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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青龍鎮世 第319章 洛陽亂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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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日複一日。

這日,葉青山把最後一把曬乾的蒲公英捆好,往竹簍裡一塞時,西市的日頭剛過正午。

鄰攤的老貨郎叼著根沒點燃的旱煙,湊過來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哥,昨兒夜裡城東邊吵翻天,你聽見沒?”

葉青山正低頭整理草藥標簽。

他用木炭在小竹片上畫了簡單的葉子圖案,免得不識字的百姓拿錯。

聞言抬了抬頭,眼裡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沒聽見啊,我睡得沉,出啥事兒了?”

“還能啥?十常侍那幫閹貨跟何將軍的人掐起來了!”

老貨郎壓低聲音,唾沫星子差點濺到葉青山的草藥上,“聽說何將軍要召外兵進京,閹貨們急了,昨兒在宮裡就動了手,何將軍的頭都被掛在宮門上了!”

周圍幾個擺攤的攤販聽見這話,也湊過來搭腔。

一個賣針線的老婦人拍著大腿歎氣:“造孽啊!這洛陽城,怕是要不安生了。”

另個賣柴的漢子接話:“可不是嘛!今早我進城時,見著好些帶刀的士兵在街上晃,見著像樣的鋪子就往裡闖,說是要抓‘閹黨餘孽’,其實就是搶東西!”

葉青山手裡的動作沒停,指尖卻悄悄凝了縷極淡的青藤。

昨夜他在太學翻典籍時,確實聽見宮城方向傳來喧嘩,隻是沒湊過去看。

如今聽這動靜,想來是十常侍之亂,終究是來了。

他沒接話,隻笑著把一捆薄荷遞給藥販:“王大叔,您要的薄荷,還是老價錢,兩個銅板。”

那藥販接過薄荷,歎著氣付了錢:“現在這時候,能有小哥你這樣實在的攤販,不容易嘍。”

正說著,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士兵的嗬斥。

街上的攤販們臉色驟變,賣柴的漢子趕緊把柴往攤子底下塞,老婦人也慌慌張張地收針線筐。

誰都知道,這是亂兵來了。

葉青山依舊站在原地,隻是悄悄往後退了半步,讓竹簍擋在身前。

很快,一隊穿著破爛鎧甲的士兵騎著馬衝了過來,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校尉,腰間掛著把鏽跡斑斑的環首刀,眼睛瞪得像銅鈴,掃過街邊的攤子。

“都給老子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校尉勒住馬,馬鞭指著賣柴的漢子,“你!那堆柴看著不錯,給老子搬到軍營去!”

漢子臉都白了,剛要求饒,校尉的馬鞭已經抽了過來,眼看就要抽到漢子臉上。

葉青山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一根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青藤,順著地麵悄悄纏上了校尉的馬腿。

那馬正煩躁地刨著蹄子,被青藤一絆,猛地往前一栽。

校尉沒防備,“哎喲”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結結實實地砸在青石板上,腰間的環首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周圍的攤販們嚇得大氣不敢出,連那賣柴的漢子都愣住了。

校尉爬起來,捂著腰齜牙咧嘴,指著馬罵:“你這畜牲!敢摔老子!”

他彎腰去撿刀,手剛碰到刀柄,腳下又是一滑。

這次是葉青山用青藤輕輕勾了下他的腳踝。

校尉“撲通”一聲又摔了個屁股墩,這次摔得更重,疼得他直咧嘴。

他環顧四周,沒看見有人動手,隻覺得邪門,又想起帝都關於“邪門乞丐”的傳說,心裡頓時發毛。

“媽的,晦氣!”

校尉爬起來,也不敢再搶東西,撿起刀翻身上馬,狠狠踹了馬肚子一腳,“走!去彆的地方!”

一隊士兵跟著他,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馬蹄聲遠了,賣柴的漢子纔敢湊過來,對著葉青山作揖:“小哥,剛才……是不是你幫了我?”

葉青山撓了撓頭,一臉無辜:“沒有啊,許是那馬腳滑吧?我剛才一直在整理草藥呢。”

他指了指竹簍裡的草藥,漢子看過去,確實整整齊齊,連一片葉子都沒亂。

老貨郎也湊過來,眯著眼睛看葉青山:“小哥,你這運氣可真好,每次都能遇上這種‘巧事兒’。”

葉青山隻是笑,沒說話。

傍晚收攤時,葉青山買了三個胡餅、一小袋粟米,還特意多買了塊紅糖。

昨天教貧民窟的小娃阿牛認數字,阿牛說他娘病了,想吃點甜的。

回到貧民窟的破屋,剛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就看見老乞丐正踮著腳,往他牆上貼東西。

走近一看,竟是他昨天用木炭畫的幾何圖形。

老乞丐把畫著三角形的牆皮揭了下來,用米糊粘在自家門上,嘴裡還念念有詞:“這符看著就管用,昨天貼了,果然沒亂兵來敲門。”

葉青山差點笑出聲。

他走過去,故意問:“張大爺,您這貼的啥呀?”

