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552
左擁右抱
蔣若猛然間睜開了闔目一百多天的眼睛。
沉迷多日的意識,終被噩夢驚醒。
也不知是誰拚了命地將她從羅刹地獄拉回。
窗外,天剛破曉,太陽還沒完全出來,水霧也尚未消散,天地間還是一片昏沉迷濛,夜色濃稠。
白晝即將誕生,黑夜過渡死亡。
蔣若大口喘息著呼吸,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幾秒過後,她發覺有什麼東西在壓著她的身體,叫她感到幾分沉重。
蔣若低頭瞧去,隻見兩條青筋橫蔓的修長胳膊,各自相互交錯地搭在她身體上,手臂的特征更是幾乎一模一樣。
她都要被壓扁了!
兩個男人緊貼在她身體兩側,摟著她睡覺,與她極其親密。
是溫淮和溫原這對雙胞胎兄弟。
三人共同躺在一張床上,多少還是有些擁擠,而且...
很奇怪!
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就好似複製貼上,然後在她身體兩側各自躺下,這畫麵看起來特彆曖昧。
頗有種...左擁右抱的既視感。
蔣若側頭左右瞧著,並握住兩人的手,感受他們的溫度。
兩男人睡得很死,眼角眉梢止不住往外顯露疲憊倦意,目前看來,絲毫沒有睡醒的意思。
蔣若先是伸手眷戀地撫摸了下溫淮的臉,肌膚相觸的指尖溫熱,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蜻蜓點水。
她輕喚:“阿淮哥哥。”
那個恐怖的夢境在腦海再次放映,與寒意刺骨的隆冬銜接,是那麼真實。
尤其是對夢境中所產生出的情緒反應,真實得可怕,就恍若真實發生過一般。
她夢見阿淮哥哥中槍倒在她眼前,又親手...
殺死溫原,捧出他的心,想要去救活阿淮。
這個夢令她沒由來地好生心疼。
蔣若繼而又轉頭看向溫原。
她亦如對待溫淮般,輕柔地撫摸上溫原俊美立體的臉頰,細細摩挲他眼角魅惑的淚痣。
兩兄弟真的長相一模一樣,從外表難以分辨。
她處於植物人的這段時間,深層意識還尚且存在,因而大腦能聽到所有人的聲音,聽見這群男人們一直在她耳邊滔滔不絕,乞求她醒來,甚至還有淚水時不時滴落她的肌膚,那般滾燙。
蔣若微微靠攏過去,將額頭抵在溫原額間,紅唇嚅動輕語:“溫原,千萬不要那麼瘋。”
不要讓噩夢變成現實。
也不要再成為以前那個瘋狂桀驁、暴戾恣睢的溫太子爺,殺人如麻,滿身罪惡。
更不要再喪儘天良,去作孽。
她深知像溫原這樣狂傲不羈的男人,很難愛上一個人,可一旦愛上,就是一輩子,耗儘生命,此生深情。
就在蔣若貼上來的那刻。
溫原感知到熟悉的體溫與香味,以及女人那份獨有的柔軟,他陡然從睡夢中醒來,如沉睡著的雄獅蘇醒,睜開一雙霸氣凜然的眸。
“小若兒,你醒了?”溫原驚詫高呼,滿含歡喜。
蔣若微微點頭。
“太好了!”
他倏忽抱住她,似要將她深深融入骨髓之中,這份力道緊得她呼吸困難。
蔣若錘打他,“溫原,你先放開我,我有點呼吸不過來了。”
朝陽初升,天光乍現,映照滿地白雪。
溫原冷白的麵板正被斑駁的樹影分割,眼簾垂下,遮住這一顆蠢蠢欲動,想要攻城略地、強取豪奪的心。
他漸漸鬆開了她,轉而摟上她的腰肢。
她細腰如軟柳,他僅一個手掌便能全然攬住。
蔣若瘦弱的身軀躺在溫原懷間如同一隻幼貓,被一整個籠罩。
他深深凝望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蔣若與之對視,疑惑地淺蹙眉心,喃喃:“溫原...”
她不知他要做什麼。
下一秒。
他突然狂暴地摁住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深深親吻上她的唇瓣,高興得難以抑製,不能自已。
從一開始溫柔小心的試探,漸漸變為急不可耐的迫切,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將她吻了個遍。
她能平安醒來,真的太好了!
眾所周知,溫原接吻,從不閉眼。
“溫原...嗚嗚...”
蔣若怎麼躲都沒躲掉他的吻,她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另一旁。
溫淮被男女嬉鬨的聲音吵醒。
他扶著落枕的脖頸起身,惺忪的睡眼一睜開,就瞧見這麼一副火熱的畫麵。
兩人吻得天昏地暗。
溫淮注視了一會,終究沒說什麼,默默下床。
..
蔣若醒來的訊息,令所有人都無比震驚激動,欣喜至極。
一時間,病房內擠滿了好幾個男人。
她剛醒,不想應付這麼多人,尤其是趙津庭和裴寒樓。
這兩貨當真礙眼。
躺了這麼久不曾活動過,她身體顯得略有些僵硬。
於是溫淮幫她按摩,輕揉按捏,驅散疲倦。
蔣若疑問:“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昏睡這麼久?”
她隻記得自己之前一直都在為寧曦死去的事情傷心難過。
一場莫名其妙地昏厥,竟然致使她差點成為植物人?
“小柚子呢?”
她這麼久沒醒來,溫悠一定會鬨的。
溫淮、溫原,以及岑墨三個男人互相看了眼。
最終,由溫淮說:“你母親回來了。”
“媽媽...”蔣若遲疑了一瞬,隨即抑製不住心中的歡喜,頓時揚起驚喜的笑容,“媽媽來主動找我了?她想見我了嗎?”
..
在去見母親之前,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那便是...
會一會罪魁禍首!
不見天光的地牢陰暗潮濕,腥氣味彌漫四溢。
當蔣若再次見到雲若時,她毫無防備,被嚇了一大跳。
她震驚恐懼地抬手捂住雙唇,美眸睜大,“她...”
隻見雲若被劃壞的麵容無比醜陋猙獰,沒有半點人樣,簡直慘不忍睹。
才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啊。
溫原眸間噙著殘忍冷血,“她活該!”
“嗚嗚嗚!”雲若眼睛尚且完好,在看見蔣若還平安活著的那刻,咿咿呀呀地哼出聲,好似在罵著什麼。
蔣若站在雲若麵前,俯視凝望,一陣唏噓:“何必呢?”
起初她見雲若可憐,動了幾絲惻隱之心。
更是覺得雲若像極了以前的自己,不願與之計較那麼多,卻不曾想,人心會這般惡毒至極!
她從來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也不屑於做個沒底線的善人。
所以...
蔣若抬起拿槍的手,“我幫你解脫吧。”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