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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跪求落淚,你管這叫廢柴師妹? 第4章 鴛鴦亂·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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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羽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在祁無咎指尖觸碰的瞬間凝固了。她猛地向後一肘擊,掙開身後之人的懷抱。她的兩頰燒的厲害,連眼尾都染上了一層霞色。

“你——!”賀羽本想指名道姓,卻因為自己重生身份不能暴露,隻能在最後一刻咬住舌尖,顫抖著手指向祁無咎,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罵起。

這活了千年的老龍,堂堂一族一族妖王,怎麼如今如此輕浮!

祁無咎卻神色如常,看向她的眼中依舊笑意不減。

好在理智戰勝了感性,正事當前,賀羽壓下心頭的惱怒,狠狠剜了一祁無咎一眼,轉身對連竹喊道:“快攔住那轎子,我們得靠它進那廟!”

連竹的巨劍應聲出鞘,劍氣橫貫山道,將隊伍掀翻在地。轎簾掀起,落露出了裡麵的人——隻見新娘和新郎目光呆直,麵色青紫,儼然一副失魂中毒之相。而那些轎伕侍女到底後竟化作了紙人,黑點的眼睛栩栩如生,在風中簌簌作響,詭異至極!

賀羽率先向前去檢視,將手搭載新娘和新郎頸側,指尖傳來微弱的脈搏——還好,兩人都還活著。

“這轎子不對勁,根本不是像山下茶鋪裡那店家說的那樣是由活人抬上來的。”賀羽轉向眾人,沉聲道:“看這鎮上人口稀少,多是垂暮之人,恐怕早就冇有適婚的人了。這些上山的喜轎,怕不都是途徑鹿鳴山的人,受當地人以結親之名哄騙上山,獻祭給芙蓉廟中的妖物。”

太一宗的人也上前查驗了一番後,朝陸硯修和馮仙兒點了點頭,示意賀羽說的是真的。

馮仙兒卻有些不放心,畢竟魔宗的人素來狡猾奸詐,不得不多幾分謹慎。

“方纔聽你說,你要借這轎子上山去,那誰來做新娘和新郎?”馮仙兒的目光在賀羽三人身上掃了一圈,十分不客氣地說:“難不成是你們去?”

賀羽眉間猛地一跳。她是離開仙門太久了嗎?太一宗素來告誡門下弟子要恪己守禮,很難想象眼前這一堆囂張跋扈的人竟與自己曾為同門。

燕緋緋紅袖一甩:“自然是我們去,我們來這兒是為了找人。誰知道你們太一宗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

馮仙兒正欲開口,卻被陸硯修攔住。

“諸位,方纔多有得罪。我這番前來,是為了帶弟子曆練。既然都是為了誅邪救人,不妨聯手,”陸硯修的眼神陰冷猶如毒蛇,從祁無咎身上遊移到賀羽身上,眼神充滿探究:“這位道友可與我假作夫妻。信我,進廟後我會護你周全。”後麵兩句顯然是對賀羽說的,語氣莫名溫柔了下來。

還不等賀羽回絕,祁無咎已經輕笑出聲:“還是不必了,我族中有小輩也在這鹿鳴山走失,論急切不輸各位。可何況,論修為我也在陸首席之上……”他回眸一轉,笑吟吟看向賀羽:“不如考慮考慮我?我似乎比陸首席……強那麼一些?”

賀羽:……

不是,怎麼一個個都逮著我薅了?就不能你們兩家聯手,我們上一邊看著嗎?

“嗬,”陸硯修冷笑一聲,目光譏誚:“也不知道當年究竟是誰為了我師姐大鬨太一宗,連破九道山門,重傷宗主。看來曾經的深情也不過如此。我竟不知妖王殿下已經有了伴侶,真是可喜可賀!”

賀羽有些怔然。聽陸硯修左一句右一句師姐的叫著,好像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隔閡誤會。可當年如果冇有陸硯修的誣陷,自己怕也不會那麼快就被定罪。

祁無咎的手緩緩抬起,輕輕搭在賀羽肩頭,接著一個用力,就將人摟入了懷中。

“多說無益。她畢竟是我的命定之人,有烙印為證,我們便是天地同證的姻緣。我們作夫妻那是再合情理不過。”祁無咎語氣如常,灰眸直視陸硯修:“我們的事,與你何乾?”

陸硯修聞言,語氣瞬間冰冷猶如含著冰碴般:“不過是三十六重獄的重犯……”怎敢、怎敢妄圖以相似之人替代師姐!

兩人之間暗流湧動,似乎下一瞬間就要出手。一個妖王、一個太一宗首席弟子,修為遠在眾人之上,動手起來,勢必鹿鳴山方圓百裡寸土不生。

賀羽不想探究他們究竟怎麼回事,出聲打斷:“諸位指尖有什麼爭執請自便,我二師兄如今生死不明,既然與我玉湧宮無關,那我們就先行一步。”

“慢著。”祁無咎攔下了賀羽,眼神朝連竹看去:“你當真要選個小孩兒當夫君進廟?”

賀羽頓感無語,伸手將某人的手拂了下去。

“反正都是假的,是誰又有何妨?”

祁無咎卻話鋒一轉說:“仙門來勢洶洶,你當真要放你師姐一人在外麵和他們同處嗎?依我看,你不如隨我一起,讓他們在外麵互相看著,豈不是更安全?”

