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西涼狼王 第11章 路見不平?順手屠羌
烈日灼烤著隴西荒涼的山道,風捲起黃沙,打在嶄新的甲冑上,發出細密的沙沙聲。三百多人的隊伍沉默前行,與數日前逃亡時的狼狽判若兩群。鋥亮的鐵甲在陽光下反射出森冷光芒,統一的製式環首刀懸在腰間,背負的箭囊鼓脹,每一步踏出都帶著金屬摩擦的鏗鏘之音,肅殺之氣驚得道旁蜥蜴倉皇竄入石縫。
擔架上,韓破軍依舊昏迷,但臉色不再那般死灰,胸膛起伏也稍顯有力。那日潼關一聲咆哮耗儘他剛凝聚的元氣,卻也似打破了某種淤塞。王老五每日親自用清水和搗碎的草藥為他擦拭傷口,膿血漸止,邊緣開始收攏結痂。
「五爺,按這腳程,再有日便能進入羌地。」韓六策馬靠近,壓低聲音。他臉上新添了一道箭疤,更顯凶悍。
王老五獨眼遠眺連綿土丘,嗯了一聲:「涼州不比關中,羌胡雜處,馬騰、韓遂也不是善茬。傳令下去,眼睛放亮,哨探放出十裡。」
正說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派出的斥候疾馳而回,臉色驚怒:「五爺!六哥!前麵山穀有個漢人村子正被羌人圍攻!人不多,二三十騎,但……但他們在屠村!」
「屠村?」韓六眉頭一擰,看向王老五。
王老五臉上沒什麼表情,獨眼淡漠:「繞過去。羌人勢大,我們初來乍到,不宜節外生枝。」
命令尚未傳下,一陣極其微弱、卻帶著徹骨冰寒的氣息,陡然從擔架上彌漫開來。
眾人悚然一驚,齊齊望去。
隻見昏迷中的韓破軍,眉頭不知何時已緊緊鎖死,那雙向來緊閉的眼皮之下,眼球在劇烈滾動!他放在身側的右手,五指猛地蜷縮,死死摳住了擔架的木板,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裡!一股無形卻令人心悸的暴戾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那不是清醒的意識,而是深植於靈魂深處、對「屠戮」本能般的憎惡與殺機!是狼王嗅到血腥味後,即便在沉睡中,也要展露的獠牙!
「伯長……」韓六喉結滾動。
王老五獨眼死死盯著韓破軍那隻青筋暴起的手,又彷彿透過他,看到了潼關之上,那個麵對呂布依舊揮刀的背影。他猛地閉上獨眼,再睜開時,裡麵隻剩下純粹的、與韓破軍同源的凶光。
「節外生枝?」王老五聲音沙啞,卻帶著鐵石般的決斷,「狼王的路,沒有繞行!隻有碾過去!」
他猛地拔出腰間染血的環首刀,刀鋒直指山穀方向,發出炸雷般的咆哮:
「狼崽子們!前麵有群不開眼的羌狗在咬人!」
「你們說,怎麼辦?!」
短暫的死寂。
隨即,三百多人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怒吼,殺氣衝天而起,驚飛遠處整片林鳥:
「殺——!!」
「屠光他們!!」
「為狼王開道!」
根本無需更多動員!壓抑了數日的殺意,對新兵甲的渴望,以及對狼王意誌最直接的響應,在這一刻徹底引爆!隊伍瞬間化作一股鋼鐵洪流,不再掩飾行蹤,朝著血腥味傳來的山穀,發起了狂暴的衝鋒!
山穀內,景象淒慘如同煉獄。
小小的村落已大半化作焦土,殘垣斷壁間橫七豎八躺著村民的屍體,婦孺老幼皆有,死狀淒慘。二三十名髡頭赭麵、穿著皮襖的羌人騎兵,正縱馬在村中來回踐踏,狂笑著將最後躲藏的村民從藏身處驅趕出來,用手中彎刀肆意砍殺,搶奪著微不足道的財物。哭喊聲、狂笑聲、牲畜悲鳴聲混雜一片。
為首的羌人頭目,騎著一匹格外雄健的青海驄,正用彎刀挑起一個嬰兒的繈褓,獰笑著準備摔下。
就在這時——
「轟隆隆!!」
沉悶如雷的鐵蹄踏地聲由遠及近,迅速放大!一股遠比他們凶悍百倍的煞氣,如同雪崩般從穀口席捲而來!
