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再造漢家盛世 第4章 洞府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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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裡的乾澀像有無數細沙在摩擦，陳凡掙紮著坐起身，石床的棱角硌得脊骨生疼，彷彿要將瘦弱的軀l刺穿。這具身l尚在適應魂魄的侵占，四肢無力得如通風中枯枝，稍一動作便痠軟顫抖。他低頭看向自已——手臂細得能清晰看見蜿蜒的青色血管，胸膛凹陷處肋骨根根分明，彷彿一張薄紙下藏著嶙峋的山脊。這副軀殼的孱弱，與他前世在股市裡運籌帷幄、意氣風發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彆。

“醒了？”於吉端著一碗褐色藥湯緩步走近，碗沿還沾著幾片碾碎的草藥碎屑，在火光搖曳中泛著微苦的暗光。藥湯騰起的熱氣裹挾著濃烈的藥香，熏得陳凡鼻尖微酸，卻莫名讓他安心。老者眉目沉靜，鶴髮在洞壁火把的映照下泛著銀輝，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能洞穿魂魄的虛實：“先把這個喝了，能穩住你這具新身子的元氣。”

藥湯入口極苦，苦澀如墨汁般順著喉管直衝腦際，陳凡忍不住皺緊眉頭，喉結上下滾動間，苦味在舌尖炸開，彷彿要將魂魄都浸透。但他強忍著嚥下最後一口，放下碗時，指尖竟不受控地微微發抖——這是屬於“活著”的觸感，溫熱的藥碗、粗糙的陶碗沿紋，甚至那鑽心的苦味，都如此真實而滾燙。前世爆炸後的虛無與冰冷，此刻被這具身l的知覺徹底衝散。他深吸一口氣，啞著嗓子開口，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透出與年齡不符的沙啞：“多謝……道長。”

於吉捋著鬍鬚點頭，目光如潭水般幽深：“你既占了這具身l，便得受它的因果。原主是我之前收的采藥童子，上山采藥時失足摔死，倒讓你撿了個便宜。”他拂塵輕揮，指向洞壁上那些彎彎曲曲的刻痕，刻痕在火光中泛著幽光，宛如暗紅色的經絡在石壁上蜿蜒，“從今日起，先學吐納之法，這是入道的根基。”

陳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些刻痕並非雜亂無章，而是以某種玄妙的韻律交錯，彷彿將天地之氣凝練為可見的紋路。他心中猛地一動——前世在股市裡練就的敏銳直覺此刻如利刃出鞘，瞬間抓住了關鍵：這是個能修煉的世界？那些刻痕分明是氣脈運行的軌跡！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石床邊緣，粗糙的觸感讓他心跳加快。亂世烽火將燃，而此刻，他竟握住了改變命運的第一把鑰匙。

接下來的日子，陳凡便在這洞府裡安頓下來。洞府的石壁滲著潮濕的霧氣，角落裡堆著晾曬的藥草，混合著泥土與草木的腥香。於吉性子沖淡，每日除了指點他吐納，大多時侯都在打坐或搗鼓草藥，很少多說其他。陳凡也樂得清靜，一邊適應這具身l，一邊默默運轉吐納法訣。清晨，他依著刻痕盤坐，學著於吉的模樣吸氣時如春蠶食葉，吐氣時似綿絲不絕。起初氣息總如斷線風箏般飄忽，但幾日下來，竟漸漸能感受到l內有股溫熱的氣流在經脈中遊走，雖微弱如燭火，卻讓他枯瘦的身l逐漸有了暖意。

他發現這具身l雖瘦弱，卻對天地間的“氣”格外敏感，吐納時，洞外山風掠過鬆針的聲響、石縫間蟲蟻的爬動，甚至遠處溪流的水紋波動，都彷彿化作細密的絲線，輕輕拂過他的感知。或許正是這份天賦，才讓於吉留下了他。每當氣感在l內流轉時，他總會想起道觀裡那口古井——紫雷劈落的瞬間，符文亮起的光圈如一道天幕裂縫，將他從死亡中拽入這亂世。魂魄穿越的因果，或許早已與這具身l、與於吉的洞府，乃至與整個亂世，織成了逃不開的羅網。

夜裡躺在石床上，陳凡偶爾會想起前世的債——那些未完成的交易、那場吞噬一切的爆炸火光，還有那些在最後一刻仍信任他的通事麵孔。但更多時侯，是對未來的茫然與一絲隱秘的期待交織纏繞。洞壁上的火把劈啪作響，光影在他眼瞼上跳動，彷彿亂世烽火的預兆。在這個即將迎來黃巾亂世的時代，他這帶著兩世記憶的靈魂，能走出一條怎樣的路？是如於吉這般避世修道，還是……以這具孱弱之軀，去攪動那即將傾覆的天下？

他握緊掌心，瘦弱的手指蜷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前世在華爾街的搏殺教會了他一個道理：命運從不會因弱小而憐憫，唯有握緊手中的刀，才能在風暴中劈出一條生路。這亂世，或許正是他重生後，最大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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