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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妹的江湖 第144章 金陵破曉龍氣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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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那聲充滿痛苦與毀滅氣息的咆哮從天門關崩裂的煙塵中炸開,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壓過了戰場所有的廝殺聲、哀嚎聲、巨石滾落的轟鳴聲!楚雲飛周身燃燒著狂暴的暗金氣焰,雙目如同熔融的金球,早已不複人形,更像是一尊被遠古凶星附體的魔神!

抬擔架的兩名龍淵近衛如遭重錘,慘叫著倒飛出去,筋斷骨折!「雲飛!」李香林猛地回頭,心膽俱裂!眼前狂暴的楚雲飛,比在星火潭時更加可怕十倍!那毀滅的氣息讓她手中的霸刀都發出不安的嗡鳴!

失控的楚雲飛似乎擁有野獸般的直覺,他根本無視周圍崩塌的建築、哭喊的士兵,那雙燃燒的暗金龍瞳死死鎖定了李香林——更準確地說,是她懷中貼身存放、正散發出精純生機與星辰之力的七葉星火蓮!同時,他更貪婪地望向遠方那座被硝煙籠罩的巍峨巨城——金陵!那裡有磅礴的龍脈之氣,對他體內那渴望吞噬一切的星核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吼!」他發出一聲更加暴戾的嘶吼,雙腳猛地踏碎地麵,堅硬的山岩如同豆腐般碎裂!整個人化作一道狂暴的暗金流星,裹挾著毀滅的風壓,朝著李香林猛撲而來!所過之處,空氣扭曲,地上的碎石磚塊如同被無形巨手掃過,紛紛化為齏粉!

「攔住他!」李香林厲聲下令,同時腳下「踏雪無痕」施展到極致,身形如煙急速後撤!她絕不能在這裡被纏住!星火蓮是救楚雲飛的唯一希望!

「狗日的!給老子醒醒!」彭烈正殺得興起,渾身浴血如同地獄魔神,眼見楚雲飛撲向李香林,牛眼圓瞪,怒吼一聲,竟毫不猶豫地將手中沾滿偽軍血肉的開山斧朝著楚雲飛前方地麵狠狠擲出!轟!巨斧深深嵌入岩石,震起大片塵土,意圖阻擋其衝勢!

然而,失控的楚雲飛看都沒看那巨斧一眼,身影沒有絲毫停頓,隻在經過巨斧時,包裹著暗金氣焰的拳頭隨意地一揮!哢嚓!精鋼打造的沉重開山斧,竟如同朽木般被輕易砸斷!斧頭打著旋兒飛出老遠!

「我的寶貝斧頭!」彭烈心疼得像被挖了心肝,隨即更是怒火衝天,「奶奶的!楚雲飛你這混小子!老子跟你拚了!」他赤手空拳,蠻牛般衝撞過去,雙臂肌肉虯結如老樹根,試圖抱住楚雲飛!

「彭將軍不可硬碰!」慕容恪的清冷聲音帶著急促!他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彭烈身側,手指疾點楚雲飛肋下幾處要穴!用的是精妙的截脈手法,試圖暫時阻滯其狂暴真氣!

噗!噗!噗!慕容恪的手指如同點在燒紅的烙鐵上!一股灼熱狂暴的反震之力傳來,他悶哼一聲,指尖劇痛,玄衣袖口竟被無形的氣焰灼出焦痕!身體被震得倒飛數步才勉強穩住!而楚雲飛隻是身形微微一滯,暗金氣焰稍斂,隨即爆發出更刺目的光芒!他反手一抓,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嘭!彭烈那能生撕虎豹的雙臂被他一隻燃燒著暗金氣焰的手牢牢抓住!如同鋼箍!

「嗷——!」饒是彭烈一身橫練功夫,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那接觸的地方,皮肉瞬間焦黑,發出滋啦的響聲!一股灼熱狂暴的星力蠻橫地衝入他體內,肆意破壞!

「雲飛!放手!他是彭大哥!」李香林看得心都在滴血,厲聲喝止,同時霸刀終於出鞘!「滄啷!」一道清越冰冷的刀鳴響徹戰場!雪亮的刀光如同九天寒月驟降,帶著李香林三分焦急七分決絕的玄陰刀氣,朝著楚雲飛的手臂斬去!並非真要傷人,而是要逼其鬆手!

