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從四德遇上女尊地晶 血魄晶現
血魄晶現
陳穀雨目光掃過那兀自運轉的邪陣與陣中沉浮的三枚血魄晶,眼中殺意暴漲:
“以邪陣竊取地脈,煉此陰毒之物,動搖國本,禍及蒼生!林家,罪該萬死!”
她不再多言,青晶令符光華大盛。
精純磅礴的生機之力奔湧而出,化作無數道青色藤蔓,如靈蛇出洞,直射邪陣關鍵節點與那三枚血魄晶!
她首先要破陣,阻止地脈靈氣的進一步枯竭!
“攔住她!啟動‘血煞護壁’!”林崇海大吼。
幾名林家男修士立刻麵露決絕,將自身靈力瘋狂注入腳下陣法,其中一人更是嘶聲呐喊:
“為了林家百年大計!”
霎時間,一道濃鬱的血色光幕從陣法邊緣升起,試圖阻擋青色藤蔓。
同時,另外幾名男修士手持淬毒兵刃,催動各種陰邪法術,一時間鬼哭狼嚎之聲響徹洞窟,向陳穀雨合圍而來!
“螳臂當車!”
陳穀雨冷叱一聲,青晶令符震蕩,全力引動更深層的地脈之力。
她能感受到大地深處傳來的痛苦悸動,那被強行抽取的本源力量正發出無聲的哀鳴。那些青色藤蔓驟然變得堅韌無比,尖端更是閃爍著破邪金光,輕易便撕裂了倉促形成的血煞護壁,狠狠抽打在陣法的幾個關鍵節點上!
“哢嚓!”
碎裂聲響起,幾處節點崩壞,整個奪靈逆陣的運轉頓時一滯,抽取地脈靈氣的速度明顯減緩。
“你找死!”
林崇海目眥欲裂,他知道若是大陣被毀,血魄晶未能完全凝結,林家百年謀劃將功虧一簣!他周身爆發出強烈的血色靈力,顯然也動用了某種透支生命的秘法,持劍合身撲上,劍光淩厲,直取陳穀雨要害!
洞窟之內,青光與血光猛烈碰撞,轟鳴聲不絕於耳。
陳穀雨憑借青晶令符溝通地脈,靈力幾乎無窮無儘,舉手投足間皆引動大地之力,將林家修士的攻勢一一化解,並不斷破壞著邪陣的結構。
然而,那林崇海狀若瘋魔,不惜以自身精血獻祭,催動陣法爆發出一**血浪衝擊——
竟一時纏住了陳穀雨。
就在陳穀雨凝聚力量,準備一舉摧毀陣法核心時——
“穀雨!小心陣法自爆!”
一道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傳音,如同絲線般,穿透了重重阻隔,精準地落入她的耳中。
這是蘇沐陽藉助蘇家秘寶,跨越遙遠距離傳來的警告!
陳穀雨心中一凜,攻勢瞬間由剛轉柔,青色光華不再強攻,而是如同水銀瀉地般滲透,開始細致地探查整個陣法的結構,果然在覈心處感應到一股極不穩定的、蘊含著毀滅性力量的隱晦波動!
林家果然留了這同歸於儘的後手!
她眼神一冷,改變策略,青晶令符的光芒開始分化,一部分繼續壓製林崇海和其餘修士,另一部分則如同最靈巧的手指,開始小心翼翼地剝離、瓦解那個隱藏的自爆符文。
洞窟內的戰鬥,進入了最凶險、最精微的博弈階段。
而洞窟之外,神殿契主與林傢俬兵的戰鬥聲,也愈發激烈,顯然炎婆等人正在全力阻擊試圖回援地窟的林家力量。
蘇沐陽那聲跨越千裡的警告,讓陳穀雨瞬息間改變了策略。
她不再試圖以磅礴之力強行摧毀陣法核心,青晶令符的光芒變得如絲如縷,精準地探向那隱藏的自爆節點。
與此同時,林崇海也察覺到了她的意圖,臉上閃過一絲瘋狂,竟不顧自身安危,強行引動更多血氣注入陣法,試圖加速自爆的程序!