賀羽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如今太一宗弟子素質不比從前,陸硯修又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讓師姐一人在外麵應對起來怕是很難,倒不如自己和祁無咎一起進廟,若是二師兄傷的重,師姐和連竹在外麵也好有個接應。

她抬頭看向祁無咎:“行,我答應你。”

轎身輕晃,紅紗朦朧。此時藉著蓋頭,賀羽纔敢細細打量起祁無咎。

前世的百年裡,賀羽奉淩望疏之命,多次前往三十六重獄加固封印,雖然隔著重重禁製不見真容,但……

賀羽回想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過往,或許也勉強算得上“故交”吧。

“夫人若想看我,為何不直接掀開蓋頭?”

祁無咎一句話驀地將賀羽從思緒中拽回。聽到他那句稱呼,她不由耳根一燙:“我們不過是假扮的夫妻,你彆得寸進尺!”

“謹言。”祁無咎指尖輕點轎簾,上麵映著外麵紙人僵硬地影子:“這轎子周圍的紙人可都是‘活’的。。”

被占了便宜還冇辦法討回來,賀羽氣得想咬人,卻還是壓低聲音和他分析起整件事:“我覺得山下那家茶鋪的店家所言半真半假。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口中所稱的‘羅君娘娘’一定是受當地百姓供奉後生出了靈識,並且受到香火越旺,她的修為越高。但百姓逐漸搬離,失去供奉的神像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隻能消散於世間……”

她忽然頓住,因為祁無咎看她的目光。彷彿她是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看得格外認真、仔細而又小心翼翼。

“你……”賀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喉間發緊:“你剛纔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祁無咎不答,從儲物戒中突然取出一把金簪,朱雀展翅的造型即使在月光下也流光溢彩。他輕輕掀起蓋頭,簪尖傳入雲鬢時帶起細微的戰栗。

“雲鬢花顏金步搖,”他指尖輕撫過簪尾流蘇,低笑間氣息拂動賀羽耳畔的碎髮:“這簪子果真襯你。”

算上前輩子,賀羽好歹也是活了幾百歲的人,被人這般小心嗬護地對待卻是頭一遭。她目光躲閃,根本不敢直視祁無咎,慌忙拽回蓋頭,磕巴著說:“說、說正事!一會兒進去你打算怎麼做?”

祁無咎將她一係列小動作都看在眼裡,隻覺得著這小烏龜縮殼的模樣,又讓腦海深處的那抹身影又生動了不少。

不過……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緊,萬一逼急了,可就真的要咬人了。

“聽見了,”祁無咎斂去笑意:“既然芙蓉廟主姻緣,那維持她神形不散的力量也必定與‘姻緣’有關……”

轎身忽沉,兩人即收斂了神色,化作一副失魂的呆滯木偶模樣。

簾外伸入一雙青白的手,指尖暗紅。視線順著上移,便能看見一張血紅大嘴,咧著誇張的弧度。

“新人下轎——”

那聲音尖細刺耳,刺得人耳膜生疼。

賀羽的得視線被紅愛頭侷限在方寸之間,夜色昏暗,隻能看見腳下斑駁的青磚。紙人化作的侍女手臂冰冷僵硬,一步步牽引著她向前走著。。

他們跨過朱漆剝落的門檻,腐朽的檀香混著腥氣撲麵而來,越往深處走,那股氣味就濃重一分。穿過幾重幽暗的廊道後,眼前又重新有了亮光——這次似乎來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四壁點著血紅的燈籠,將周圍的紅綢照得如同血染一般。

賀羽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方纔穿堂而過的風裡,竟裹挾著一股腐臭味——不對!

她鼻翼微動,瞳孔驟然收縮——這是屍臭!從濃烈程度判斷,似乎屍體數量還不少!

賀羽正暗自盤算對策,忽覺掌心一癢。原來是祁無咎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情緒,藉著廣袖遮掩,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寫下:

“有我。”

“安心。”

賀羽呼吸一滯。百年伏妖除魔向來孑然一身,今日與人同行,這感覺……倒也不算太差。

“吉世已到,請羅君娘娘——”

紙人尖細的唱喏聲在這空曠之地激起陣陣迴音。霎時陰風驟起,燈火劇烈搖曳,漫天紅綢入血浪翻湧。高台神座之上,一道身影慵懶斜倚。她眉眼彎彎入菩薩低眉,乍看慈眉善目,但一雙眼睛卻漆黑如墨,森冷瘮人。

她身邊站著兩個紙人侍女,一個搖扇一個奉茶。羅君娘娘悠哉地打了個哈欠,鮮紅的丹蔻在燈火下泛著血色的光澤,她慵懶地揮了揮手:“趕緊開始吧好不容易湊來這麼多,彆耽誤了我的吉時。”

“一拜天地——”

那紙人的手臂好似鐵鉗一般死死掐住賀羽的腕骨。餘光中,瞥見祁無咎袖中寒光一閃而逝。

“二拜高堂——”

一聲未落,地底傳來棺材板摩擦的聲響,在一股甜膩腥臭的氣味中,周遭屍體也扭曲動了起來,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夫妻對拜——”

霎時間,陰風大作,捲起無數紙錢沖天而起,賀羽的蓋頭被風掀開,隻見數十口棺材破土而出。紙人們齊聲尖笑: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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