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43章 地穴“寶庫”
“是這裡嗎?”
夜鶯喘著粗氣,戰術麵罩邊緣已經結了一圈白霜,她指著前方一處被積雪幾乎完全覆蓋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山體斜坡。
根據地圖和坐標,第一個標記點應該就在這附近。
兩人奮力用軍鍬清理積雪,手腳並用地在陡峭的坡麵上尋找入口的痕跡。
最終,隻找到一些坍塌的、裸露著鋼筋的混凝土碎塊和半截扭曲變形的、厚達十幾公分的金屬門框——
這個點顯然已在之前的某次猛烈空襲或炮擊中被徹底摧毀,或許裡麵曾經有過什麼,但現在隻剩下廢墟。
希望第一次破滅。
兩人沉默地對視一眼,繼續走向下一個坐標點。
第二個點,他們花費了更多時間,在一個背陰的山坳裡找到了一個極其隱蔽的、人工開鑿的洞口入口,外麵還有偽裝的痕跡。
但撬開鏽死的柵欄門進去後,裡麵除了厚厚的灰塵、一些動物的糞便和枯骨、以及幾個被砸開撬爛的空箱子之外,一無所有。
顯然,這裡在幾十年前的波黑戰爭期間就被洗劫一空,早已成了野獸廢棄的巢穴。
希望再次燃起,又再次無情地熄滅。
寒冷和疲憊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深地侵蝕著他們的體力和意誌。
深藍左胸的傷口開始陣陣作痛,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臉色在蒼白中透出一絲不健康的青灰。
夜鶯的情況稍好,但持續的低溫環境和體力消耗也讓她的動作開始變得有些遲鈍。
“還有……最後幾個標注點……”
深藍展開防水袋裡的地圖,手指因為寒冷而有些不聽使喚,點向地圖上最偏遠的一個標記,“在……這個山穀最深處……如果這裡也沒有……”
他們頂著愈發猛烈的風雪,艱難地向山穀深處跋涉。
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每前進一步都耗費巨大的體力。
深藍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偶爾會抑製不住地咳嗽幾聲,每次咳嗽都讓他痛苦地皺緊眉頭,捂住左胸。
終於,在一個幾乎被冰封的瀑布後方,他們找到了第三個入口。
這個入口更加隱蔽,幾乎與周圍的山岩融為一體。
但厚重的防爆門已經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炸開了一半,扭曲的金屬門扇歪斜地掛著,露出後麵漆黑的通道。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腐臭和野獸腥臊的氣味從洞裡撲麵而來。
夜鶯立刻舉槍上前,將深藍護在身後,戰術手電的光柱刺入黑暗。
光線所及之處,可以看到地麵上散落著大量的動物骸骨、乾涸的糞便以及一些撕碎的、看不清原貌的織物碎片。
洞穴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有低沉的、威脅性的咕嚕聲。
“退後。”
夜鶯低聲道,她的聲音在洞穴裡產生輕微的迴音。
她小心地側身進入,深藍強忍著不適,緊隨其後,也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手電光掃過洞穴深處,映出了幾雙反射著幽綠光芒的眼睛。
緊接著,低吼聲變成了警告性的咆哮。
三頭體型碩大、毛皮肮臟打綹的野狼,正圍著一具看不清種類的動物殘骸,齜著牙,對著不速之客發出威脅。
而在它們身後的陰影裡,似乎還有更多的東西在蠕動。
這個曾經的倉庫,早已變成了野獸的巢穴。
“嘖。”
夜鶯沒有絲毫猶豫。
這些野獸極具攻擊性,且顯然將這裡視為自己的領地,和平通過絕無可能。
砰!砰!
兩聲急促而沉悶的槍聲在狹小的空間內炸響,震得洞頂的灰塵簌簌落下。
9mm手槍彈精準地鑽入了為首兩隻野狼的頭顱。
它們甚至來不及哀鳴便重重倒地。
第三隻狼受驚,猛地向後竄去,但夜鶯的槍口如影隨形。
砰!
