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五年，出獄即無敵 第2037章 夫為國戰，婦為家守
“蔣先生，蔣夫人，您二位養了六個好兒子啊。我代表省委感謝您二位。向你們蔣家表示衷心的感謝。還請節哀順變！”
省委書記握了握蔣家家主和蔣夫人的手，送上慰問。
“謝謝省委書記！”
“省政府也感謝你們二位培養了六個好男兒！謝謝！”
“謝謝省長！”
……
省裡的高官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送上慰問和問候。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吉時吉辰。
“追悼會，開始！”
“請省委書記張亮同誌為我們的英雄致追悼詞！有請！”
“啪啪~”
隨著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省委書記張亮走上前，
他表情十分的嚴肅，凝重，還帶著一絲愁容，
招手讓眾人都安靜下來。
用最悲痛的聲音講道，
“今天，對於我們蔣家灣來說，是一個無比悲痛的日子！”
“因為我們的英雄蔣家六子離我們而去了！”
“在之前，他還有五個哥哥！每一個都是為了我大夏安危而戰死沙場！”
“即便流乾了最後一滴血，他們也沒有丟我大夏軍人的臉，丟我大夏軍人的魂！”
“蔣家六兒也效仿他的五個哥哥，在戰場上打出了我大夏軍威，扞衛了我大夏國土……蔣家八兄弟，六人為國捐軀，蔣門不愧於我大夏軍屬！我在此代表省委和省政府感謝蔣門的付出！”
“現在我宣佈，英雄正式出殯。讓我們送英雄最後一程！”
話落，現場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壓抑起來。
掌聲沒有，
歡呼聲更沒有，
有的隻是沉默，還有默契。
省委書記，省長，省政協委員等等高官們，年歲上都有六十了，
按照歲數算，
他們也都算是老人了。
力量早已不比年輕人，
但今日，
他們卻以老人之軀，
擔當起了抬棺人。
雖然他們的身軀已老，
但，
和戰死的蔣家老六相比，
抬棺這點苦，不算什麼。
就算是再難，他們也要堅持到底。
“起棺！”
隨著司儀一聲落下，
省委書記和省長們紛紛抬起了棺材，
慢慢的邁出了蔣家堂屋，走出了大門。
“起靈，出殯！”
話音落下，
喇叭，鑼鼓聲開始響起。
省委書記和省長們在後方抬棺。
灣裡的村民們在後方跟隨。
老帥和五千蔣家軍團的將士們隨後。
一路上，兩邊的十裡八鄉的鄉親們都紛紛跪下。
將手裡的那一束白色的鮮花放在了地上，
獻給英雄蔣家老六。
隻要棺材所到之處，
就會有附近的鄉親們跪下獻上白花。
一人接著一人，
一幕接著一幕，
整個天地都彷彿為之感動，
天色竟然陰了起來，
讓氣氛變得更加的沉悶，和壓抑，沉重。
六百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遠也不遠。
擱在平時，隻要幾分鐘就能走完，
可今日，
省委書記，省長，省政協委員等高官們卻走了快二十分鐘。
不是路難走，
而是他們的心情沉重，
捨不得英雄老六。
隻想讓英雄在人世間再多待一會。
站在門口遙望的蔣家家主，
看著兒子老六的棺材遠去，
那對眼眶情不自禁的落下了老父親的兩行老淚。
按照風俗，
父母是不能送兒子出殯上山的。
他雖然有萬般不捨，他雖然很想親自送兒子一程，
奈何風俗和規矩不能破，
他隻能站在家門口，
遙望著，目送著兒子的棺材一點一點的越走越遠，離他的視線也越來越淡。
直到最後他看不到為止。
不隻是他，
身邊的蔣夫人，雖然眼瞎了，
什麼都看不到。
但，
她抓著男人的手時，
從她男人手臂的動靜能明顯察覺得出兒子出殯是什麼樣的情形。
也察覺得出她的男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又是什麼樣的沉重心情。
她想哭，
但這一次，她卻沒有哭出來，
因為她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
其實內心裡比她更痛，
更想哭。
她若是哭了，
隻會讓她的男人的心更痛，更難受。
兒子已經走了，
