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073
名字
傅舟這話其實是在關心他的病情。
漸凍症最先從手指開始發作,然後慢慢的延伸到手掌、胳膊、整個上半身,最終全身不能動。
也就是因為漸凍症都是從上肢開始病發,所以陸雲知的這雙手很難拿手術刀。
真要是去參加大型手術,他一旦突然病發,就會直接耽誤手術程序,很有可能害死手術台上的病人。
陸雲知的話裡隱有幾分自嘲的意味:“隻是個小手術,我是二助,最後縫合的時候倒是手沒抖。”
傅舟彈了彈煙灰,食指的狼戒在燈下折射著光芒,“看來陸家給你弄的藥還是管用。”
陸雲知的漸凍症已經病發兩年了,目前還隻是停留在偶爾手指僵硬的階段,按這樣的狀態保持下去,至少還能再有五六年的活頭。
“你一直在容城,知道周祁與的女朋友嗎?”傅舟忽然問。
其實按親疏,陸雲知應該跟周祁與更熟悉些,兩人不僅從小一起長大,還有親戚關係,但實際上,陸雲知跟傅舟更親近。
兩人的性子完全互補,看似不是一路人,反而更說得上話,就像是磁鐵,同極相斥,異極相吸。
傅舟跟周祁與就是互相排斥的那種。
本想著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陸雲知再怎麼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多少聽說過一點。
可這事,傅舟真的問錯人了。
陸雲知向來不管彆人的八卦,即使上次他不小心偷聽到周祁與跟蔣若的對話,過後他也全都忘了。
“不知道。”
傅舟抬手隨意往後梳著金發,他望向窗外,璀璨的霓虹燈閃爍在整座城市。
今晚的月亮不圓,一彎月牙懸掛於漆黑天際,寥寥幾顆星子忽明忽暗亮著,發出細碎的微光。
傅舟想起蔣若那雙眼睛,她若笑起來,應該也似彎月般美麗吧?
那小家夥到底叫什麼?
..
柯筱瀟被趙驚笙帶走,蔣若獨自回了槐園。
秦北沒問柯筱瀟的去向,似乎是知道她不會回來。
臨近睡覺,秦北親自端來中藥,“若兒,吃了藥再睡。”
自從上次在醫院檢查過身體後,蔣若就被迫喝起了這苦到要命的中藥。
蔣若眉間淺蹙,有些犯愁,像個小孩子似的噘嘴嚷道:“苦。”
秦北給她餵了顆她最喜歡的檸檬糖,“乖,吃了糖就不苦了。”
蔣若喜歡吃酸的,喜歡吃甜的,唯獨對於苦味難以接受。
每每喝藥,秦北都要好言好語的哄她。
不過喝了幾口,蔣若就眉頭緊攏,她抱住秦北的手臂,語氣軟糯撒嬌:“好苦,北哥哥,能不能不喝啊?”
“若兒乖,這藥對你身體好,喝了生理期就不會疼了。”秦北耐心哄她。
“若兒肯定也不想生理期肚子疼的對嗎?”
蔣若回憶起上次來姨媽,著實不想再肚子疼了,“好吧。”
每喝幾小口,蔣若就央著要吃糖,一碗中藥伴隨著四顆糖才徹底喝完。
看著喝乾淨的中藥,蔣若起了壞心思,想讓秦北也嘗嘗這苦味的中藥。
蔣若猛得親向秦北的唇,這讓秦北有些始料未及。
但很快,男人便掌握了這場‘戰鬥’的主動權。
秦北將蔣若壓在身下,儘情享受自己奪取來的‘戰利品’。
比起彆的男人,秦北並不是瘋狂掠奪的啃食。
而是一點一點進入她的地盤,像是畫畫般,細細描繪著他想要的樣子。
蔣若被親得麵色通紅,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勾這個男人?
矜持清心的神明似乎正在一點點遠去,蔣若都快要忘了秦北以前的樣子。
他明明是該不染世俗的啊。
為什麼每次隻要她一吻,他就受不住?
秦北用高挺的鼻尖蹭著蔣若的臉,嘴角噙笑,打趣她:“小壞蛋,想讓我也嘗嘗中藥的味道?”
蔣若雙手摟著他脖間,微微揚眉,嫣然一笑:“好東西當然要跟北哥哥一起分享啦。”
秦北坐起身子,輕而易舉的將蔣若抱進自己懷裡,貼心的給她整理著剛剛弄亂的秀發,“若兒去酒吧玩得開心嗎?”
“聽說有個男人救了你?”
這纔是他真正想問的吧?
蔣若像是個樹袋熊,整個人掛在秦北身上,下頜抵在他肩上,“彆提了,他就是個變態。”
長得好看的變態?
蔣若以前對傅舟的印象隻停留在金發王子和男模界第一人,而經過今晚在夜色的初遇後,她成功重新整理了對傅舟的認知。
就是個有錢有顏的風流浪蕩子!
“若兒不喜歡他?”
“當然不喜歡了,我隻喜歡北哥哥。”蔣若不忘趁機表白一波。
秦北眸色晦暗,“那若兒要多喜歡我一點。”
“嗯。”
有蔣若的陪床,秦北不用再飽受失眠之苦,睡眠質量直線上升。
每當睡在一起時,蔣若總喜歡鑽進秦北的懷裡,枕在他左胸前,靜靜聆聽著他的心跳。
她承認,如果不是蔣淮的心臟在他這。
她很大幾率不會選他,還會跟趙津庭糾纏。
畢竟趙津庭是真的像蔣淮。
是她目前為止,見過長得最像的。
..
蔣若把初賽的參賽作品提交了上去,果然,次日公佈的晉級名單上有她的名字。
之後的比賽都要製作成衣,蔣若原本是想著讓柯筱瀟來當模特試穿衣服,順便指點問題,可現在柯筱瀟被趙驚笙囚在身邊,隻怕是難以脫離魔爪了。
柯筱瀟不在,那她隻能另找模特了。
蔣若最近沒啥設計靈感,待著又無聊,便拿出上次從家裡帶來的相機拍著玩。
秦北在練習書法,蔣若選了個最好的角度拍他。
一旁的盛睿感歎:“先生向來不愛拍照,也就隻願意被蔣小姐拍。”
蔣若通過鏡頭看到秦北在寫她的名字,還是漂亮的瘦金體,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是這麼的好看。
“北哥哥,你教教我怎麼寫我的名字吧?”蔣若突然來了興致。
秦北抬眸望她,“好。”
蔣若放下相機,來到男人懷裡。
秦北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教她。
“若有順從之意,挺適合若兒這般乖巧的性子。”
“若兒的名字是誰起的?”秦北有些明知故問。
蔣若眉眼低垂,手指不自覺的愈發握緊毛筆,眸底閃過暗痛:“媽媽。”
“媽媽說,她喜歡聽話的孩子。”
所以隻有她聽話,才能得到媽媽的愛。
哪怕,媽媽想毀掉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