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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193章 鐵麵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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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哈夫克士兵關於“硬貨”和“重點照顧”的隻言片語,悄無聲息地紮進了緊繃的神經。

他們看似平靜地切割著早已冷卻的烤三文魚,大腦卻在以最高速運轉,分析著每一個可能的含義。

“‘硬貨’……”

銀翼用叉子無意識地撥弄著土豆泥,聲音壓得極低,幾乎被窗外呼嘯的風聲淹沒,“指的肯定不是普通重刑犯。哈夫克什麼樣的亡命徒沒見過?值得他們用這種口吻,還特意強調‘重點照顧’……”

佩恩瞄了一眼鄰桌那三個旁若無人、大口灌著冰啤酒的哈夫克士兵:

“武器?某種新型裝備?或者……是某個人?”

最後一個猜測讓三人心頭都是一凜。

潮汐監獄關押著gti的前特工不計其數,每個國家都能湊齊好幾支足球隊,但能讓哈夫克如此緊張,甚至不惜在嘈雜餐館裡都隱晦提及的“硬貨”,其身份和重要性絕對超乎尋常。

彼得羅夫但眼神深處卻閃爍著高速運算的光芒:

“空中劫獄計劃的核心是偽裝和欺騙,利用他們內部轉運的空中通道。但如果他們開始對海上運輸也加強了疑心,或者船上真有什麼我們完全未知的變數……”

一個精心設計的計劃,最怕的就是在關鍵節點出現無法預料的“黑天鵝”。

就在三人內心天人交戰,權衡著是否要為一個模糊的“硬貨”情報而冒險調整整個計劃方向時,一瘸一拐的老卡洛端著新烤好的肉排走向“沙蠍”士兵的桌子。

經過他們桌邊時,他似乎被地上哈夫克士兵靴子帶進來的泥濘滑了一下,身體猛地一晃,手中的托盤傾斜,幾滴滾燙的醬汁差點濺到佩恩的胳膊上。

“對不起!”

老卡洛慌忙穩住身形,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低聲急促地用西班牙語道歉。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他那帶著厚繭、粗糙的手指,極其隱蔽且迅速地在佩恩放在桌下的手背上,劃了一個短促而清晰的符號——

一個類似船錨的簡筆圖案,隨即又用力按了一下。

佩恩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但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微微頷首,回了句“沒關係”。

老卡洛迅速直起身,恢複了那副麻木疲憊的樣子,將烤肉放到哈夫克士兵桌上,引來對方不耐煩的嗬斥。

老卡洛佝僂著背退開,消失在廚房門簾後。

佩恩的指尖在桌下極其輕微地敲擊了三下,這是“收到關鍵資訊,待議”的暗號。

銀翼和彼得羅夫立刻捕捉到了佩恩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他們不動聲色地繼續“用餐”。

幾分鐘後,老卡洛又出來收拾旁邊一桌的空盤子。

當他再次經過時,佩恩用極其自然的語氣,彷彿隻是隨口閒聊:

“老闆,這海鮮燴飯味道真不錯。聽人說,島上補給都是靠空運?海上風浪這麼大,船運應該很少吧?”

老卡洛停下腳步,沒有立刻回答。

他渾濁的眼睛掃了一眼那幾個還在吃喝的哈夫克士兵,又迅速收回,看向佩恩。

這一次,他的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麻木,反而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漣漪——

混雜著厭惡、恐懼。

他一邊佯裝擦拭佩恩他們旁邊的桌子,一邊用隻有近在咫尺的三人才能勉強聽清的氣聲,斷斷續續地說道:

“空運……是常規。但……有些東西,有些人……太紮眼,天上……不安全。”

他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成了耳語,“特彆是……那些不能被gti找到的人……或者……他們自己人裡……見不得光的‘貴客’……海上……像幽靈一樣……更安全……說是保護……哼……我看……更像是……怕被自己人……或者仇家……從天上……打下來……”

說完,他立刻直起身,提高了一點音量,恢複了那種小商販的抱怨口吻:

“是啊,先生,海上風浪大,貨船也少,比不上空運方便。您幾位慢用。”

然後便拖著那條殘腿,快步走回了廚房,彷彿剛才那番話從未發生過。

餐館裡,隻剩下哈夫克士兵的喧嘩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風聲。

老卡洛的暗示再清晰不過!

