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青龍鎮世 第313章 山泉悟道
晨露還掛在鬆針上時，葉青山已經盤膝坐在山泉池邊的岩石上。
青金色的靈氣在他指尖流轉，順著池邊的刻紋緩緩滲入。
經過昨夜的摸索，他發現這些上古圖騰紋竟是天然的聚靈陣。
隻需注入少量青龍之力，就能將山間散逸的靈氣彙整合絲。
順著水流纏上他的手腕，比單純吸收天地靈氣快了三倍不止。
灰灰蹲在他腳邊，前爪扒著一塊淡青色的池底石子把玩。
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葉青山指尖的光，喉嚨裡發出“吱吱”的輕響。
鬆鬆和果果則蜷在越五劍匣上，前者把劍匣上的暗銅紋飾當成了磨牙石，後者盯著匣身墨玉上的劍紋。
爪子時不時伸過去碰一下，惹得墨玉泛起極淡的青光，嚇得它趕緊縮回爪子，埋進鬆鬆的絨毛裡。
正入神時，池麵突然泛起一圈漣漪。
灰灰猛地豎起耳朵，朝著樹林方向齜牙，鼻尖快速抽動。
葉青山睜開眼，指尖的靈氣瞬間收斂，他能聽到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熟悉的呼喊：“葉壯士！葉壯士在嗎？”
是李二柱的聲音，隻是比昨天多了幾分急切。
葉青山起身拍了拍灰灰的腦袋，示意它彆緊張，自己則背著劍匣往樹林走。
剛穿過榛子林，就看見李二柱拄著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跑在前頭。
身後跟著七八個扛著鋤頭、拿著柴刀的村民，個個麵帶慌張，連李三都在其中，手裡還攥著張泛黃的布條。
“葉壯士！可算找著您了！”
李二柱看見他，像是見了救星，踉蹌著撲過來，“出事了！山下的黃巾軍餘孽來了，說要讓俺們莊子交五十石糧食，不然就燒了俺們的房子！”
葉青山眉頭微挑：“黃巾軍餘孽？多少人？”
“大概二十來個，都拿著刀槍，還有兩個騎馬的！”
李三湊過來，臉色比昨天見黑熊時還白，“俺們莊就二十來個壯丁，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這要是交不出糧食，俺們……”
他話沒說完，就被旁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拉了拉袖子。
老者是李家莊的裡正，姓李，頭發都白了大半，手裡拄著根柺杖，對著葉青山作揖道：“壯士，俺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可這事畢竟是俺們莊的麻煩，不敢勞煩您……
隻是二柱說您心善，俺們才來問問，要是您不方便，俺們再想彆的法子。”
葉青山看了眼老者，又看了看周圍村民慌亂的神色。
他們手裡的鋤頭還沾著泥土，顯然是剛從田裡趕回來，連早飯都沒顧上吃。
他想起昨天李二柱說的“老孃等著柴火做飯”，心裡瞭然。
這莊子本就不富裕，哪來五十石糧食給黃巾軍？
所謂的“想彆的法子”，恐怕也隻是硬扛。
“你們先彆急。”
葉青山抬手按住李二柱的肩膀，幫他穩住身形，“帶我去看看情況，彆驚動他們。”
李三愣了愣，沒想到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連忙點頭：“俺們沒敢驚動他們！那些人在莊口的打穀場上等著，讓俺們辰時之前交糧，現在還有半個時辰。”
一行人順著山路往下走，李二柱邊走邊說：“這些人不是之前官府剿的那些黃巾，聽口音像是從冀州逃過來的。
昨天就有人在莊外晃悠，俺們還以為是路過的商旅，沒想到今天一早就堵了莊口。”
葉青山沒說話，隻是留意著路邊的草木。
快到李家莊時，他讓村民在路邊的樹林裡等著，自己則帶著灰灰，借著灌木叢的掩護往莊口摸去。
莊口的打穀場上，二十來個穿著破爛黃巾的漢子正圍著一個石碾子坐著，手裡的環首刀隨意插在地上，刀柄上還沾著血汙。
兩個騎馬的漢子站在碾子上，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正扯著嗓子喊：“辰時快到了！再不交糧，老子先燒了你們村東頭的那幾間草房！”
打穀場周圍圍了不少村民，大多是老人和婦女，手裡拿著笤帚、簸箕，卻沒人敢上前。
幾個壯丁握著柴刀護在前麵，臉色發白，卻還是硬著頭皮喊：“我們莊裡就這點糧食，交了糧，我們冬天吃什麼？”
“吃什麼？”
橫肉漢子嗤笑一聲，從馬上跳下來，一腳踹翻旁邊的糧筐，裡麵的小米撒了一地，“你們吃不吃關老子屁事！要麼交糧，要麼交人——把莊裡的年輕媳婦交出來幾個，老子也能饒你們一次！”
村民們頓時炸了鍋，幾個老人氣得發抖，卻被壯丁攔住。
他們知道，一旦動手，隻會白白送命。
葉青山在灌木叢後皺了皺眉。
他本不想多管閒事，可這黃巾軍餘孽不僅搶糧，還想擄人，若是坐視不管，這莊子怕是要遭大難。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自己暫時落腳的地方變成一片火海，畢竟這山泉池的聚靈陣還沒利用夠。