“瘋子!”
陳穀雨暗罵一聲,青晶令符清輝暴漲,分化出的靈絲驟然收緊,如同無數把微小的手術刀,精準地切入自爆節點與主陣法的連線處。這需要極其精妙的操控和對陣法本質的深刻理解,若非她身負農聖傳承,對地脈靈氣有著超乎常人的感應,絕難做到。
“哢嚓…哢嚓…”
細微的碎裂聲接連響起,那隱晦的毀滅效能量波動開始減弱。
“休想!”
林崇海咆哮,竟猛地一拍自己胸口,噴出一口本源精血,灑在腳下的陣紋上。
那暗紅色的陣紋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被陳穀雨暫時剝離的自爆節點竟有重新連線的趨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穀雨將全部心神沉入青晶令符,不再僅僅是“借用”地脈之力,而是以自己的意誌為橋梁,全力“引導”與“共鳴”大地深處那股被長久壓抑的、沸騰的憤怒!
“嗡!!!”
整個洞窟,不,是整個杭州城的地下,猛然傳來一聲沉悶至極、彷彿來自九幽深處的怒吼!
那是地脈積蓄了太久痛苦與憤怒後,爆發的本源反擊!
陳穀雨手中的青晶令符驟然變得滾燙,一股遠比她自身力量更加浩瀚、更加原始的意誌順著她搭建的橋梁奔湧而來,與她自身的靈力水乳交融!
她福至心靈,不再試圖完全剝離那自爆節點,而是將這股彙聚了她全部精神與地脈憤怒的力量,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青色光矛,以超越閃電的速度,悍然轟擊在陣法核心——那三枚尚未完全成型的血魄晶上!
“不——!”林崇海發出絕望的嘶吼。
青色光矛與暗紅晶體碰撞的瞬間,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彷彿空間本身被撕裂的扭曲感。
三枚血魄晶劇烈震顫,表麵瞬間布滿了裂紋,內部流動的粘稠血光瘋狂逸散。而被林崇海強行連線的自爆節點,受到這最核心能量的劇烈衝擊,終於徹底失控——
“轟!!!”
並非預想中席捲一切的毀滅效能量,而是一股混亂、暴戾、充滿了怨恨與死亡氣息的血色衝擊波,以陣法核心為原點,猛地擴散開來!
首當其衝的林崇海和那十幾名林家修士,連慘叫都未能發出,身軀便在血光中如同蠟像般融化、湮滅。堅固的洞窟石壁被層層剝蝕、坍塌。
陳穀雨在爆炸發生的瞬間,將青晶令符的力量催發到極致,在身前形成一道厚重的青色光繭。
饒是如此,那血色衝擊波依舊將她連人帶光繭狠狠掀飛,重重撞在後方即將坍塌的石壁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這並非純粹物理的衝擊,更蘊含著針對生靈神魂的侵蝕之力!
洞窟在哀鳴中徹底崩塌。
與此同時,地麵之上。
正在激戰的炎婆等人,隻覺得腳下大地猛地向下一沉,隨即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惡能量從地底噴湧而出,林家府邸大片大片的建築如同被無形巨手碾壓,轟然倒塌,煙塵衝天而起。
“地脈反噬!陳長老還在下麵!”
炎婆臉色劇變,赤晶杖爆發出滔天火焰,將麵前一名林家客卿燒成焦炭,就要不顧一切衝向那已然成為廢墟的假山區域。
而遠在京城,剛剛衝出藏經閣的謝晚舟,心口猛地一悸,懷中那枚與陳穀雨本命相連的玉佩,驟然變得冰涼,其上的光華瞬間黯淡了數分!
“穀雨!”
