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100章 死神天降
D時刻。
亞得裡亞海東北部的天空，湛藍依舊，卻已被無形的高速資料鏈和淩厲的殺機徹底割裂。
來自薩拉熱窩和地拉那方向的GTI聯合空中打擊編隊，如同經過精密計算的致命蜂群，在雲端之上悄然彙聚，進入各自的攻擊發起位置。
高空，空警-500預警機巨大的旋轉雷達罩下，戰術協調官冷靜的聲音通過加密頻道傳遍整個攻擊集群：
“巢穴呼叫所有單位，‘砸籠’行動，D時刻確認！執行！重複，執行！”
電子攻擊，作為現代戰爭的先鋒，率先發難。
兩架殲-16D電子戰飛機如同遊弋在電磁深淵中的幽靈刺客，率先啟用了機翼下和機身內整合的強大電子戰吊艙。
瞬間，一股無形卻狂暴無比、經過精密調製的電磁風暴被精準地投射向杜布羅夫尼克港區及其周邊數十公裡的空域。
致盲性壓製達到了極致。
港區外圍山丘上的哈夫克遠端預警雷達螢幕首先被一片令人絕望的、瀑布般的雪花和詭異跳動的乾擾回波完全覆蓋，操作員徒勞地旋轉頻率旋鈕，卻發現所有常用甚至部分備用頻段都被難以想象的強大噪聲訊號徹底堵塞，係統處理器過載報警淒厲鳴響。
港內錨地，兩艘Comandanti級護衛艦——
“莫羅西尼”號和“比魯托”號
——以及那艘FREMM護衛艦“阿爾皮諾”號上先進的“克羅諾斯”有源相控陣雷達係統剛剛緊急開機，碩大的天線陣麵還未完成第一週掃描，巨大的顯示屏就如同被潑上了濃稠的墨汁般瞬間黑屏，或者瞬間被成千上萬個難以識彆的假目標訊號完全淹沒，火控計算機因資料洪流衝擊而陷入宕機或死迴圈。
整個港區的防空指揮係統，從岸基指揮中心到艦艇作戰資訊中心（CIC），彷彿在刹那間被集體剝奪了視覺和聽覺，陷入了一片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電磁迷霧”之中，指揮鏈路中斷，各單元瞬間淪為資訊孤島。
防空壓製（SEAD），緊隨其後。
就在哈夫克雷達操作員陷入恐慌，試圖手動切換至最後備份頻率或啟動終極抗乾擾程式的短暫視窗期，早已在中空待命、機翼下掛載著Y-91反輻射導彈的兩架殲-16戰機，收到了空警-500通過資料鏈發來的、經過融合處理的精確輻射源坐標引數。
GTI飛行員冷靜地完成鎖定，果斷按下發射按鈕！
咻！咻！咻！
數枚Y-91反輻射導彈脫離掛架，一級助推火箭點火，拖著長長的、耀眼的白色尾焰，沿著敵方雷達波束這最後的“死亡引導”，以驚人的速度直撲輻射源頭！
轟！轟隆隆！
港區附近的山丘上，一座“斯帕達”2000防空導彈的雷達站連同它的發射架，在衝天而起的火球和濃煙中瞬間被撕成碎片。
幾乎同時，另一處哈夫克隱蔽陣地內，試圖開機碰運氣的備用雷達車也遭到了同樣的毀滅性打擊，爆炸的衝擊波將殘骸拋向空中！
製造混亂，擴大戰果！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外兩架掛載了“雷石-6”精確製導滑翔炸彈和KD-88空地導彈的殲-16戰機，憑借預警機提供的實時目標更新資料，對港區已知的防空導彈發射陣地、港口中央指揮塔樓、以及疑似通訊中心和電力樞紐的關鍵基礎設施，投下了致命的精確製導彈藥！
轟！哐！隆隆隆！
巨大的爆炸聲接連從港區不同方向響起，地動山搖！
濃密的黑煙柱滾滾升騰，迅速彌漫開來，進一步遮蔽了視野，有效地壓製了那些殘存的、隻能依靠光學瞄準的高射炮和近程防空導彈火力點，並在守軍中製造了巨大的混亂和恐慌。
就在電子壓製達到頂峰、港區亂成一團、絕大多數防空“眼睛”被戳瞎的那一決定性刹那！
在距離港口約一百七十公裡外的漆黑海麵下，潛艇從深海中悄然蘇醒，進入了最後的攻擊程式。
“發射陣位確認！坐標鎖定！”
