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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他今天又當舔狗了嗎? 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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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州

許若言覺得胳膊上的傷口雖然確實很疼但不耽誤趕路,便拒絕了裴覺提出的休息的建議,整理了一下包裹便重新上路了。

“夫人,你與這個孫玉濤是何時相識的?”

許若言沒戳穿他裝出來的不在意,道:“去孫府找孫玉林的時候跟他見過一麵,沒說幾句話,算不上認識。”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粗糙的韁繩,眉頭微微蹙起來。

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孫玉濤是齊風的人,也沒想到齊風現在就想下殺手。

“等等,”她猛地擡頭看向裴覺,“玉林兄有危險!”

誰知裴覺竟笑起來。

“你笑什麼?”許若言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裴覺超她眨眨眼:“放心吧,我已經給留在竹影傳信去了,他會帶人保護好孫二公子的。”

聽到是竹影去保護他們,許若言這才放下心來。此次他們前往江南,雖然兩人都知道此行危險重重,但還是沒讓竹影隨行,裴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他去辦。

“齊風下手了。他什麼時候發現的我們?”

裴覺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他緩緩搖頭:“不知。我自以為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許若言一邊思考著一邊微微低了下頭,避開上空低垂的樹枝。

“你覺不覺得齊風有點怪?”

問完她纔想起裴覺回來後可能還沒見過齊風,剛想否定這個想法,卻聽見裴覺“嗯”了一聲。

“我沒有與他打過照麵,但曾偷偷進宮看過他。他給我的感覺確實與之前不同了,但我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同。”

果然是這樣。

許若言疲憊地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的腦子快炸了。

她在腦海裡將已有的所有資訊都羅列到一起,試圖將它們串成一條線。

自己第一眼見到他就有的違和感,裴覺也感覺到的異樣,明明無冤無仇卻非要針對自己……

一個念頭在她腦中閃過。

她愣住了。

裴覺用餘光看到許若言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以為是她的傷口撕裂了,便焦急地喚她:“夫人?”

許若言目光死死盯著前麵的道路。

如果齊風也是穿越者的話,這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難道自己剛來到這裡就已經被他盯上了嗎?還是說其實齊風的目標從來不是裴覺,而是她……

可是即便他們都是穿越者,齊風又為何要死咬著她不放,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夫人?”

裴覺見許若言久久沒回神,差點急壞了,一翻身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同時拉住了許若言手中的韁繩。

許若言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再加上身下的馬匹被裴覺拉得突然刹住腳,她跟著狠狠晃了一下,差點沒被馬甩下來。

她剛想發火,一轉頭就看見了裴覺擔憂的目光,頓時便偃旗息鼓了。

“我沒事,”她歎了口氣,“隻是想到了些東西。”

“想到了什麼?”

許若言又沉默了。

穿越者這事肯定不能跟裴覺說,先不說他能不能相信,他不當場把自己腦袋砍掉就不錯了。

“應該是我想錯了。”她含糊其辭,勉強把裴覺應付過去了。

如果真是她想的這樣的話,那或許齊風的打算比他們能預測到的多得多。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情況越發危急了。

經曆了這麼一遭,兩人不敢多逗留,快馬加鞭向揚州趕去。於是他們到達揚州時,比原來計劃的時間還早了半日。

裴覺沒打算直接去宋明陽府上與他相見,便先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想讓許若言先好好休息一下。

許若言正坐在桌邊給自己處理著傷口,裴覺推門進來了。

“嚴重嗎?”他快步走到許若言身邊,輕輕拉起她的胳膊觀察著她的傷口,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心疼。

“沒事啦,我自己是大夫我自己能不清楚嗎?不嚴重。”她衝裴覺笑笑,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又把捲起的袖子放下來蓋住了傷口。

“你打算怎麼做?”

