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61章 奢華的避風港
爆炸的衝擊波將威龍掀翻在地,耳中嗡嗡作響。
他掙紮著爬起來,看到紅狼正拖著一條流血不止的腿向後撤退。
煙霧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
那人穿著謝爾克斯的“共和國衛隊”的製服,臉上戴著黑色麵罩,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你是謝爾克斯的……";威龍咬牙道。
那個人沒有廢話,抬手就是一槍。
威龍側身閃避,子彈擦著他的戰術背心飛過,在牆上炸開一個洞。
";威龍!接著!";紅狼忍著劇痛扔過來一把霰彈槍。
威龍接住槍的瞬間扣動扳機,12號霰彈將那個人逼退到掩體後。
";館長,那個保險櫃裡是什麼?";威龍一邊換彈一邊問。
";絕密檔案,";被嚇壞了的館長咳嗽著說,";關於……奧希拉剋計劃的全部資料。";
威龍的瞳孔收縮——奧希拉剋,什麼是“奧希拉剋”?
“為了複興黨!為了阿薩拉!”
那個人突然從掩體後躍出,手中的AK-12噴吐著火舌。
威龍被迫後退,左肩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
一發子彈穿透三層陶瓷插板,在他的鎖骨位置開了個對穿的血洞。
";掩護我!";威龍對紅狼吼道。
紅狼啐出一口血沫:";來啊,雜種!";
步槍的咆哮聲中,威龍衝向保險櫃。
那個人想要攔截,卻被露娜精準的一槍打中肩膀。
保險櫃前,最後一名武裝分子正往揹包裡塞檔案。
威龍一槍托砸在他後腦上,男人軟綿綿地倒下。
檔案散落一地,威龍撿起其中一張——上麵印著阿薩拉國防部的印章,以及一行醒目的標識:
";奧希拉剋-9型核反應堆部署坐標";
地下室的戰鬥逐漸平息,謝爾克斯的手下全部被擊斃,隻剩下那個戴麵罩的隊長還在負隅頑抗。
";投降吧,";威龍舉槍瞄準他,";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那個人冷笑一聲,突然扯下麵罩——那是一張布滿燒傷疤痕的臉。
";還記得我嗎,威龍?";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人類。
威龍愣住了:";阿米爾?";
——那個七年前在阿加迪爾行宮,為保護法西姆而";犧牲";的GtI通訊員,來自阿薩拉,是GtI在阿薩拉的第一批本土乾員。
";我沒死,";阿米爾獰笑道,";謝爾克斯救了我,而我,作為他的同族人,受到了尊重,也加入了阿薩拉複興黨,認識到了,GtI所謂的幫助阿薩拉解放,就是新的殖民主義!你們和哈夫克一樣,實在是虛偽透了!";
他舉起一個遙控器:";知道嗎?整個圖書館都埋了炸藥。";
紅狼的槍口立刻對準了他的腦袋:";放下它,混蛋!";
阿米爾搖搖頭:";太遲了,阿薩拉已經失去了一切——和平,自由,獨立自主,希望,以及……";
他看向威龍手中的檔案,";現在,能夠毀滅整個北非的鑰匙,阿薩拉也失去了。";
他的拇指按下了按鈕。
爆炸從圖書館頂層開始,巨大的衝擊波讓整棟建築劇烈搖晃。
天花板開始崩塌,碎石如雨點般砸下。
";撤!";威龍一把抓起檔案,拽著紅狼和露娜向外衝去——對了,還有可憐的館長。
深藍架著重傷的駭爪在地下室門口催促著。
身後,阿米爾的笑聲淹沒在坍塌的轟鳴中:";你們贏不了的!謝爾克斯已經——";
一塊巨大的混凝土砸下,將他的聲音永遠封存。
眾人衝出圖書館的瞬間,整棟建築在他們身後轟然倒塌,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埃。
遠處,阿爾及爾王宮的方向,優素福的聲音通過全城廣播係統傳來:
";阿薩拉的公民們,我,優素福·伊本·塔什芬,以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名義宣佈——";
威龍沒有聽完,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檔案,上麵的坐標指向阿薩拉南部沙漠的某個地點。
