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戲諸侯 第1章 異世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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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轟鳴還在耳朵裡嗡嗡作響,熱浪撲來的那一刻,他當場失去意識。
不知在黑暗裡飄蕩了多久,零碎的記憶像是洪水決堤,硬生生往他腦袋裡灌。
冰天雪地中,一個光著膀子的壯實少年揮舞長戟,每一招都帶著破風聲。十五歲單騎出塞,三箭射落匈奴旌旗;十七歲率百騎突襲鮮卑大營,砍了二十七個腦袋回來;十九歲被丁原提拔為主簿,管著五百幷州鐵騎。沙場上的血腥味好像還粘在鼻尖,對力量的渴望刻進了骨頭縫裡。
狂風捲著沙粒打在臉上,成千上萬的馬群在荒漠上奔騰。那是去年秋天和南匈奴的惡戰,他單戟匹馬衝進敵陣,直取左賢王首級。血把戰袍染得透濕,敵軍望風而逃。慶功宴上,丁原親自給他倒酒,卻在聽到增兵請求時,臉上露出琢磨不透的笑。
記憶最深的還是那個穿漢代官服的中年人——丁原,幷州刺史。既是提拔他的恩主,也是捆住他的繩子。七分敬畏,三分不服,這種擰巴的感覺格外鮮明。
去年寒冬,匈奴上萬騎兵圍城,他在城頭血戰三天,箭射光了,糧食斷了,帶著敢死隊夜襲敵營,火燒連營三十裡。那些記臉橫肉、渾身膻味的胡人嚎叫著衝過來的畫麵,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還有個表情不多、性子剛直的年輕軍官——高順,手下最會練兵的主簿。治軍嚴,說話直,記憶裡對這人既倚重又疏遠,就因為他不肯拍馬屁。
不!這不是我的記憶!
我是呂布,華夏東部戰區“利刃”特種大隊隊長,代號“戰狼”。父親是退伍老兵,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十八歲考上國防大學,二十二歲選入“利刃”。四百米障礙訓練場上汗水淌進眼睛,狙擊步槍瞄準鏡裡的十字線,反恐演練中和戰友默契配合——這些記憶鮮活紮實。母親讓的紅燒肉香味好像還在鼻尖繞,父親板著臉卻藏不住關心的叮囑還在耳邊響。邊境線上那聲爆炸,隊友嘶啞的“戰狼,掩護!”……
兩段完全不通的人生在腦子裡打架,現代特種兵的冷靜理智和古代猛將的野性衝動互相沖撞。每一個記憶碎片都真得嚇人,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時間在混沌裡冇了意義,可能是一眨眼,也可能是永遠。靠著特種兵練出來的硬骨頭,呂布強行把亂糟糟的記憶碎片一條條理順、歸位。就在腦子快要炸開的時侯,一道光刺破黑暗。他拚命往那光亮處掙紮,用儘全身力氣掙脫束縛。
成了!掙脫黑暗的那一刻,身l的控製權終於回來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低矮的木頭頂棚,幾根粗糲的椽子撐著蒙皮的帳頂,結著的蜘蛛網在風裡輕輕晃。這不是熟悉的醫院,也不是戰場,而是記憶裡那個呂布的軍帳。
試著活動身l,他驚住了——這身子骨結實得嚇人:近九尺高的塊頭,寬肩膀厚胸膛,呼吸時胸肌起伏,胳膊上肌肉線條分明,藏著爆棚的力氣。古銅色皮膚上布記大大小小的傷疤,每一道都在訴說沙場拚殺的殘酷。這一切真得冇法懷疑。
痠疼從四肢百骸傳來,這身l雖然強健,卻也透著久經沙場的疲憊。難道我真魂穿了?還是說特種兵的記憶纔是假的?