老乞丐回頭,神秘兮兮地捂住門:“小哥,這是你牆上的‘驅邪符’啊!我看你畫得好,就揭了兩張,你彆介意啊。”

“不介意。”

葉青山把紅糖遞給他,“張大爺,這紅糖您拿給阿牛,他娘不是想吃甜的嗎?”

老乞丐眼睛一亮,接過紅糖就往阿牛家跑,邊跑邊喊:“阿牛!有甜的吃嘍!”

葉青山搖了搖頭,走進屋。

地窖的門好好的,他掀開木板看了看,越五劍匣安安靜靜地放在裡麵,紫檀木的匣身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

他檢查了下匣身的暗銅紋飾,確認沒有異樣,才把木板蓋回去,用青藤術悄悄在木板邊緣纏了幾圈。

萬一有亂兵闖進來,青藤能提前預警。

夜裡,洛陽城的喧嘩比往常更甚。

遠處時不時傳來喊殺聲、哭喊聲,還有房屋燃燒的劈啪聲。

葉青山坐在乾草堆上,用小油燈照著《周髀算經》的殘卷,手指在竹簡上輕輕劃過。

殘卷裡講到“測日高”的方法:“若求邪至日者,以日下為勾,日高為股,勾股各自乘,並而開方除之,得邪至日。”

葉青山看著這段文字,忽然眼前一亮。

這不就是勾股定理嗎?

他之前練禦劍時,總覺得劍氣的軌跡不夠精準,要是用勾股定理計算劍身與地麵的角度、劍氣輸出的力度,會不會更穩?

想到這兒,他再也坐不住,揣上魚腸劍和湛盧劍,悄悄出了門。

貧民窟的巷子裡空無一人,隻有幾戶人家的窗戶裡透出微弱的光,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哭泣。

葉青山貼著牆根走,避開街上的亂兵,往洛陽西北的城頭走去。

那裡靠著邙山,夜裡最安靜。

爬上城頭時,夜風卷著火星從東南方向飄來,那是房屋被燒毀的地方。

葉青山站在城磚上,望著遠處的火光,輕輕歎了口氣。

這亂世,人命如草芥,他能護得住身邊幾個人,卻護不住整個洛陽城。

他從懷裡取出湛盧劍。

這劍劍身湛藍,泛著淡淡的藍光,最適合用來練“穩”。

指尖凝出一縷青龍劍氣,輕輕落在劍身上,湛盧劍立刻微微顫動,像是有了生命。

他按照《周髀算經》裡的勾股定理,在心裡計算。

劍身與地麵的角度設為30度,劍氣輸出力度為三成,這樣劍身的軌跡應該是一條直線……

隨著心念一動,湛盧劍緩緩飛了起來,貼著城磚的表麵,以均勻的速度往前移動。

之前練魚腸劍時,他總需要頻繁調整劍氣,可這次用了算經裡的方法,劍身竟穩得像釘在半空一樣,連輕微的晃動都沒有。

“果然有用。”

葉青山眼睛一亮,指尖調整了下劍氣。

這次把角度設為45度,力度提到四成。

湛盧劍立刻改變軌跡,沿著45度角往上飛,飛到城頭的垛口處,又穩穩地轉了個彎,沿著原路飛回來。

就在他練得入神時,忽然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

不是亂兵的馬,而是跑得飛快的驛馬。

葉青山立刻收了湛盧劍,藏進懷裡,貼著垛口往下看。

隻見一匹快馬從邙山方向跑來,馬上的驛卒渾身是汗,手裡拿著一封插著羽毛的信。

那是加急文書。

驛卒跑過城頭下的小路時,忽然從路邊的樹林裡竄出幾個黑衣人,手裡拿著刀,對著驛卒就砍。

“是劫文書的。”

葉青山皺了皺眉。

十常侍之亂時,各方勢力都在搶訊息,劫驛卒的事很常見。

他本不想管,可眼看驛卒就要被砍到,他還是動了。

指尖凝出兩道青藤,像兩條靈活的蛇,悄無聲息地纏上兩個黑衣人的腳踝。

那兩個黑衣人剛要揮刀,腳下突然一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刀也掉了。

另外幾個黑衣人愣了一下,驛卒趁機催馬,飛快地跑遠了。

“誰?”

為首的黑衣人爬起來,警惕地環顧四周。

葉青山貼著垛口,大氣不出,他不想暴露自己。

黑衣人看了半天,沒發現人,隻覺得是自己人不小心摔了,罵了句“廢物”,帶著人追驛卒去了。

等黑衣人走了,葉青山才從垛口探出頭,心裡暗笑。

這青藤術用來陰人,還真好用。

他剛要繼續練劍,忽然覺得腳下的城磚有些異樣。

不是普通的冰涼,而是帶著一絲微弱的靈氣。

他蹲下來,用手摸了摸城磚,靈氣的感覺更明顯了。

順著靈氣的方嚮往下挖,城磚底下竟有一口古井,井口被厚厚的石板蓋著,石板上刻著模糊的花紋。

“原來這裡有靈氣。”

葉青山眼睛一亮。

他之前一直覺得洛陽的靈氣稀薄,沒想到在這城頭底下藏著一口有靈氣的井。

他用青藤術輕輕掀開石板,一股淡淡的靈氣從井裡飄出來,雖然微弱,但很純淨。

他坐在井邊,運轉青龍之力,開始吸收靈氣。

同時,他想起《周髀算經》裡的“天地之數”。

靈氣的流動是不是也有規律?