第三聲槍響。
那狼踉蹌了一下,撞在洞壁上,掙紮著還想爬起來。
夜鶯沒有補槍,而是迅速調轉槍口,警惕地掃視陰影區域。
果然,幾隻體型更大的黑影——
像是野豬
——受驚後發出尖銳的嘶叫,慌不擇路地朝著洞穴更深處逃去,撞翻了一些空箱子,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直到確認再沒有威脅,夜鶯才稍微放鬆了槍口。
刺鼻的硝煙味混合著更濃烈的血腥和惡臭,令人作嘔。
“安全了。”
她低聲道,但呼吸也略微急促。
快速連續射擊在嚴寒中對手指靈活度和準頭都是考驗。
深藍忍著胸口的抽痛和反胃感,上前檢查。
除了狼,他們還驚跑了幾隻獾和一些老鼠。
這個洞裡盤踞的動物遠比預想的要多。
“看來……這裡的‘居民’不少。”
深藍的聲音帶著疲憊。
夜鶯已經蹲下身,拔出匕首,開始處理狼屍。
在這種環境下,任何肉類都是寶貴的能量和熱量來源。
她沒有浪費時間的感慨,動作熟練卻並不輕鬆。
嚴寒中,刀刃碰到凍僵的皮毛和肌肉顯得有些滯澀,需要花費更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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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很快在低溫下凝固,她的手套上沾滿了黏膩的血汙和冰碴。
深藍想幫忙,但剛一彎腰,左胸就是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讓他不得不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喘息。
“你警戒。”
夜鶯頭也不抬地說,聲音平靜,繼續著手頭血腥而必要的工作。
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夜鶯才割下幾大塊相對完整的肉塊,用防水布包裹好塞進揹包。
做完這一切,她才站起身,和深藍一起仔細搜尋這個洞穴。
希望,如同風中殘燭,在他們心中微弱地搖曳,卻又不敢過於明亮。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除了最深處一些被野獸啃噬過、早已腐爛發黑的陳舊糧食殘渣(顯然無法食用),以及幾個被咬得千瘡百孔、空空如也的軍火箱,他們一無所獲。
這裡和上一個點一樣,早已被搜刮乾淨,然後被野獸占據。
“還有……最後一個標注點……”
深藍展開防水袋裡的地圖,手指因為寒冷而有些不聽使喚,點向地圖上最偏遠的一個標記,“在……這個山穀最深處……如果這裡也沒有……”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如果這裡再落空,他們可能就真的找不到任何額外的補給,隻能空手而回,麵對令人絕望的現實。
兩人互相攙扶著,鼓起最後的勇氣和體力,向著最後一個希望之地進發。
這第三個標注點,位於一處更加偏僻、人跡罕至的狹窄山穀裂縫深處。
入口被一塊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岩石和茂密的、早已枯死卻依舊堅韌的藤蔓植物完美地遮擋著,若非地圖上極其精確的標注和深藍出色的地形判讀能力,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兩人費力地清理掉積雪和枯藤,露出了後麵——
一扇厚重無比、布滿鏽跡、看起來像是銀行金庫大門的圓形金屬防護門。
門上有一個巨大的、需要多人才能轉動的轉輪閥門。
一股混合著激動和不安的情緒攫住了他們。
深藍和夜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和最後的期盼。
深藍將手套咬在嘴裡,雙手握住那冰冷刺骨、彷彿與門鏽死在一起的轉輪,用儘全身力氣,配合著外骨骼的動力,開始緩慢而艱難地轉動它。
“嘎吱吱——吱呀呀——”
金屬之間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山穀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在喚醒某個沉睡已久的怪物。
每轉動一分都異常困難。
夜鶯也上前幫忙,兩人合力之下,伴隨著一陣彷彿來自地底深處的、沉悶的金屬呻吟,閥門終於被擰到了位。
深藍用腳抵住門框,用力向外拉動這扇估計有半噸重的巨門。
門軸發出抗議的巨響,一股更加冰冷、混合著濃重塵埃、黴菌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腐氣味的氣流,從門後漆黑的縫隙中猛地湧出,撲麵而來。
門後,是一條向下的、幽深冰冷的混凝土階梯,深入山腹之中。
裡麵一片漆黑,死寂無聲,隻有他們粗重的呼吸聲和白氣。
夜鶯深吸一口氣,端穩了RC-15,開啟了步槍側掛的戰術手電。
高亮度的LED光柱如同利劍般刺破前方濃得化不開的黑暗,照亮了向下延伸的階梯和兩側粗糙的混凝土牆壁。
光束中,塵埃飛舞。
兩人一前一後,槍口指向前方下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頓地向下探索。
階梯很長,旋轉向下,走了大約二十多級,纔到達底部。
底部是另一扇類似的、但稍小一些的密封門。
這扇門的閥門似乎保養得稍好一些,雖然依舊費力,但比外麵那扇更容易開啟。
推開這第二道沉重的門扉,夜鶯將戰術手電的光柱掃入其中——
兩人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手電光柱所及之處,是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如同地下宮殿般的半地下室倉庫。
屋頂很高,由數排粗大的、表麵粗糙的鋼筋混凝土柱支撐著。
空氣雖然冰冷徹骨,卻異常乾燥,彷彿與外界濕冷的雪天完全隔絕。
最令人驚愕甚至感到一絲詭異的是,在倉庫屋頂的一角,竟然有幾盞老舊的、帶有防護網的應急燈,正散發著幽暗卻異常穩定的昏黃光芒!