哈夫克確實會利用海上通道運送極其重要的人物!

這些人物的身份敏感至極,甚至可能涉及哈夫克內部的權力鬥爭或見不得光的秘密,以至於他們不敢冒險使用更快捷但更容易被追蹤、攔截的空運方式。

所謂的“保護”,更像是一種隔離和隱匿,防止被gti定位,或者……

防止被他們自己陣營裡的敵人從空中“誤擊”!

哈夫克士兵口中的“硬貨”,老卡洛暗示的“貴客”或“見不得光的人”……

兩條線索在三人腦中瞬間交彙!

那個即將在後天淩晨搭乘“海狼”號運輸船前往格赫羅斯的“硬貨”,其身份的價值和敏感性,可能遠超他們的想象。

這不僅僅是一個囚犯,更可能是哈夫克高層核心圈的人物,或者掌握著足以顛覆哈夫克某些秘密的關鍵人物!

“空中計劃……”

銀翼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風險依舊巨大,但目標明確——救出我們的人。而海上這條線……”

他看向窗外港口方向,彷彿能穿透夜色看到那艘停泊著的“海狼”號,“是計劃外的變數,一個巨大的未知數!但……也可能是撬動整個局麵的‘支點’!”

佩恩的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如果這個‘硬貨’足夠重要,重要到哈夫克不惜動用大批精銳押運,重要到需要隱秘海運……那麼,他的失蹤或被我們控製,對哈夫克的打擊,可能比成功救出我們的人更具戰略意義!甚至能直接破壞阿哈結盟!”

彼得羅夫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他的大腦在飛速權衡著利弊、風險、成功概率以及時間視窗的極端緊迫性:

“原空中劫獄計劃的核心架構不變,它是我們唯一有詳細預案的途徑。但‘海狼’號,必須成為計劃的一部分!它不再隻是一艘運輸船,它可能是我們打入格赫羅斯內部、製造最大混亂、甚至扭轉戰略平衡的‘特洛伊木馬’!”

“我們需要一個方案,一個能在海上悄無聲息地‘接管’或‘滲透’海狼號,並將其行動納入我們越獄時間線的方案。同時,必須確保老卡洛的安全,他剛才的舉動,已經是在用命給我們遞情報了。”

空中劫獄的精密齒輪,被強行嵌入了海上突襲的未知元件。

時間隻剩下不到48小時。

他們不僅要破解格赫羅斯的鋼鐵堡壘,還要在哈夫克的核心運輸線上虎口拔牙!

目標,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餐館裡油膩的空氣,此刻被懸掛在角落那台老舊電視機的新聞播報聲切割得更加凝重。

畫麵切換,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街道人潮洶湧,憤怒的標語海洋在鏡頭前翻滾。

工會組織的龐大遊行隊伍堵塞了市中心的主要乾道,高音喇叭裡傳出對經濟崩潰、物價飛漲的怒吼:

“反對戰爭!反對哈夫克!麵包比子彈更重要!”

鏡頭旋即切到議會大廳。

執政黨議員麵紅耳赤地揮舞著拳頭,幾乎要撕裂麥克風:

“軟弱!綏靖!馬島!”

他嘶吼著,“哈夫克已經明確承諾!他們將全力支援我們神聖不可侵犯的馬爾維納斯群島主權!他們將提供最先進的軍事援助!與我們並肩,對抗gti特戰乾員那群腐朽的殖民者!這是阿根廷奪回尊嚴的最後機會!加入他們,我們才能終結曆史的屈辱!”

在野黨領袖猛地站起,聲音穿透喧囂:

“謊言!糖衣包裹的毒藥!”

他指向螢幕,彷彿指著無形的敵人,“看看哈夫克的所作所為!他們許諾馬島,隻是想將我們的國土變成他們對抗英國、對抗整個西方的前沿堡壘!想讓阿根廷的年輕人,為了他們的地緣政治野心和肮臟的雇傭兵生意,流儘最後一滴血!這和當年強行霸占我們島嶼的英國人,有什麼區彆?!他們是新的殖民者,披著‘盟友’外衣的掠奪者!”