“所有導彈資料裝訂完畢！目標引數二次複核無誤！”
“發射管注水完成！液壓正常！外蓋開啟！”
“空中電磁壓製確認達到峰值效果！敵防空體係處於最脆弱期！就是現在！”
露娜的目光死死鎖定了螢幕上代表發射程式的最終確認圖示。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帶著金屬味的空氣，用儘全力下達了最終命令：
“全導彈！順序發射！間隔兩秒！放！放！放！放！……”
深藍用力按下了那枚紅色的發射按鈕！
砰！
——（間隔）
——砰！
——（間隔）
——砰！
——……
潛艇艏部巨大的533毫米魚雷發射管傳來一陣陣沉悶而極具力量感的液壓噴射聲和高壓氣體的劇烈爆鳴！
一枚接一枚修長的、閃爍著危險金屬光澤的Teseo
Mk2/E(Teseo
EVO)
反艦導彈被巨大的壓力依次推出發射管，掙脫了囚籠，無聲地滑入冰冷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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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彈入水後，尾部的穩定舵迅速展開，拖著長長的、渦旋狀的氣泡軌跡，迅速調整姿態，一級水下助推固體火箭發動機點火！
轟！！！！
巨大的橘紅色火光瞬間撕裂了漆黑的海麵，將周圍的海水煮沸、氣化！
八枚導彈，八條暴怒的火焰巨龍，破開波濤，帶著震耳欲聾的、撕裂天空般的咆哮聲，猛地衝向低空！
出水後，導彈迅速耗儘助推器，主渦噴發動機啟動，彈體進一步降低高度，轉入致命的、距離海麵僅5-10米的掠海飛航模式！
它們最大限度地利用地球曲率，將自己隱藏在雷達的探測盲區之下，如同貼著死亡線飛行的幽靈。
彈載計算機嚴格遵循預設航路點，同時貪婪地接收著來自空警-500和中途資料鏈傳來的微弱卻至關重要的目標位置修正訊號,
以接近0.9馬赫的高速，朝著各自預定的目標疾馳而去！
“所有導彈發射完畢！緊急下潛！最大深度！全速靜默航行！”
露娜沒有絲毫猶豫和留戀，立刻下達了最關鍵的撤退命令。
多待一秒，就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潛艇迅速排空壓載水艙，艇首猛地向下紮去，螺旋槳轉速提升，以最快速度潛向更深、更黑暗、更安全的深海，巧妙地利用亞得裡亞海複雜的水文條件（溫度躍層、鹽度變化）和此刻港口方向巨大爆炸產生的混亂聲學環境，掩蓋自身的噪音，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然遁走。
完成首輪電子壓製、反輻射打擊和精確轟炸任務的殲-16D和部分殲-16戰機，毫不戀戰，立刻投棄副油箱，開啟加力燃燒室，發動機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以超低空突防的方式，緊貼海麵，高速脫離戰場，向著薩拉熱窩和地拉那方向返航。
然而，哈夫克的反應並非全無。
儘管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但其殘存的、分散式的指揮體係和訓練有素的官兵依然在掙紮和部分恢複。
位於亞得裡亞海中部的哈夫克“安德烈亞·多裡亞”號驅逐艦，其強大的EMPAR有源相控陣雷達，憑借著更遠的探測距離和部分抗乾擾模式，終於在極端複雜的電磁環境中，隱約捕捉到了遠距離低空突襲的GTI導彈群那微弱的尾焰紅外特征和正在極速撤離的GTI戰機的模糊雷達回波。