生活還要繼續，
她的男人已經夠悲痛了，
她不能讓自己的男人更難受下去，
無奈之下，她隻能強忍著，沒有讓淚流落下去。
隻是在心裡回想著和六兒子在一起的那段點點滴滴的快樂畫麵。
“媽媽，我來給您揉揉肩吧！”
“媽媽，我肚子餓了，今天有肉吃麼？”
“媽媽，您的腳崴了，我給您擦擦紅花油吧？”
“媽媽，我衣服臟了，能幫我洗洗嗎？明天還要穿著和小朋友們去捉鳥玩呢！”
……
一幕一幕的畫麵，
在蔣夫人腦海裡慢慢的浮現，
每一個畫麵都是那麼的短暫，卻又很美好，
漸漸地，蔣夫人臉上浮出了一抹笑容，
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六兒子上了天堂，
在那裡，沒有戰爭，沒有傷亡，也沒有貧困，有的隻有美好和快樂。
……
這一邊。
老七和老八，還有六個嫂子，一直陪伴在老六棺材左右。
跟著隊伍一路緩緩向村口走去。
約莫二十分鐘後，
棺材終於抵達了村口。
省委書記，省長，省政協委員等高官們慢慢的把棺材放下。
交給了蔣家軍團的將士們，
接下來的上山路，
就交給蔣家軍團的將士們親自送老六上山了。
交換後，
老帥在左，省委書記在右，後邊依次跟著幾個人，
都挽著白色的長布，為老六扶棺送靈。
走啊走，
走啊走，
山路崎嶇難行。
可蔣家軍團的將士們卻絲毫感覺到不到一點的難受，
反而還越抬越有勁兒。
因為他們抬的不隻是一口棺材，
而是抬的是戰友和蔣家軍團首領的亡魂，是他們蔣家軍團的精神支柱。
路再崎嶇，
也擋不住他們送精神支柱上山的激情。
頓時，
他們唱起了一首軍歌，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流不乾，死不休戰！東有大夏，日日方升，百年國恨，滄桑難平！天下紛擾，何得康寧？夏有銳士，誰與爭鋒？
“夏有銳士，誰與爭鋒？”
“夏有銳士，誰與爭鋒？”
“夏有銳士，誰與爭鋒？”
……
隨著蔣家軍團五千將士的軍歌唱起，
一下子感染了周圍十裡八鄉的鄉親們。
慢慢的，都跟著五千將士們唱了起來。
歌詞雖然顯得很沉重，
但，卻含著保家衛國的情懷。
非常適合送給老六。
老六生為軍人，
死為鬼雄，
或許，唯有這首軍歌，纔是最佳的禮物。
尤其是夏有銳士，誰與爭鋒，正是襯托出了蔣家老六在沙場上和八國盟軍作戰的不怕死的精神。
這種精神不朽！
隻要蔣家軍團還有一個人在，就永遠不會腐朽！
在一聲聲的軍歌聲中，
蔣家老六的棺材不知不覺中抵達了老六五個兄弟所在的陵地。
老大，老貳，老三，老四，老五五個人的墓並肩排列，
而今，在他們身邊又多出了一個新的墓坑，蔣家老六的墓坑。
“告地府，立新亡人地契契約！”
隨著司儀的話音落下，
有人拿著一張早已寫好的地府新亡人地契契約唸了起來。
一會後，
“地契完成。新亡人落棺！入土！”
隨著司儀的喊聲落下，
老六的棺材一點一點的落進了早已挖好的墓坑之中。
“家屬送土！”
此話一出，
老六的媳婦第一個上前，抓著鐵鍬鏟了一點泥土，灑在了他的棺材之上。
緊接著是老大媳婦陳莉等寡婦。
最後輪到了老七和老八。
當最後一個家屬的鏟土落在老六的棺材之上後，
老六媳婦向墓坑跑去，想跳下去。
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就是埋土了。
一旦埋上，
她和老六就算是徹底的陰陽兩隔，再也無法相見了。
她捨不得。
真的捨不得啊。
“老六媳婦，彆亂來！把她拉回去，快！”司儀見狀立刻招呼著身邊的人幫忙。
很快，老劉媳婦被人拉走，
在司儀的主持下，
早已準備多時的灣裡人開始鏟土埋土。
隨著土越埋越多，蔣家老六的棺材漸漸地被覆蓋起來。
約莫二十分鐘後，
一座新墳終於起來。
蔣家老六至此正式入土為安。
老六媳婦撲在新墳上哭了起來。
很快又被人拉走。
省委書記，省長，省政協委員等等，最後一次向蔣家老六鞠躬後靜靜地離去。
十裡八鄉的鄉親們，也自發的，井然有序的一批一批的上前向蔣家老六鞠躬告彆。
這一告彆，足足持續到了傍晚。
天色已黑，
隻留下了老帥，還有五千蔣家軍團將士，
還有老七和老八兩兄弟。
“小六子，一路走好。你拉起的番號，我會替你看好的。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你的番號永遠飄揚在我大夏西北天山之巔！”
