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394
殺了她
沈瀅猛得掙紮起身,坐在病床上,暴怒之意頓起。
她虛弱的麵容染上氣憤的慍紅,氣得渾身顫抖,指著蔣若,情緒崩潰地怒吼:“滾!”
“讓她滾!”
“我不想看見她!”
一時間,蔣若感受到好幾個男人冷戾的目光,其中沈懷顏最讓她心寒。
如果說她跟沈瀅真的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那麼沈懷顏也是她的親生父親,可他對她的態度,甚至都遠遠不如趙啟東來得更有父愛。
蔣若神情凝滯恍惚,抬眼對視上威嚴端正的沈懷顏,他一身官氣,猶如奸狡詭譎的狐狸,從骨子裡散著種奸猾,心毒手狠,像極了冷血動物。
他其實早就知道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可他還是放任她不管,任由她自生自滅。
如果不是沈瀅難產需要輸血救命,大概他一輩子都不會主動來認她!
這到底算什麼親爹啊?
蔣若嘴角輕輕揚起笑容,那淡笑中有一絲看透世情的苦澀。
她還真是有一對好父母啊。
親媽不愛她,親爹不管她。
那生下她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而且...
沈懷顏明明有老婆,為什麼還要出軌跟彆人生下她!
忽然間,蔣若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和傷心,眼淚迅速地湧進眼眶裡。
她忍住情緒,頭也不回地離開。
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蔣若抬手往上抹了下眼角。
不能給不值得的人掉眼淚!
他們不配!
沈懷顏不配當她爹!
“若若。”趙津庭想拉她,沒拉住。
“陳京,派人跟裴寒樓說一聲,讓他先帶蔣若去槐園住。”
他得把沈瀅的事處理完。
把這段匪夷所思的關係解除了!
..
趙津庭提出想單獨跟沈瀅聊聊,於是其餘人紛紛給他們兩人讓地方。
臨走前,沈懷顏拍了拍沈瀅的肩,既是安慰,也是勸說:“瀅瀅,孩子的死是個意外,彆太傷心,身體最重要。”
他的另一層意識是說,讓她彆做太過激的事,一切還有回轉的餘地。
至少現在她跟趙津庭之間還有婚姻關係。
盛澍本不想走,但沈懷顏一個眼神掃射過來,他就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渣男一個,他能對瀅瀅做什麼好事?”盛澍呢喃自語。
待所有人都走乾淨了,病房裡頓然安靜下來。
趙津庭單手抄兜,冷漠地站在沈瀅病床前,神情極為淡然,沒有絲毫的傷心難過,以及心疼憐憫。
“孩子是誰的?”
緊接著,趙津庭又問:“是那個男人的?”
他在一眾沈家人中看見了個陌生麵孔。
“孩子確實是他的。”沈瀅直認不諱。
她原本的計劃是想等孩子平安出生之後再告訴趙津庭,他有兒子了。
這樣一來,按照時間推算,他們剛好上過床。
有那一夜在,趙津庭也不會太過懷疑。
可偏偏她難產了!
不僅難產了,還生下死嬰,給了趙津庭做基因檢測的機會!
“那晚我跟你...”
“有過。”沈瀅搶先回道。
既然她這麼慘,那乾脆都彆好過。
趙津庭不滿地攏了下眉頭,那晚他真的臟了?
真的跟她上床了?
“看在你剛生產完的份上,讓你暫時休息兩天,之後我會強製離婚,不管你同不同意,這段婚姻關係都會結束。”趙津庭也不再多說廢話。
聞言,沈瀅淚眼婆娑地緊緊抱住趙津庭的腰,可憐兮兮地求他:“阿庭,我才剛做完手術,你不要這麼狠心對我好不好?”
“你真的忍心在這種時候逼我離婚嗎?”
“我們十多年的感情都比不上一個蔣若嗎?”沈瀅崩潰大喊,宛如一個瘋婆,“你們到底喜歡她什麼?”
孩子沒了,蔣若又成了她的親妹妹,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你沒有難產,孩子平安生出來,你是不是又想著用這個孩子來威脅我?”趙津庭無動於衷,神情仍舊淡漠,他冷冷推開沈瀅,“沈瀅,我最恨被威脅。”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是我將你認成若若。”
蔣若從來都不是沈瀅的替身,是沈瀅當了她替身。
是他憑著夢裡的一個幻影而喜歡上沈瀅。
..
離開病房後,沈懷顏藉故有事先行離開,也不知道去哪了。
沈清歌和沈清歡守在外麵。
走廊儘頭,陸柔芷剛下手術台,穿著一身白大褂而來,“沈小姐如何了?”
沈清歌溫潤說:“孩子沒了,挺傷心的。”
沈瀅的胎不是陸柔芷照管的,陸柔芷不瞭解她懷孕時的身體狀況,便不敢輕易給她手術,而且沈懷顏也不會同意讓陸家的人來插手。
“離婚的事還順利嗎?周行簡沒為難你吧?”
陸柔芷往後拂了下頭發,淡笑打趣:“他那位白月光對周太太的位置可是喜歡得很,天天有這股枕邊風吹著,周行簡能不同意嗎?”
陸柔芷的格局一向都很大,她不會隻停留在區區一個周家主母這種倚靠男人而尊貴的位置上,更不會被困在丈夫不愛與丈夫出軌這種瑣事上。
她的時間很寶貴,她隻會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自己熱愛的事業裡,而不是去做一個一哭二鬨的潑婦。
兩人愉快的聊了起來。
另一邊獨自倚靠在牆上的沈清歡則完全陷入進蔣若是他妹妹的現實裡。
雖然蔣若跟他沒血緣關係。
..
趙津庭又跟沈瀅聊了些事,之後冷漠決絕地離開。
沈瀅哭著挽留他,不顧剛生產完的身體,直接跌落下床,雙膝跪在冷冰冰的地麵上。
奈何她再悲烈撕心的哭聲,也喚不回趙津庭對她的喜歡。
她全都作沒了。
之後,趙啟東也來看過沈瀅一次。
趙津庭執意要離婚的事,他沒阻止。
沈瀅已經這樣了,再留著無疑是徒生事端。
不過...
沈瀅這次生產讓他有了個新想法。
..
這兩日,沈瀅情緒時不時激憤崩潰,病房天天被她破壞得狼狽不堪,滿地狼藉。
盛澍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見她不吃不喝,他心疼得要死。
“瀅瀅,你剛生產完,彆氣壞了身子,咱就吃點東西吧。”盛澍耐心哄她。
安靜下來的沈瀅突然問:“盛澍,你愛我嗎?”
“當然愛,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盛澍沒有猶豫。
“那你願意為我殺個人嗎?”
“誰?”
沈瀅冰冷的眸間陡顯殘忍殺意,“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