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54章 拉鋸未停
6.3mm奇美拉電磁-燃氣混動步槍射出的藍色能量束和實體彈丸如同密集的蜂群,發出尖銳的“咻咻”聲,將修道院的石牆打得碎石飛濺,火星四射。
GS-22型輕機槍發出連綿不絕的“嗤嗤嗤”的掃射聲,彈幕如同灼熱的鐵掃帚,瘋狂地犁過地麵和矮牆。
mbS-9m.50九頭蛇重機槍那如同巨錘擂動大地般的“咚!咚!咚!”聲,每一次點射都震得人心臟發麻,12.7毫米的重彈輕易撕碎掩體的薄弱處,將碗口粗的木梁打得粉碎。
秘源機兵冰冷而高效的推進,它們無視傷亡,踏著同伴的殘骸,依靠外骨骼的機動性在彈雨中穿梭,幽紅的電子眼在黑暗中不斷閃爍、熄滅、再亮起。
R14m戰術步槍沉穩而致命的“砰!砰!”點射,每一槍都力求斃敵。
Rc15偵察步槍全自動模式下的“噠噠噠噠!”掃射,在露娜手中形成壓製彈幕!
速射機槍(88式通用機槍)狂暴的、撕油布般的“嗤嗤嗤嗤嗤——!”
長點射,槍口噴出的火焰映亮了牧羊人布滿汗水和硝煙的臉。
qLZ-87榴彈發射器沉悶的“嗵!嗵!”聲,空爆榴彈在敵人頭頂綻放出致命的鋼鐵之花。
qN-202微型導彈尖嘯的“咻——!”聲,精準地點殺著暴露的火力點。
還有紅箭-12反坦克導彈沉重的、毀滅性的轟鳴。
槍炮聲、爆炸聲、金屬撞擊聲、能量武器充能釋放的嗡鳴聲、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彈片呼嘯聲、樹木被攔腰炸斷的“哢嚓”斷裂聲、牆體崩塌的轟隆聲、士兵的怒吼、機兵的電子音、傷者的慘叫……
無數種聲音彙聚成一股震耳欲聾、足以撕裂神經的死亡交響樂。
槍口焰和爆炸的火光如同地獄的霓虹,在修道院殘破的輪廓上瘋狂閃爍、明滅。
樹木被成片地掃倒、炸斷,灌木叢在烈焰中化為灰燼,地麵被炸出一個個冒著青煙的彈坑。
修道院本已殘破的圍牆在重火力的持續轟擊下,如同被巨獸啃噬,不斷有新的缺口被炸開,碎石和塵土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手雷!”
黑狐的厲喝在震耳欲聾的噪音中依然清晰。
幾枚圓滾滾的物體冒著白煙,從剛被炸開的牆洞外扔了進來。
“轟!轟!”
爆炸的氣浪和破片橫掃,一名殿後的特戰乾員悶哼一聲,被衝擊波狠狠掀飛,撞在石柱上,生死不知。
“左側缺口!機兵進來了!”
露娜尖聲示警,兩台秘源機兵端著奇美拉步槍,動作迅捷地從炸開的牆洞衝了進來,幽紅的光學眼瞬間鎖定了最近的牧羊人。
“操!”
牧羊人怒吼,機槍的槍口還未來得及調轉。
千鈞一發!
“噗!噗!”
兩聲沉悶的狙擊槍響,駭爪在關鍵時刻精準點射。
一發子彈打爆了衝在最前機兵的光學感測器,另一發則精準地鑽入了第二台機兵頸部的裝甲縫隙。
機兵的動作瞬間僵直!
紅狼如同暴怒的雄獅,猛地從掩體後躍出。
他甚至沒有用槍,沉重的外骨骼賦予他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他右手閃電般拔出固定在腿側的製式軍用刺刀,左手則抓住了那台被駭爪打中頸部的機兵持槍的機械臂。
“給我——斷!”
紅狼一聲爆喝,全身力量爆發!
刺刀帶著冰冷的寒光,狠狠捅進了機兵頸部的裝甲縫隙,手腕猛地一擰!
同時抓住機械臂的左手配合動力,狠狠向外一掰!
“哢嚓!滋啦——!”
令人牙酸的金屬斷裂聲和線纜撕裂聲混合響起!
機兵的頭部連同部分頸椎被硬生生切斷,持槍的機械臂也被齊根扯斷!
失去頭顱和武器的鋼鐵軀殼轟然倒地,失控的電火花在斷裂處瘋狂跳躍!
