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595
他們平夫
都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難免有碰麵的時候。
安西女皇單獨見過溫原了。
他有著跟溫淮一模一樣的臉。
還是溫家向來的傳統，生子必生一對男雙胞胎。
如今溫淮昏迷不醒，生死難料，對於蔣若來說，不是個好事。
若他一直不醒來，那蔣若豈非就要做寡婦了？
安西女皇心裡存了彆的想法。
尤其是在看見蔣若和溫原的親密相處之後，這個想法就更加明確了。
不過...
還是得問問當事人蔣若的意思。
溫淮能醒來便罷，不能醒來的話，她總得給自己外孫女尋找新的幸福。
如此有了新寵，亦可分散蔣若注意力，讓蔣若少為溫淮傷些心。
..
蔣若：“外婆，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西女皇慈愛地摸了摸蔣若的頭，也不彎彎繞繞，直接問：“若若，你很喜歡他是嗎？比之溫淮如何？”
聞言，蔣若愣了下。
她沒想到外婆會突然問這種事。
蔣若微微垂眸，不知該如何作答。
外婆這是誤會了什麼嗎？
亦是要如母親般逼她做選擇嗎？
“外婆...”
“不用害怕，我問這話不是想拆散你們，反而，我很支援你們在一起，隻要你喜歡，換個男人也沒什麼。”安西女皇耐心安撫自家外孫女，讓她放一百個心。
溫淮眼看著是不中用了，沒法陪伴蔣若白首到老，如今還好能有個替身弟弟頂上，分一分蔣若的注意力。
隻要蔣若喜歡，不管是誰都可以。
蔣若聲音又嬌又羞：“外婆哪裡看出我喜歡他了啊？”
“臉都紅了，還不喜歡？”作為過來人的安西女皇一眼看出蔣若真實想法。
蔣若：“外婆，好端端的，說這個乾嘛？而且...我還有阿淮哥哥呢。”
要是讓阿淮哥哥知道了，說不定又要暗吃一波醋。
她怎能越過溫淮給溫原名分？
蔣若一提及溫淮，安西女皇的眸色就瞬間黯淡了兩分。
溫淮的情況，現在屬實不好告知她啊。
..
那夜，再跟外婆聊完是更喜歡溫原還是溫淮這個話題後，蔣若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頗為荒誕怪異。
隻因夢裡是...
一場三人婚禮！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在睡夢前一直都在想更愛誰，思來想去得不出答案，於是便做了一番這樣的美夢。
而這夢好似已經給了答案。
夢裡的場景很真實，真實得讓蔣若恍惚不已，讓她以為她真的又雙叒叕結婚了。
而且還是...
這是場無比盛大的中式婚禮，比之前和裴寒樓的那場隆重得多，賓客絡繹不絕，有許多熟悉麵孔，所有的親朋好友全都到場了。
和那天一樣的鳴炮奏樂，不一樣的是，鞭炮如雨，更為震耳欲聾。
日光熾烈，光線層疊，映在人們喜悅的臉上飄忽不定地晃動著。
整個氛圍喜氣洋洋，歡天喜地，繁華熱鬨至極。
百裡紅妝，驚動帝京。
蔣若是坐著紅喜轎被抬來的。
她下了轎攆，步上紅毯，雙手執起一柄鑲滿珠寶流蘇的金鳳凰圓扇，上麵黃金敷麵，無比奢華精美，而她走過的地方更是有金鳳刺繡紋身的十米拖擺，極為華貴優雅。
與此同時，她左右兩邊各有溫淮、溫原兩人同她一起行三拜九叩大禮。
三人走在一條水平線上，無比整齊，步履緩慢且沉穩。
溫淮和溫原兩人手中各自攥著紅繡球牽巾的一角，而蔣若則站在中間紅繡球的後方，做最完美的新娘子。
這場三人婚禮世所罕見，讓蔣若不免震驚而醒。
溫淮和溫原怎會...
這麼和諧？
而且還都願意一起結婚？
做平夫嗎？
這一瞬間的驚愕，就如封閉黑暗的罐子，忽而掠過微薄的光線，稍縱即逝，卻驚豔得讓人心中回味萬千。
蔣若望著窗外濃稠的夜色，月光清冷。
她心情複雜，默默祈願。
溫淮和溫原是同父同母的雙胞胎，一起在孃胎裡待過九個月，是至親血脈，如今經曆了這麼多種種，一定不會再手足相殘了對吧？
她希望大家都和平點。
..
躺了接近兩個月，溫淮意識終於開始回攏，緩緩醒來。
他眸眼映著異常潔白的天花板，幾盞白熾燈明亮刺眼，鼻間漂浮著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整個人的臉色極為虛弱蒼白，病態懨懨。
稍許，他忍不住輕輕咳了兩聲，瞬間眼睛衝上來一股刺刺的疼感。
溫淮這才感覺到他的眼睛出了問題！
他好像有一隻眼睛看不見了？
溫淮視線漸漸凝聚在一點，左右兩隻眼各自遙遙望去。
很快，這個結論成了真。
溫淮頓時震驚，匆忙地不顧形象地下了床，步履踉蹌地走到鏡子前。
然後他看見了一張蒼白如紙的臉。
他的眼睛...
沒了？
左眼從正常的黑色已然變成了妖肆的紅色？
而且這個假眼球完全喪失了視力，他現在隻有右眼能看清東西。
明明以前隻有盛怒之下才會幻化出來的紅瞳，如今卻...再也無法恢複正常了。
溫淮的情緒從大為驚愕逐漸演變成心如死灰，眼神黯淡無光，失魂落魄，此刻滿身被疲乏席捲，叫他疲憊不堪。
他這個樣子還怎麼去見蔣若啊？
他的眼睛好難看！
好難看！
“啊啊啊！”他如一隻受傷的猛獸，淒厲地嘶吼出聲，扯出的笑容悲愴且不甘。
他腦海不斷回憶著昏迷前所發生的一幕幕。
有人視他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後快，不遺餘力地在邊境圍剿殺他。
“哈哈哈。”溫淮又不禁痛苦地笑出聲，單薄虛弱的身軀顫抖，眼角有一行清淚不爭氣地流出。
他的眼睛不完整了！
不完整了！
蔣若不會再喜歡了！
不會再喜歡他了！
溫淮極偏執地這麼以為。
以為他變醜了，蔣若的愛就會隨著容貌逝去而漸漸消失。
他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好和自己的臉，才能讓蔣若傾心不已，而自從溫原出現後，這份獨特就變得不再獨特，危機感爆棚。
有人可以比他更好看，也可以比他更溫柔寵溺，那麼他還有什麼特彆之處？
還有什麼可以完全拴住蔣若的心？
好像...沒有了呢！
溫淮內臟損傷還未完全修養好，他如今一時急火攻心，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迸濺到鏡麵之上。
隨之，他一拳捶碎了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