“灰灰，待在這彆動。”
葉青山摸了摸灰灰的腦袋，自己則從灌木叢後走了出去，腳步不快，卻正好擋在橫肉漢子和村民之間。
“你是誰？”
橫肉漢子見突然冒出個穿乾淨布衣的年輕人，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哪來的小白臉？也想管老子的事？”
周圍的黃巾軍也跟著鬨笑，有人還拿起刀，對著葉青山比劃：“小子，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砍了！”
葉青山沒理會他們的嘲諷，隻是看向橫肉漢子：“糧食他們沒有，人也不會給你。你們要是現在走，我可以當沒看見。”
“哈！你當沒看見？”
橫肉漢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提著刀就朝葉青山走來，“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多管閒事的下場！”
刀風帶著股鐵鏽味劈過來，葉青山甚至能看到刀刃上的缺口。
他側身避開，指尖凝起兩道青藤，趁著橫肉漢子收刀的間隙，輕輕一甩。
青藤像是有眼睛似的，纏住了對方的手腕，順著刀柄往上爬，瞬間就把刀固定在了他的手上。
橫肉漢子愣了愣，用力甩了甩胳膊，可青藤像是生了根，怎麼都甩不開。
他臉色一變：“你、你會妖術？”
“隻是家傳的手藝。”
葉青山抬手，另一道青藤纏住了橫肉漢子的腳踝，輕輕一拉。
橫肉漢子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手裡的刀也掉在了旁邊。
周圍的黃巾軍頓時不笑了，一個個握著刀站起來，警惕地盯著葉青山。
另一個騎馬的漢子拔出劍，指著葉青山喊：“兄弟們，這小子會妖術，一起上，砍了他！”
十幾個黃巾軍舉著刀衝過來，村民們嚇得驚撥出聲。
幾個壯丁想上前幫忙，卻被葉青山抬手攔住：“不用你們動手。”
他指尖同時彈出六道青藤，像是六條綠色的鞭子，精準地纏住了最前麵六個黃巾軍的手腕。
這些青藤看似柔軟，卻帶著股巧勁，一拉一扯間，就把他們手裡的刀卸了下來，還把他們的胳膊反綁在身後。
剩下的黃巾軍見狀，腳步頓時停住，眼神裡滿是恐懼。
他們砍過人、搶過糧，卻從沒見過有人能用“草繩”綁人，還綁得這麼快。
“滾。”
葉青山看著剩下的黃巾軍，語氣平淡，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再敢來騷擾，就不是綁住這麼簡單了。”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地上被綁的同夥，還有摔在地上的橫肉漢子，終於反應過來。
這年輕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惹的。
有人率先扔下刀，拔腿就跑，其他人也跟著逃，連騎馬的漢子都忘了拉上橫肉漢子，自己拍馬就溜。
橫肉漢子見同夥跑了，掙紮著想起身，卻被葉青山用青藤捆得更緊。
他漲紅了臉，嘶吼道：“你等著！老子這就去叫人！讓你們整個莊子都陪葬！”
葉青山沒理他，隻是對著圍觀的村民喊：“誰有繩子？把他捆起來，交給官府處置。”
幾個壯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回家拿繩子。
李二柱和李三也從樹林裡跑出來，看著地上被綁的黃巾軍，還有散落在一旁的刀槍，臉上滿是震驚。
昨天見葉青山用青藤捆黑熊，他們還覺得是巧合，今天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巧合，而是真本事！
“葉壯士，您可太厲害了！”
李三走上前，聲音都在發顫，“剛才那些人，上個月還搶了隔壁王家莊，官府都沒攔住，您居然這麼輕易就解決了！”
葉青山笑了笑，收回指尖的青藤。
他看了眼被壯丁們用麻繩重新捆住的橫肉漢子，又看向裡正：“官府離這裡遠嗎？最好儘快把他送走，免得他的同夥回來報複。”
“不遠不遠！”
裡正連忙點頭，“離莊子十裡地就有個驛站，驛站裡有官府的兵卒，俺這就讓壯丁們把他送過去！”
說著，他對著幾個壯丁吩咐了幾句，又轉身對著葉青山作揖，語氣無比恭敬：“葉壯士，這次多虧了您，不然俺們李家莊就完了！
您放心，官府要是問起來，俺們肯定說是您擒住的反賊，讓官府給您記功！”
“不用了。”
葉青山擺擺手，“我隻是路過，不想張揚。”
他這話一出，村民們更敬佩了。
有這麼大的本事，還不圖名不圖利，這纔是真正的高人啊！
裡正還想說什麼，李二柱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葉青山腳邊的灰灰。
小家夥正蹲在地上，對著橫肉漢子掉落的刀舔爪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裡正會意，連忙改口：“那、那壯士，俺們也沒啥好謝的，您要是不嫌棄，就去俺們莊裡吃頓飯吧？
