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無冕之相 第85章 呂布:貼臉開大!
第76章
飛將逞威下邳外
稚帥暗布殺機藏
樂進率領的一萬前鋒,自徐州北麵大張旗鼓地推進。兵鋒所向,直指由臧霸、孫觀等泰山軍將領鎮守的北部城邑。泰山軍本就對呂布的統治心懷不滿,與曹軍素有聯絡,此刻見王師前來,樂進大軍兵臨城下,臧霸、孫觀等人幾乎未作抵抗,立刻下令開啟城門,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一時間,徐州北部數城望風而歸順,曹軍兵不血刃,便拿下了大片土地,與臧霸部合兵一處,兵鋒直指下邳!
訊息傳回下邳,呂布又驚又怒,他沒想到臧霸等人竟會如此輕易地陣前倒戈!陳宮聞訊,更是麵色大變,北線門戶洞開,下邳直接暴露在曹軍兵鋒之下!
“主公!北線危急!臧霸叛變,樂進前鋒已與叛軍合流,威脅我軍側後,若讓其與周晏主力彙合,下邳危矣!”陳宮急切道,“高順將軍及其陷陣營,沉穩如山,善打硬仗,可令其率本部兵馬火速北上,務必將樂進與臧霸叛軍阻於泗水之北,絕不可讓其南下與周晏彙合!”
呂布此刻也知形勢嚴峻,顧不得憤怒,立刻下令:“高順!著你即刻領陷陣營及本部八千兵馬北上!給吾擋住樂進和臧霸那群叛徒!若事不可為,也要給吾死死擋住他們,不得使其一兵一卒南下!”
“末將領命!”高順抱拳,毫無多言,轉身便去調兵。陳宮望著高順離去的背影,心中稍安,有高順在,北線當可穩住陣腳。然而,下邳城內的兵力,也確實因之分薄了不少。
送走高順,陳宮又道:“主公,周晏主力初至,立足未穩,士氣正需提振。彼軍中以張飛、典韋或可稱勇,然焉能與主公天神之威相比?不若主公親提一軍,出城挑戰,若能陣前斬將,甚至……若能激得那周晏親自出戰……”他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可能性不大,但仍抱著一絲希望,“必能大振我軍聲威,挫敵銳氣!”
此言正中呂佈下懷!他早就憋著一股火,想要親手教訓一下那個屢次讓他吃癟的周晏小兒。聽到可以出城單挑,他頓時豪氣乾雲,彷彿已看到對方將領在自己方天畫戟下授首的場景。“公台此言甚善!吾這就去會會那幫曹營將領,看看誰人堪敵吾手中畫戟!”
不多時,下邳城門洞開,呂布頭戴束發金冠,身穿百花戰袍,腰係獅蠻寶帶,縱馬挺戟,率領一隊精騎旋風般衝出,直至周晏大營之外。他勒住嘶風赤兔馬,畫戟遙指曹營,聲如雷霆,震動四野:“營中鼠輩聽真!吾乃溫侯呂布是也!可有人敢出營與吾決一死戰?!周晏小兒!汝可敢親自出來,嘗嘗吾方天畫戟的滋味?!”