";露娜,";他聲音嘶啞,";訊號恢複後,聯係趙將軍。";
";說什麼?";
威龍望向王宮的方向,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
";告訴將軍,阿薩拉的新戰爭,才剛剛開始。";
……
根據館長的口述,剛才的混亂場麵,應該是這樣的:
圖書館原有的阿薩拉政府軍士兵和GtI特戰乾員駐守在館內維持秩序與保護機密,第一批趕到的謝爾克斯殘部憑借人數優勢迅速閃擊,奪取了圖書館,準備竊取機密資料,沒想到賽伊德的精銳部下尾隨其後,與同樣準備竊取情報的情報官正麵衝突,GtI也從屋頂機降,隨即爆發了混戰,賽伊德的副官眼看地下室無法突入,就在地麵設定了自毀程式,準備銷毀資料,但是其實博物館內本來就有自毀程式,不過是把整個博物館炸掉的,還是當年阿米爾親自設定的……
(一個星期前)
瑞士伯爾尼郊外的黃昏像融化的黃金,流淌在阿爾卑斯山麓的鬆林間。
一棟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彆墅坐落在半山腰,全景落地窗將日內瓦湖的波光儘收眼底。這裡是全球頂級富豪的避風港,好萊塢明星的度假屋與俄羅斯寡頭的安全屋比鄰而居,每平方英尺的價格足以買下非洲一個小村莊。
莊園星星點點散佈在湖岸線上——在這片用金錢堆砌的永久中立區,世界大戰的硝煙被過濾成香檳杯裡的氣泡。
彆墅遊戲室內,穆塔西姆·比拉·法西姆王儲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一枚《戰錘40K》的星界軍棋子。
棋子表麵的鍍金在壁爐火光中閃爍,與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星空表相映成趣。
窗外,一架私人直升機的旋翼聲漸漸遠去,驚起幾隻白尾鷹。
";你的戰術佈局……很有創意。";坐在對麵的男人評價道。
向山大佐——這位哈夫克特種部隊的指揮官身材魁梧得像頭西伯利亞虎,卻穿著剪裁考究的brioni西裝。
他移動混沌軍團的惡魔王子棋子時,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顯示出這具身軀蘊含的爆發力。
穆塔西姆輕笑一聲,絲綢襯衫的袖口滑落,露出內側用納米墨水紋的微型王室圖騰。
";大佐閣下,在我們阿薩拉,這叫';沙漠狐狸的智慧';。";他故意用阿拉伯語說出後半句,眼睛卻盯著對方身後兩名保鏢——那兩個壯漢站姿放鬆,但太陽穴處的微凸暴露了皮下植入的哈夫克戰鬥增強晶片。
壁爐裡的橡木劈啪作響,女管家無聲地推著餐車進來,銀質托盤上放著1982年的麥卡倫威士忌和椰棗蜜餞。
穆塔西姆今天穿著定製的tom
Ford亞麻西裝,袖釦是兩枚來自王室收藏的古波斯綠鬆石。
向山大佐沒有立即回應,這位哈夫克特種部隊軍官正凝視著落地窗外波光粼粼的圖恩湖,陽光在他棱角分明的東亞麵孔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接過酒杯時,冰塊與水晶杯的碰撞聲讓穆塔西姆的貼身侍衛肌肉繃緊——他的右手始終保持在距腰間匕首三厘米的位置。
";放鬆,我的朋友。";穆塔西姆對侍衛說,同時將星界軍的主教模型推向戰場中央,";向山大佐是我們的貴賓。";
他轉向向山:";就像五年前,哈夫克的地質勘探隊是我們王室的貴賓一樣。";
向山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那支";勘探隊";實際上是哈夫克的電子戰專家團隊,隻不過被賽伊德給殲滅了。
";殿下記憶力很好。";他啜飲著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火光中像熔化的裝甲。
";慕尼黑國際政治學院的四年總得留下點什麼。";穆塔西姆轉動棋盤,讓泰坦機甲模型投下的陰影籠罩整個戰場,";除了……對我國宮廷鬥爭的理解。";
他突然用棋子敲了敲法海姆國王被廢黜那天的日期——刻在棋盤邊緣的暗記。
窗外,落日餘暉給日內瓦湖鋪上一層血色的鱗片。
遠處某棟彆墅傳來肖邦的夜曲,琴聲在鬆林間飄蕩,卻被防彈玻璃過濾得支離破碎。
