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35章 逃離魔掌
“服部!”
安藤驚恐的吼聲在黑暗中響起!
他顯然被這電光火石間的劇變驚呆了!
安妮一擊得手,毫不停留!
劇痛已經開始侵襲她的神經,視野邊緣開始出現黑斑,眩暈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她猛地拔出匕首(帶出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在臉上),身體朝著記憶中鐵門的方向,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
脫臼的手腕劇痛鑽心,但她用意誌力強行驅動著身體!
黑暗中,傳來安藤瘋狂拉動槍栓的聲音和憤怒的咆哮!
“我殺了你!臭婊子!”
安妮已經撲到了鐵門邊!
冰冷的鐵鏽味撲麵而來!
她背靠著鐵門,用還能活動的左手瘋狂地摸索著門栓的位置!
找到了!
一個沉重的鐵質門閂!
她不顧一切地用肩膀和身體去撞擊、去頂!
“哐當!哐當!”
鐵門發出沉悶的巨響!
“砰!砰!砰!”
安藤的槍聲在身後響起!
子彈打在鐵門和旁邊的混凝土牆壁上,火星四濺!
碎屑橫飛!
有一發子彈甚至擦著她的頭皮飛過,帶起一股灼熱的氣流!
“哐啷——!”
在安妮拚儘全力的撞擊和安藤瘋狂射擊的震動下,那沉重的鐵門閂竟然被她撞開了!
鐵門猛地向外彈開一道縫隙!
外麵走廊昏暗的光線瞬間投射進來!
安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身體從門縫裡猛地擠了出去!
然後反手用儘全身力氣,將沉重的鐵門狠狠往回一拉!
“咣當!”
鐵門重重關上,把安藤瘋狂的咆哮和後續的子彈死死關在了門內!
子彈打在厚重的鐵門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
安妮癱倒在冰冷、布滿灰塵的走廊地麵上,渾身浴血(有自己的,也有瓦爾特的),脫臼的右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口腔裡充斥著劇毒的苦澀和血腥味,眼前陣陣發黑,意識如同風中殘燭。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安藤隨時可能破門而出!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她!
她掙紮著,用唯一還能動的左手和膝蓋,支撐著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身體,沿著昏暗的、散發著黴味的走廊,朝著記憶中可能有出口的方向,一點一點地、艱難地向前爬去……
身後,鐵門內傳來安藤瘋狂的撞門聲和咒罵聲,如同地獄傳來的喪鐘。
每一次挪動,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毒藥在血液中奔流,視野如同被濃墨浸染,邊緣不斷收縮。
冰冷的汗水混合著血汙,在她爬行的身後拖曳出一道斷續的、暗紅的痕跡。
身後鐵門內安藤瘋狂的撞擊聲和咆哮,越來越響,每一次撞擊都像重錘砸在她的神經上。
“……臭婊子!我要把你的皮剝下來!……”
安藤嘶啞的吼叫隔著厚重的鐵門傳來,充滿了暴怒和難以置信。
安妮的意識在劇痛的侵蝕下如同風中殘燭,飄搖欲滅。
她僅憑著一股不屈的意誌力,驅動著這具瀕臨崩潰的軀體。
左手的手肘和膝蓋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摩擦,早已血肉模糊。
她甚至感覺不到脫臼右腕的劇痛了,那裡隻剩下一種麻木的冰冷。
口腔裡的苦澀和麻痹感已經蔓延到舌根,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走廊並不長,儘頭似乎是一個向上的、布滿鐵鏽的樓梯口。
那裡!出口!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點燃了她最後的力量。
她咬緊牙關,用左手死死摳住地麵一道凸起的裂縫,身體猛地向前一竄!
“砰!”
身體重重撞在樓梯口的牆壁上,帶來一陣眩暈。
她顧不上疼痛,掙紮著用左手抓住冰冷的、布滿鐵鏽的樓梯扶手,試圖站起來。
然而雙腿如同灌滿了鉛,根本不聽使喚。
“咣當!咣當!”
身後鐵門被撞擊的巨響越來越猛烈!
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不能停!爬上去!
安妮放棄了站起來的念頭,用左臂死死抱住鏽跡斑斑的樓梯扶手,身體緊貼著冰冷的金屬,用儘全身力氣,將自己一點一點地向上拖拽!