另一台被駭爪打瞎的機兵,依靠感測器殘留的資料和AI驅動,依舊揮舞著奇美拉步槍試圖盲射!
“滾開!”
烏魯魯的咆哮如同驚雷。
他如同人形坦克般衝了過去,用繳獲自敵人的、布滿尖刺的合金臂鎧(固定在外骨骼小臂上),狠狠一拳砸在機兵的胸甲上!
“鐺!!!”
巨大的撞擊聲過後,機兵的胸甲瞬間凹陷!
巨大的力量讓它踉蹌後退!
烏魯魯得勢不饒人,另一隻空著的手閃電般拔出腰間的格鬥匕首,狠狠從機兵光學感測器破碎的眼眶裡捅了進去,手腕瘋狂攪動!
“滋啦——!”
一陣電火花爆閃,機兵徹底癱軟下去。
戰鬥越來越近,越來越殘酷!
冷兵器的寒光在爆炸的火光中不時閃現!
刺刀捅穿仿生液壓管的悶響!
匕首撬開裝甲縫隙的刮擦聲!
鈍器砸碎感測器外殼的爆裂聲!
資料飛刀帶著高頻振蕩,悄無聲息地切斷機兵關節處的精密線纜!
還有磐石那把“斷魂者”長刀沉重劈砍在金屬骨骼上的“鐺鐺”巨響!
每一次格鬥都伴隨著怒吼、咆哮和金屬扭曲的哀鳴!
修道院的主廳,彷彿變成了遠古的角鬥場,人類與鋼鐵造物進行著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殺!
傷亡在迅速增加,殿後小組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添了新傷。
彈藥在飛速消耗,機兵如同潮水,一波退去,更凶猛的一波又湧上來。
他們如同暴風雨中最後的礁石,隨時可能被徹底淹沒。
就在這最危急的關頭,一直半蹲在紅狼身後、額頭抵著戰術平板螢幕、手指如同幻影般在虛擬鍵盤上飛舞的駭爪,身體猛地一震。
“訊號!是訊號!”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和極度的疲憊而尖銳變調,幾乎破了音!
她猛地將平板螢幕轉向紅狼和黑狐!
螢幕上,一個代表著友軍單位的、不斷閃爍的綠色菱形標識,正頑強地穿透了敵方強烈的電子乾擾噪音,出現在通訊頻道列表中!
標識旁清晰地顯示著呼號——
“鐵拳-7”!
而通訊型別顯示,訊號源來自一輛ZSL-25
NG輪式步兵戰車的車載電台!
駭爪的手指帶著一絲顫抖,猛地按下了接通鍵!
一個沉穩、略帶沙啞但充滿力量的中年男聲,瞬間穿透了震耳欲聾的戰場噪音,清晰地響徹在殿後小組所有人的通訊耳機裡:
“這裡是‘鐵拳-7’!呼叫被困單位!重複,呼叫被困單位!聽到請回答!我們已抵達預定接應區域外圍!報告你們的位置和狀態!完畢!”
這聲音如同天籟!
如同在無儘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燈塔!
紅狼和黑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布滿血汙和硝煙的臉上看到了絕處逢生的光芒!
“這裡是紅狼!重複,這裡是紅狼!”
紅狼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但依舊保持著最大程度的清晰和沉穩,“坐標已通過資料鏈傳送!我們被大量機兵和哈夫克步兵包圍在目標修道院!正在進行最後防禦!傷亡慘重!急需支援!重複!急需立刻支援!完畢!”
“收到!坐標確認!”
對方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堅持住!‘鐵拳’裝甲分隊和‘遊隼’無人機編隊正在全速向你部靠攏!預計接觸時間——12分鐘!重複,堅持12分鐘!我們將撕開包圍圈!完畢!”
“12分鐘!收到!紅狼明白!完畢!”
紅狼關閉通訊,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比之前更加熾烈的火焰,他用儘全身力氣,對著所有頻道嘶吼,聲音蓋過了槍炮:
“所有人!堅持住!援軍12分鐘後抵達!磐石!傷員準備轉移!殿後小組!釘死在這裡!一步不退!為了犧牲的兄弟!為了活著的人!戰鬥——!!!”
“戰鬥!!!”
絕望被希望點燃,化作更加狂暴的鬥誌!
殘存的火力瞬間提升到極限,槍炮的轟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
每一個人都如同燃燒生命的蠟燭,榨乾最後一絲力氣,將致命的金屬風暴潑灑向步步緊逼的敵人,隻為守住這最後的十二分鐘!
時間在槍林彈雨和生死搏殺中艱難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於,在修道院殘骸幾乎被夷為平地,殿後小組人人帶傷、彈藥即將告罄的極限時刻——
“嗡——嗚——!!!”
