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十倍速度,貂蟬說我太快了 第819章 戰後!
五月的風裹挾著血腥與腐臭,掠過白狼山下屍骸遍野的荒原。
烏鴉盤旋,發出刺耳的啼鳴,彷彿在嘲笑這場慘勝。
涼州軍,終於勝了。
但放眼望去,沒有人歡呼,沒有人慶祝。
活下來的士兵們拄著長矛,拖著殘破的身軀,在屍堆中翻找著尚未斷氣的同袍。
眼神空洞,嘴唇乾裂,臉上凝固著血與塵的汙垢,彷彿早已忘記什麼是“活著”。
幽州軍的重甲步兵與遼東軍的輕騎混雜堆積,殘肢斷臂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被長矛貫穿胸膛的士兵,至死仍緊握刀柄;被戰馬踩碎頭顱的騎兵,手指深深摳進泥土,彷彿仍想爬出地獄。
一具無頭的屍身跪在地上,脖頸斷口處早已乾涸發黑,而他的頭顱滾落數步之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血,浸透了整片土地。
乾涸的血跡在烈日下龜裂,像一張張猙獰的蛛網,而新流的血仍從尚未死透的傷者身上滲出,彙入早已凝固的暗紅泥濘。
幾隻野狗在屍堆間穿梭,撕咬著柔軟的腹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張遼站在高處,鐵甲破碎,刀早已捲刃。
他的親兵十不存一,活下來的也大多斷臂殘腿,倚靠著折斷的旗幟喘息。
“將軍……我們贏了……”一名校尉嘶啞道,聲音裡沒有喜悅,隻有麻木。
張遼沒有回答。他望向遠方——那裡,劉虞的帥旗已被踩進血泥,公孫度的遼東軍潰逃時丟棄的輜重仍在燃燒,黑煙滾滾,遮蔽了半邊天空。
贏了嗎?
風,忽然大了。
腐臭與血腥被捲起,撲進每個人的鼻腔。
有人因為力竭開始嘔吐,有人慶幸勝利跪地祈禱,更多的人隻是沉默地站著呼吸著空氣,感受著還活在世上的感覺,但彷彿靈魂早已被這場戰爭吞噬。
夕陽如血,映照著這片人間煉獄。
張遼緩緩閉眼。
但願戰爭早一日結束。
................
三天之後。
在張遼,陳慶安,還有麴義三人的帶領之下,遼西郡的第一座城池,也是遼西郡重鎮柳城被攻破。
公孫度的家人,妻小全部被俘虜。
原本公孫度就已經將遼東所有的兵馬都已經帶到了白狼山。
遼西郡的守備兵馬幾乎都空了,再加上陳慶安換上了公孫度麾下兵馬的旗幟,在夜色的掩護之下詐開了城池,幾乎上就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遼西郡的重鎮也是門戶柳城。
柳城告破。
涼州軍在柳城休整了數日。
有了劉虞從幽州帶來的兵械和糧草補充,再加上之前繳獲公孫度的糧草,一時之間張遼帶領的涼州兵再無補給的風險。
張遼,陳慶安還有麴義三人經過商議之後,開始兵分三路,決定用最快的時間來攻占整個遼西郡。
幾乎就是在柳城告破的十天之後,整個遼西郡便已經全部都被攻破。
由於公孫度戰死在白狼山,加上公孫度的大本營遼西郡全部淪陷,之前投靠在公孫度麾下的那些個官員都選擇了投降。
玄菟郡,遼東郡,樂浪郡幾乎是在涼州軍兵不血刃的情況之前拿下了全境。
七月初的時候,張遼已經率領大軍返回了薊縣,並且將在白狼山俘虜的劉虞以及在柳城俘虜的劉虞的長子劉和全部都送往了長安等待發落。
唯一可惜的是,張遼回到薊縣的時候,早已經和收到訊息的司馬氏已經逃之夭夭了。
自此,從建安二年三月,曆時四個月的幽州之戰徹底告於段落。
而北方四州。
涼州,並州,幽州,冀州也全都在段羽的絕對掌控之下了。
七月初。
張遼站在薊縣的南門,橫刀立馬看著被裝在囚車當中送往長安的劉虞不禁心中終於放下了重擔。
“承蒙王上信任,遼幸不辱命,協同慶安,麴義終於完成了王上的任務。”
張遼看著逐漸遠行的隊伍口中感慨。
除了被押送去往長安的劉虞一家人之外。
更多的則則是此次幽州之戰的傷兵。
之前在盧龍塞攻打盧龍塞的時候,傷兵並不是很多。
但白狼山一戰,因為要充當誘餌,張遼的本部兵馬傷亡超過五成。
一萬步騎,最終在第十天的時候隻剩下了不足五千人。
而最後一戰的時候,也隻有三千人還能戰鬥。
七成的傷亡。
這種戰損比例,若是放在一般軍隊上,早就已經潰敗的不成樣子了。
不要說七成。
就是三成傷亡,都足以讓一支大軍潰敗。
但涼州軍硬生生的支撐了十天。
心裡除瞭如釋重負的喜悅之外,還有滿心對傷兵的愧疚。
能被送回去的,基本上都是終身都會落下殘疾的傷兵。
雖然這些傷兵在被送回去之後待遇不會差。
但畢竟會一輩子落下傷殘。
有的斷了腿,有的斷了手,有的則是手腳全部被斬斷。
陳慶安來到了張遼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張遼的肩膀。
“放心吧,王上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結束這一場戰爭,王上說過,我們這一代會將該打的仗都打完,總有一天,天下承平,百姓富足安康。”
張遼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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遝氏城。
坐落於遼東半島南端,東瀕黃海,西臨渤海,是東漢遼東郡最南端的海疆要塞。
此處其地勢北高南低,背靠低矮的丘陵,麵朝開闊的灘塗與海灣。
海岸線曲折多礁,近海散佈著幾座小島是漁民避風與海盜藏身的天然屏障。
遝氏城雖為漢廷治下的邊城,但實際控製力薄弱。
本地漁民、鹽戶雜居。
城南的“海市”是唯一的喧鬨處。
清晨,漁民以魚獲換粟米;午後,高句麗商隊用毛皮、人參私下交易鐵器。
海邊立著歪斜的木祠,供奉“海神姑獲”——漁民以魚頭、米酒祭祀,祈求風平浪靜。
七月酷暑中,城北亂葬崗的新墳飄著紙錢,死於海難的屍首無人認領,任由烏鴉啄食。
朝廷權威渙散,豪強割據,百姓在賦稅、兵役與自然的夾縫中掙紮求生。
正午,這座大漢邊境之外的邊境小城迎來了一支隊伍。
宛如一股不速之客,在城池外漁民的注視之下緩緩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