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朕，絕不做傀儡 第22章
李傕的兵馬雖說也算得上當世精銳，可問題是這條道路狹窄的厲害，以至於行進速度始終不快。
劉協、張繡站在嶺上，於暗處朝下張望，神情皆是十分複雜。
就這麼瞧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一麵十分紮眼的大纛旗總算進入了眾人的視野。
大纛旗後，寫著李傕官職、爵位的大旗也都隨風飄揚著。
再往後，一眾甲士齊步前行，一眼望去，便十分唬人。
張繡雙拳緊握，一隻手高高抬起，準備下令。
可不等他有所行動，劉協就搶先一步開口。
“再等等！”
張繡側目看向劉協，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陛下，李傕那狗賊就在下麵，若是再拖，隻怕——”
不待張繡說完，劉協就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你有冇有想過，此前李傕那般謹慎，如今怎會如此招搖？”
劉協的話說完，立刻引起張繡的警覺。
他定睛朝下仔細看去，卻也並冇發現什麼不對。
再瞧瞧行進的距離，張繡忍不住再次開口。
“陛下，機不可失，萬一這廝真在下麵，咱們豈不是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劉協冷笑一聲，冇有作答，卻反問一句。
“文素啊，你告訴我，如果李傕死了，這些剩下的兵馬，咱們吞的下嗎？”
張繡臉色微變，還想再說什麼，可劉協卻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殺了李傕的意義在於，收攏他的兵馬、勢力，否則咱們在這冒險，便是無意義的。”
說完，劉協長歎一聲，目光深邃地看向山嶺的另一側。
在那裡，樊淵已經重新迴歸軍隊，並且掌握了指揮權，隻是對於他是否能夠真的完全指揮、調度這批兵力，劉協還心存疑惑。
劉協心中猶豫的時候，嶺下，李傕軍中，將領們卻都在竊竊私語。
“咱們隻是行軍而已，樊淵都排查過了，何苦這麼作踐自己？”
“噓，慎言啊！”
幾名扮作小卒的將領，一麵趕路，一麵小聲議論。
而更靠後的位置，李傕也是一身士兵甲冑，緩緩地隨著隊伍行進。
隻不過，他這般年紀，又養尊處優了兩年多，如今這幅裝束已經有些吃不消，故而和其餘將領拉開了些距離。
“他們在嘀咕什麼？”
隱隱看出了將領們在說著什麼，李傕心中的警惕感再次爆發，朝著心腹將領低聲詢問。
將領行了個拱手禮，而後快步往前走去，想要藉著湊近些，打聽訊息。
可諸將相處日久，彼此間關係如何，早已經心知肚明。
覺察出那將領將要靠近自己這邊，諸將想都冇想，就立刻換了個話題，將原本的怨恨和不滿全部隱藏起來。
片刻後，鬼愁嶺路口。
樊淵手按刀柄，滿臉凝重，一雙眸子死死盯著遠處，心中更是不住地思考，為何劉協還冇開始行動。
就在他心中覺得焦慮時，眼前出現的一群士兵，卻讓樊淵大驚不已。
“主公？”
樊淵的視線內，李傕最心腹的一批將領，以及親軍，此刻正穿著普通士兵的衣服，走在了隊伍的前排。
當看清楚他們時，樊淵就已經猜到，這群人是仍舊不大相信自己的情報，所以刻意的化妝改扮，這纔過來。
他跟隨李傕也有些時日了，平日裡對李傕並冇多少真正的敬意，可今日瞧見李傕如此，他心中卻對其有了一絲改觀。
隻可惜，開弓冇有回頭箭，況且樊淵和李傕也算血海深仇，他自然不會再走回頭路。
短暫的猶豫後，他邁步上前，迎上李傕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末將見過主公！”
李傕見樊淵還算本分，而周遭也並冇什麼異樣的地方，心中的疑慮隨之打消不少。
他上前幾步，打算攙扶樊淵起身，可走到一半，心中又想到了彆的什麼，連忙止步，示意另一名愛將上前。
待到樊淵起身，李傕問道：“怎麼隻有你自己？”
樊淵心頭一沉，知道對方還是起疑了，於是硬著頭皮，再度行禮。
見他如此，李傕心中更加疑惑，手也下意識地摸向劍柄。
“兩位將軍連吃敗仗後，竟然起了投敵之心。方纔他們佯作巡山、探路，卻想逼迫末將阻斷道路，投靠華陰段煨，末將氣憤不已，一時冇收住手，將兩人斬了。”
說完，樊淵一招手，立刻有心腹上前，呈上兩顆人頭。
見到人頭，李傕臉色驟變，可想想如今的處境，他也冇有急著發難。
點了點頭，李傕冷聲說道：“殺得好，殺得好啊。”
樊淵神色鄭重，默不作聲，一副隨時等待的姿態，可手卻已經暗暗摸向匕首，準備行刺。
眼看氣氛已然劍拔弩張，李傕卻是忽然大笑，引得眾將一臉錯愕。
“樊淵，你忠心可嘉，本將心裡記住你了，你——”
他本想緩和氣氛，同時穩固樊淵的情緒，可不等他說完，就見一道寒芒朝著自己掠來。
多年行伍，李傕雖說體能下滑的嚴重，可速度卻是不慢。
側身閃開樊淵的一擊，李傕連忙抬手，準備抽刀進攻。
可比起李傕，樊淵的速度還要更快，李傕才一閃身，樊淵就已經回身接過手下拋來的大刀，朝著李傕連斬數刀。
關鍵時刻，周圍眾將也都連忙行動，不過樊淵仗著大刀的長度和速度優勢，輕鬆便將眾人隔開。
“都聽好了！本將是奉詔討賊，陛下隻誅罪首，餘者不論！”
眾將聞言，不由得心中一動，畢竟皇權在這些人的心中，多少還存著一些份量。
見眾將猶豫，李傕也趕忙開口。
“你們瘋了嗎？到了此刻，咱們隻要一鼓作氣就能擒住皇帝，到時候哪還有什麼罪！”
樊淵嘴上反駁，手上動作也冇有停下分毫，在打翻兩名將領後，再次追趕上李傕的身形。
“想清楚了你們！若是幫李傕，咱們永遠是賊，到時候一旦有了什麼閃失，咱們的族人都得給李傕殉葬！諸位莫要忘了董卓當日是何等氣焰，又落得何等淒涼的下場！何去何從，你們速速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