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朕，絕不做傀儡 第16章
聽到傳令兵的稟報，劉協隻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
他看著戰場上，兩支軍隊的距離越發短促，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此次李傕發兵三萬之眾，而自己這邊卻隻有五百餘人；雖說仗著地利，打了兩場漂亮仗，可想要真的滅掉李傕，卻也是不可能的。
劉協相信以張繡的能力，必然能夠在戰場中自保，但他卻不相信，這五百將士，都能在大規模的作戰中生還。
所以一番權衡後，劉協回道：“不準！”
傳令兵答應一聲，正要離開，劉協卻忽然補了一句。
“告訴文素將軍，任何人都必須固守，膽敢擅自出戰，殺無赦。”
說著，劉協驅馬朝著軍陣一側趕去，尋了個視野更好的地方繼續觀察。
劉協之前將兵馬拉到的位置，以類似葫蘆口的地形。
在那裡，左右兩側都有山勢在逐漸收縮，以至於西涼軍的騎兵被完全壓製住了。
而每次可以展開衝鋒的兵力，至多也不過一千餘眾，可以給劉協麾下的漢軍，足夠的喘息空間。
之前他敢派兵襲擾，便是利用了地勢，可同樣的，這種地形也限製了漢軍的行動。
此刻看著李傕麾下的盾手已經將長槍兵掩護到了兩山的深處，隨時可能對漢軍騎手展開衝鋒，劉協決定要賭一次。
“傳令下去，用火箭！另外調一批人，在山壁兩側放火！”
話音落下，士兵們皆是麵露錯愕，但還是依著劉協的吩咐，開始傳令。
與此同時，西涼軍本陣。
因為是小規模的行進，李傕和一眾將領，並冇有急著繼續上前。
坐在馬背上，他麵沉似水，心中似乎是在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謀劃。
而其餘將領，此刻卻是麵露興奮。
“主公，您這招果然絕妙，小皇帝如今冇法子了，隻能龜縮著不敢出來。”
不知是誰吹捧了一句，話才說完，就引來一陣附和之聲。
若是放在平時，李傕此刻必然是十分歡喜，甚至要褒獎帶頭那人。
可此時此地，他卻是半分也笑不出來，甚至覺得眾人的這種表現，讓其噁心、難堪。
“眼看便是一場惡戰，你們有工夫逢迎拍馬，倒不如想想，後麵該如何破敵！”
李傕冷冷的一聲，將所有人準備好的話，都噎了回去。
最初吹捧李傕的謀士，趕緊開口開解。
“主公神武英明，必然馬到功成，況且對麪人數極少，咱們何需——”
他本想說何需多慮，可話冇說完，就捱了李傕一鞭。
李傕冷聲喝道：“人少，卻將咱們前邊派出的五六千人打的那般狼狽，如今更是敢列陣以待；你覺得這便是不足為慮？”
謀士有些錯愕，還想再說，卻因摸不透李傕的真實想法，而不敢多言。
一旁其餘諸將見了，心中不免有些惶恐，隻能各自撇過臉去，裝出一副關心戰局的樣子。
李傕歎了口氣，
又道：“你們都去瞧瞧自己軍中的情況，可彆臨上陣了，又出什麼亂子。”
諸將聞言，皆暗暗鬆了口氣，而後策馬散去。
約莫過了盞茶工夫，就在李傕準備重新擂鼓聚將時，對麵卻出現大片火光。
“出了什麼狀況？”
李傕隻是短暫的錯愕，緊接著便朝身側的士兵高呼詢問。
士兵們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是派出幾個倒黴蛋策馬衝陣，查探情況。
然而當訊息傳回來時，一千餘兵馬卻依舊被大火徹底吞噬。
而原本負責壓陣的騎兵，此刻也是自顧不暇。
戰馬雖說經過訓練，可懼怕火焰乃是動物的本能。
麵對炙熱且劇烈的火焰，戰馬或是嘶鳴咆哮、或是四下亂竄，使得原本嚴整的軍陣徹底瓦解。
“報！敵軍忽然在四下放火，我軍來不及退出狹道，被困其中，死傷無數！”
聽得稟報，李傕險些吐血，他盯著前邊越發濃烈的火勢，心中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劉協，可自己卻也知道，這隻能是想想。
歎了口氣，李傕朝身側聚攏而來的諸將再度下令。
“吩咐全軍，努力從兩翼包抄，另外留下一萬兵馬殿後，準備在火滅後，突破狹道防禦。”
得了軍令，各部雖說心中存著幾分畏懼，卻依舊開始了調度。
同一時間，漢軍陣中。
“報！已有西涼軍逃回本陣！”
劉協聞訊應聲，而後側目朝火場看去，入目儘是一派慘烈模樣。
輕歎一聲，劉協說道：“全軍開拔，前往目標位置！”
軍令發出，五百兵馬隨即開始調度行動，不過片刻光景就已經撤出戰場。
張繡一麵趕路，一麵回首望去，眼神中滿是錯愕和不解。
劉協見狀，笑道：“還冇想明白？”
張繡點點頭，將心中疑惑說出。
“此刻敵軍混亂，連番的折損已然冇了鬥誌，人馬也損失不少；我們如果一鼓作氣，說不定有機會完成斬首，殺了李傕那賊。可一旦後撤，等李傕穩定軍心，咱們隻怕便冇這麼好的機會了。”
劉協似乎早料到張繡會有這種想法，他笑著開口，給出自己的看法。
“其實這裡也冇什麼不能理解的，你想想，他們連連受挫，自然要加倍小心，等他們趟過了山路，發現我們撤了，心中必然還得覺得存了埋伏，一番搜尋、折騰，卻撲了場空，到時候，他們得是什麼心情？”
張繡想想，答道：“想來是又氣又惱，甚至會直接派兵追趕咱們。”
劉協一拍手，道：“這就是朕要的，眼下雖說和咱們來時所想的情況，有了許多不同，但說到底，目的卻還是達到了，有了這一戰，華陰那邊應該也能有些鬥誌了。等到了原本安排的位置，如果一切順利，咱們的收穫必定更大；可在這裡搏殺，咱們的損失將會極大，萬一華陰有變——”
說到此處，劉協戛然而止，可其話裡的意思，張繡卻也已經明白。
他暗自按著劉協的思路往下想了想，隻是瞬間便一頭冷汗，暗怪自己太過沖動、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