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135
家法
那天,蔣若被趙啟東帶去醫院全身上下做了遍詳細檢查。
醫生說她體虛氣弱,低血糖,流產之後過於勞累有些傷身,需要好好調養段時間,要不然留下病症,以後會不好懷孕。
聞之,趙啟東比她還要關心她的身體。
各種補藥都安排上了。
還定了最好的病房,找了最好的骨科醫生給她治療腳腕。
趙啟東每天都會來看她,給足她最好的物質條件,真的把她當親女兒對待。
這種好讓蔣若實在難以拒絕。
要是拒絕了,就總覺得是自己不識好歹。
..
在離開槐園前,幸好留了盛睿的聯係方式。
蔣若給盛睿打電話詢問項鏈的事,隨即不久,就有人來送項鏈了。
但不是一根,而是兩根。
都是紅寶石項鏈,一根寶石大些,一根寶石小些,而且兩顆紅寶石是可以靠在一起的。
看起來是要一起佩戴的。
來送東西的人說:“這是秦先生特意叮囑要送給蔣小姐的賠禮,望您無論如何都要收下。”
“秦先生已經回帝京了,蔣小姐的錢,先生不會要,先生說他會如您所願,不再出現在您麵前。”
“祝您永遠平安喜樂。”
“恨,總比忘了好。”
那時,蔣若手裡握著兩根名貴奢華的項鏈,莫名有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她不會因為秦北的認錯就原諒他!
就算他以命償命,也喝下毒藥去體會她曾遭受過的痛苦,也不能原諒!
有些事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不該奢望,也不該妄想,所謂一句輕飄飄的道歉,一滴鱷魚的眼淚,就把什麼都忘了。
總歸要付出代價的!
秦北不肯告訴她那個男人是誰,她就隻能自己找了。
於是花了錢請了偵探。
幾天都沒訊息。
..
趙家壽宴上,趙啟東公然認蔣若為養女一事,外麵人不知道,但卻在上流圈裡傳遍了。
自然也傳到了裴西城耳裡。
裴西城勃然大怒,讓裴寒樓跪在祠堂。
“這就是你乾的事?”
“她沒死!”
“我給你兩個月時間,你還是心慈手軟了!”
“你倒是下毒了,可你偏偏給她下慢性毒,讓趙津庭得了機會救她。”
“裴寒樓,你打得什麼算盤,真當我不知道?”
自己兒子性子,當爹的還能不清楚嗎?
裴西城喘著怒氣,難以抑製自己的憤怒情緒。
裴寒樓不是個良善之人,也見過腥風血雨。
雖端著清冷神明的架子,日日扼著腕間佛珠,脫俗出塵,可到底是他兒子,內心有狠辣絕情的殺伐,從未對仇人心軟過。
偏偏這次對蔣若心軟了,不是愛上了還能是什麼?
裴西城睨著跪得筆直的裴寒樓,今日他腕間沒戴佛珠,聽說那佛珠斷了!
也聽說裴寒樓這一個多月幾乎夜夜失眠,精神狀況極差,注射了不少催眠藥物。
他的失眠是因為小時候見證親生母親去世留下的,從此對黑夜有陰影。
裴西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殺了她,這次痛快點。”
現如今趙啟東知道了蔣若是唐茜的女兒,指定得拚了老命護她安康,再想要蔣若的命隻怕不容易了!
當年...
裴西城一想起當年的事就憎恨得不行。
明明唐茜是他老婆!
是跟他拜過天地喝過交杯酒的,甚至他們之間還有兒子!
偏偏那些不知廉恥的男人們還上門搶!
裴寒樓身板挺拔,閉緊雙目,語氣異常堅定:“兒子,做不到。”
第一次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
而現在再也沒那份決心了,再也捨不得傷害蔣若了。
“我最後問你一次,做還是不做?”
秦北默不作聲,遲遲不回應,這一舉動惹惱了裴西城。
“去拿鞭子,我要行家法!”裴西城朝傭人吼道。
聞言,裴西城的管家助手付博慌張道:“老爺,二少爺他...”
“拿鞭子來!”
裴西城又吼了聲,傭人立馬跑去拿。
偌大的祠堂裡,燈光如晝,鞭笞如驟雨般落下,細鞭上帶著倒刺,在揮舞中閃爍銀光。
隨著鞭子的不斷落下,深深刺透了裴寒樓的麵板,抽起時血肉都會被帶起,四散飛濺,血腥味漸漸彌散開。
裴寒樓鼻尖聞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但即便如此,他也一聲不吭,默默承受,不肯答應裴西城去殺蔣若。
他接受不了再一次眼睜睜看著蔣若去死。
“裴寒樓,蔣若是你殺母仇人的女兒,你卻對她動情!”
“你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對得起嗎?”
“你母親是為了救你才死的,而你不想著給她報仇,反而愛上仇人之女,早知這樣...”
鞭子抽打的疼沒讓裴寒樓喊一聲,反而出聲維護蔣若:“若兒是無辜的。”
“唐茜已經死了,父母的債不應該讓下一代來還,若兒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應該成為自己母親的犧牲品。”
“無辜?”裴西城笑得陰冷猙獰,眸底奔湧無限恨意,“她蔣若從一出生就不無辜!”
“她那不見光的身份就註定她得承受這些!”
“不見光的身份。”裴寒樓細細念著這話,心中思忖,撐著疼痛問:“父親,若兒有什麼身份?”
“她的親生父親...”
裴寒樓的話還沒問完,裴西城又揮動鞭子狠狠朝著他的背部抽了下去。
裴西城語氣不悅,聲音冰冷狠厲,帶著點對往事的發泄意味:“不該知道的事彆問!”
這一鞭用力很大。
讓跪著的裴寒樓頭部耷拉下去,脊背也有些彎曲,冷汗涔涔,汗珠順著下頜線滴落到地板,彙聚成一堆水液。
“住手!”
裴老夫人得知裴西城要行家法,拖著病軀而來。
她看著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裴寒樓,那彎下去的腰身,皮開肉綻的脊背,讓她極其心疼。
“夠了!”裴老夫人製止。
“西城,你真捨得把寒樓打死嗎?”
“他可是...”裴老夫人慾言又止,氣得渾身顫抖,“你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沒了就真沒了。”
裴老夫人來到裴寒樓身邊,憐惜心疼的撫摸著自己孫兒的臉。
裴寒樓被鞭打得猶如斷了線的木偶,無力抬頭,血液浸透了上半身的衣衫。
他睜開眼,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裴老夫人蒼老的麵容,輕喚:“奶奶。”
“阿楊,快去叫醫生!”裴老夫人吩咐身旁傭人。
“媽,寒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