粗糙的鐵鏽刮擦著她手臂和臉頰的麵板,留下道道血痕。
每一次拖動,都耗儘她殘存的一絲力氣。
樓梯隻有短短十幾級,卻如同攀登天塹。
當她終於用頭頂開樓梯頂端那扇虛掩著的、同樣鏽跡斑斑的鐵皮門,滾落到外麵的地麵上時,冰冷的夜風混合著白沙瓦老城區特有的、混雜著塵土和硝煙的氣息猛地灌入她的口鼻!
她出來了,置身於一條狹窄、堆滿廢棄木箱和建築垃圾的後巷!
身後,地下室的鐵門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伴隨著金屬扭曲斷裂的刺耳噪音。
安藤破門而出了!
沉重的腳步聲和憤怒的咆哮聲如同驚雷般從樓梯口傳來!
“你跑不了!賤人!”
安妮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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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壓倒了身體的極限!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翻滾起來,踉蹌著,如同醉漢般朝著巷口有微弱燈光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衝去!
左臂的傷口在奔跑中徹底崩裂,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
“砰!砰!”
身後槍聲響起!
子彈打在巷道的牆壁和垃圾堆上,碎屑紛飛!
安妮撲到巷口,外麵是一條稍寬、有昏暗路燈的街道!
幾個晚歸的行人聽到槍聲,驚恐地尖叫著四散奔逃!
“救命!”
安妮用儘最後的力氣嘶喊,聲音卻嘶啞微弱。
她看到斜對麵似乎有一家還亮著燈的小雜貨鋪!
她朝著那裡亡命奔去!
“砰!”
又一顆子彈擦著她的肩膀飛過!
灼熱的氣浪讓她一個趔趄!
雜貨鋪的門被她用身體猛地撞開!
她滾了進去,撞翻了門口擺放的幾箱廉價飲料!瓶瓶罐罐嘩啦啦碎了一地!
“啊——!”
櫃台後麵一個乾瘦的老頭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尖叫!
“關門!快關門!”
安妮嘶啞地吼道,掙紮著想爬起來。
老頭被她的模樣嚇呆了——
渾身是血和汙泥,手腕扭曲,眼神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
但他看到了安妮身後巷口那個端著槍、殺氣騰騰追出來的高大身影!
老頭爆發出驚人的潛力,連滾帶爬地撲到門邊,用顫抖的手猛地拉下沉重的卷簾門!
“嘩啦啦——咣當!”
卷簾門在安藤衝進街道、槍口指向雜貨鋪的瞬間,重重落下!
子彈打在厚重的金屬卷簾門上,發出沉悶的“當當”聲!
“開門!老東西!不然我燒了你的鋪子!”
安藤在外麵瘋狂地踹著卷簾門,咆哮如雷!
雜貨鋪內,燈光昏暗。
安妮癱坐在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粘稠的飲料液體中,背靠著冰冷的櫃台,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喉嚨裡火燒般的劇痛。
毒藥的麻痹感已經蔓延到四肢,視野裡一片模糊的重影,隻有伊戈爾撞擊卷簾門的巨響如同重錘,不斷敲打著她的耳膜。
乾瘦的老頭瑟縮在櫃台後麵,驚恐地看著她,又看看不斷震動的卷簾門,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安妮知道,這裡並不安全。
卷簾門擋不住多久。
安藤隨時可能繞到後麵或者用更強硬的手段。
而且……
警察很快會被槍聲引來。
她不能留在這裡!
她掙紮著,用還能動的左手,在沾滿血汙和汙泥的上衣口袋裡摸索著。
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
那個偽裝成鑰匙扣的通訊器!它竟然還在!
求生的本能再次壓倒了身體的極限。
她艱難地抬起左手,將通訊器湊到嘴邊。
手指因為脫力和麻痹而劇烈顫抖,幾乎握不住。
她摸索著找到“車燈”位置的微型凸起,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按了下去!
嗡……
蜂鳴震動傳來。
她維持著按壓,心中默數:
一、二、三。
蜂鳴停止。
她張了張嘴,口腔裡充滿了血腥和苦澀,喉嚨如同被砂紙磨過,幾乎發不出聲音。
她用儘胸腔裡殘存的空氣,擠出一個嘶啞、破碎、幾乎無法辨認的詞:
“……阿薩拉……”
通訊器核心亮起一點微弱的幽藍光芒,隨即熄滅。
緊急求救訊號發出!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做完這一切,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徹底癱倒在地板上。
冰冷的瓷磚貼著滾燙的臉頰。意識如同退潮般迅速沉入無邊的黑暗。
在徹底失去知覺前,她模糊的視線似乎瞥見,自己左手緊握的通訊器旁邊,似乎還抓著一個冰冷的、沾著血汙的黑色長方體物體——
那是她從服部屍體上,在黑暗中掙紮爬行時,無意中扯下來的東西。
一個……
軍用級彆的行動式加密終端?