如果用算經裡的方法計算靈氣的流動速度,是不是能提高吸收效率?

他試著把靈氣的流動當成“日影”,把自己的丹田當成“日下”,計算兩者之間的“勾股”關係。

沒想到這麼一算,吸收靈氣的速度竟然快了一成。

之前需要半個時辰才能吸收的靈氣,現在不到四刻鐘就吸收完了。

“這算經簡直是個寶貝。”

葉青山心裡高興。

他一直以為這隻是本普通的算書,沒想到還能輔助修煉。

他決定,以後每天夜裡都來這裡吸收靈氣,順便練劍。

吸收完靈氣,天已經快亮了。

葉青山把石板蓋回去,用青藤術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然後悄悄下了城頭,往貧民窟走。

路過阿牛家時,看見阿牛的娘正坐在門口,手裡拿著那塊紅糖,對著他笑:“小哥,謝謝你的紅糖,阿牛說你還教他認數字呢。”

葉青山笑了笑:“舉手之勞,大娘,最近亂,你們儘量彆出門。”

阿牛的娘點點頭:“知道了,有你在,我們心裡踏實。”

回到破屋,葉青山剛坐下,就聽見外麵傳來老乞丐的聲音:“小哥!不好了!有亂兵往這邊來了!”

他趕緊起身,走到門口一看,果然有一隊亂兵正往貧民窟的巷子裡走,手裡拿著刀,嘴裡罵罵咧咧。

“張大爺,你先躲進我屋裡。”

葉青山把老乞丐拉進破屋,然後走到地窖門口,用青藤術在門口設了個隱蔽的屏障。

如果亂兵闖進來,屏障會擋住他們,同時不暴露靈氣。

很快,亂兵就到了門口。

為首的士兵一腳踹開木門,手裡的刀指著葉青山:“小子,屋裡有沒有藏人?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葉青山裝作害怕的樣子,往後退了退:“官爺,我就是個擺攤的,沒錢,也沒藏人。”

“放屁!”

士兵走進屋,四處打量,目光落在地窖的木板上,“那是什麼?掀開看看!”

他走過去,剛要掀木板,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

那是葉青山的生機屏障。

士兵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用力掀了一下,還是掀不動。

“邪門了!”

他罵了句,又往屋裡其他地方看,沒發現什麼,就對著外麵喊:“這裡沒東西!下一家!”

亂兵走了,葉青山才鬆了口氣。

老乞丐從裡屋走出來,拍著胸口:“小哥,剛纔是不是你又用‘符’了?那士兵怎麼掀不動木板?”

葉青山笑了笑:“是木板太沉了,他沒力氣。”

老乞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沒多問。

接下來的幾天,洛陽城的混亂漸漸平息。

十常侍被殺,袁紹、曹操等人帶兵清理了宮城,董卓的大軍也快到洛陽了。

這些訊息,葉青山都是從老貨郎嘴裡聽來的。

他依舊每天去西市擺攤,夜裡去城頭吸收靈氣、練劍,偶爾教阿牛認數字,日子過得平靜又充實。

這天夜裡,葉青山在城頭練劍時,第一次嘗試用兩把劍同時禦劍。

魚腸劍負責快,湛盧劍負責穩。

他按照算經裡的“勾股定理”,計算兩把劍的角度和距離,讓魚腸劍繞著湛盧劍飛,形成一個圓形的軌跡。

銀色的魚腸劍和藍色的湛盧劍在夜空中飛舞,像兩條靈活的魚,時而分開,時而彙合,劍氣在空氣中劃出淡淡的痕跡。

葉青山指尖調整著劍氣的輸出,眼睛緊緊盯著兩把劍,心裡計算著每一個動作。

帝境初期的禦劍,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練到儘興時,他忽然想起自創的“龍歸海”劍法。

他深吸一口氣,指尖凝出十二道青龍纏繞,分彆附著在兩把劍上。

“龍歸海!”

隨著一聲低喝,魚腸劍和湛盧劍同時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猛地往下一沉,像兩條龍鑽進海裡。

劍氣在城磚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卻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他特意控製了劍氣的力度,避免被人發現。

“帝境初期的‘龍歸海’,終於能收放自如了。”

葉青山滿意地笑了。

他收了兩把劍,坐在井邊,又拿出《周髀算經》的殘卷翻看起來。

月光灑在他身上,映著他青春永駐的側臉,與遠處洛陽城的燈火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知道,董卓進京後,洛陽城會更亂,甚至會遷都長安。

但他並不擔心。

夜風又起,卷著落葉打在城磚上,發出沙沙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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