向山放下酒杯時,杯底與黑曜石桌麵的碰撞像聲槍響。
";直說吧,殿下想要什麼?";向山突然用哈夫克特種部隊的暗語手勢比了個";清除";動作,他身後的保鏢——哈夫克特種兵——立即開啟隨身攜帶的電磁乾擾器,房間內所有監聽裝置瞬間失靈。
穆塔西姆擺弄著象征泰拉帝皇禁軍的棋子:";我父親當年用三件事搞定法海姆——投靠GtI,控製油井,拉攏阿薩拉衛隊的頭目們。";
";但他忘了第四件事……";
";繼承人要提前準備。";向山接話,同時從西裝內袋取出全息投影儀。
一幅阿薩拉軍事部署圖懸浮在棋盤上方,紅色光點標記著所有的關鍵礦藏和軍事基地。
";哈夫克可以提供足夠的軍事援助,還有……";他手指輕劃,投影切換成瑞士銀行的數字,";足夠買下三家阿薩拉王國中央銀行的誠意金,解決你們目前的財政危機,綽綽有餘。";
穆塔西姆突然大笑,笑聲驚飛了露台上的藍喉歌鴝。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伯爾尼的燈火正在漸濃的暮色中蘇醒。
彆墅外的私人停機坪上,一架塗掉所有標識的貝爾525靜靜蟄伏,四名戴著墨鏡的安保人員以精確的站位監控著每個入口。
";將軍。";穆塔西姆轉過身來,用鑷子夾起一枚星界軍棋子,輕輕放在樹脂製成的戰場中央。棋子落下的脆響在挑高七米的客廳裡格外清晰。";您的泰倫蟲族部隊已經無路可退了——我為什麼不可以繼續和GtI合作呢,我隻是想要我父親的王位而已……";
向山大佐的嘴角微微抽動,這個身高一米九的哈夫克特種兵指揮官此刻像頭收斂爪牙的遠東虎,黑色高領毛衣包裹著布滿傷疤的脖頸。
他摩挲著左手小指上的玉扳指——那是哈夫克";影武者";部隊(第154獨立特種兵大隊)的象征——突然用棋子推倒了整支蟲族大軍。
";在真正的戰爭中,規則是可以被打破的,殿下。";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金屬質感,每個音節都像經過精密打磨。";就像您父親推翻法海姆國王時那樣,希望法海姆……閣下可以在沙特過好他的流亡生活,令尊可能也要去陪他了……你應該也不想去吧……";
落地窗外,一隻白尾鷹掠過湖麵,驚起層層漣漪。
穆塔西姆的指尖在象牙雕刻的棋子表麵停頓了0.3秒。
這位二十歲的王儲有著典型北非貴族的麵容,橄欖色麵板下的青藍色血管在顴骨處若隱若現,但那雙繼承自波斯母親的眼睛卻像兩潭死水。
";大佐對我國的宮廷秘聞倒是瞭如指掌。";他示意侍從換上新的大吉嶺紅茶,鎏金茶具在燈光下流淌著蜂蜜般的光澤。
";不過您說錯了一點——法海姆舅舅,不是被推翻的。";
他忽然用阿薩拉語說了個短語,發音像毒蛇吐信:";';Alqatal
alkhafiy';。";
客廳角落的古典座鐘突然敲響七下,向山大佐注意到,當鐘聲響起時,兩名穿著定製西裝的阿薩拉保鏢不約而同地將手伸向腋下——那裡藏著捷克造的cZ
Scorpion微型衝鋒槍。
";密裁...";向山用中文重複這個充滿血腥味的詞彙,茶水的熱氣在他眼前蒸騰成迷霧。";我聽說法海姆是在王宮宴會廳被親衛隊處決的?";
穆塔西姆突然笑起來,笑聲像玻璃碎裂。
他起身走向壁爐,火焰在他瞳孔裡跳動成詭異的形狀。
";那是對外宣稱的版本。";他拿起遙控器按下,整麵落地窗瞬間霧化,將晚霞隔絕成模糊的色塊。
";真實情況是,我父親讓法海姆最信任的侍衛長優素福,在深夜帶他去了王宮地窖。";
隨著王儲的敘述,向山注意到壁爐上方的油畫——幅描繪沙漠騎兵的十九世紀作品——悄然滑開,露出隱藏的防彈玻璃。
玻璃後是間不足五平米的密室,此刻正投射出阿爾及爾王宮的三維立體影像。
";看這裡。";穆塔西姆的手指穿透全息投影,點在王宮西翼某處。
影像立即放大,顯示出條螺旋向下的石階。
";優素福騙法海姆舅舅說地窖藏著反對派名單。當國王走到第三十七級台階時……";
投影突然變成熱成像模式,兩個紅色人影在石階上重疊,";藏在暗處的——我父親——用沾了箭毒木汁液的絞索從背後……";
全息影像突然閃爍起來。
向山發現穆塔西姆的右手在微微顫抖,王儲昂貴的香水掩蓋不了突然滲出的冷汗味道。