他臉色煞白,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臟。
地窟深處,亂石堆積的狹小縫隙中,陳穀雨勉強以青晶令符撐起一小片安全區域。
她臉色蒼白,氣息紊亂,青晶令符的光芒也明顯黯淡了許多,但她的眼神卻依舊明亮,緊緊盯著那片被亂石掩埋的陣法核心區域——邪陣,終於被摧毀了。
然而,她心中沒有半分輕鬆。
地脈那最後的憤怒一擊,雖然幫助她摧毀了血魄晶,但也讓這片區域的地脈變得更加脆弱和不穩定。而且,林家經營此地多年,這處地窟,真的隻有這一層嗎?
那始終未曾現身的黃晶契主,又在哪裡?
煙塵彌漫的廢墟之下,更深沉的黑暗,似乎在無聲地蔓延。
崩塌的地窟深處有問題!
亂石堆積的縫隙中,陳穀雨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青晶令符的光芒雖然黯淡,卻依舊頑強地照亮著方寸之地。她正欲調息,卻敏銳地察覺到,腳下傳來微弱的、不同於地脈靈氣的能量波動。
她循著感應,以靈力小心地移開幾塊巨石,下方竟露出一角光滑的金屬板。
用力掀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的金屬階梯赫然出現!
一股更加陰冷、並帶著淡淡腥氣的風從下方湧出。
這地窟之下,果然另有乾坤!
她毫不猶豫,服下一顆蘇沐陽準備的療傷丹藥,稍作調息後,便持著青晶令符,謹慎地步入階梯。
階梯儘頭,是一個相對小得多,卻更加精緻詭異的密室。
密室的牆壁並非岩石,而是某種暗沉的金屬,上麵刻滿了與之前那奪靈逆陣相似,卻又更加複雜古老的紋路。密室中央,有一個小小的血池,池中血液粘稠,咕嘟咕嘟地冒著泡。而最讓陳穀雨瞳孔收縮的是——血池旁,盤膝坐著一個人。
那人身形清俊,穿著一身殘破不堪的神殿高階契主袍服,心口處,一枚本該光華流轉的黃晶令牌,此刻卻黯淡無光,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且被數根暗紅色的金屬長釘,死死地釘在她的胸膛要xue之上!
正是失蹤已久的黃晶契主!
她雙目緊閉,麵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陳穀雨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磅礴的生命力正順著那些暗紅長釘被強行抽離,注入下方的血池,維係著某種更隱秘的儀式。
她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但微蹙的眉心和偶爾無意識的輕顫,又彷彿在訴說著無邊的痛苦。
“嗬嗬……嗬嗬嗬……沒想到,你竟然能走到這裡……”
一個沙啞、充滿刻骨恨意的聲音,從密室角落的陰影裡傳來。
陳穀雨猛地轉頭,青晶光芒照去,隻見那裡倚坐著一個渾身焦黑、血肉模糊的身影,正是本該在剛才爆炸中死去的林崇海!他竟然憑借某種秘法,在最後關頭逃入了這間密室,但顯然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已是強弩之末。
“看……看到了嗎?”
林崇海艱難地擡起幾乎碳化的手,指向被釘住的黃晶契主,眼中燃燒著瘋狂與怨毒:
“堂堂黃晶契主……大地守護者……又如何?還不是像條死狗一樣被釘在這裡……任由我們抽取她的力量,用來瓦解這該死的……地脈!”
他猛地咳嗽起來,噴出帶著內臟碎片的黑血,聲音卻愈發尖厲:
“憑什麼?!憑什麼這地脈隻認女子?!憑什麼隻有你們女人能溝通地脈,執掌力量,高高在上?!”
“而我們男子,生來便低人一等!要麼像外麵那些‘瘦馬’一樣,被馴養成玩物!要麼就像我們……像我們這些不甘心的,隻能用儘手段,去偷!去搶!去毀掉這該死的、不公的根基!”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扭曲的憎恨與絕望:
“既然這地脈……這天地規則,從不給我們男子一條堂堂正正的活路……”
“那不如……大家一起毀滅!”
“哈哈哈……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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