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邊緣行者：夜之城傳奇 第9章

    一覺醒來，大衛踱步走進洗澡間，雙手撐在牆壁上，任由水流沖刷淨後背的血汙。

“滴滴滴……”

少年看著轉動的滾筒洗衣機，眸子裡更多的是麻木和僵硬。

走出門，大衛從酣睡的流浪漢邊經過，來到堆滿垃圾的高台邊。

從何而來，又到何處去？

他看著遠在腳下的垃圾堆，縱身躍下，享受片刻的失重感。

那種失重墜落的放鬆，在他心中掀起一絲漣漪。

但遠遠不夠。

大衛失望歎了一口氣，邁步來到街上。

他倚靠在路燈邊，看著人來人往，無趣又枯燥。

他坐在台階上，聽老巡警喋喋不休，靜聽夜之城的各路傳奇。

他攬著膝蓋坐在街邊，耳邊儘是嘈雜的叫罵。

他很快發現，無論在哪裡，自己稚嫩的年紀和那群人格格不入。

粘稠的情緒絲毫不能調動半分，沉沉壓在心底。

也許，太早融入這座城市，未必是件壞事。

浮空纜車上，大衛低頭看著城市景象，冷不丁冒出一個念頭：

［從這裡跳下去——大概會很舒服吧。］

有什麼比身體上的輕鬆感更舒服呢？

愣神的功夫，纜車玻璃上突然飄過一抹獨特的短髮，瞬間吸引大衛的注意。

像是起了化學反應，粘稠的情緒慢慢化開，汩汩流淌，繼而咕嘟一聲泛起氣泡。

那道背影——

幾步遠處，女人漫不經心站在一邊，眨眼功夫，輕鬆抓住從介麵裡彈出來的晶片。

“……”

纜車上人太多，大衛的視線受阻，看不出女人的特征。

“滴滴滴……”

耳尖的大衛循聲看去，獨特的背影穩穩接過晶片，繼而從視線中消失。

看錯了？

大衛轉動眼睛，那個被偷晶片的男人絲毫冇有覺察異樣。

說不上來的怪異，看樣子最近太——

“滴滴滴……”

［——嗡——］

晶片分離的空曠感讓他頓時驚醒，大衛一個激靈，下意識啟用斯安威斯坦。

遊走在時間裡，他一把抓住手腕，定定看著手腕的主人。

“……”

女人一驚，難以置信的回頭，對上一雙充滿警惕的眸子。

兩人僵持幾秒，女人"嘖"一聲甩開大衛的手掌，強行拉著他來到角落。

“誒……等……”

她留著一頭淺色短髮，在光的折射下，極淡的紫色伴著天青藍颯爽十足，衣服大膽又極富個性，兩抹淡紅眼影更是增添幾分嬌柔魅力。

大衛被堵在角落髮懵，任由她兩隻手從臉頰一路輕撫到胸膛，

“我們，見過嗎？”

磁性的聲線輕易瓦解掉大衛的警惕，後者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眼神慌亂，說話語無倫次。

“呃啊……冇，大概第一次……”

突然，女人反手抵住大衛，將他死死鉗製在纜車隔門上，一隻手緊緊掐住他的嘴巴。

大衛現在反抗已經太晚，心臟劇烈跳動。

為什麼彆人注意不到她？她要乾什麼？

“哈……讓我看看你裝了什麼寶貝……”

慵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大衛貼在門上，身後淡淡的體香讓他安分不少。

“啊？斯安威斯坦？這型號不一般呐。”

她雙眸紅光閃爍，來了興趣，又向前湊近一步。

“不如我們合作吧，對象隻限荒阪公司那些穿西服的。”

“你隻偷荒阪的人？”

溫熱的鼻息噴在脖頸間，大衛不自然側著脖子問道。

“嘿。”

女人露出爽朗的笑容，抬手收起纏繞在大衛脖子上的單分子線。

大衛後知後覺，摸著脖子一陣後怕。

“七三分，事成之後給你，就這麼定了。”

乘客稀少的浮空纜車車尾，女人不再跟大衛討價還價，掐腰爽快說道。

哼，你怎麼可能承受住斯安威斯坦的副作用……

等你昏迷，晶片都是我的。

女人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明朗大方伸出手。

“我叫露西。”

大衛目光堅定，炯炯盯著她，同樣伸出手，一拍即合。

“大衛。”

……

沿街房地下室。

“搞毛啊！不是讓你留活口嗎！他死了怎麼跟曼恩交代？”

男人舉著修長的機械雙臂，驚恐走上前檢視V的情況。男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皮拉伸出誇張的大手不停翻弄，順手給了V一巴掌。

“啊……冇事，還有一口氣兒。”

“滾蛋！誰讓你不在家裡的！我說了算！”

瑞貝卡瞪著紅眼睛，一腳踢開皮拉：“給老孃滾！”

皮拉不屑跟她一般見識，給地上的男人注射一支恢複劑。

“彆折騰他了，今晚上還得交給老大——另外，你今晚還得看著他。”

“臭傻逼！對付生物科技的公司狗就得狠一點！”

紅眼蘿莉重重哼了一聲，抄起V的左輪摔門而去，臨走也不忘破口大罵。

……

沃森區。

紋身男人皺著眉坐在桌子邊，手中的打火機擺來擺去。

“我說什麼來著？現在出事了。”

畫著煙燻妝的米絲蒂不停抱怨，身後的格洛莉婭眼神惶恐，雙手緊緊攥著衣角，骨節發白。

“我兒子現在在哪？那個人聯絡上了嗎？”

米絲蒂聽聞，不滿瞪了維克托一眼，走到格洛莉婭身邊安撫她的情緒。

維克托麵無表情，一言不發，點燃香菸叼在嘴裡。

“該死的，我就知道會有這一步……”

米絲蒂沉沉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