“將軍，你放心。等我們把戰死的五千兄弟送回他們的家鄉後，就會立刻重返沙場，繼續為大夏殺敵。隻要八國盟軍一日不退出我大夏國境，我五千弟兄絕不後退。一直戰死到最後一人為止！”
“哥，你放心。嫂子，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安息吧！”
“哥，我一定會努力讀書。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老七和老八相繼發下宏願。
當西天之上的夕陽落下，燃起了一片片紅色的火燒雲時，老帥，才帶著老七，老八，還有五千蔣家軍團的將士們不捨的離去。
這一去，
就是永遠……
翌日。
老帥和五千將士抬著五千戰死的蔣家將士遺體和棺材即將踏上新的旅程。
蔣家家主卻攔住了老帥。
“蔣先生，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隻管說。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老帥道。
蔣家家主衝老七招招手，“老七，你過來！”
“呃！”
老七點點頭，跑了過來。
灣裡的人這一刻，都有些疑惑。
陳莉等六個寡婦也有些疑惑。
老七的媳婦也同樣疑惑。
老八更是如此。
一個個都看著蔣家家主。
“蔣家家主，您這是——”
老帥同樣也不太懂蔣家家主的意思。
蔣家家主拍了拍老七的稚嫩的肩膀，道，“把他一塊帶走！”
“……”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懵了。
讓老帥把老七帶走？
意思就是讓老七參軍唄？
蔣家八個兄弟，已經戰死了六個了。
就剩下兩個了。
蔣家家主竟然還讓七兒子參軍，
怎麼想的的？
“爸！”
老七媳婦十分擔心，跑了過來。
“爸，能不能——”
“不能！”蔣家家主搖搖頭一口阻止了老七媳婦的話。
“撲通~”
老七媳婦跪下了。
“爸，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都沒了。他們也沒留下一個子嗣。老七和我也才結婚沒一月。我們也沒子嗣。您真要想讓他去參軍，能不能等他給我留個種了再去啊？”
“是啊，爸，七妹說的有道理。讓老七留個種吧！”
“爸，留個種吧！”
“留個吧！”
……
陳莉等六個寡婦紛紛附和。
蔣家家主卻望向老七，“老七，你怎麼說？”
老七猶豫了下，“不用了。時不待我。六個哥哥都戰死沙場。這筆血海深仇，必須馬上就報。我是他們的兄弟，就更應該為他們報仇了！”
“種就不用留了。因為還有老八在。隻要有他在，我們蔣家就會有後人！”
“媳婦，不要怪我。我……我也不想的。可六個哥哥的仇不報，我寢食難安！”
“若是有一天，你看到我的遺體也運回來了。你就……你就改嫁吧！不要死守著我，做一個寡婦！切記！切記啊！”
“七哥！！！”
老七媳婦起身抱住了老七，大哭起來。
陳莉等六個寡婦也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蔣家男人，都是一根筋啊。
為了血海深仇，連種都來不及留，
真是血脈相連的一根筋啊。
可正是這樣，
她們纔不肯改嫁，願意繼續留在蔣家，為她們的夫君繼續守護蔣家。
她們守護的不僅僅是蔣家，守護的還有她們和夫君們的那份真誠的愛情，當然還有國之大義。
夫為國而戰，
婦為家而守。
國之大義，家之情義，人世間，莫過於此！！！
“好了，彆哭！彆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老七安撫了下媳婦，然後看向老八。
“八弟！”
“七哥！”
老七擁抱了下老八，“爸媽，還有你七個嫂嫂們，就全托付給你了！”
“七哥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家裡！”
“好！”老七微微頷首，走到母親蔣夫人麵前，
然後——
他跪下了。
“媽，孩兒不孝。要學六個哥哥遠行了。您在家一定要好好的！莫要擔心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