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傳說與龍行 第22章 血咒與抉擇
「其實我覺得玄天鏡不是那幾個道人所毀。」看到顏潤城撫摸著鏡上裂痕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裴章逸道,當時他在眾人後麵,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到一道不知道何方而來的法術擊落了玄天鏡。「我想極有可能是焦四郎乾的,他可能就在附近。」敖爍的分析很合理。「沒有了玄天鏡,我們不是更難找到他了。」顏潤城有些失落。「現在是敵暗我明,要更加的小心才行。」敖爍提醒道。
幾個人正說著,忽覺腳底的淤泥突然化作活物般翻湧,幾人警覺迅速避開,卻見地下生出的無數妖藤忽然爆起襲擊幾人,他們趕緊揮兵刃砍斷眼前的妖藤,妖藤隻是暫時蜷曲,這時昕柔使出了碎星貝鏢,雖然不能傷其根本,但到底為眾人爭取到了時間,敖爍和裴章逸迅速掏出炎火符,碰到妖藤迅速化為火焰將其燒毀。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一根妖藤迅速襲向昕柔所幸裴章逸眼疾手快,推開了昕柔,妖藤劃破了他的衣衫,在背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忍痛將符甩在了最後一根妖藤上將其徹底消滅。他也隨之倒在了昕柔懷裡,背上灼燒般的刺痛。
「這藤蔓有毒!」敖爍眼見傷口處爬出青灰色蛛網狀紋路正沿著背部蔓延,趕緊將掌心按住其背,念動咒語紋路漸漸消失,麵板恢複如初。眾人正待鬆一口氣時,敖爍卻道:「這毒我解不了,也無法將它逼出,隻能暫時壓製,需尋得解藥。」話音剛落,就聽到半空中傳來焦四郎的聲音,「欲得解藥,到尋仙穀找我來取。
雖然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個陷井,但是時間緊迫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可想。他們找了個山洞將昏迷中的裴章逸放下,由昕柔照顧又把顏潤城留下,敖爍的理由是他會妨礙自己。顏潤城卻知道焦四郎的目標就是敖爍,他是不想讓自己出危險。本要拒絕卻被敖爍下了定身咒,要一個時辰後才能自行解除。不理會顏潤城責難之辭,他在洞口處佈下結界就離開了。
定身咒終於解開了,顏潤城剛要起身,卻見敖爍已經帶著解藥回來了。「他大概還需要幾個時辰才能醒過來。」他們給裴章逸服下解藥後敖爍道。「太子殿下要去哪?」這是昕柔的疑問,而旁邊的顏潤城卻總覺得哪裡不對,這過程似乎太順利了些。「我得去消滅焦四郎。」敖爍道。「小爍你實話告訴我,那焦四郎對你做了什麼。」顏潤城追了出去。「你想多了。」麵對敖爍的狡辯,顏潤城一針見血的指出:「你為什麼不直接除掉他。」敖爍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你敢再對我下咒,我就用屠龍劍自殺。」這次顏潤城一定不會放他自己離開。
敖爍歎了口氣,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顏潤城一旦認真起來也真是不好惹。他覺得自己已經很謹慎了,還是不小心被下了血咒。「這個咒不好解吧?」顏潤城問,「就目前所知,隻有施咒者才能解除。」敖爍故作輕鬆:「不過這咒還沒有發動,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若是玄天鏡沒壞也許還有彆的辦法。」說到這裡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這一切一定都是焦四郎設的局,先毀掉玄天鏡,堵死了所有的退路。」敖爍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是讚許之色,他這個好兄弟真的很聰明。「設局下咒又不急於取你性命,一定另有所圖。」他繼續分析:「我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看看他到底是什麼陰謀。」「我也是這麼想的!」敖爍道。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的!」焦四郎一臉得意表情。「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麼要求,我想我們可以談談。」顏潤城開門見山。「還挺聰明嘛,我是有條件,但不會和你們談。」「那你處心積慮又是為何?」敖爍問出了心中疑惑。「龍崽子,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焦四郎咬牙切齒的道:「當年要不是你那龍君爹,把我打成重傷還逐出北海,我豈會落到如此田地。」至此敖爍已經完全明白,小時候母後給他講過父君的戰績。
「胡說八道,當初你在北海作惡,還欲謀取滄溟珠,父均念你修行不易,放你一條生路,如今你卻不思悔改。」顏潤城還是第一次看到敖爍發火,隻見他拔出龍吟劍直取焦四郎,後者隻是冷笑:「和我鬥,你還嫩了點。」他啟動了血咒,敖爍隻覺血液翻騰,渾身如被灼燒般難受。顏潤城扶住了他,眼中儘是擔憂。
這時天上飛來了兩條龍落在了他倆身後,「父君!母後!」敖爍走過去,怎奈血咒發作的很快,他踉蹌著跌倒在父親懷裡。「敖順,你來得夠及時。」焦四郎眼神變得冰冷。「隻要交出滄溟珠,我就解了你兒子的血咒。」「父君,不可!」敖爍掙紮著道:「孩兒誤中敵人詭計令父君陷入兩難境地已是不孝,若再令四海水族陷於危險之境,還有何麵目苟活於世。」龍君心情複雜的抱住了兒子。
其實他心裡也深知道,若交出寶珠,四海之中萬千水族生靈將再無庇佑;可另一邊是兒子鮮活的生命,這道生死抉擇如同滾燙的烙鐵,將靈魂生生烙出兩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痕。「想不到,我當初的一念之仁,竟會害了我們的孩子。」原來最鋒利的劍,永遠刺向為人父母的咽喉。
「我不怪你!」龍後將手複上丈夫的手。「焦四郎,滄溟珠乃上古神物,你不配擁有它。」「龍妹妹,多年不見性子還是這麼烈。」焦四郎眼中流露出的竟是絲絲嫉妒。「我不配?對,他是龍,我是蛟,所以你才會選擇他吧。」他的眼神變得冰冷:「等我得到寶珠,成為海上霸主。你就不會這麼想了。」顏潤城眼中閃過驚詫,還有這故事?「你為人自私,狹隘,就算做了九天之上的尊者,我也不會嫁給你!」他那小人得誌的表情,龍後看著就覺得惡心。
「隨便你怎麼說,這龍崽子的時間不多了,他很快就會血管炸裂而死。」焦四郎帶著一絲戲謔。「敖順!你考慮好沒有。」「我,絕不會讓寶珠落入你這孽障之手。」龍君唇角揚起孤絕的弧度,蒼生重,血親亦重,若二者不可全,便由我背負這千古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