這裡居然還有獨立的、仍在運作的供電係統?!
在這種荒廢了幾十年、經曆了多次戰爭的地方,這景象顯得極不真實,甚至讓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更讓他們心臟狂跳的是燈光下的景象——
是密密麻麻、堆放得異常整齊的板條箱和軍綠色的金屬桶。
有些箱子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腐爛破損,露出了裡麵令人難以置信的內容——
大罐大罐凝固的、呈現出深沉琥珀色的蜂蜜!
結成巨大硬塊、岩石般的白糖!
包裹在厚厚蠟紙裡、硬得像石頭一樣的車輪狀乳酪!
還有整袋整袋的、看起來儲存完好的乾豆、扁豆、小麥等耐儲存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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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一些角落裡,還能看到印著模糊Cyrillic文字(西裡爾文字)的肉罐頭、蔬菜罐頭和壓縮餅乾箱,雖然標簽發黃剝落,但罐體本身似乎沒有鏽蝕穿孔的跡象!
“找到了!我的天!我們真的找到了!”
夜鶯幾乎無法抑製地驚呼起來,聲音在這巨大、空曠、寂靜的地下空間裡激起了層層回響,然後又迅速被黑暗吞噬。
巨大的喜悅和難以置信的興奮如同洪流般衝垮了之前所有的疲憊、寒冷和警惕!
深藍也激動得難以自持,他幾步衝到一個開啟的板條箱前,拔出匕首撬開一個鐵皮罐頭,裡麵是凝固的豬油;
他又抓起一塊比磚頭還硬的乳酪,放在鼻尖用力嗅了嗅——
除了濃鬱到刺鼻的陳腐奶味和黴味,似乎並沒有明顯的腐敗惡臭!
“快!裝東西!能裝多少裝多少!快!”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
兩人立刻像瘋了一樣行動起來,將蜂蜜罐、糖塊、硬乳酪、整袋的豆子,拚命地塞進帶來的每一個負載單元袋裡。
沉重的物資很快壓得他們腰都直不起來,但心裡卻充滿了絕處逢生的狂喜和力量。
他們甚至開始盤算著如何組織人手,下次帶更多工具來搬運更多的東西。
就在夜鶯費力地將最後一袋沉甸甸的乾豆塞進已經鼓脹到極限的揹包,正準備拉上拉鏈時——
異變陡生!
從倉庫最深處、那片未被手電光完全照亮、堆放著更多箱子和未知裝置的陰影區域裡,毫無任何征兆地、猛地亮起了好幾道刺眼無比的強光光束,瞬間如同幾把灼熱的利劍,狠狠刺入他們的瞳孔,讓他們瞬間致盲。
視覺被剝奪的同一刹那——
砰!砰!砰!砰!砰!
急促、狂暴、震耳欲聾的自動武器射擊聲如同地獄的喪鐘般在這密閉空間裡猛然炸響。
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流和死亡的尖嘯,如同冰雹般狠狠地打在兩人剛才所在位置的貨箱上。
木屑、紙屑、玻璃碎片、食物殘渣四處瘋狂飛濺。
一個裝滿蜂蜜的玻璃罐被子彈擊中,猛地爆裂開來,粘稠金黃色的蜂蜜和尖銳的玻璃碴如同爆炸般潑灑得到處都是!