儘管無法為標準-2或“紫菀”導彈提供精確的火控級指引，但它立刻通過可能尚未完全癱瘓的超低頻/甚低頻通訊手段，向整個海域乃至亞平寧半島發出了最高階彆的防空警報和求援訊號！
哈夫克空軍的快速反應警報被淒厲地拉響。
從焦亞-德爾科萊（Gioia
del
Colle）、特拉帕尼（Trapani）等空軍基地，數架“台風”戰鬥機緊急升空，加力燃燒室爆發出耀眼的藍色火焰，如同被激怒的獵鷹，以超音速撲向杜布羅夫尼克方向，試圖攔截GTI的攻擊機群和可能存在的後續打擊力量。
它們給正在撤離的GTI殲-16機群造成了巨大的威脅，一場激烈而殘酷的超視距空戰在亞得裡亞海上空爆發。
中距空空導彈的尾跡在空中縱橫交錯，戰機進行著劇烈的規避機動，空中不時爆開攔截導彈或被擊中的戰機產生的火球。
而在杜布羅夫尼克港內，儘管雷達致盲，指揮中斷，通訊不暢，但許多訓練有素的哈夫克水兵和岸防部隊官兵依然在巨大的爆炸和混亂中，憑借本能和訓練做出了最後的反應。
倖存的、依靠光電和紅外係統操作的近防武器站被手動啟用。
港內艦艇上，奧托·梅萊拉“達多”近程防禦係統尖銳的警報聲響起，雙管40mm速射炮塔在哈夫克水兵的手動操控下瘋狂地轉向導彈來襲的粗略方向，炮口噴吐出密集的、試圖構成鋼鐵風暴的攔截彈幕。
岸基的“西北風”近程防空導彈發射器也被哈夫克水兵扛起，透過濃煙，用紅外導引頭艱難地試圖鎖定低空飛行、熱訊號強烈的目標！
飽和攻擊與絕望攔截的終極對抗。
GTI的Teseo導彈群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呼嘯而至。
它們麵臨著最後一道、也是最為瘋狂和混亂的攔截火網！
一枚瞄準“拉斐爾·比魯托”號護衛艦的Teseo導彈，在最後三公裡衝刺階段，被異常精準的手動操控“達多”係統構成的密集彈幕精準命中，彈體淩空爆炸成一團巨大的火球，碎片如同雨點般砸落海麵。
另一枚飛向碼頭的導彈則被一艘驚慌失措的巡邏艇緊急發射的大功率誘餌彈成功乾擾，偏離目標，一頭紮入附近海中，炸起衝天水柱！
但是，八枚導彈的飽和攻擊威力此刻顯現無疑！
攔截係統的通道有限，無法應對所有從不同方向、幾乎同時襲來的目標！
轟！！！！
第一聲命中的、令人肝膽俱裂的巨響傳來！
一枚Teseo導彈狠狠地撞入了聖喬治奧級船塢登陸艦“聖喬治奧”號（L9892
San
Giusto）寬大的艦體中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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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戰鬥部穿入內部後引爆，這艘缺乏重型裝甲防護的巨艦瞬間被撕開一個可怕的大洞，火光從多個艙口噴湧而出，濃煙滾滾，艦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嚴重傾斜，艦上物資和人員慘叫著滑入海中！
緊接著，又一枚導彈精準命中了埃特納級綜合補給艦“埃特納”號（A
5326
Etna）龐大的乾舷。
爆炸瞬間引爆了艦上裝載的航空燃油和部分彈藥，引發了恐怖的、連鎖反應式的二次大爆炸，整艘船迅速被無法撲滅的烈火吞沒，變成了亞得裡亞海海麵上一個瘋狂燃燒的巨大火炬，照亮了周圍的一切，漆黑的煙柱高達數千米！
一枚導彈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突破了FREMM護衛艦“阿爾皮諾”號（F
595
Alpino）的最後掙紮，擊中了其艦橋後部的“西爾瓦”A-50垂直發射係統區域。