曹營哨塔之上,周晏在典韋、賈詡等將領的簇擁下,望著營外那個耀武揚威、氣勢驚人的身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
旁邊的賈詡,陰惻惻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揶揄:“都督,溫侯點名邀戰,熱情難卻。您看……是否要活動下筋骨?”他說話時,眼皮都未抬一下,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周晏直接送了賈詡一個白眼,沒好氣地低聲道:“文和先生,你看我像是能輪得動劍跟他打的樣子嗎?我上去怕是還不夠他一下劃拉的……”他比劃了一下自己那並不強健的臂膀,語氣充滿了“你可饒了我吧”的意味。
營外,呂布的叫罵聲愈發囂張難聽,什麼“縮頭烏龜”、“徒有虛名”、“黃口孺子隻配在家抱夫人”之類的汙言穢語不絕於耳。
“哇呀呀!氣煞俺也!這三姓家奴安敢如此辱罵都督!”一聲暴吼如同平地驚雷,在周晏身邊炸響。隻見張飛環眼瞪得溜圓,鋼髯倒豎,也不等周晏下令,提起丈八蛇矛,翻身上馬,對著周晏一抱拳,“都督!這廝欺人太甚!讓俺老張去會會他!定要捅他幾個透明窟窿!”他對周晏極為敬重,聽得呂布如此挑釁,早已怒不可遏。
周晏知攔他不住,且也需要挫一挫呂布的銳氣,便點頭叮囑道:“翼德小心!呂布驍勇,不可力敵,若事不妙,速速退回!”
同時他對身旁如同鐵塔般矗立的典韋道:“惡來,盯緊戰局,翼德若有不支,立刻接應!”
“主公放心!”典韋甕聲應道,一雙銅鈴大眼死死盯住場中廝殺。
“都督放心!”張飛吼了一聲,一夾馬腹,烏騅馬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大營,“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張翼德在此!”
呂布見出來的不是周晏,略感失望,但見是張飛這等猛將,也激起了好勝之心,大喝一聲:“環眼賊!來得正好!看戟!”赤兔馬快,如一團火焰般迎上。
兩馬相交,兵器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張飛勢大力沉,蛇矛如同黑龍出洞,帶著一股不要命的悍勇之氣,招招搶攻。呂布畫戟翻飛,技巧與力量並重,戟法精妙,力貫千鈞。兩人槍來戟往,惡鬥在一處,直殺得煙塵四起,日月光光。
起初,張飛憑借著一股血勇之氣,竟與呂布鬥了個旗鼓相當,蛇矛與畫戟碰撞的火星四處飛濺。但三十回合過後,呂布逐漸占據了上風。方天畫戟的威力徹底展開,如狂風暴雨般籠罩向張飛。張飛雖然勇猛,但實力終究稍遜一籌,身上鎧甲接連被畫戟掃中,留下了幾道血痕。
戰至五十回合,呂布瞅準一個破綻,畫戟帶著淒厲的呼嘯聲,以泰山壓頂之勢直劈張飛麵門!張飛奮力橫矛格擋,隻聽“鐺”的一聲巨響,火星迸射!張飛隻覺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從矛杆傳來,雙臂劇震,虎口迸裂,丈八蛇矛竟被硬生生蕩開!
呂布得勢不饒人,畫戟順勢回掃,月牙小枝帶著寒光,狠狠掠過張飛的胸腹!
“噗——!”
血光迸現!
張飛發出一聲悶哼,厚重的鎧甲如同紙糊般被割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從他左胸一直延伸到右腹,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將他身下的烏騅馬都染紅了大片!他龐大的身軀晃了晃,眼前一黑,險些栽下馬去,全靠著一股悍勇之氣死死抓住馬韁,才沒有當場墜馬,但已是搖搖欲墜,失去了再戰之力。
“翼德!”周晏在營門內看得真切,臉色驟變。
不等周晏再下令,典韋早已怒吼一聲:“三姓家奴休狂!傷我兄弟,拿命來!”
聲如炸雷,同時他那龐大身軀已從哨塔上一躍而下,幾步衝到戰馬前,翻身上馬,雙鐵戟在手,如同一頭發狂的巨熊,狂飆衝出營寨!
呂布正待補上一戟,結果了已是彌留之際的張飛,忽覺一股惡風撲麵,但見一個鐵塔般的巨漢狂衝而來,氣勢駭人,雙戟帶著呼嘯聲直砸而來!勢大力沉,竟讓他也不敢小覷,急忙回戟格擋。
“鐺——!”
一聲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聾的巨響爆開!戟刃相交處火星四濺!
呂布隻覺手臂微微一麻,心中暗驚:“好大的力氣!”