冰冷的刀氣刺激得楚雲飛本能地一縮手!彭烈這才得以脫困,踉蹌後退,看著自己焦黑的雙臂,疼得齜牙咧嘴:「嘶…這小子…吃火藥了?勁兒也太大了!」

就在這短暫的空隙,墨衍枯槁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楚雲飛身後!他手中的龜甲羅盤早已亮起複雜的光芒,乾、坤、坎三卦符文瘋狂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三才困陣!他一口心血噴在羅盤上,嘶吼道:「天地定位!坎水封疆!困!」

嗡——!一道肉眼可見的、由土黃(坤)、天青(乾)、幽藍(坎)三色光芒交織的半透明光牢瞬間成型,將楚雲飛籠罩其中!光牢內,空氣彷彿凝固,重力陡增,更有無形的寒氣彌漫!

「吼——!」被困住的楚雲飛發出更加暴怒的咆哮!他身上的暗金氣焰瘋狂衝擊光牢!狂暴的星力與墨衍傾儘全力佈置的八卦困陣激烈碰撞!光牢劇烈扭曲震蕩,表麵不斷出現裂痕,又不斷被墨衍噴出的精血強行修補!墨衍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顯然支撐得極其勉強!

「趁現在!帶他走!」墨衍嘴角溢血,嘶啞吼道,「用『囚龍鎖』!快!」

幾名身手矯健、早已準備好的墨家弟子手持數條通體烏黑、刻滿符文的精鋼鎖鏈(囚龍鎖),如同靈猿般撲向光牢!他們配合默契,甩出的鎖鏈如同活蛇,精準地纏繞向楚雲飛的手腕、腳踝和腰身!鎖鏈上的符文接觸到暗金氣焰,發出劈啪的閃光,竟形成一定的壓製!

「吼!」楚雲飛奮力掙紮!強大的力量扯得鎖鏈錚錚作響,火星四濺!幾名墨家弟子被帶得東倒西歪,死死咬牙拉住!

「雲飛!對不住了!」李香林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身形一閃而至,玉指如電,蘊含精純玄陰之力,快如閃電地點向楚雲飛眉心、後頸幾處重穴!這是《玄甲韜略》中記載的頂級封穴手法——「鎖神關」!

嗤!指尖觸及,冰火再次激烈交鋒!李香林指尖劇痛,幾乎被灼傷!但她的玄陰真氣終究是這狂暴星力的剋星!楚雲飛狂暴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迷茫和混亂!

「就是現在!帶走!」李香林低喝!墨家弟子趁機收緊「囚龍鎖」,幾人合力,終於將暫時被壓製、仍在不斷掙紮嘶吼的楚雲飛拖離了戰場核心,朝著後方相對安全的區域轉移。

看著楚雲飛被強行拖走的背影,那條條符文閃爍的沉重鎖鏈,李香林心如刀絞,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和痛楚湧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玉色的眼眸瞬間恢複冰寒,霸刀刀鋒遙指硝煙彌漫的金陵城!

「全軍聽令!」她的聲音穿透戰場轟鳴,帶著凜冽決絕的殺意,響徹在每一個龍淵將士耳邊:「偽朝氣數已儘!天門關已破!金陵近在咫尺!趙無極老賊,就在那皇宮之中!」「擊潰眼前殘敵!」「目標——金陵皇城!」「破城——擒王!」「為天下蒼生!開——太——平!」最後一個字,如同九天驚雷炸響!

「破城!擒王!開太平!」「破城!擒王!開太平!」目睹了剛才那驚心動魄一幕的龍淵將士,非但沒有絲毫氣餒,反而被李香林那百折不撓、雖痛猶戰的氣勢徹底點燃!主帥尚在,霸刀所指,便是他們赴死之地!如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瞬間壓倒了偽軍絕望的哀鳴!士氣暴漲到了繁體!

殘存的玄甲衛在天崩地裂的打擊下早已肝膽俱裂,此刻更是被龍淵軍這滔天的殺氣徹底摧毀了最後一絲抵抗意誌!兵敗如山倒!

天門關後,通往金陵的最後屏障被徹底打通!龍淵大軍如同決堤的洪流,勢不可擋地湧向那座象征著偽朝統治核心的巨城!