“利用!”

“犧牲品!”

“主權!”

“戰爭販子!”

議會的爭吵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電視機的揚聲器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嘶聲。

餐館裡僅存的幾桌本地食客沉默地聽著,有人搖頭歎息,有人緊握拳頭,眼中交織著迷茫、憤怒與深切的憂慮。

老卡洛站在櫃台後,死死盯著螢幕上閃過的馬島畫麵,那隻握在抹布上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那條僵硬的腿似乎支撐得更加吃力了。

哈夫克的承諾,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在他這個老兵的靈魂深處——

既灼熱誘惑,又散發著毀滅的氣息。

鄰桌的哈夫克士兵們對電視裡的爭吵報以幾聲輕蔑的嗤笑,彷彿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滑稽戲。

彼得羅夫、銀翼、佩恩默默吃完盤中最後的食物,食物的滋味早已被這沉重的政治硝煙衝淡。

在起身準備離開前,佩恩走到櫃台結賬,看似隨意地壓低聲音問老卡洛:

“老闆,您覺得……議會那幫老爺們,最後會怎麼選?就這幾天要表決了。”

老卡洛接過鈔票,找零的動作有些遲緩。

他抬起渾濁的眼睛,裡麵是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和一種近乎悲觀的洞察:

“怎麼選?”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至極的弧度,“承諾馬島……對太多人來說,那是無法抗拒的魔咒……哪怕知道是毒藥,也會有人閉著眼喝下去……為了一個虛幻的夢,把整個國家拖進更深的火坑……”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說,隻是將零錢重重拍在佩恩手裡,彷彿拍掉什麼臟東西。

“走吧,先生們。風大,路上小心。”

三人推開沉重的木門,南大西洋刺骨的寒風瞬間灌入,吹散了餐館裡渾濁的空氣,也吹得人精神一凜。

街道空曠,路燈在風中搖曳,投下長長的、不安晃動的影子。

他們沉默地沿著港口區向臨時落腳點走去。

“不能等了。”

銀翼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破碎,“空中計劃需要精密配合,靠我們三個強突是自殺。必須等增援部隊,包括我自己的手下和英國方麵的sas到位。但在這段該死的等待期……”

“我們必須弄清楚‘海狼’號上的‘硬貨’到底是什麼!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額外籌碼,甚至是翻盤的關鍵!”

佩恩裹緊了衣領:

“一個需要哈夫克動用精銳、避開空運、采取最隱秘海運方式護送的人……身份絕不簡單。讓我想起一個古老的故事,一個關於身份和秘密的故事——鐵麵人。”

他開始講述,在寒風中點燃一簇幽暗的曆史之火:

“17世紀末的法蘭西,太陽王路易十四的絕對統治下,矗立著象征王權恐怖的巴士底獄。”

“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關押著一個極其特殊的囚犯。”

“他的牢房是特製的,待遇遠超普通犯人——甚至有典獄長親自送餐。”

“但他終生佩戴著一個嚴絲合縫的黑色天鵝絨麵具,後來傳說演變成了冰冷的鐵麵具。”

“無人知曉他的麵容,無人知曉他的名字。”

“看守他的士兵被嚴令禁止與他交談,甚至禁止看他進食。”

“他像一個活著的幽靈,一個被徹底抹去身份的謎團。”

“他是誰?”

“傳聞四起。”

“有人說他是路易十四的孿生兄弟,一個可能威脅王位的存在;有人說他是掌握王室驚天醜聞的重臣;還有人說他是某個敵對王國的關鍵人物,其身份暴露會引發戰爭……”

“可能性無窮無儘,但唯一確定的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顆足以炸毀波旁王朝根基的炸彈。”

“路易十四必須將他徹底隱藏、徹底隔絕,讓他像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鐵麵,既是防止他被認出,更是防止他‘看見’外界,防止他與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渠道接觸。”

“他的價值,不在於他做了什麼,而在於他‘是’誰,或者他‘知道’什麼。”

佩恩停下腳步:

“潮汐,就是現代的巴士底獄。‘海狼’號上那個即將被送入‘海上巴士底’的‘硬貨’,就是我們的‘鐵麵人’!哈夫克如此煞費苦心,用最隱秘的海路,派最精銳的人押送,要求‘重點照顧’……說明這個人或他所掌握的東西,其價值或破壞力,足以讓哈夫克的高層感到恐懼!他\\/她可能是:

哈夫克內部權力鬥爭的失敗者\\/知情者,掌握著足以分裂組織的核心機密;

某個被哈夫克秘密‘保護’(實為控製)起來的、擁有巨大國際影響力或財富的關鍵人物;

甚至是…哈夫克與阿根廷(或其他勢力)之間某項致命交易的核心證人!”

“控製住他\\/她,”佩恩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興奮,“我們手裡就握住了一把能刺穿哈夫克心臟的匕首!不僅能破壞阿哈結盟,甚至可能從內部撕裂哈夫克!這比單純救出我們的人,戰略意義大得多!”

彼得羅夫的眼眸,在黑暗中銳利如寒星:

“目標優先順序調整。營救戰友計劃不變,但‘鐵麵人’列為最高優先順序戰略目標。必須在‘海狼’號離港前,確認其身份和位置!”

彷彿為了印證他們的猜測,就在他們拐過一個街角,走向相對僻靜的濱海步道時,一棟原本普通的四星級酒店突兀地闖入視野。

酒店門口拉起了臨時警戒線,數輛塗著哈夫克標誌的黑色裝甲越野車粗暴地停在人行道上。

至少八名全副武裝的哈夫克特種兵分佈在酒店入口、兩側及對麵街角,呈交叉火力警戒態勢。

他們裝備精良,穿著與餐館裡那幾個截然不同的、更先進的外骨骼係統。

進出人員受到極其嚴格的盤查,氣氛肅殺得讓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看那邊!”

銀翼用眼神示意,聲音壓得極低。

三人默契地放緩腳步,佯裝成欣賞海港夜景的普通路人,目光卻如同精準的掃描器,快速掠過酒店的窗戶、出入口、以及那些哈夫克士兵的佈防細節。

他們注意到酒店高層的幾個房間拉著厚厚的遮光窗簾,但其中一扇窗簾微微晃動了一下,似乎有人從縫隙中向外窺視。

僅僅是幾秒鐘的停留和觀察!

“嘿!你們!看什麼看?!”

一名站在街角陰影裡的哈夫克小隊長,頭盔下冰冷的目光鎖定了他們,手已經按在了腰間快拔槍套上。

“這裡不準停留!立刻離開!馬上!”

他身旁的兩名士兵也警惕地轉過身,槍口雖未抬起,但無形的壓迫感已湧來。

彼得羅夫立刻換上一種略帶驚慌和歉意的遊客表情,連聲道歉。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銀翼和佩恩,迅速轉身,快步離開。

背後,幾道冰冷的目光一直黏在他們的背上,直到他們拐入另一條街道才消失。

“看到了嗎?”

佩恩的聲音低沉而凝重,剛才那瞬間的“遊客”偽裝消失無蹤,“驚弓之鳥。普通的警戒不會對幾個‘遊客’如此敏感粗暴。他們在保護的東西,或者人,絕對非同小可。‘鐵麵人’……很可能就在那棟酒店裡!在等待後天的‘海狼’號!”

時間,在議會爭吵的喧囂、工會遊行的呐喊、以及南大西洋永不止息的風聲中,冷酷地流逝。

距離“海狼”號啟航,距離阿根廷議會的最終表決,已經不足36小時。

而他們等待的增援,仍在穿越風暴趕來的路上。

彼得羅夫停下腳步,望向波濤翻湧的南大西洋,那裡是監獄的方向,也是“海狼”號即將駛入的深淵。

“雙線作戰。”

“空中劫獄,特戰乾員們到位後按原計劃啟動。海上奪‘人’……”

他轉頭,目光定格在遠處那棟被嚴密守衛的酒店輪廓上,“由我們三個,現在開始執行。目標:鎖定‘鐵麵人’,滲透‘海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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