雖然沒有直接引爆其中的“紫菀”導彈，但巨大的爆炸和破片嚴重摧毀了上層建築、雷達桅杆和關鍵感測器係統，並引發大火，使其在短短幾十秒內就徹底失去戰鬥力和指揮能力，淪為漂浮在海上的廢鐵！
另一枚分配給主碼頭設施的導彈，則精準地命中了巨大的龍門吊和緊鄰的露天彈藥堆放區，引發了災難性的劇烈爆炸和衝天大火，徹底癱瘓了港口的核心裝卸能力，並引發了進一步的連鎖爆炸！
那枚預留的機動導彈，則在資料鏈的最後引導下，撲向了另一艘試圖啟動引擎、笨拙機動規避的Comandanti級護衛艦“弗朗切斯科·莫羅西尼”號（F
591
Francesco
Morosini），準確命中其水線附近的艇艏部位，炸飛了巨大的錨鏈艙和部分聲呐罩，海水瘋狂湧入，雖未立即沉沒，但艦艏嚴重下沉，遭到重創！
八枚導彈，四枚被成功攔截或乾擾，四枚取得致命命中或近失。
港內徹底淪為一片火海地獄，爆炸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濃煙遮天蔽日，幾乎將整個港口籠罩。
海麵上漂浮著燃燒的殘骸、油汙、掙紮的哈夫克水兵和救生筏。
完成首輪打擊後撤離的殲-16機群，在預警機的引導和掩護下，與前來攔截的“台風”戰機發生了短暫而激烈的超視距交鋒，雙方發射了多枚中距空空導彈，各有規避動作和損傷報告。
一架執行對地攻擊的殲-16不幸被“流星”導彈擊中，淩空解體，飛行員未能彈射。
其餘戰機且戰且退。
部分掛載著YJ-12和YJ-83K反艦導彈的殲-16戰機，在空戰間隙，抓住寶貴的攻擊視窗，在預警機指示下，對港內已經燃燒但仍在漂浮、失去機動能力的“阿爾皮諾”號FREMM護衛艦補射了兩枚反艦導彈！。
轟！轟！
兩聲巨大的爆炸幾乎同時從這艘先進護衛艦的舯部和尾部響起，徹底終結了它的命運，艦體迅速斷成兩截，帶著未儘的火焰和濃煙，快速沉入冰冷的海底。
攝像頭回到潛艇，指揮控製室。
已經深潛至安全深度並悄然遠離戰區的潛艇內，氣氛異常凝重，隻剩下裝置執行的微弱嗡鳴。
通過謹慎釋放的通訊浮標和被動接收斷斷續續的資料鏈訊號，他們拚湊著來自空警-500和前線無人偵察機傳來的實時戰況評估影象和資料碎片。
主螢幕上，杜布羅夫尼克港的衛星和無人機偵察影象令人觸目驚心：
港口上空被巨大的、汙濁的黑色煙雲籠罩，多處地點仍在燃燒，火光在濃煙中明滅不定。
海麵上漂浮著大麵積的油汙和無數碎片，依稀可見傾覆的艦體桅杆和掙紮的小黑點（哈夫克人員）。
經過計算機輔助判讀和情報交叉驗證，確認戰果如下：
·
確認擊沉：埃特納級綜合補給艦“埃特納”號（A
5326
Etna）、FREMM多功能護衛艦“阿爾皮諾”號（F
595
Alpino）（經空軍補刀確認）。
·確認重創：聖喬治奧級船塢登陸艦“聖喬治奧”號（L9892
San
Giusto）（傾覆超過40度，棄艦中）、Comandanti級護衛艦“拉斐爾·比魯托”號（F
592
Raffaele
Birutto）（艦艏嚴重破損，大量進水，動力喪失）。
·確認擊傷：Comandanti級護衛艦“弗朗切斯科·莫羅西尼”號（F
591
Francesco
Morosini）（艦艏水線附近破口，部分艙室進水，戰鬥力受損）。
·確認摧毀：港口主龍門吊、3號及5號碼頭部分設施、疑似岸防通訊中心一座、防空雷達站兩座。
·GTI損失：一架殲-16被“台風”戰機擊落，飛行員陣亡；
另有兩架殲-16和一架殲-16D被擊傷，均成功返航。
沉默了許久，蜂醫第一個開口，聲音因為長時間緊張和吸入乾燥空氣而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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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我們打掉了他們一艘最先進的護衛艦、一艘至關重要的艦隊奶媽，重創了一艘能投送一個營的登陸艦和一艘新銳護衛艦，還把他們的碼頭炸了個底朝天……這戰果……”
