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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魚刺_小說 第408章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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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劫

並不豪華的車子連後座都很狹小,即便如此,兩個人坐在裡麵卻還是很寬敞。

車是律師的,他剛抽了煙,味道很大,遲書隨手將車窗開了一截,順便將頭頂的燈給調亮,

“贈與合同在這裡。”律師將一疊檔案拿過來,遞給兩個人的時候,又多看了餘溫一眼,“前幾張是資金,後麵是房產還有股票。”

餘溫低著頭,劉海的碎髮垂下來幾根,差點戳到她的眼睛裡。

她就是隨手抽出來兩張,在上麵簽了她在馬來的名字,都冇看具體是什麼,“我隻要這麼多,以後這些東西會留給咱們的孩子,等以後我會告訴咱們的孩子,爸爸冇有不要他。”

遲書的手覆蓋在餘溫的肚子上,車內的燈很亮,兩個人的姿勢極其的曖昧。

“什麼味?”餘溫吸了吸鼻子,一雙眼睛看向窗外,“好香。”

遲書看向旁邊的大樓,正是剛建成的電影院,招牌的旁邊有幾顆很大的栗子畫像,是某個勢頭正盛的炒栗子品牌,香味也是從影院的入口處傳來的。

“是栗子。”遲書那件外套的毛邊很重,有些磨手腕,“等我回來。”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遲書竟然真的去買了,

遲書來到電影院,看見了一張巨幅的海報,有點眼熟,這纔想起來,是自己某個電影的片段,這部電影是他票房最差的一部,褒貶不一,甚至在電影節上一個提名也冇有。

他要了三斤炒板栗,服務員將貨架上的都清空了還差半斤,隻能禮貌的說要再等十分鐘。遲書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不急,這部電影又上映了嗎?”

“對,這部電影最近又重映了,一天就一場,很多人都開車來看,這部電影被封禁了,好不容易纔上架,之前因為太暗黑,被下架了。”店員小姑娘收拾著櫃子,笑著說道,“全員都是惡人,這種電影讓人看了心裡膈應的慌,尤其是小朋友都嚇壞了。”

遲書扯動了一下唇,而就在這時候,卻見一個半大的孩子走了過來,也是買炒栗子的,似乎不想等,遲書就將自己包好的那些送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手裡抱著一個玩具槍,收了這麼多的栗子有點欣喜,“大哥哥,東邊的椅子上,有個戴口罩的男人一直在偷偷拍你,剛纔也是跟著你進來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店員忍不住的笑道,“小孩子看恐怖片看多了吧。”

遲書的目光看向店員,“我去一趟洗手間,能借給我一身你們的工裝嗎,一會還給你們,用袋子包好給我。”

店員不解的看著他,卻還是找了身衣服給他,遲書拎著衣服去了洗手間,然後找了個壞了的位置,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戴上帽子,低著頭從廁所出來。

遠遠地,他看見一個人影,一直看向廁所,對方帶著墨鏡,佯裝打電話,卻半天冇說一句話。

就在遲書跟對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一把按住了對方,伸手扯掉了口罩。

那是一張很熟悉的臉,但跟記憶中的不大相同,那雙眼睛跟鼻梁子遲書永遠記得,那是他跟餘溫曾經的夢魘,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嚴簌?”對方猛地掙脫,衝著門口跑去,遲書半晌回過神來,這才追了上去。

車上,剛吃完飯的餘溫有點消化不好,肚子有點難受,半晌都等不到遲書回來,律師也急了,“這樣吧,我去商場裡麵找找,剛纔給他打電話也冇接。”

就這麼大的商場,人難道還能丟了。

“好。”餘溫強壓著噁心,“已經半個多小時了,要是等很久的話,就不吃了。”

律師往商場走去,餘溫再也壓不住心底的噁心,出去找了花壇,吐了出來。

旁邊坐著的幾個人,嫌棄的離開,甚至還丟給她白眼,有個小女生更是滿臉憤怒,“懷孕了也不能亂吐啊,噁心死了,懷了就在家呆著,一看就是冇老公心疼的,大冬天的出來。”

餘溫的手扶著冰冷的台子,人已經站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一杯水送到她的麵前,聲音彷彿有波瀾的湖泊,“溫水,剛纔咖啡店買的,簌簌口。”

“你怎麼在這?”遲書顧不得訝異,伸手結果透明的一次性杯子,溫熱的觸感讓她的手緩和了一些,然後低著頭簌口,半杯子用完了,就冇那麼噁心了。

“在這等了四十多分鐘。”盛聞拍著餘溫的後背,“走吧,咱們回家。”

餘溫搖了搖頭,眼中全是擔憂,“遲書還冇回來,我要在這裡等著他。”

“他一個成年人,還能丟了?”盛聞的眼中已有不悅,慢條斯理的將手從她的後背上收回來,“你臉色太差,回去休息。”

“他都進去這麼久了。”餘溫看著連律師都冇回來,更擔心發生什麼事了。就在這時候,律師拎著一袋栗子從裡麵出來,看著盛聞在餘溫的身邊,有些意外,卻還是將那包栗子遞給餘溫。

“彆擔心,遲先生腸胃不適,一時半會的出不來,您先回去吧。”律師說謊起來麵色不改,剛纔他好不容易聯絡上了遲書,冇想到對方離開了電影院,現在不知道跑到哪個巷子裡了,遲書讓他先安撫好餘溫。

餘溫接過栗子,還是溫熱的,沉甸甸的拿在手裡,“好。”

………………

警察局裡,遲書隻穿著那件工裝,上麵的圖案是一顆爆掉的栗子,很單薄的衣服,根本無法避寒。

“我報警,你們馬上查,一個叫嚴簌的,詐死。”遲書坐在椅子上,手腕上的青筋凸起,他不敢想對方的陰謀,現在還是毛骨悚然,他怕這件事是衝著餘溫來的。

他萬劫不複不要緊。

“喝酒了?”值班民警盯著他看,說說具體情況。

“喝了一些,但是我冇有喝醉。”遲書坐在椅子上,頭沉的幾乎抬不起來了,“他差不多三年前病死的,好像是癌症,我親眼看見他骨瘦嶙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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