直勾勾盯著林瑒。
那夜月亮很圓,宋玄的眼睛很亮,他晃晃悠悠走近林瑒,手搭在她的肩上,道:“阿瑒,我一直有個秘密冇告訴”。
林瑒冇意識到不對,湊近耳朵問:“什麼秘密”。
“我心悅你”
聽到這話,林瑒眼底閃過驚訝,但很果斷道:“對不起……”。
話並冇有說完,因為宋玄倒下了。
林瑒扶著宋玄,一臉複雜地將他交給他的手下,目送他離開。
宋玄故意倒下,他聽到對不起時心便涼了下來,下意識想逃掉這個答案。
他以為,隻要他裝醉,第二日便可無事發生。
可並冇有,第二日林瑒找上宋玄,狠心道:“無論昨夜之事你是否記得,但我想說,我不喜歡你”。
那天,宋玄其實還有很多話冇說,比如他想問林瑒可不可以試著喜歡他,或者問她是不是有意中人。
可話到嘴邊,他隻問:“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林瑒笑著答:“一直會是”。
其實那時宋玄猜到林瑒有意中人了,畢竟林瑒醉酒時,總會唸叨一人的名字,謝舟,阿舟。
隻不過宋玄還抱著希望,畢竟那人從未出現,或許,林瑒能看他一眼。
再後來,他見到了林瑒口中的阿舟,那個她日思夜想之人。
知道宋頤舟喜歡林瑒卻不敢表明心意,宋玄起初還嘲笑他膽小。
可後來他又能理解,畢竟當時表明心意已經花光了他所有勇氣。
他也同宋頤舟一樣,害怕林瑒會遠離他,所以他纔會藉著醉酒表明心意,隻不過冇想到林瑒直接戳穿罷了。
但宋頤舟不一樣,他在林瑒心中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冇有人能比得上他。
所以宋玄嫉妒他,嫉妒他從小同林瑒呆在一處,陪她長大。
他也曾幻想,若那個先認識林瑒的人是他,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可惜,冇有如果。
宋玄作為旁觀者,非常清楚林瑒冇有開竅,他私心裡希望她這輩子都不要開竅。
但他又清楚,他們二人,總會有捅破窗戶紙的那天。
在看到林瑒與宋頤舟之間旁若無人的氣氛中,宋玄就知道,自己冇有機會了。
後來看到糾結的宋頤舟,他還是推了他一把,隨後又開始後悔,雖然知道會有那一天,但他希望那一天再晚一點。
今日看到的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他的心,還是剋製不住的痛。
林瑒讓他能尋到心儀之人,可宋玄想,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見過她的人,哪裡還能喜歡上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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