這個細節讓他想起情報部門的分析報告:穆塔西姆八歲時曾目睹法海姆處決他的數學老師——一個在阿薩拉內戰期間,涉嫌通敵的阿薩拉學者。
";精妙的權力更迭。";向山故意讓棋子從指間滑落,金屬撞擊大理石的聲響讓穆塔西姆猛地回神。";不過您父親似乎忘了,密裁就像沙漠裡的蠍子,總會蜇回主人。";
露台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向山身後的哈夫克特種兵們立即將手按在腰間,但彆墅外的動靜很快平息,隻有夜風吹動鬆林的沙沙聲。
";GtI的監視小組。";向山低聲說道,眼睛卻盯著穆塔西姆的反應。
";他們從蘇黎世機場就跟來了,開的是偽裝成電信維修車的黑色賓士。";
穆塔西姆挑了挑修剪精緻的眉毛:";所以您特意選擇在伯爾尼會麵?這裡可是中立國的心臟。";
";正因如此。";向山從公文包取出平板電腦,螢幕亮起的藍光將他棱角分明的麵孔切割成幾何圖形。";哈夫克可以為您提供足夠的軍事支援部隊,配備最新型的武器,隻要您能在政變後保證我們在阿薩拉的石油權益與更多的經濟利益……";
王儲突然用金質拆信刀挑起向山的下巴,刀尖離喉結隻有一厘米。
";大佐,您覺得我是那種會引狼入室的蠢貨嗎?";
他與方纔玩弄棋子的紈絝判若兩人。
";哈夫克在我國南方的';軍事行動';可是把謝爾克斯的黃金庫搬空了。";
";殿下想要什麼?";向山突然問道,同時從內袋取出個鈦合金煙盒。
當他按下某個隱蔽按鈕,煙盒發出特定頻率的聲波——彆墅內所有電子裝置瞬間失靈三十秒。
穆塔西姆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看似隨意的動作實則是哈夫克特種部隊的";淨空";訊號,意味著接下來的對話不會被任何監聽裝置記錄。
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哈夫克軍官:向山右手虎口處的老繭是長期使用武士刀的證明,而左肩不自然的隆起則暗示著通訊器。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驟雨敲打在防彈玻璃上,發出密集的噠噠聲。
穆塔西姆走到壁爐前,火光在他臉上跳動,影子在牆上扭曲成猙獰的形狀。
";我要的不僅是王位。";他轉身時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還有石油港口的新合約,以及GtI在卡薩布蘭卡軍事基地的……永久關閉。";
向山大佐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他起身整理西裝下擺,這個動作讓他後腰處的武士短刀若隱若現:
";下週二會有批';國際旅遊團';抵達阿爾及爾港,參加你們的國慶典禮。希望殿下喜歡……煙火表演,我保證您能坐在最佳觀眾席位。";
穆塔西姆輕笑出聲,拿起水晶杯抿了一口2009年的唐·培裡儂香檳。
氣泡在他舌尖炸開的瞬間,管家帶著六名侍者悄無聲息地推著餐車進來。
精緻的漆器食盒被逐一開啟,散發出山葵與鰹魚高湯的香氣。
";聽說大佐在北海道駐防時懷念家鄉味道。";王儲用銀筷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金槍魚大腹,";特意從東京請來';數寄屋橋次郎';的弟子。";魚肉在燈光下呈現出完美的櫻粉色,脂肪紋理如同大理石花紋。
向山大佐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
這個細節被穆塔西姆精準捕捉——三週前他讓阿薩拉軍事情報局徹查這位哈夫克軍官的一切,包括他在防衛大學時期的飲食偏好。
權力交易就像懷石料理,需要恰到好處的溫度與時機。
";王儲的情報網令人印象深刻。";
向山大佐終於拿起筷子,動作標準得像是米其林餐廳的禮儀教學,";不過我們更感興趣的是……";
他突然用筷子尖點了點戰錘棋盤上象征王座的黃金模型,";您坐上這個位置後,會不會出爾反爾,恩將仇報?";
餐廳陷入短暫的寂靜。
遠處傳來遊艇引擎的嗡鳴,驚起一群白鷺掠過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