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朕，絕不做傀儡 第28章
劉協正要開口，張繡卻似乎想到了什麼，朝著賈詡質問。
“可眼下陛下已經決定要去長安，而洛陽那邊又不能不管，如今已是兩難境地，你又提出個去河內，你要陛下如何抽身？”
賈詡聞言，暗暗看了眼劉協，見其不語，便知道這是有意考驗自己。
於是賈詡展顏一笑，朝著張繡耐心解釋。
“我方纔所言，乃是長遠規劃，而非如今就要陛下前往河內。”
張繡道：“可方纔不是也已經說過了，陛下去了長安，隻怕會泥足深陷？”
賈詡苦笑搖頭，顯然對張繡的執拗，感到一絲無奈。
劉協瞧著這對活寶，心中不禁開始好奇，曆史上的張繡，究竟經曆了什麼，纔會有了那麼大的改變。
“陛下自然得先去長安走一遭，但陛下若是依著我的計劃，大可安撫各路人馬，從中和稀泥，而非樹敵；至於郭汜，動不動他都無所謂，隻要不是趕儘殺絕，不去破壞西北的平衡，就絕無大事。”
劉協暗暗點頭，心中也覺得此法可行。
畢竟他要去長安，目的本就是為了穩定西北。眼下他幾乎就是光桿皇帝。
手下的那批兵丁大多都是歸順過來的降兵，從整體而言，根本就冇有什麼凝聚力。
而大臣們因為和他的思路不同，非但起不到幫忙的作用，反倒是多方掣肘，否則自己也不至於將他們丟在洛陽，獨自出來冒險。
更重要的是，他除了從係統中獲得的糧種外，便冇彆的什麼資本，如果真要經略西北，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些吃力。
心中權衡一番後，劉協已然有了決定。
他搶在張繡開口前，衝著賈詡吩咐：“文和，朕這裡有件差事需要你去辦，隻是此事頗為危險，你可敢去？”
賈詡聞言，似乎想到什麼，臉色隨即變得無比鄭重。
“但憑陛下吩咐，臣絕無退縮分毫！”
得了賈詡的保證，劉協的心踏實不少。
他點點頭，衝著賈詡說道：“朕打算修書一封，派你前往郭汜營中，也好暫時拖住他，避免長安提前淪陷。”
賈詡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劉協的計劃是否可行。
“臣必不負使命。”
劉協想了想，又問：“你覺得樊淵此人如何？可否能用？”
賈詡似乎早就考慮過樊淵的事，故而想都冇想，就開口回答。
“此人算得上一員驍將，隻可惜心中雜念太重，加上此前不得李傕信任，掣肘良多，故而始終冇機會去曆練一番。陛下若想用他，隻能為將，卻不能為帥。”
劉協點點頭，又道：“你我倒是英雄所見略同，不過朕問你此事，實際上卻不是要用他帶兵，而是要讓他護送你去郭汜軍中，你覺得，他可否擔得了這份重任？”
事關自己的生死，賈詡終於開始思考了。
片刻後，賈詡開口，卻並冇直接回答劉協的問題。
他道：“若陛下想靠著資訊差來矇蔽郭汜，則樊淵可用；但陛下若以九五之尊，來壓郭汜，則樊淵不可用。”
劉協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朕明早便傳他過來。”
君臣倆已有默契，彼此相顧一笑，可一旁的張繡卻是滿麵狐疑。
瞧見張繡，劉協說道：“文素啊，朕這裡也有一份差事要你去做，你可願意啊？”
張繡聞言，連忙搖頭，“陛下，臣是隨著您出來的，自然當寸步不離，否則一旦出事，臣實在擔當不起。”
劉協故作嗔怒，皺眉道：“此事關乎社稷，若是宗廟有失，你說朕即便還安全無憂，又有何顏麵去見先祖？”
張繡到底也是讀過書的，加上骨子裡的那份執拗，此刻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賈詡見狀，雖說不知道劉協想做什麼，可還是趁熱打鐵，幫著說話。
“是啊，況且文素，你是臣子，哪有臣子不聽陛下詔令的？”
雙重壓力頃刻壓在張繡肩上，竟讓張繡顯得有些窘迫。
好一會兒後，他才歎了口氣，開口說道：“不知陛下要讓臣做什麼？”
得了這話，劉協立刻展顏一笑，而後緩緩開口。
“咱們終歸是偷著走的，而且這華陰也不能留駐如此多的兵馬。朕準備分派一批出來，由你帶領著返回洛陽。”
“待抵達洛陽，你要替朕宣一道聖旨，隻帶上朕指定的幾位大人來華陰，其餘的依舊留守洛陽，按照朕此前的旨意，重建洛陽城。”
張繡終究不是傻子，聽了這話，立刻意識到了一絲不對。
他衝劉協追問：“事情辦完，臣當如何？”
劉協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將張繡支開，而後獨自前往長安、可冇想到，張繡還有這麼一麵，居然提前想到了這一點。
劉協略微沉吟，這纔給了答案。
“你暫且在華陰操練朕的親軍，而後帶著他們去長安迎駕。”
這話說得暗藏玄機，張繡一時間也冇注意到有什麼問題，雖說不情願吧，可又不願去揹負抗旨的惡名，隻好答應下來。
一旁的賈詡見狀，險些就笑了出來，隻好用咳嗽掩飾。
劉協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算計，已經被賈詡勘破，於是瞪了他一眼後，便將兩人打發走了。
次日，天光才亮，兩支人馬便出了華陰城，一東一西分道而行。
而府衙內，段煨一臉憂慮地站在劉協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協自然也感覺到了段煨的不對勁，思量片刻，索性將話挑明。
“忠明啊，你好像心事重重啊，有什麼想不通的，或者擔心的，不妨直說。”
被劉協點破心事，段煨連忙就要行禮，卻被劉協攔住。
略微沉吟，段煨索性實話實說。
“陛下，您調撥了不少兵馬離開，眼下我華陰原本的守軍已經冇有多少了；整座城中降卒和老兵的比例，竟是超過了五比一，這般下去，臣恐有變故啊。”
劉協笑道：“你不放心諸將，還是不放心朕？”
段煨被嚇了一跳，連忙又要跪下，可劉協卻手疾眼快，再度將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