……

兩日後,金陵城外。這座千年古都,此刻已被戰爭的陰雲徹底籠罩。高大厚重的城牆,布滿了修補的痕跡和焦黑的火燎印記。護城河渾濁不堪,漂浮著各種雜物。城頭上,偽朝殘存的旗幟歪歪斜斜,守軍士兵臉上混雜著恐懼、麻木和不甘。

龍淵軍主力已將金陵三麵合圍!連綿的營帳如同白色的海洋,旌旗招展,刀槍如林。肅殺之氣直衝霄漢。

然而,帥帳內的氣氛卻凝重如鉛。攻城前的最後推演正在進行。

沙盤上,金陵城的模型纖毫畢現。「大帥,金陵城牆高池深,尤以北麵『玄武門』最為堅固,守將是趙無極的死忠『鐵壁』夏侯桀的副將張奎,兵力約一萬。東麵『青龍門』守將吳濤,為人謹慎但優柔寡斷,兵力八千。西麵『白虎門』守將王莽,性烈如火,兵力一萬二。」慕容恪指著沙盤,聲音清冷,「偽朝最後的精銳『禦林軍』三千,由趙無極親自掌控,駐守皇城。城內糧草充足,強攻恐傷亡巨大,且耗時日久。」

李香林端坐主位,玄甲襯得她麵容越發清冷。她身旁的軟榻上,楚雲飛躺在特製的寒玉床上,周身依舊纏繞著符文閃爍的「囚龍鎖」。星火蓮貼在他胸口,散發著柔和的暗金光芒,勉強壓製著麵板下不斷湧動的暗金紋路。墨衍守在一旁,枯槁的臉上疲憊不堪,正小心翼翼地用金針刺穴,延緩星毒蔓延。時間,每一刻都無比珍貴。

「哼!再硬的烏龜殼,老子也能給他砸碎了!」彭烈雙臂纏著厚厚的繃帶,甕聲甕氣地說,隻是底氣明顯不足,上次的教訓記憶猶新。

美玲一身墨綠色勁裝,馬尾辮精神抖擻,她指著沙盤上寬闊渾濁的護城河和高達十餘丈的城牆:「硬砸?張奎那老小子在北門城頭架滿了破罡弩和噴火油櫃,還有滾沸的金汁!強攻是拿弟兄們的命填!俺有更好的法子!」她得意地拍了拍手,身後的弟子掀開一幅巨大的圖紙。

圖紙上,描繪著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龐然大物——正是那艘曾在水戰中大放異彩的巨型樓船「破浪號」!但它此刻的形態卻截然不同!圖紙顯示,「破浪號」竟然如同巨大的變形機關獸,船體從中裂開,巨大的桅杆和船帆結構巧妙折疊重組,形成了…一座高達近二十丈、底座寬大穩固的巨型移動攻城塔樓!塔樓前方包裹著厚厚的複合裝甲,設有巨大的撞錘和可伸縮的鋼鐵棧橋!塔身布滿射擊孔,頂層平台甚至架設著改良版的「撼山獸」破岩鑽頭和投石裝置!

「俺叫它『破城樓』!」美玲眼睛閃閃發亮,「『破浪號』本就是模組化設計!隻需一夜,就能在護城河邊完成變形組裝!塔樓高度超過城牆!上麵的『破岩鑽』能啃開城門樓子!伸縮棧橋能直接搭上城牆!裡麵能藏五百精銳!更妙的是…」她狡黠一笑,指向護城河,「這大家夥自身就是橋!它能直接開進護城河,用特殊設計的浮筒和履帶底盤穩住,塔樓部分照樣能探過城牆!讓偽軍的護城河變成擺設!」

帳內眾將倒吸一口涼氣!彭烈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的乖乖…美玲丫頭,你這腦子怎麼長的?這…這鐵疙瘩還能這麼玩?!」

墨衍渾濁的「瞎眼」盯著圖紙,枯瘦的手指在空氣中虛劃:「妙!妙極!以坎(水)承載巨物(坤),以震(雷)破堅(艮)!化舟為城,移山填海!美玲大師,你這機關術,已非凡俗,近乎『道』矣!」

「所以,破城的關鍵,在於『破城樓』能否成功組裝並突破護城河與城牆!」李香林瞬間抓住核心,「敵軍必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特彆是北門張奎,他手下的『神臂營』強弩射程極遠!」

「李帥放心!」慕容恪接過話頭,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張奎勇猛有餘,謀略不足,且剛愎自用。我軍隻需『明攻其虛,暗助其疑』!」他修長的手指指向東門吳濤和西門王莽。

