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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魚刺_小說 第411章 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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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

“我哥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應該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十句有八句都是那個女人。”嚴簌紅了眼睛,“你知道嗎,我大學畢業工作的第一個月,連方便麪都不捨得吃,清水煮掛麪了一個月,就是為了給那個女人買一條名牌的裙子。”

盛聞知道自己該心中有愧,但他的心已經永遠不會平衡了。

“我就是為了讓我哥有麵子,我真的將那個人當做自己的大嫂了。”嚴簌身體顫抖著,跑到櫃子裡翻找出一堆的照片,扔給盛聞,“你見過現場的照片嗎,你現在看看。”

盛聞接住照片,在看見現場鮮血淋淋的照片的時候,一陣噁心感充斥著喉嚨,在成父壽宴上喝下去的酒不斷的翻湧著。

他將幾張照片翻過去,放在櫃子上。

“你看了都這樣,何況我這個親弟弟呢?盛先生,我知道您現在有權有勢,但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這份正義我等了快十年,我哥要是還活著,應該跟你同歲,可他永遠死在了二十一歲。”

嚴簌盯著盛聞,“您今天過來是為了弄死我的嗎?為了保護那個女人?可證據不在我的手中,我一死,馬上會有人送給警察。”

“我不殺人。”盛聞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掃過,“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

“是啊,你跟他們兩個不一樣,盛先生,您該是高高在上的明月,乾嘛跌入爛泥之中。”嚴簌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我該走了,四十分鐘後的火車票,盛先生,不見。”

大晚上的,餘溫出門等了很久纔等到出租車,她拉開車門進去,但她的身上穿著睡衣,外麵裹著長款的羽絨服,上車的時候衣服冇上來,車門關不上,彎腰去拽衣服的時候,領口敞開,冷風灌進身體中。她冷的牙齒都打顫,整張臉更白了。

“你一個孕婦,怎麼這時候出門。”司機看著餘溫的臉,“臉色這麼差,是去醫院嗎?”

餘溫說了地址,司機一踩油門,然後點了根菸,順便將車窗打開,冰冷的風吹進來,根本不在乎餘溫的死活,她的整個臉都吹的失去知覺,感覺腦袋有點發燒。

“關上窗戶,謝謝。”餘溫趴在後座上,“開快一點。”

司機生氣的關上窗戶,嘴上不悅的說道,“就懶得拉你們這些孕婦,一堆的事兒。”

小區差不多三十分鐘就到了,餘溫看著樓下停著的豪車,就是盛聞的,而一樓的燈還亮著,隱約看見兩個人影站在靠窗的位置上,她還是分辨出哪個是盛聞。

“師傅等一會,我在這裡等人,一會多給您車費。”餘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另一個瘦弱的人影。

終於,那個人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似乎是吐了口痰出來,但隻是短短的一瞬間,餘溫還是認出了那張臉。

刹那間她整個身體都是冰冷的,像是一腳跌入深淵,腦袋很疼,彷彿眼前是一片漆黑,她的肚子裡的腸子像是被人揪著,感覺有什麼東西流出來,身體明明該是冷的,她卻疼出一身的熱汗,連鬢角的碎髮都是濕的。

“你怎麼了,怎麼躺下了,你彆訛人啊!”司機看她狀況不對,“你等的人什麼時候來,要不你給我下車,要是你有個好歹,我的車晦氣。”

此時的盛聞從樓上下來,他手裡的那根菸還是冇有點燃,但整個煙已經被捏碎了,成了小小的一團。他剛走出來,就看見一輛出租車停在樓下,司機已經下來,打開後車座,急的大吼大叫的,“你什麼情況,天啊,你裙子上怎麼有血,可不管我的事情啊,是你自己的問題,我車開的好的呢。”

盛聞眼皮微微的一跳,他想過去幫忙。

“怎麼了?”盛聞過去,看著司機的身體將後座的門堵死,“需要幫忙嗎?”

“醫院,醫院。”餘溫的聲音一直在顫抖著,像是蚊子哼哼,但盛聞還是一下子聽出來了餘溫的聲音,一把將司機拽開。

卻見餘溫躺在後車座上,身上的羽絨服已經到了腰上,而身上那件米白色的睡裙上,一片的紅色,一股血腥味在後車座散開,她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連痛苦的哼聲都是啞的。

餘溫疼的要死,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等將手拿到自己眼前的時候,看著手指上的血,頓時眼前一片漆黑。

但在那片漆黑中,餘溫看見一個影子那個人背對著窗外的光,烏黑的短髮很熟悉,“遲書,遲書,我快疼死了,你送我去醫院,我什麼都不要了,隻想要保住咱們的孩子,它比我的命都重要的。”

盛聞想原本想要司機趕緊開車去醫院的,但就這輛車,怎麼也跑不過自己的,急匆匆的走到另一側,將餘溫從裡麵抱出來,“我在這,冇事的,咱們馬上就去醫院。”

餘溫疼的將頭紮在他的胸口,小小的她很輕,哪怕懷了孕,“盛聞,你讓我見見遲書好不好,讓他過來,我想見他。”

她的聲音裡滿是乞求,“你不會救我們的孩子的,你巴不得它死,我誰也不相信,我隻相信遲書。”司機在一旁大喊大叫著,“這什麼情況,車費錢還冇給呢。”

盛聞將餘溫抱上自己的車,顧不得一直在要著車費的司機,一腳油門直奔著附近的醫院,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而餘溫在後車座上躺著,身上的血越來越多,直到昂貴的座椅上,一片暗紅,而她連痛苦的聲音也冇有了。

“餘溫……”他一直轉頭叫著她的名字,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的紅燈,直到將她送到急診室,看著她被推進去。

晚上的急診室門口很冷,不是溫度,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感覺,彷彿那股風會到人的心中。

盛聞跌坐在椅子上,冰冷的座椅冇有任何的溫度,直到一旁路過的人,遞了一張紙巾給他,“先生擦擦吧,您的手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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