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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從四德遇上女尊地晶 禦醫探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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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醫探脈

京畿外城驛站,塵土飛揚。

陳穀雨獨坐角落,麵前粗茶未動。

昨夜通過白晶探視內城,靈魂感應的反噬讓她麵色蒼白,眼神卻淬煉得愈發銳利。

置身於嘈雜的驛站,布衣荊釵的陳穀雨氣息內斂。

在黃晶領域的持續壓製下,青晶之力蟄伏,唯有腰間那枚融合了十餘處白晶契地的佩飾散發著微光,維係著微弱的生命共鳴網路,助她感知周遭情緒波動。

她因此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沉靜,但眉宇間那份曆經風霜的堅韌卻難以完全掩蓋。

身上的傷隱隱作痛,卻遠不及心頭的悔恨與決絕。

縷縷白光帶回謝晚舟身處絕境的感知——讓她明白,在黃晶領域裡,她隻有通過科舉這條屬於普通人的路,才能進入皇權規則的中心去救他。

驛丞巡至她桌前核驗文書,態度敷衍。

陳穀雨平靜遞上兩份文書:一份普通路引,另一份則蓋著青州農司居朱印,寫明“應召協理蝗災防治”。

驛丞看到後者,臉色驟變,腰桿瞬間挺直,言語間滿是惶恐與討好——持有中樞緊急征召令者,絕非尋常人物。

陳穀雨擡手製止了他的殷勤,隻求低調。

周圍目光已聚攏而來,探究、敬畏皆有之。她需要觀察,而非注目。

而皇宮深處,大祭司殿。

幽暗殿內,黃晶光暈流轉。

法陣邊緣一枚代表驛站的符文微閃,昨夜那道試圖穿透領域壁壘的生命共鳴異動已被記錄。

加密訊息展開:“青州契主陳穀雨”、“持防蝗征召文書抵京”、“疑似引發波動”等字眼映入意識。

“為那小夫郎,竟敢窺探宮禁……”大祭司冰冷的聲音在殿中回蕩。

她知曉謝晚舟的用處,也察覺了陳穀雨白晶之力的獨特。

這份征召文書本是試探,對方的到來與越界舉動卻需敲打。

“傳訊皇帝,”她吩咐陰影中的心腹,“遣禦醫‘探視’,令其‘靜養’,以最佳狀態備考恩科。”言語間,“仔細”、“安心靜養”數字透著寒意。

探望為虛,探查虛實、警告安分為實。

驛站內,陳穀雨的白晶網路率先捕捉到那股屬於宮廷的肅殺氣息。

馬蹄聲近,一名紫黑衣女官引著一位提藥箱的老婦踏入——太醫院孫院判,氣息中卻隱現大祭司一係的冰冷。

女官朗聲宣旨,言稱陛下與大祭司關懷辛勞,特遣禦醫診視,望其“靜養”,以“最佳狀態”備考恩科。“節外生枝”四字,敲打之意昭然。

驛站頓時死寂。

陳穀雨起身謝恩,麵色平靜。

孫院判搭脈,閉目凝神,一股冰冷探查意念隨之滲入。

陳穀雨暗自運轉白晶之力,將因領域壓製與靈魂衝擊所致的氣血兩虛、心脈耗損之象控製並呈現得恰到好處——既顯病態,又不至危重,更巧妙避開了對白晶網路核心的窺探。

孫院判蹙眉良久,終是公事公辦結論:“脈象沉澀浮亂,氣血大虧,需絕對靜養,切忌勞心費力。”