「請彭將軍率一萬精銳,大張旗鼓,猛攻西門!王莽性烈,必全力相抗!此為『打草』,迫其主力集結西門!」「請韓老將軍(一位老成持重的義軍將領)率八千兵馬,於東門外佈下疑兵,廣豎旌旗,多設灶台,鼓譟佯攻!吳濤謹慎多疑,見此陣仗,必不敢輕動主力,此為『驚蛇』,使其主力被釘在東門!」「如此,北門張奎處,壓力必然減輕大半!待其以為我軍主攻在東西兩門,放鬆警惕之時…」慕容恪看向美玲,「便是『破城樓』現身,雷霆一擊,直取北門之機!此乃『聲東擊西,瞞天過海』!」

「好!好一個聲東擊西!」李香林眼中閃過激賞,「墨老,煩請您坐鎮中軍,排程全域性,並以八卦陣盤引動天象,掩護『破城樓』組裝!西、東二門,就有勞彭將軍和韓老將軍了!」

「末將領命!」彭烈和一位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將韓滔轟然應諾。「老夫定不辱命!」墨衍撫須頷首。

「至於北門…我親率近衛營,搭乘『破城樓』,直搗黃龍!」李香林起身,霸刀拄地,冰冷的刀光映照著她絕美的側臉,目光卻溫柔地掃過昏迷的楚雲飛,「雲飛,等我!破城之後,即刻為你拔毒療傷!金陵龍脈,誰也奪不走!」

……

當夜,金陵城東、西兩麵火光衝天,殺聲震野!西門,彭烈如同瘋虎,指揮著重甲步兵扛著巨大的雲梯,頂著如雨的箭矢和滾燙的金汁,不要命地猛攻城頭!他雖雙臂受傷,無法揮舞巨斧,但站在陣前,那震天的怒吼就是最強的戰鼓!「兒郎們!給老子衝!砍翻王莽那龜孫!第一個登上城頭的,賞黃金百兩,官升三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龍淵軍攻勢如潮,逼得守將王莽不得不調集所有預備隊死守,無暇他顧!

東門,韓滔老將軍穩坐釣魚台。八千兵馬並未真正攻城,隻是在城外紮下營盤,樹立起無數的旌旗,遠遠望去,營帳連綿不絕,根本看不出虛實。士兵們分批在營地邊緣點燃大量篝火,敲響戰鼓,喊殺聲此起彼伏,營造出大軍壓境、隨時可能猛攻的假象。城頭上,守將吳濤眉頭緊鎖,望著城外影影綽綽、火光衝天的景象,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鼓譟,心中驚疑不定。「龍淵軍究竟來了多少?主攻方向到底在哪?」他猶豫再三,終究不敢抽調兵力支援他處,隻能命令部下嚴防死守,不得妄動。

此刻,金陵城北,玄武門外。護城河邊一片寂靜,隻有渾濁的河水緩緩流淌。高大的城牆上,燈火通明,守軍來回巡視,警惕地望著漆黑的城外。守將張奎身披重甲,按劍立於城樓,臉色陰沉。東西兩門的激烈戰報不斷傳來,讓他心中稍安,卻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龍淵軍的主帥李香林…真的隻會在東西兩門發力嗎?

就在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護城河對岸的黑暗中,突然亮起無數支火把!緊接著,傳來震耳欲聾、如同巨獸蘇醒般的金屬摩擦與齒輪咬合的轟鳴!哢嚓!轟隆!嘎吱——!在城牆守軍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一座龐大到不可思議的鋼鐵巨塔,如同從護城河水中升起的遠古巨獸,緩緩顯露出它猙獰的輪廓!正是變形完成的「破城樓」!

「那…那是什麼鬼東西?!」張奎瞳孔驟縮,失聲驚呼!「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們!倒火油!」他聲嘶力竭地下令!

嗡——!破罡弩箭如同暴雨般射向那鋼鐵巨塔!滾燙的火油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叮叮當當!轟!嘩啦!弩箭射在厚重的複合裝甲上,如同撓癢癢般紛紛彈開!火油澆在特殊防火處理的裝甲表麵,流淌下去,點燃了護城河水麵,反而形成了一道短暫的火牆,卻對塔樓本身毫無威脅!

「哈哈哈!撓癢癢呢?看爺爺的!」美玲的聲音通過塔樓內的傳聲筒囂張地響起,「撼山鑽!給老子開洞!」

轟!嗡——!!!塔樓頂層,那巨大的、高速旋轉的破岩鑽頭猛然啟動,發出撕裂耳膜的尖嘯!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狠狠撞向北門堅固的城樓牆體!

哢嚓!轟隆!堅硬的城牆磚石如同朽木般破碎、崩塌!煙塵混合著碎石衝天而起!整個城樓都在劇烈搖晃!

