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105
誘餌
“荼蘼毒有個特性,毒發後會引起七竅中的一竅流血,緊接著又會慢慢喪失五感。”
“有十五日的折磨期。”
“看她脖後的荼蘼花呈現深紫色,估計也就這兩天了。”
趙津庭目光落在蔣若身上,十分幽深。
回想她之前的狀態。
其實她早就聽不見,看不見了?
怪不得她沒說過話,是不能說了?
她的脆弱不是裝的,而是真的生命垂危?
又是誰對她下死手?
“救活她。”
宴許微有些為難,“這種荼蘼毒是裴家獨有。”
裴家?
趙津庭腦海裡立刻想到了裴寒樓這個人!
他抬手打碎身旁的昂貴花瓶,以此發泄怒氣,暗罵了句臟話。
他就知道裴寒樓不可能這麼好心把人還給他!
對於蔣若,宴許說不上來喜歡,也不討厭。
醫者仁心,他還是想救人的。
“裴家的毒藥很難解。”宴許實話實說。
裴家從商之前從醫,有很多失傳的古醫書,裡麵記載的都是些幾乎絕跡的藥物。
趙津庭堅定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我要你救活她,不管用什麼方法。”
見趙津庭如此決心,宴許歎了聲,“我回趟宴家,看看我二哥有沒有辦法。”
宴家二少宴執是國際有名的腦科專家,平日裡喜歡研究各種疑難雜症,中西醫雙修。
臨走前,宴許路過趙津庭身邊,他眸色微暗,“三爺,您是不是對她過於在乎了?”
按理來說蔣若不過就是個小替身,死了就死了,頂多可惜下。
可現在趙津庭這般反應激烈,著實異常,不就是在乎的表現嗎?
“沈大小姐纔是...”
趙津庭一個冰冷冷、陰森森的目光掃射過去,“做好你的事。”
宴許識趣的閉嘴,離開了白山彆院,連夜趕回帝京宴家。
趙津庭看向床上的人。
他濃密睫毛垂落,那雙濃稠如海的鳳眸深處劃過幾絲微光,神情淡漠。
蔣若一直處於昏迷中,氣息微弱,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在乎?
趙津庭腦海裡回想起剛剛宴許的話,不覺輕哼冷笑。
他不是在乎蔣若。
他隻是不想讓她這麼快死,他還沒玩夠她呢。
一而再騙他,拿他當替身,給他戴綠帽,彆想著能這麼輕易擺脫他!
..
那晚,溫原帶人鬨瘋了長安俱樂部。
趙津庭派了許多人追殺他,都沒逮到。
“三爺,沒抓住。”陳京回來稟報。
趙津庭憤怒的將麵前一堆檔案用力推了下去,白紙瞬間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綻放開,幾秒過後,飄飄揚揚散落在地。
“也沒查到他什麼來曆。”
趙津庭起身走到窗邊,煩躁的扯開西裝釦子,一手叉著腰,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厲聲訓斥:“你現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陳京親自帶人去抓啊。
“三爺,是我的錯。”陳京卑微垂著頭,繼續回稟:“對方有槍支,我們的人死了不少。”
“他們是從碼頭離開的,看樣子似是往南方去了。”
在容城還能攜帶槍支武器,可見對方是個不容小覷的主,下手挺狠。
趙津庭微微闔目,投射進來的光芒打在他臉上,也融不化那寒冷的神情,“繼續追查。”
“還有一件事。”
“說。”
“那小男生骨頭太硬,捅傷了一個調教師。”
說的是岑墨。
趙津庭猛然睜開雙眼,像是盛怒之下的獅子,眼尾擠壓著濃鬱煞意,“怎麼調教還要我親自來嗎?”
“明白。”陳京久跟在趙津庭身邊,瞬間瞭然他的話。
隻要弄不死,就往死裡弄。
“周祁與那邊怎麼樣了?”趙津庭忽然問。
自從知道周祁與和蔣若的關係後,趙津庭跟周祁與之間就有了一道永遠無法縫補的裂縫,心中生了嫌隙。
陳京:“周小少爺那邊一直被周家嚴密控製著,據說下個周便會安排他出國,周家希望四小姐能陪著一起去,兩個人在國外好培養感情。”
“嗯。”
對此,趙津庭很是讚同。
“月中是老爺的六十大壽,老夫人希望您來辦。”陳京說。
“我知道了。”
趙津庭捏了捏眉心,最近事情太多,他倒差點忘了老爺子的壽宴。
..
宴許在蔣若快要撐不住的那天終於趕回來了。
隻是可惜,得到是複刻版的解藥。
吃下能保住命,但會有點小後遺症。
蔣若中毒太深,毒素一直壓迫神經中樞,她的視力會變差,變得不可逆。
這點,在蔣若再次醒來時,發現了。
她將自己的手放到遠處,好模糊,看不清。
以前的看不清是黑乎乎一片,現在的看不清是遠處一片模糊。
“我這是...近視了?”蔣若呢喃。
她又摸著自己的天鵝頸,驚喜道:“我能說話了?”
“我真的能說話了!”蔣若開心極了,是她這段時日裡最高興的事。
她笑容還似以往那般甜美,眉梢上都沾染笑意,眸子不再如死水般沉寂,亮著清瑩光芒,充滿靈氣。
趙津庭一進房間就看見蔣若在傻笑。
她還有臉笑?
前兩天在長安俱樂部,她都被彆的男人用手指碰了!
蔣若聽到皮鞋磕在地板上的深冷聲音,不由轉頭一望,直接撞進趙津庭幽暗深邃的黑眸裡時,好似深淵正在凝視她。
蔣若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
趙津庭走了過來,坐在床邊。
他薄薄的眼皮低垂,骨感如竹的手指捏住蔣若下頜,端詳了眼。
她氣色紅潤,比之前那副中毒樣子好多了。
看來宴許拿回來的藥還是有用的。
趙津庭目光戲謔,麵容似笑非笑,“蔣若,你招惹的這些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他的語調很平和,但削薄唇畔勾著毫不掩飾的嘲弄:“隨便一個就能玩死你。”
蔣若眉頭淺蹙,沒聽明白趙津庭的話。
“裴寒樓心機深沉,都對你下毒了。”
聞言,蔣若美目微瞪,十分驚愕,過了好幾秒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什麼意思?”
趙津庭眸色銳利,鼻腔極其輕淡地不屑哼了聲。
他玩味勾了勾唇,又說了遍這個殘忍的事:“裴寒樓他給你下毒。”
“這段時間你的身體總是流血噴血,那都是因為中毒太深。”
這個訊息,蔣若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她沒有激動、氣憤,而是笑了起來。
她到底有什麼讓秦北惦記的?
甘願用感情做誘餌,引她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