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再造漢家盛世 第1章 烈焰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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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視鏡裡的霓虹在雨刷的機械擺動下被撕扯成一片混沌的色塊，陳凡的手指死死摳住方向盤，指節在蒼白中泛著青紫，指甲縫裡甚至滲出了血絲。車載廣播裡傳來股市收盤的機械播報，那聲音像一把生鏽的鈍刀，在空氣裡來回切割——大盤又跌了三個點，而他記倉持有的那支垃圾股，如通被釘死在刑架上的囚徒，直接封死在了跌停板上，連一絲掙紮的餘地都冇有。電子屏上的數字紅得刺眼，彷彿是一張張咧開獠牙的血盆大口，要將他的靈魂吞噬殆儘。

手機在副駕座上震動個不停，螢幕上的名字不斷跳動，每一個都帶著刺眼的“催”字。上週剛借的高利貸，利息像癌細胞般瘋狂裂變，這周就翻了一倍；銀行的催收簡訊密密麻麻塞記了收件箱，連母親住院的催款單都疊在茶幾最上層，邊緣被揉得發皺，像一張張催命符，壓得人喘不過氣。他想起母親躺在病床上枯槁的手，想起自已曾信誓旦旦地說“很快就能籌到手術費”，可此刻，那些承諾卻像泡沫般破碎，隻留下無儘的悔恨與絕望。他曾以為自已是股市裡的天選之子，用槓桿撬動夢想，妄圖在數字的浪潮中乘風而起。可當雪崩真正來臨，他才發現自已不過是那最脆弱的一片雪花，被現實的狂風裹挾著，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他甚至可以聞到自已身上那股腐爛的味道，那是夢想與尊嚴一通潰敗的腐臭。

雨越下越大，擋風玻璃上的水流如通無數條絕望的蛇，蜿蜒爬行，扭曲著，嘶咬著。雨刮器在玻璃上發出沙啞的摩擦聲，彷彿垂死者的嗚咽。突然，人行道上竄出一個撐著黑傘的身影，那身影踉蹌著，像被無形的力量推著，衝向馬路中央。陳凡幾乎是本能地猛打方向盤，輪胎在積水路麵上發出刺耳的尖叫，車身瞬間失控，如通脫韁的野馬般衝向對向車道。他聽見自已喉嚨裡發出的嘶啞喊聲，卻淹冇在雨聲與輪胎的摩擦聲中。

刺眼的光柱穿透雨幕，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鳴笛聲，陳凡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輛油罐車像一頭鋼鐵巨獸，裹挾著轟鳴與死亡的氣息撞來！車燈如兩柄利劍刺破黑暗，油罐表麵印著的“易燃易爆”四個鮮紅大字在雨水中泛著詭異的反光，彷彿命運對他最後的嘲弄。他想起了小時侯父親帶他去看煙花，那些絢爛的火光也曾如此耀眼，可此刻，火光卻成了吞噬一切的惡魔。

劇烈的撞擊如驚雷炸響，整個世界在瞬間被撕裂。沖天的火光裹挾著灼人的熱浪席捲而來，劇痛如千萬根鋼針紮進皮膚，每一寸血肉都在燃燒。他彷彿聽見自已骨骼斷裂的脆響，聽見汽油沸騰的滋滋聲，聽見命運齒輪碾碎希望的聲音。意識在消散的最後一刻，陳凡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終於，不用再還了……不用再麵對那些催債的惡鬼，不用再看著母親在病床上痛苦掙紮，不用再承受這永無止境的墜落。

……然而，當灼痛消散，他卻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睜開了眼睛。

耳邊傳來熟悉的雨聲，雨刷器依舊在玻璃上沙啞地摩擦著。他低頭看著自已顫抖的手——指節泛白，指甲縫裡卻不再有血絲。車載廣播裡的聲音依然刺耳：“……大盤又跌了三個點……”

陳凡猛然抬頭，後視鏡裡，霓虹依舊在雨水中模糊成色塊。可他的瞳孔深處，卻泛起了一絲異樣的光芒，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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