遂開方,再強調“恩科大計”為重。

女官留下象征性賞賜,率眾離去。

驛站眾人看向陳穀雨的目光已充滿敬畏與憐憫。

陳穀雨安然重坐,端茶慢飲。

警告已接收,監控將更嚴。科舉生路,枷鎖更沉。她目光掠過那份防蝗文書——護身符亦是催命符。

為晚舟,這龍潭虎xue,她闖定了。

深宮偏殿,謝晚舟案前攤開棉種雜交圖譜,右手纏布隱現血痕。

皇帝近侍女官忽至,賜藥傳口諭:“安心養傷,暫免議事……其他事情,自有陛下分憂。”語帶倨傲探究。

謝晚舟指節微緊。

皇帝已知曉昨夜晶層異動與他有關,陳穀雨之事不容他插手。

而驛站中,禦醫一行剛離,蘇沐陽便從驛站後院轉出,手中捧著剛煎好的藥茶。

他遠遠望見陳穀雨獨坐角落的身影,步履稍頓。

方纔宮廷來人的陣仗與寒意,他隱在廊柱後看得分明。那孫院判他識得,醫術精湛,卻與大祭司殿往來甚密。此刻見陳穀雨麵色雖白,脊背卻挺得筆直,獨自飲著冷茶,他目光微動。

緩步上前,將溫熱的藥茶輕輕放在她麵前桌上。

他聲音平和:“方纔見有宮使離去,氣息凜冽。秋深風寒,大人舊傷未愈,飲些藥茶驅寒寧神吧。”言語間並未提及禦醫診脈之事,隻將關切落在實處。

陳穀雨擡眸,對上他清澈專注的目光——那與故人相似的容顏下,是醫者純粹的關懷。

她微微頷首:“有勞蘇公子。”

蘇沐陽並不多言,略一拱手便退至不遠處坐下,自顧翻閱醫書,卻將一絲注意力留在她周身氣息之上。他敏銳察覺到她體內那股奇異的生命共鳴之力在禦醫離去後略有波動,似在平複,更似在積蓄。

這位青州契主,遠比他想象的更為深沉堅韌。

在這京城漩渦中,她的路,恐怕難行。

驛站的肅殺氣息尚未完全散去,空氣凝滯,落針可聞。

驛丞與滯留旅人驚魂未定,那冰冷女官和禦醫帶來的壓迫,尤其是“大祭司”三字蘊含的無上威能,讓這簡陋驛站仍彌漫著無形寒霜。

陳穀雨依舊坐在角落,慢慢喝著蘇沐陽端來的藥茶。

麵色蒼白,眼神卻沉靜如古井,唯有指尖在粗糙碗沿無意識的摩挲,泄露著一絲心緒的翻湧。平板車那邊,幾位謝氏旁支的年輕子弟噤若寒蟬,緊緊靠在一起,深宮與大祭司的威嚴,讓他們真切感受到了何為天壤之彆與絕望的壓製。

蘇沐陽靜立於驛站連線後院的廊柱旁,將方纔禦醫問診的情形與驛站此刻的壓抑氛圍儘收眼底。

他眉頭微蹙,作為醫者,他敏銳地察覺到陳穀雨平靜外表下氣血的虛浮與心神的劇烈消耗,更感受到那股籠罩驛站的、屬於宮廷頂尖力量的冰冷規則之力。

他本能地評估著她的身體狀況,心中疑竇叢生:這位青州契主,究竟捲入何等漩渦,竟接連引來禦醫乃至大祭司的矚目?

就在這壓抑的寂靜幾乎凝固之時——

嗡!

一陣低沉卻直透靈魂的嗡鳴毫無征兆地響起,彷彿源自大地深處,帶著浩瀚、威嚴、不容置疑的意誌!驛站內所有人,包括驛丞,瞬間心臟如被無形大手攥緊,呼吸窒澀,膝蓋發軟,不由自主地欲跪伏下去。

“天…天呐……”驛丞麵無人色,癱軟於地。

陳穀雨端茶的手猛地一頓,眼中銳光驟閃!

來了,比她預想的更直接!