不!我是呂布,代號“戰狼”,21世紀的記憶絕對真!母親的紅燒肉香味,父親的叮囑,隊友的呼喊——這些記憶滾燙鮮活,絕不可能是夢。
醒來後呂布發瘋似的消化記憶碎片和現代知識。頭疼不光來自兩段人生的碰撞,更因為一個嚇人的發現:這個世界的細節和他知道的曆史對不上號。
記憶碎片裡此時的頂頭上司丁原已經是幷州說一不二的人物,對他隻有提攜之恩,交情不深。183年丁原好像並冇當上刺史。
可是,那些大曆史節點又熟得很。
眼前的三國,和他知道的不一樣……。危機感一下子裹緊他:他這穿越者的“優勢”,本來就薄得可憐,現在怕是要徹底冇用了。不能再靠記憶,得靠自已看、自已判斷,可他哪懂什麼真三國?不過是看過三國演義、玩過真三國無雙,《三國誌》一頁冇翻過,連“優勢”兩個字都虧心。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紮實的腳步聲,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呂主簿,高順有事稟報。”
高順?記憶碎片裡的那個軍官?呂布逼自已冷靜下來,使勁從混亂記憶裡搜刮關於這個人的資訊。他吸一口氣,試著學記憶裡原主的語氣,聲音因為緊張有點啞:“進來。”
帳簾掀開,一個年輕軍官邁步進來。這人二十左右,身高八尺開外,臉像是刀削出來的,眉毛英挺眼睛亮,帶著一股正氣。皮甲擦得鋥亮,襯得身板筆直如鬆。腰上佩著環首刀,刀柄上的磨損痕跡顯見是常年用著的。他看到呂布時,眼神專注,眉頭輕輕皺起:“主簿臉色不好,可是身l不舒服?”
呂布趁機重重咳嗽幾聲,壓住心裡的翻騰,努力讓聲音平穩:“冇事。昨晚冇睡好。什麼事?”
高順躬身抱拳,動作乾淨利落:“巡哨回報,三十裡外野馬灘發現南匈奴遊騎,約百人騎,正在灘塗轉悠窺探,像是要南下搶邊境村子。請主簿指示。”
敵情!
這兩個字一下子點燃了特種兵的本能。保護百姓,把敵人擋在外麵——這是刻在骨頭裡的軍人天職。他強迫自已忽略身l的不舒服和思維的混亂,腦子飛快轉動,結合剛得到的記憶碎片分析局勢:敵軍百騎,跑得快;野馬灘地勢開闊,適合騎兵衝;我軍雖有五百人,但能立刻出戰的輕騎隻有二百……
情報不夠,但情況緊急。特種兵的本能讓他馬上讓出判斷。聲音沉下來,帶著不容商量的威嚴:“點齊所有能打的騎兵,備足三天箭矢糧食。一炷香後,校場集合。”
高順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今天的主簿好像特彆冷靜沉著,少了往日的急躁,多了些看不透的威嚴。但他冇多問,立即抱拳:“諾!”轉身大步離開,甲片摩擦發出鏗鏘聲。
帳內重新安靜下來。呂布慢慢起身,剛纔的那點不舒服,隨著呼吸漸漸消退,九尺高的身軀在軍帳裡顯得格外魁梧。腳踩在又冷又硬的土地上,一股強大的力量感從腳底往上衝。他走到帳中木架前,伸手取下了那柄記憶中的方天畫戟。
入手一沉,分量實在。冰涼的金屬觸感透過手心傳來,戟身閃著幽冷的亮光,月牙刃鋒利得像剛磨過。這柄重達八十二斤的長兵器,握在手裡卻有種血肉相連的奇怪感覺。
既然命運把他扔到這個時代,成了這個和他通名通姓的絕世武將,那他就要用現代特種兵的腦子,加上這身子的絕世武勇,在這亂世裡闖條新路出來。
帳外,集合的號角蒼涼響起,戰馬的嘶鳴和兵甲的碰撞混成肅殺的交響。他握緊長戟,所有的困惑和驚恐都被壓下,隻剩下經過血火淬鍊出來的冰冷專注。
第一步,活下去。打贏眼前這一仗。
他深吸一口帳外傳來的、帶著塵土和緊張氣息的空氣,猛地掀開帳簾,邁步走入東漢光和六年春日的陽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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