俺們殺隻雞，再烙幾張餅，您千萬彆推辭！”
葉青山本想拒絕，可看著村民們期盼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揹包裡的壓縮餅乾早就吃完了，昨天李三送的野豬肉也沒要，確實該補充點食物。
他看了眼天色，辰時剛過，離中午還有段時間，便點頭答應：“也好，不過彆太麻煩，簡單吃點就行。”
村民們頓時喜出望外，裡正連忙讓婦女們回家做飯。
李二柱則拉著葉青山往莊裡走，嘴裡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連灰灰都被李三抱在懷裡，給它餵了塊剛從家裡拿的粟米餅。
李家莊不大，都是土坯房，沿著一條小河分佈。
裡正的家在莊子中間，是間稍微大些的瓦房，院子裡還種著棵老槐樹。
葉青山剛坐下，裡正的老伴就端來了一碗熱水，還拿出了一碟炒花生。
這在村裡已經算是待客的好東西了。
灰灰蹲在葉青山腳邊，抱著一顆花生啃得正香。
鬆鬆和果果則從劍匣上跳下來，跑到院子裡的槐樹下，對著落在地上的槐樹葉撲來撲去，惹得裡正的小孫子拍手笑。
“葉壯士，您這手藝是跟誰學的啊？”
李三忍不住好奇，“俺活了三十多年，從沒見過有人能憑空長出‘草繩’，還能這麼厲害。”
葉青山端著碗喝水，隨口編了個理由：“跟家裡長輩學的，算不上什麼厲害手藝，也就對付些小麻煩還行。”
“這還不算厲害？”
李二柱連忙反駁，“昨天您捆黑熊，今天您捆反賊，這要是不算厲害，那啥纔算厲害？俺看啊，您這手藝，比城裡的捕快都強！”
葉青山笑了笑，沒再解釋。
他看向院子裡的老槐樹，發現這樹的樹乾上有不少刀痕，像是被人砍過又癒合的樣子。
裡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歎了口氣：“這樹有幾十年了，去年冬天哄饑荒，有人想砍了賣錢，俺沒讓——
這樹夏天能遮涼，冬天能擋雪，留著給莊裡人用也好。”
葉青山點點頭，指尖凝起一絲微弱的靈氣，對著老槐樹彈了過去。
靈氣順著樹乾的刀痕滲入，原本有些枯萎的樹皮，竟慢慢泛起了些綠意。
裡正和李三都沒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隻有蹲在槐樹下的果果，抬頭看了眼葉青山，爪子又碰了碰樹乾，像是在確認什麼。
沒過多久，院子裡就飄來了飯菜香。
裡正的老伴端上來一大盆雞肉，還有烙得金黃的粟米餅，旁邊還放著一碟醃菜和一碗雞蛋羹。
這雞蛋羹是特意給葉青山做的，村裡的雞蛋不多，平時都捨不得吃。
“壯士，快吃吧，彆客氣！”
裡正熱情地給葉青山夾了塊雞肉，“這雞是俺家自己養的，肉嫩，您嘗嘗。”
葉青山確實餓了，便不再客氣，拿起餅就著雞肉吃了起來。
正吃著，外麵突然傳來了馬蹄聲。
一個壯丁跑進來，對著裡正喊道：“裡正！官府的人來了！說是來接反賊的，還問是誰擒住的反賊，要見一見！”
裡正愣了一下，看向葉青山，眼神裡帶著詢問。
葉青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就不見了，你們就說反賊是自己摔倒的，被你們捆住的就行。”
“這……能行嗎？”
裡正有些猶豫，“官府的人要是追問起來，俺們咋說？”
“放心，他們不會追問的。”
葉青山站起身，背起劍匣，“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山泉那邊了。”
裡正還想挽留，可看著葉青山堅決的眼神，隻好作罷。
他讓李二柱送葉青山出莊，又讓老伴打包了幾塊粟米餅和一小包炒花生，塞給葉青山：“壯士，這是俺們的一點心意，您帶著路上吃。”
葉青山沒拒絕，接過包好的餅和花生，對著裡正作了揖，便跟著李二柱出了莊。
路上，李二柱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葉青山深深作揖：“葉壯士，俺知道您不想張揚，可俺還是想謝謝您，要不是您，俺娘說不定就見不到俺了，莊裡的人也得遭難。”
葉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你的腿傷還沒好，回去後記得按時換藥，彆再到處跑了。”
李二柱點點頭，又說：“壯士，您要是在山泉那邊住得悶了，就來莊裡坐坐，俺給您打些野味，再陪您喝兩盅。”
葉青山笑了笑，答應下來。
看著李二柱一瘸一拐地回了莊，他才轉身往山泉的方向走。
回到山泉池時，已是午後。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池麵上，泛起粼粼波光。
灰灰率先跳進草叢，追著一隻蝴蝶跑遠了。
鬆鬆和果果則跳回劍匣上，繼續蜷著睡覺。
葉青山坐在岩石上，拿出裡正給的粟米餅，慢慢吃著。
吃完餅，他再次盤膝坐下，將注意力集中在修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