低沉而密集的引擎咆哮聲由遠及近,如同滾雷般碾過大地!
緊接著,是更加狂暴、更加密集的槍炮聲從包圍圈的外圍猛烈爆發!
那是30毫米機關炮的怒吼,是並列機槍的嘶鳴,是反坦克導彈的尖嘯,還有空中無人機俯衝掃射的撕裂布帛般的機炮聲!
“援軍到了!!!”
不知是誰在通訊頻道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如同燒紅的刀子切入凝固的黃油,哈夫克的包圍圈外圍瞬間大亂,代表敵人的紅色訊號在駭爪的平板上如同退潮般急速消散!
“磐石!就是現在!開車!衝出去!”
紅狼對著通訊頻道狂吼!
早已在醫療裝甲車駕駛位上嚴陣以待的磐石,雙目赤紅,狠狠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btR-22的柴油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沉重的八輪戰車如同掙脫牢籠的鋼鐵巨獸,猛地撞開擋路的碎石瓦礫,碾過燃燒的殘骸,沿著友軍火力撕開的通道,瘋狂地衝出了這片浸透了鮮血與烈焰的死亡修道院!
緊隨其後的,是那輛傷痕累累的ZSL-25
NG步兵戰車!
殿後小組在紅狼和黑狐的指揮下,交替掩護,邊打邊撤,最後也登上了殿後的戰車。
車輛在友軍裝甲分隊和空中“遊隼”無人機的強力掩護下,衝破最後的零星抵抗,徹底脫離了那片如同煉獄般的戰場。
車外,爆炸的火光依舊在身後的密林中不斷閃現,橡樹和溪流邊,數輛哈夫克的裝甲車殘骸正熊熊燃燒,成為這場血腥突圍戰最後的注腳。
車內,隻剩下傷員們痛苦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以及劫後餘生的死寂。
當顛簸的車輛終於駛入一片相對安全、由友軍控製的前沿支撐點時,天色已經矇矇亮。
在一個用偽裝網和沙袋匆匆構築的野戰醫療帳篷內,威龍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劇烈的頭痛如同無數根鋼針在顱內攪動,視線模糊了好一會兒才聚焦。
他看到了坐在自己簡陋行軍床邊的那個人影——
紅狼。
紅狼身上的外骨骼已經卸下,隻穿著被血和汗浸透的作訓服。
左肩的傷口重新進行了包紮,依舊滲著血色。
他臉上布滿疲憊和硝煙的痕跡,但那雙深褐色的眼睛,在看到威龍蘇醒時,流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關切。
“……我們……在哪?”
威龍的聲音沙啞乾澀,如同破舊的門軸。
“臨時支撐點,斯梅代雷沃西郊,代號‘鐵砧’。”
紅狼的聲音同樣低沉沙啞,他拿起水壺,小心地給威龍潤了潤嘴唇,“我們出來了。從修道院。”
“……走了……多遠?”
威龍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向帳篷外透進的微光。
“十公裡。”
紅狼回答,“再往前推一點,就能摸到斯梅代雷沃城郊了。”
這時,帳篷簾被掀開,一名風塵仆仆、臉上帶著戰場硝煙痕跡的友軍裝甲兵上尉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蘇醒的威龍,對紅狼點了點頭,然後轉向威龍,語氣帶著軍人的直接和一絲難以掩飾的凝重:
“指揮官,您醒了就好。紅狼少校說得對,我們前出了十公裡。但是,”
他話鋒一轉,聲音低沉下去,“這十公裡的新增控製區……是兄弟們用命填出來的。守?太難了。哈夫克在斯梅代雷沃方向集結了重兵,他們的反撲會像潮水一樣湧來。師指的最新命令是收縮防禦,鞏固現有戰線。我們……至少需要後撤五公裡,回到‘鐵砧’支撐點後麵的預設陣地,依托地形和工事,纔有希望頂住。”
上尉的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沉甸甸地砸在威龍的心上。
他閉上眼,腦海中閃過修道院煉獄般的景象,閃過那些倒下的身影。
十公裡……
用鮮血換來的十公裡……
卻要被迫放棄五公裡。
帳篷外,LR\\/pp-100\\/120輕型迫榴炮群低沉的轟鳴聲再次響起,炮彈劃破黎明的天空,飛向遠方哈夫克可能集結的區域。
但這炮聲,此刻聽來,卻充滿了無奈與防禦的意味。
新的戰線在炮聲中劃定,而生與死的拉鋸,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