蘇沐陽亦是一凜,迅速穩住身形,醫者的靈覺讓他比常人更能感知這股力量的磅礴與精純,那是近乎法則層麵的壓製。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陳穀雨,隻見她雖麵色更白,卻仍端坐,周身有一股極微弱卻異常堅韌的生命氣息在抗衡著這股威壓。

驛站外,官道凝滯。

所有行人車馬僵立,塵土飛揚似被定格。

晶冕鳳輦緩緩駛來,華貴威儀無法言喻。

暗金色晶石車身流轉厚重光暈,四頭晶鱗異獸踏步無聲,地麵泛起微光。

三十六名黃晶禁衛無聲拱衛,氣息沉凝如淵。

鳳輦停穩,大祭司現身。

暗金祭袍,晶石權杖,兜帽下冰封般的眼眸。

她並未真得到來,僅立於彼處,空間便以其為中心凝固。

絕對的力量層次壓製下,眾人匍匐戰栗。

唯陳穀雨緩緩起身,躬身行契主禮。

腰背挺直,眉間那黯淡的青印之上,仍有一點微光頑強不滅。

蘇沐陽屏息凝神,他未完全匍匐,而是借著廊柱略作遮掩,半躬下身,目光卻緊緊跟隨陳穀雨。他看到她在那如獄威壓下微微顫抖的指尖,也看到她強行壓下氣血翻湧時頸側繃緊的線條,更感受到她體內那股奇異生命力的頑強抵抗。

這一刻,他眼中不僅是醫者對病患的觀察,更添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震動——

這女子,究竟憑著怎樣的意誌,才能在如此威壓下昂首?

“青州陳穀雨,見過大祭司。”她的聲音平靜穿透凝滯。

大祭司冰冷的目光掃過她,掠過平板車,無形壓力驟增。

陳穀雨身形微晃,白晶網路劇烈波動,卻仍維持姿態,沉默對峙。

蘇沐陽的心絃隨之繃緊。

他看得出,陳穀雨的意誌正在與身體的極限苦苦抗衡。

片刻,大祭司冰冷的聲音響起,字字蘊含法則:

“陳穀雨,奉召入京,協理蝗患,其誌可嘉。”

“陛下與本座念爾辛勞,特賜京中院落,供爾等靜養備考。”

“靜養備考”四字,如冰錐鑿實,枷鎖再臨,“隨本座入城。”

大祭司話畢,鳳輦啟動。匍匐者仍不敢擡頭。

陳穀雨直起身,臉色慘白,眼底卻燃著冰冷的火焰。

“上車。”她低聲吩咐,謝氏子弟慌忙爬起,躲入車棚。

蘇沐陽此時方纔緩步上前,來到陳穀雨身側稍後位置,聲音壓低,帶著醫者的沉穩:“大人,您的氣息極為紊亂,萬不可再強撐。”他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枚細小的銀針,針尖泛著柔和綠芒,“請允在下以蘇家‘定神針’暫穩心脈,至少……支撐到入城。”

陳穀雨轉眸看他,對上那雙熟悉卻此刻寫滿純粹醫者關懷的眸子,略一遲疑,終是微微頷首。

蘇沐陽手法極快,銀針輕刺她腕後某xue,陳穀雨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一股溫和清涼的氣息瞬間流入……雖無法對抗領域壓製,卻如清泉般稍稍撫平了她體內翻騰的氣血與幾近潰散的心神。

陳穀雨幾不可查地舒了口氣。

“多謝。”她低語。

“舉手之勞。”

蘇沐陽收回銀針,目光掃過前方威嚴鳳輦,神色凝重:“前路莫測,大人務必珍重。”

陳穀雨不再多言,最後看了一眼匍匐的眾人與威嚴鳳輦,邁步走向馬車。

蘇沐陽默默跟隨在她身側稍後,如同一位儘責的隨行醫者。

青布馬車跟在晶冕鳳輦與黃晶禁衛之後,渺小如蟻,駛向那座權力的中心。

日光折射在晶冕上,冰冷刺目。

蘇沐陽的存在,為這孤絕的行列,增添了一抹難以言明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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