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無冕之相 第29章 呂布投劉備?我在曹營笑出聲
呂布敗出兗州,如同喪家之犬,率領殘部一路北竄。他首先想到的投奔物件,便是雄踞河北、四世三公的袁紹。此時袁紹正與北方的公孫瓚激戰方酣,聽聞呂布來投,且其麾下尚有張遼、高順等勇將,並州鐵騎亦有餘威,初時倒也十分歡迎,欲借其勇武對付公孫瓚。
袁紹大營內,他親自設宴為呂布接風,態度頗為熱絡:“奉先天下猛將,威震寰宇,今能來投,紹之幸也!當與奉先共圖大事!”
呂布敗逃之餘,得此禮遇,不免又生出幾分驕矜之氣,宴席間縱酒狂歌,談及虎牢關前獨戰群雄、濮陽城外與曹操麾下諸將廝殺等事,唾沫橫飛,渾然忘了自己新敗之辱。席間袁紹麾下謀臣如沮授、田豐等人,見其言行無忌,皆微微蹙眉。
酒酣耳熱之際,呂布更是拍著胸脯對袁紹道:“本初公放心!但有布在,公孫瓚匹夫,如同草芥!待布為公前驅,定取那公孫伯圭首級獻於帳下!”其姿態狂放,彷彿己是客將,而非敗投。
袁紹表麵含笑應承,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他生性外寬內忌,最重身份尊卑,見呂布如此不識進退,心中已生不喜。
宴後,沮授、田豐私下進諫袁紹:“主公,呂布驍勇,然其性如鷹狼,驕縱難製,絕非久居人下之輩。觀其行事,先投丁原,後弑之;投董卓,又叛之;今敗於曹操,來投主公,安知他日不會反噬?收留此人,恐如養虎為患!”
袁紹沉吟道:“二位先生所言,吾豈不知?然其勇武,或可暫用於對付公孫瓚。”
田豐慨然道:“主公!欲破公孫瓚,在我軍謀略排程,將士用命,豈可倚仗一反複無常之匹夫?若使其立下功勞,尾大不掉,屆時如何處置?不如趁其新來,兵微將寡,早做決斷!”
袁紹本就對呂布的狂態不滿,聞言更是心動。恰在此時,又傳來訊息,言呂布部下在冀州境內,仍有劫掠百姓、不服管束之事。袁紹殺心遂起。
呂布雖粗疏,卻也感受到袁紹態度的微妙變化,以及周圍若有若無的監視和排擠。他心中不安,與陳宮商議。陳宮歎道:“袁本初非能容人之主,尤其忌憚溫侯之勇。此處非久留之地。”
正當呂布惶惶不可終日之時,袁紹果然以“借呂布之首以安曹操之心”為名,下令捉拿呂布。幸得張遼、高順警覺,提前獲知訊息,護著呂布、陳宮,連夜倉皇出逃,再次如同驚弓之鳥,向南流竄。
放眼天下,諸侯雖多,但袁術與其有舊怨,曹操更是死敵,荊州劉表、益州劉璋路途遙遠……似乎已無立足之地。陳宮思慮再三,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溫侯,如今唯有徐州劉備,新得州牧之位,根基未穩,且其人向以‘仁義’著稱。不若前往投奔,或可暫得安身。”
呂布走投無路,雖覺投奔昔日自己看不起的“大耳賊”有些屈辱,但為了生存,也隻得同意。於是,這支殘兵敗將,調轉方向,朝著徐州郯城而去。
徐州,郯城州牧府。
劉備眉頭緊鎖,看著手中關於呂布正逃往徐州方向的探報,麵色凝重。他下方,關羽、張飛、糜竺、孫乾、簡雍等人分列左右。
張飛性急,首先嚷嚷起來:“大哥!呂布那三姓家奴,喪家之犬,來投奔我們作甚?依俺看,直接亂棍打出去便是!”
關羽丹鳳眼微眯,撫著長髯,沉聲道:“三弟不可魯莽。呂布雖敗,其勇猶在,張遼、高順亦非庸才。若拒之門外,其狗急跳牆,反為不美。然若納之,此人性如豺狼,恐難駕馭。”
糜竺憂心道:“主公新領徐州,陶謙舊部如曹豹等並未完全歸心,笮融、薛禮等人亦各懷異誌。此時收納呂布,無異於引狼入室。若其與內部不穩勢力勾結,則徐州危矣。”
孫乾則持不同看法:“主公,呂布新敗來投,勢窮力孤,若此時施以恩義,或可結其心,為我所用。其勇武,正可助主公震懾宵小,鞏固徐州。拒之,則失天下豪傑之望。”
眾人意見不一,劉備沉思不語。他深知收納呂布的風險極大,但正如孫乾所言,直接拒絕一個走投無路的“名將”,於他苦心經營的“仁義”名聲有損。而且,他也確實需要強大的武力來穩固內部,應對可能來自曹操甚至袁術的威脅。
就在劉備權衡利弊,難以決斷之際,又一份密報送到,言曹操在兗州已徹底平定叛亂,正秣馬厲兵,動向不明。
壓力驟增。劉備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對眾人道:“呂布勢窮來歸,若閉門不納,是為不仁。我意已決,迎奉先入城!然需嚴加防範,使其部眾駐紮城外,隻允其帶少數親隨入城。雲長、翼德,你二人多派耳目,密切監視呂布及其部將動向!子仲(糜竺),公佑(孫乾),勞煩二位負責接待安置,務必周到,以示誠意,同時探其虛實!”
“遵命!”眾人領命而去。
劉備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接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收納呂布,福禍難料,但在這亂世之中,有時不得不行險棋。他隻希望,自己的“仁義”,能夠感化這頭桀驁不馴的猛虎。
而在兗州鄄城,剛剛徹底平定兗州的曹操,也很快收到了呂布投奔劉備的訊息。
曹操拿著情報,冷笑連連:“劉玄德啊劉玄德,汝自詡仁義,今回看汝如何處置這頭餓狼!養虎為患,其禍不遠矣!”
郭嘉搖著羽扇,笑道:“劉備納呂布,如抱薪救火,雖解一時之渴,終將焚身。主公可暫作壁上觀,待其內亂,再收漁利。”
周晏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心中卻隱隱覺得,劉備或許並非全然被動。亂世中的“仁義”,有時也是一種高明的策略和武器。隻是,呂布這顆棋子落入徐州,確實讓本就複雜的局勢,增添了一些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