羌人們愕然轉頭,瞳孔驟然收縮!
隻見穀口處,一道黑色的鋼鐵洪流,如同來自幽冥的死亡之潮,洶湧而入!清一色的漢軍製式鐵甲,雪亮的環首刀,平端的鋒利長矛,以及……那一張張隱藏在兜鍪下、如同惡鬼般冰冷嗜血的麵容!
「漢……漢軍精銳?!」羌人頭目手一抖,繈褓掉落在地,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裡怎麼會出現如此裝備精良的漢軍?
回答他的,是王老五冰冷到極點的一個字:
「屠!」
沒有陣型,沒有喊話,甚至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
狼群撲入了羊群!
「結陣!圓陣!」羌人頭目聲嘶力竭地吼道,試圖組織起微不足道的抵抗。
但晚了!
韓六一馬當先,手中嶄新的環首刀劃出一道淒冷的弧線,直接將一名試圖張弓的羌騎連人帶弓劈成兩半!鮮血內臟潑灑一地!
「分散!三三製!絞殺!」王老五的聲音如同寒冰,精準下達指令。
三百狼崽子瞬間化整為零,以三人為最小單位,如同無數把精準的手術刀,切入混亂的羌騎之中。一人格擋招架,一人專砍馬腿,一人負責致命一擊!配合默契,效率高得嚇人!
這些羌人騎術精湛,單打獨鬥或許不弱,但在狼群這種經過血火淬煉、兼具陷陣悍勇和嚴謹戰術的殺戮機器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戰馬悲鳴著被砍倒,將背上的騎士摔落。落地的羌人尚未爬起,便被數把環首刀同時捅穿!有人試圖憑借勇力反抗,卻絕望地發現,對方的鐵甲堅固得難以劈開,而對方的刀,卻總能從最刁鑽的角度,切開他們的皮襖,撕裂他們的血肉!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一場**裸的碾壓!
狼崽子們沉默著,隻有兵刃入肉的悶響,骨斷筋折的脆響,以及羌人臨死前絕望的慘嚎。他們眼神冰冷,動作高效,彷彿不是在殺人,而是在進行一場排練過無數次的收割。新獲得的兵甲讓他們如虎添翼,憋屈了數日的惡氣,在此刻儘數傾瀉在這些倒黴的羌人身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戰鬥結束。
穀內除了狼群粗重的喘息,再無聲息。
三十餘名羌騎,連同他們的頭目,無一活口,殘破的屍體鋪滿了小小的穀地,鮮血彙成溪流,滲入焦土。
幾個僥倖存活的村民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看著這群如同天降神兵又似地獄修羅的軍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茫然。
王老五看都沒看那些村民,他提著滴血的刀,走到韓破軍的擔架旁。
擔架上,韓破軍緊鎖的眉頭不知何時已悄然舒展,那隻死死摳著木板的手,也緩緩鬆開,無力地垂落。他呼吸平穩,彷彿隻是陷入了一場深沉的安眠。那股之前彌漫的暴戾殺意,已然消散無蹤。
王老五獨眼深深看了韓破軍一眼,轉身,目光掃過穀內羌人的屍體,聲音冰冷地傳令:
「首級砍下,築京觀!」
「戰馬、完好兵器帶走。」
「清理戰場,一刻鐘後出發。」
「是!」
狼崽子們立刻行動起來,手法熟練地砍下羌人頭顱,在穀口堆成一座猙獰的矮塔。倖存的青海驄被牽走,幾把還算精良的彎刀被收起。
自始至終,無人去理會那些倖存的村民,也無人去動村裡任何一點財物。
他們不是俠客,不是官軍。
他們隻是路過,順手屠了一群礙眼的蟲子,用鮮血和頭顱,宣告狼群的到來,並用這場殺戮,回應了他們王的意誌。
一刻鐘後,隊伍再次開拔,越過那座新築的、死不瞑目的羌人京觀,沉默西行。
風中,隻留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以及那座無聲訴說著恐怖與暴力的頭顱之塔,震懾著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靈。
路見不平?不,隻是順手屠羌!狼群過境,血色鋪路!昏迷的狼王,其凶威已開始籠罩這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