“但我們的空中支援付出了代價，”深藍打斷他，語氣沉重，目光沒有離開螢幕上那架被擊落殲-16的最後訊號點，“一位兄弟沒能回來。而且，我們最初的目標——那艘‘安德烈亞·多裡亞’號和它的兩個帶刀護衛——完好無損，甚至差點就回援咬上我們。我們最初的任務目標……並沒有達成。”
“這怎麼能算沒達成？”
烏魯魯梗著脖子反駁，粗壯的手指幾乎要戳穿螢幕上的火海影象，“看看這場麵！哈夫克在這個港口起碼半年彆想大規模運作！他們的艦隊後勤捱了結結實實一悶棍！這難道不是一場重大勝利？難道非要我們五個人換掉他一艘驅逐艦纔算贏？”
“是戰術上的巨大成功，但……戰略上可能並未完全達到預期？”
夜鶯小聲地說，試圖找到更準確的表述，眼神中帶著思索，“我們重創了他們的駐泊地和支援力量，極大地削弱了他們的持續作戰能力，這沒錯。但他們最鋒利的矛尖——那支機動艦隊——依然完好，威脅依然存在，並且現在會變得更加警惕和狡猾。我們……我們可能打草驚蛇了。”
露娜一直沒有說話，她靜靜地看著戰果評估列表，又逐一掃過隊員們疲憊卻眼神複雜的臉龐。
良久，她緩緩說道，聲音平靜卻帶著沉重的分量：
“我們成功地將哈夫克苦心經營的‘海岸孤島’炸成了廢墟和煉獄，摧毀了其重要的後勤樞紐和相當一部分防禦力量。我們完成了命令，甚至超額完成了——以我們自身零傷亡的代價，雖然空軍兄弟付出了犧牲。”
她頓了頓，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艇殼，望向那片燃燒的海域：
“但是，我們未能按最初計劃獵殺那隻最強的‘頭狼’，這也是事實。我們利用了機會，取得了輝煌的戰果，卻也可能失去了一個未來更難獲得的、一舉斬斷其海上核心力量的機會。並且，我們迫使空軍提前暴露了部分實力和戰術，引起了對手的高度警覺。”
她總結道，語氣中沒有狂喜，也沒有沮喪，隻有一種曆經血火後的冷靜評估：
“這不是一場完美的勝利。我們付出了代價，也未能竟全功。但這絕對是一場足以寫入戰史的、對哈夫克海軍造成沉重打擊的經典行動。我們完成了任務……以一種激烈且他們絕對意想不到的方式。”
“所以，露娜，”蜂醫轉過頭，看向露娜，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那個問題，“這場行動，我們到底算是贏了，還是輸了？”
露娜沉默了一下，目光再次掃過螢幕上定格的戰果和損失列表。
“對於GTI參謀長聯席會議、對於巴爾乾戰區的指揮官們來說，這是一次值得慶賀和授予勳章的重大戰術勝利。”她緩緩說道，隨即話鋒微轉，“但對於我們小隊，對於我們出發時接到的那個最高機密指令來說……我們帶回了一場輝煌的妥協。”
她看向舷窗外無儘的海底黑暗，彷彿在對自己說：
“我們證明瞭我們有能力深入虎穴，有能力創造奇跡，但我們也沒能完全掌控戰爭的走向。
這場行動，註定將在我們的記憶裡，留下一個複雜而深刻、混合著自豪與遺憾的烙印。”
指揮控製室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裝置執行的微弱聲音。
每個人都在消化著露娜的話，權衡著這場用智慧和鮮血換來的、難以簡單定義的勝利。
他們取得了遠超預期的戰果，卻也與最初的終極目標失之交臂。
戰爭的複雜性，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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