“臥倒!!!有埋伏!!!”
深藍的反應快到了生理極限。
在強光亮起的瞬間,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恢複視覺,就憑借著無數次生死邊緣錘煉出的戰鬥本能,猛地向側前方一個魚躍,狠狠撞向旁邊一堆堆得較高的木箱後麵,同時用儘全身力氣發出撕心裂肺的警告!
夜鶯的反應隻慢了零點一秒。
就在她下意識趴下的瞬間,一顆子彈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盔頂端飛過,灼熱的氣浪甚至燙焦了她幾根發絲,頭盔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子彈撕裂空氣時帶來的那種灼熱的、令人窒息的激波。
如果不是深藍那一聲用生命吼出的警告和她千錘百煉的肌肉記憶,她的腦袋此刻已經像那個蜂蜜罐一樣爆開了!
兩人連滾帶爬地縮到巨大的、厚實的貨箱後麵,心臟瘋狂地撞擊著胸腔,幾乎要炸開。
腎上腺素急劇分泌帶來的戰栗感席捲全身,子彈狂風暴雨般持續傾瀉在他們藏身的貨箱上,發出咚咚咚的沉悶撞擊聲,聽起來像是死神的催命鼓點。
對方火力極其凶猛,使用的似乎是全威力步槍彈,而且槍法精準老辣,配合默契,顯然不是烏合之眾。
“不止一個人!至少三個不同方向的火力點!交叉火力!”
深藍貼著冰冷粗糙的木箱,嘶啞地對著不遠處的夜鶯喊道,同時迅速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檢查彈匣。
對方顯然早就埋伏在這裡了!
一直在暗處冷冷地看著他們像撿寶一樣蒐集物資!
“是什麼人?!哈夫克的偵察隊?滲透部隊?還是……”
夜鶯的聲音透過槍聲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和後怕,她緊緊握著RC-15,手指扣在扳機護圈上。
“不知道!但他媽的肯定不是來請我們吃飯的!”
深藍咬牙低吼,汗水從額頭滑落,流進眼睛裡又澀又痛,“不能硬拚!我們彈藥不夠!地形也不利!撤!從原路撤出去!”
利用貨堆形成的複雜障礙作為掩護,兩人朝著進來的那扇密封門方向且戰且退。
深藍看準一個對方換彈的間隙,猛地探出身,用手槍朝著最近的一個強光光源方向快速盲射了三槍。
“砰!砰!砰!”
巨大的槍聲在密閉空間裡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不敢奢望命中,隻求能稍微壓製乾擾對方。
夜鶯則展現出她精準射手的素質。
她利用一個極其短暫的射擊視窗,屏住呼吸,用RC-15朝著另一個火力點(她根據槍口焰判斷的位置)沉穩地打出一個精準的兩發點射。
“噗!噗!”
加裝了消音器的步槍聲音沉悶而致命。
遠處立刻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哼和什麼東西被打翻的聲響,那個方向的火力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走!”
深藍大吼一聲!
兩人如同被獵槍驚起的兔子,用儘全力從藏身處躍出,以最快的速度、之字形路線衝向那扇還敞開著一條縫的密封門。
子彈瘋狂地追咬著他們的腳步,打在身後的混凝土牆壁和金屬階梯上,濺起一連串刺眼的火星和碎片!
“彆讓他們跑了!追!”
倉庫深處,傳來一聲模糊而極其憤怒的吼聲,音調古怪而急促,聽起來非常陌生和詭異!
更多的子彈潑水般射來,顯然埋伏者被激怒了!
他們顧不上回頭,也顧不上幾乎要爆炸的肺部和發軟的雙腿,拚命地沿著來時的旋轉階梯向上狂奔,衝出第二道密封門。
再衝過第一道厚重的圓形防護門。
重新回到冰冷徹骨、風雪呼嘯的山穀之中,寒風裹挾著大量的雪片撲麵而來,卻無法冷卻他們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恐懼和狂奔後沸騰的血液!
他們不敢有任何停留,沿著狹窄的山穀,用儘吃奶的力氣向外奔跑,隻求離這個詭異的、充滿死亡陷阱的“寶庫”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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