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256
紅瞳
當藥劑在體內發生劇烈反應後,溫淮的腦海瞬時間鋪天蓋地湧現大片大片記憶。
缺失的記憶!
是他忘掉的記憶!
非常重要的一段記憶!
怪不得他總感覺心裡空空的,原來是他忘掉了最愛的人。
怪不得他會對蔣若產生出不一樣的情愫,原來他纔是蔣若的第一個男人。
蔣若本該是他的啊!
她是他的忘憂啊!
他記起來了!
什麼都記起來了!
溫淮已經顧不上去管到底是誰送來的藥劑,到底是誰希望他恢複這段被封印的記憶。
他隻知道現在的他很痛苦,無比痛苦。
沒有想起蔣若時,他痛苦;而記起蔣若時,他更痛苦。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他的小姑娘,他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
蔣若可是他一手養大的啊,連她的名都是冠了他的姓。
他是蔣淮,他和蔣若在一起很多年,有很多回憶。
..
混沌夜色中,男人心口疼到呆坐在地板上,神情失魂落魄,哭著濕濡低語:“忘憂,對不起,是阿淮哥哥不好,是阿淮哥哥失信了。”
他好內疚,好自責。
明明跟蔣若見了那麼多次,可他還是沒有記起來。
一次又一次的機會擺在他麵前,他就任由它們溜走。
他好沒用啊。
“忘憂,忘憂...”溫淮眷戀呢喃。
“忘憂,你不要我了嗎?”
溫淮越說哭意越重,一米九的男人哭成了個孩子,脆弱不堪,“忘憂不要阿淮哥哥了。”
“忘憂不要我了。”他難以接受。
溫淮隻覺得心好疼。
他親眼看到蔣若跟溫原親密,看見他們接吻,甚至蔣若現在還懷上了彆的男人的孩子?
那他呢?
她就不要他了嗎?
她明明還叫過他阿淮哥哥呢,她還親過他呢。
她不能不要他啊。
她就是他的所有,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家!
溫淮就像是個戰敗的雄獸,隻能在昏暗處獨自舔舐傷口,痛苦地扒拉著銀發。
他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想起為什麼他的頭發會從黑色變成白色。
他是因為蔣若才一夜白頭的!
溫淮哽咽:“忘憂,你不愛我了嗎?”
在他的認知裡,蔣若已經愛上溫原,甚至那個孩子都是兩人相愛的象征。
他被拋棄了。
溫原擁有那麼多東西,身份、地位、權勢,為什麼還要來搶他的忘憂?
為什麼啊?
為什麼所有人都瞞著他?
為什麼!
..
裴寒樓這段日子沒住裴宅,而是住在他的私人彆墅裡。
深夜時分。
盛睿攔住來勢洶洶的溫淮,“淮少爺,您不能進,我們家先生已經休息了。”
溫淮狂吼:“我要見裴寒樓!我要見他!”
他要問個明白!
當初他讓裴寒樓回國照顧蔣若,裴寒樓就是這麼給他照顧的?
都照顧到彆的男人床上了?
裴寒樓明明什麼事情都知道,卻不肯告訴他,一個字都不說,甚至還百般來試探他對蔣若的記憶!
真想瞞他一輩子是不是?
盛睿:“淮少爺,您有什麼事明天再來,我們家先生好不容易睡下,真的不能受到驚擾。”
裴寒樓在樓上聽見動靜,從淺睡中醒來,開了窗朝底下人道:“讓他進來吧。”
如此,盛睿正好讓出路。
溫淮健步如飛上了樓。
裴寒樓身上穿著白色寬鬆款睡衣,肩上搭了件同色外披,那上麵還繡著華麗金邊,儒雅清貴。
裴寒樓語氣平和,並未意識到危險,“找我什麼事?”
裴寒樓剛說完,迎麵而來的就是一拳頭。
溫淮紅著眼,一雙深邃黑瞳逐漸變化成暗紅色。
這是某種藥劑在他體內產生出的效果,隻要他一生氣動怒,眼睛便會變紅,極其可怕。
研究所裡的人總叫他怪物。
溫淮揪起裴寒樓的衣領,從齒根發出的慍怒:“裴寒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蔣若跟我的關係?”
“我拿你當朋友,所以把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聞言,裴寒樓頓生不妙。
溫淮果然還是記起來了!
溫淮經過藥物改造後,力氣極大。
裴寒樓硬生生挨下他一拳,感覺自己的牙齒都被打鬆動了,特彆疼。
裴寒樓輕輕‘嘶—’了聲,溫淮下手是真狠啊。
稍許,裴寒樓語氣認真,態度誠懇的認錯:“對不起。”
溫淮又給了裴寒樓一拳,絲毫沒顧及兄弟情誼,歇斯底裡的怒吼:“對不起有用嗎?忘憂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啊!”
從聲音就能聽到溫淮有多傷心了。
簡直痛徹心扉!
自己養了十年的小姑娘跟彆的男人好了,這是多麼疼的打擊啊?
溫淮猩紅著眼,一雙紅瞳彷彿怒火在內裡燃燒,席捲他全身上下,往外散著戾氣,“當初我怕我對付不過溫原,怕我死在KNT研究所裡,所以才拜托你回國替我照顧忘憂,替我保護她,可是你呢?”
“你都做了什麼?你就是這麼照顧忘憂的嗎?”
“裴寒樓,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就是個陰險小人!”
溫淮想,他就不應該讓裴寒樓來照顧蔣若!
裴寒樓已經接連捱了溫淮兩拳,這是他對溫淮的歉意,他不還手。
他確實辜負了溫淮的囑托,他認這個錯,絕不辯解半個字。
可他也沒想到,後來他竟然愛上了,真的愛上蔣若這個女人了,所以他有私心,他希望溫淮永遠不要記起蔣若。
溫淮眼眶冒著晶瑩淚水,是難以抑製的傷心:“忘憂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男人?”
趁溫淮失神之際,裴寒樓推開溫淮的手,“蔣若為什麼有那麼多男人還不是她自己勾引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確實沒照顧好若兒,早在我回國找她之前,她就已經有周祁與和趙津庭兩個男人了,我也不想她有這麼多男人。”
說白了,還是蔣若找了太多替身。
再優秀的男人在她眼裡也跟個玩物似的,都有保質期,不過有的長,有的短罷了。
誰也不比誰強。
溫淮轉動著暗紅色的詭異眼珠,細心發覺到什麼,“若兒?誰準你這麼叫她的?”
隨著話語落下的還有堅硬無比的拳頭。
裴寒樓從文不從武,他那點子身手根本打不過溫淮,這張俊美清雋的臉已經整整捱了三拳,骨頭都泛疼。
裴寒樓:“溫淮,你清醒點吧,你與其在這打我,還不如去溫原手裡把蔣若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