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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無冕之相 第198章 壞了,我成蚊子血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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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九年,七月末,長江的夏夜悶熱無風,江麵卻不再平靜。

江北曹軍水寨,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尤其是那兩艘如同山嶽般的“都督號”與“都督貳號”並排停泊,巨大的陰影投在江麵上,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周晏袍袖的一角掖在腰間的玉帶裡,另一角則隨意垂著,在“都督號”的甲板上來回踱步,鞋底與刷了桐油的硬木摩擦,發出沙沙的輕響。他時不時停下,手搭涼棚,望向南岸那片黑暗中零星閃爍、如同鬼火般的江東水寨燈火,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郭嘉裹著一件吸飽了夜露的薄氅,靠坐在桅杆基座旁,手裡捏著幾枚溫潤的玉質算籌,在指間來回顛倒,眼神卻清亮地跟著周晏晃動的身影。賈詡如同融化在指揮艙門旁的陰影裡,隻有偶爾燭光跳躍時,才能映出他古井無波的麵容。

“看見沒?又來了!”周晏忽然停下腳步,指著下遊江麵某處。隻見幾艘江東的快艇,如同水老鼠般悄無聲息地滑過黑暗的水麵,利用江心洲和蘆葦蕩的掩護,猛地突襲了一支正在轉運箭矢的曹軍輜重船隊。火箭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間舔舐上運輸船的帆布,雖然很快被隨行護衛的走舸撲滅,但那幾艘“水鼠”早已一擊即走,消失在茫茫夜色與水霧之中,隻留下運輸船上士卒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第四批了!”周晏收回目光,腳跟不著勁似的在原地轉了半個圈,臉上是一種混合著煩躁和無奈的表情,“大炮打蚊子,有力無處使!周瑜這廝,屬泥鰍的麼?正麵打不過,就玩這種陰損招數!”

他空著的手在空中揮了一下,彷彿想抓住那些滑不留手的影子。

郭嘉將一枚算籌輕輕按在甲板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嘴角扯起一個沒什麼溫度的弧度:“子寧,你這巨艦利炮,嚇得住正麵的虎狼,卻防不住暗處的蛇鼠。周瑜這是擺明瞭要跟你耗,斷你糧道,疲你士卒,待你師老兵疲,再尋機反撲。此乃弱勢一方對抗強軍的慣用伎倆,雖不光彩,卻著實有效。”

周晏走到船舷邊,扶著冰涼的女牆,望著黑沉沉的江南,沉默了片刻,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文和,張遼那邊……有訊息了嗎?”

賈詡從陰影中微微前傾身體,聲音平穩得像是在敘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回都督,文遠將軍昨日已進占蕪湖,兵鋒直指涇縣。敵軍抵抗微弱,且……頗為蹊蹺。”

“哦?”周晏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興趣,“怎麼個蹊蹺法?”

“據報,關羽、徐庶每棄一城,必行堅壁清野之策,將城中百姓儘數遷往後方。”賈詡緩緩道,“然,其並未焚毀城郭或汙染水源,反而……常在官倉或顯眼處,留下些許糧秣、軍械,數量不多,恰似潰退時不及帶走之遺棄物資。”

周晏摸著下巴,眼神閃爍:“堅壁清野,是防我們以戰養戰。留下點東西……是怕我們追得不積極,給點甜頭,勾著我們繼續往前?”

他踱了兩步,腳跟在地板上輕輕磕了磕,“文遠現在到哪了?離後方補給線多遠?”

“已深入敵境二百餘裡。雖沿途繳獲些許,然於我大軍而言,不過杯水車薪。其主力所需,仍賴後方轉運。路途漸遠,護衛壓力日增。”賈詡答道。

周晏眉頭重新鎖緊:“徐元直和關雲長,退得很有章法啊。這不像潰敗,倒像是……拿著根骨頭,在前麵逗狗。”

他話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驟然銳利起來,手指無意識地在船舷上急促地敲擊了幾下,“秣陵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們退得如此乾脆……文和,你覺得這裡麵有沒有蹊蹺?”

賈詡垂眸,聲音依舊毫無波瀾:“虛虛實實,兵不厭詐。堅壁清野,示弱誘敵,乃敗中求勝之常法。然,無論其有何謀劃,隻要文遠將軍穩步推進,不被冒進所惑,憑借絕對實力,江東陸師,難擋其鋒。眼下關鍵,仍在江上。隻要我軍水師不能肅清這些‘水鼠’,徹底掌控江麵,則文遠將軍的陸路攻勢,終究是孤軍深入,後援補給隨時可能被切斷。”

周晏深吸了一口帶著江水腥氣的夜風,將那股因無法捕捉敵軍主力而產生的憋悶強行壓下。他明白賈詡的意思,水陸並進,關鍵在於“並”字。水路不暢,陸路就成了無根之木。

“傳令下去,”周晏的聲音恢複了冷靜,“加大巡邏力度,尤其是夜間和霧天,各運輸船隊必須加倍護衛。再讓牛金的走舸部多派哨船,深入那些港汊支流探查,摸清這些‘水老鼠’的窩點!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躲下去!”

命令被迅速傳達。然而,接下來的數日,局麵並未好轉。周瑜將水軍主力徹底分散,隱匿於縱橫交錯的江南水網之中。北軍的巨艦在寬闊的江心耀武揚威,卻對那些熟悉每一處暗礁、每一片蘆葦蕩的江東“水鼠”無可奈何。後勤線被持續騷擾,雖未造成毀滅性打擊,卻像不斷滴落的水珠,持續消耗著北軍的精力和物資。戰爭的節奏,被硬生生拖入了令人煩躁的泥沼。

周晏再次站在“都督號”的甲板上,看著又一艘被火箭擦傷、冒著黑煙蹣跚駛回的補給船,突然嗤笑一聲,肩膀微微塌下,像是卸了力,又像是自嘲。他回頭對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賈詡道:“文和啊,咱們這‘都督一號’跟‘都督二號’無縫火力覆蓋江麵的計劃,算是徹底破產了。周瑜的船,現在咱們連看都看不到了,全是蚊子蒼蠅。”

賈詡微微躬身,聲音平淡無波:“都督,水戰非我所長,然亦知‘勢’之轉換。彼匿於暗,我顯於明,彼逸我勞,長此以往,非良策。眼下,或許隻能靜待文遠將軍那邊的訊息了。陸路若能有決定性突破,則江上僵局,或可不攻自破。”

周晏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隻是目光再次投向南方,那片孕育了無數蛇鼠、也隱藏著致命陷阱的

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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