黑暗,徹底吞噬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強行鑽入鼻腔,混合著一種冰冷的金屬氣息。
意識如同沉在深海的巨石,被無形的力量一點點拖拽上來。劇痛是回歸的第一個訊號——
左臂撕裂般的痛,脫臼右腕鑽心的痛,後背大腿鞭痕火辣辣的痛,還有口腔深處殘留的苦澀麻痹感……
全身的骨頭彷彿都被拆開又重新草草拚湊起來。
安妮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模糊,如同隔著一層毛玻璃。
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聚焦。
白色的天花板,明亮的日光燈管發出嗡嗡的輕響。
自己躺在一張狹窄的病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薄被。
左臂被重新包紮過,厚厚的繃帶下傳來藥物的清涼感。
右腕也被固定住了,上了夾板。
點滴瓶裡的透明液體,正通過手背的針頭,緩慢地流入她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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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簡陋但乾淨的病房。隻有她一個病人。
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是GTI當地聯絡員巴希爾。
他那隻渾濁的左眼依舊毫無神采,但右眼卻銳利地掃過安妮的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你醒了。”
巴希爾的聲音低沉沙啞,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安妮想開口,喉嚨卻如同被火炭灼燒過,隻發出嘶啞的氣音。
巴希爾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插上一根吸管,遞到安妮嘴邊。
冰涼的清水滋潤了乾涸灼痛的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緩解。
“我們在老城一個垃圾堆後麵找到你。”
巴希爾放下水杯,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彙報工作,“半死不活,手腕脫臼,身上有鞭傷、槍傷擦傷。”
他頓了頓,那隻渾濁的左眼似乎微微轉動了一下,看向安妮,“雜貨鋪的老頭報了警,我們的人先到一步。你昏迷了兩天。”
安妮虛弱地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她的目光落在床頭櫃上。
那裡除了水杯,還放著一個透明的證物袋。
袋子裡,是她的鑰匙扣通訊器,還有……
那個沾著暗紅色血汙的黑色軍用加密終端!
巴希爾順著她的目光,拿起那個證物袋。
“這個,”
他晃了晃袋子裡的加密終端,聲音壓低了些,“是你帶出來的?”
安妮用儘力氣,微微頷首。
巴希爾那隻銳利的右眼眯了起來,仔細打量著終端外殼上一個不起眼的、被血汙半掩蓋的蝕刻標記——
櫻花。
“哈夫克特工的加密終端……”
巴希爾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凝重,“密碼鎖死了。常規手段無法破解。已經用最高優先順序通道,緊急送往車裡雅賓斯克的技術中心了。”
他放下證物袋,目光重新落在安妮蒼白而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種複雜的意味。
“你這次……鬨出的動靜太大了。當地那邊,壓力很大。”
安妮閉上了眼睛。
當地的警告言猶在耳……
而自己,不僅再次“出格”,還殺了對方的人,帶回了關鍵物證……
這無異於在火藥桶上跳舞。
“但是,”
巴希爾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你帶回來的東西……可能值得這個風險。上麵……暫時壓下了所有聲音。你現在的任務,是活著。活著等車裡雅賓斯克的訊息。”
他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恢複了寂靜。
隻有點滴液滴落的輕微聲響,和窗外隱約傳來的白沙瓦街頭模糊的市聲。
安妮躺在病床上,身體依舊被劇痛和虛弱包裹。
但她的意識,卻如同被冰水澆過般清醒。
她帶回了什麼?
那個終端裡,是否鎖著關於若葉睦秘密交易的關鍵?
車裡雅賓斯克……破譯……
他們能解開嗎?
時間,在點滴的滴答聲中,在傷口的抽痛中,在未知的等待中,緩慢地、粘稠地向前爬行。
白沙瓦的天空,透過病房狹小的窗戶看去,依舊是那種鉛灰色的、壓抑的色調。
風暴並未過去,隻是暫時被按下了暫停鍵。
而狩獵的倒計時,或許已經悄然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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