與此同時,曹營親兵趁機搶回昏迷的張飛。
典韋救回張飛後,兀自怒不可遏,雙戟舞動如風,與呂布纏鬥在一起。他武藝或許不及呂布精妙,但一身蠻力駭人聽聞,加之悍不畏死,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雙戟隻攻不守,招招不離呂布要害,竟一時也逼得呂布不得不凝神應對。赤兔馬靈巧閃避,方天畫戟與雙鐵戟不斷碰撞,轟鳴聲不絕於耳。
下邳城頭,陳宮看得分明,見又出一員如此勇悍的猛將,且狀若瘋虎,擔心呂布久戰有失,立刻下令:“鳴金收兵!快!”
清脆的鳴金聲響起,呂布雖覺未能儘興,但典韋的悍勇也讓他心生忌憚,虛晃一戟,逼退典韋,撥馬便回。城樓上,數千呂布軍士兵齊聲高喊,聲浪震天:
“周晏小兒,怯如鼠輩!”
“隻會遣將送死,自身縮頭不出!”
“什麼平南都督,見我溫侯便成縮頭烏龜!”
“回家抱夫人吃奶去吧!沙場不是你這娃娃來的地方!”
嘲諷之聲不堪入耳,極儘羞辱之能事。
周晏麵不改色,彷彿沒聽見一般,目光緊緊跟隨著被抬回來的張飛,立刻下令:“收兵,高掛免戰牌!快叫醫官!”
隨後,他僅派小股騎兵進行了一些襲擾性的進攻,皆被士氣正盛的呂布親自率軍擊退,更助長了呂布軍的驕狂之氣。
一時間,曹營之中,乃至下邳城內,都流傳開“周都督畏懼溫侯如虎狼”,“離了奇謀詭計,正麵交鋒便束手無策”,以及“張飛重傷瀕死”的言論。
捷報傳回下邳,呂布在大殿中暢飲美酒,得意非凡,對陳宮之前的謹慎頗不以為然:“公台未免太過小心!看來這周晏小兒,也並非三頭六臂!除了些鬼蜮伎倆,正麵廝殺,他能奈我何?那張飛不死也廢了!待他糧儘,或袁本初兵至,必可一戰擒之!”
陳宮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周晏的反應太反常了,這絕不像那個在淮南將袁術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奇才。他再次勸誡:“主公,萬不可輕敵!周晏示敵以弱,恐有更大圖謀!我軍雖小勝,然高順將軍被牽製在北線,下邳兵力仍顯不足,還需謹慎。”
呂布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揮揮手道:“公台多慮!有吾在,下邳穩如泰山!”
陳宮見勸不動,隻得退而求其次,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他精心佈置了一道機動防線:“文遠將軍!”
張遼應聲出列:“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並州鐵騎,作為機動兵力,巡弋於下邳、彭城之間!何處有警,便支援何處!務必保證我軍糧道暢通,策應各方!”陳宮將此“救火隊長”的重任交給了沉穩可靠的張遼。
“末將遵命!”張遼領命而去。
果然,隨後幾日,曹純的虎豹騎小股部隊開始頻繁試探性地襲擾徐州境內的運糧隊伍。然而,張遼用兵有方,騎兵機動性極強,數次及時出現,擊退了曹純的騷擾,確保了後勤路線的安全。
表麵看來,陳宮的佈置起到了效果,周晏的種種試探均未得逞,戰局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僵持。下邳城依舊穩固,呂布軍士氣高漲。
可陳宮獨坐府中,看著地圖上標注的雙方態勢,那股莫名的不安卻如同毒蛇般纏繞在心頭,越來越緊。
“示弱,分兵,佯攻糧道……周子寧,你真正的殺招,到底藏在哪裡?”他喃喃自語,總覺得眼前看似平穩的局麵下,正有一股暗流在洶湧彙聚,目標直指下邳的核心。可那關鍵的一點,他始終無法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