裴覺將目光收了回來,將拿來的點心推到她麵前:“先墊一下,一會兒後廚會把飯菜送上來。”

“是玫瑰餅!”許若言頓時兩眼放光,搬起椅子向前挪了挪,抓起一塊兒就往嘴裡塞。

雖然他們這次出行不缺路費,但兩人走得匆忙,很少有時間停下來買點好吃的,甚至為了趕路有時連飯都不吃,因此許若言現在是真的餓壞了。

她一邊嚼著美味的玫瑰餅一邊想,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啃那些乾巴巴的餅了。

裴覺微微笑著看著她:“慢點吃,彆噎著。”

許若言接過他遞來的茶水,就著玫瑰餅嚥下去一大口。就這樣消滅了三塊玫瑰餅,她胃裡的灼燒感才緩解了一些。

等到將手上的渣拍乾淨,她才感覺到一點不好意思。

她輕輕咳了一聲,悄悄擡起眼去偷瞄裴覺。

然後被裴覺捉了個正著。

“咳,那個……
”她訕笑著把麵前的小碟子往裴覺那邊推了推,“真的很好吃的,你也吃一個吧。”

裴覺從鼻腔裡哼出幾聲笑,捏起一塊餅放到嘴邊咬下一小口,慢慢咀嚼了幾下:“確實不錯,竟不輸宮中廚子的手藝。”

許若言瞧著裴覺十分優雅且矜持的動作,臉不由自主地燒紅了。

“你先彆吃了,”她憤憤地打斷裴覺的動作,“先說說你的計劃吧。”

裴覺擎著半塊餅,無辜地眨了眨眼。

他不懂為什麼夫人剛剛還吃得很開心,現在好像突然就有點不高興了。

他盯著手中的餅看了半晌,默默放下後,突然就福至心靈。

難不成是夫人怕自己嫌她吃相不好?

“很可愛!”他急忙道。

許若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懵了:“什麼很可愛?”

裴覺抿了抿嘴,道:“夫人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我沒有嫌棄。”

許若言看著他,徹底呆住了。

下一秒,不光是她的麵頰了,她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她撲上去狠狠掐住裴覺的臉,怒目圓睜:“瞎說什麼呢!”

裴覺也不惱,捉住她的手拉下來用自己的大手裹住:“我說的是真的,夫人特彆可愛。”

說這話時,他的拇指還在摩挲著許若言的指關節。

許若言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這人撩人都是零偵起手的嗎?怎麼一點預告都沒有!

她連把手抽走都忘記了,隻彆扭地撇開頭,不讓裴覺看自己羞紅的臉。

“你好好說話,怎麼還動手動腳的。”

她的聲音細小到堪比蚊子了。

裴覺的拇指輕輕擦過許若言的虎口,帶著點意猶未儘的意味鬆開了許若言的手。

“我們明天就上門拜訪宋明陽吧。”

“你打算跟他說什麼?”許若言皺著眉,“你們之間關係很好嗎?”

裴覺點點頭:“從前我們同窗時關係就十分要好,隻不過他後來到揚州任職,相互間的聯絡就變少了。”

“那你還敢就這樣與他見麵?誰知道你們那些情誼還剩沒剩點。”

裴覺不動聲色地將椅子朝許若言那邊挪了挪:“我們既然走這一遭,就說明我已經做好了冒險的準備。”

許若言氣不打一處來,給了他一巴掌:“誰讓你冒險了?我可沒說要跟你一起冒險!”

裴覺隻是笑著看著她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互相盯了半晌,終究是許若言敗下陣來,抱著胳膊轉過頭去。

她剛剛那句話也太沒有說服力了。自從她跟了裴覺以來,哪項決定不是在冒險?

許若言吃了敗仗,抿著嘴不願意離他了。

裴覺又悄悄往她那邊挪了一下。

“我想宋明陽一定會願意幫我們的。”

聽到他如此肯定,許若言嗤笑一聲:“你把彆人都當傻子嗎?他不去告發你就不錯了!”

裴覺搖搖頭:“夫人忘了我們手上有什麼?”

許若言這纔不情不願地轉回一點頭,斜著眼看他。

“他手底下管著的那些鹽場每年給他賺得不少,想來他也不想讓裴懷發現吧。”

許若言把他這話在嘴裡咂了兩遍,又道:“這籌碼不夠吧。”

裴覺動作十分自然地摸摸她的頭:“夫人太聰明瞭。”

許若言懶得跟他計較,隻扒拉了兩下自己被揉亂的頭發。

裴覺接著道:“其實宋明陽早就有反叛之心了,他也在等一個時機。”

“他也在等?”許若言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他勢力都這麼強了,還要什麼時機?”

正說著,門被人叩了三下。得到準許後,端著飯菜的小廝們魚貫而入,將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許若言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夫人先吃吧,不急著說。”

裴覺這麼一說,許若言抄起家夥事就開始大快朵頤,全然將方纔的窘迫都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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