「棧橋!放!」李香林清冷的聲音在塔樓內響起!

轟隆隆!「破城樓」中部,兩座沉重的、包裹著鐵皮的巨大棧橋如同巨獸的臂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向前拍出!哐!哐!兩聲沉悶到極點的巨響!棧橋前端巨大的鐵爪深深嵌入城牆垛口!兩座橫跨護城河、直通城牆頂部的鋼鐵通道瞬間形成!

「近衛營!隨我——奪城!」李香林一馬當先!霸刀出鞘,冰冷的刀光照亮她堅毅無雙的麵容!她如同白色的閃電,第一個踏上了那鋼鐵棧橋!身後,數百名最精銳的龍淵近衛如同出閘的猛虎,怒吼著緊隨其後!

「擋住他們!殺!」張奎目眥欲裂,拔出長刀,親自帶著親衛隊撲向棧橋連線處!

刀光乍起!李香林的身影快如鬼魅,霸刀「驚鴻」劃出一道玄奧冰冷的弧線!鏘!鏘!鏘!火星四濺!張奎身邊三名親衛的兵器連同手臂被瞬間斬斷!鮮血狂噴!李香林去勢不減,刀鋒直指驚駭欲絕的張奎麵門!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

「叛將受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帥且慢!」一個略顯緊張卻異常堅決的聲音在混亂的城頭響起!隻見一員副將打扮的中年將領(陳守義)猛地衝到張奎側前方,手中長刀並非指向李香林,而是狠狠捅進了猝不及防的張奎的後腰!同時嘶聲高喊:「偽朝氣數已儘!眾將士!隨我棄暗投明!迎龍淵義軍入城!開城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守軍都驚呆了!

噗嗤!張奎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穿透腹部的刀尖,又艱難地扭過頭,死死瞪著陳守義:「你…你…」「張將軍,對不住了!金陵百姓苦偽朝久矣!陳某不能再助紂為虐!」陳守義臉上帶著掙紮與決絕,猛地抽刀!

張奎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眼中凝固著驚愕與不甘。「開城門!迎義軍!」陳守義高舉沾滿鮮血的長刀,再次怒吼!他身後,數十名早已串聯好的士兵同時響應,反身撲向城門絞盤處!

「開城門!」「迎義軍!」有人帶頭,本就軍心渙散、被「破城樓」神威嚇得肝膽俱裂的北門守軍瞬間崩潰!紛紛丟下兵器,跪地投降!沉重的玄武門絞盤在嘎吱聲中緩緩轉動!巨大的城門,洞開!

「陳守義!好樣的!」李香林眼中閃過一絲激賞,霸刀指向城內,「全軍入城!直撲皇城!活捉趙無極!」「殺——!」龍淵軍如同決堤的洪水,湧入金陵城!

大局已定!金陵城破!

然而,當李香林一襲白衣染血,手持霸刀「驚鴻」,率領精銳衝破最後一道宮門,踏入偽朝金鑾殿前的廣場時。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瞬間怒火填膺!

隻見金碧輝煌的大殿台階之上,趙無極那矮小枯瘦的身影顯得格外刺眼。他並未身著龍袍,而是一身詭異的墨綠道袍,臉上布滿瘋狂與怨毒交織的獰笑!他手中,竟死死掐著一個身穿明黃龍袍、麵無人色的少年脖頸——正是年僅十二歲的偽帝趙昺!

「李香林!」趙無極尖銳嘶啞的聲音如同夜梟,響徹廣場,「你贏了!你破了天門關!你攻破了金陵城!老夫苦心經營數十載的基業毀於一旦!哈哈哈哈!好!好得很!」

他瘋狂大笑,狀若癲狂:「但是!你想踏平這偽朝皇宮,想活捉老夫?還想用金陵龍脈救你的小情郎?!做夢!」他猛地將小皇帝往前一推,如同展示一件物品:「看看!這就是你們趙家最後的血脈!也是這金陵城龍脈最後的鑰匙!」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皇宮後方那連綿起伏、夜色中如同巨龍蟄伏的山脈:「知道那是什麼嗎?皇陵!偽朝龍脈的核心之地!老夫已在龍脈地宮之中,埋下了無數火藥!足以將整個皇陵山炸上天!」趙無極眼中閃爍著毀滅一切的瘋狂光芒:「李香林!想要龍脈之氣救你的楚雲飛?想要這小皇帝活命?想要保全這金陵城的龍脈根基不被徹底摧毀?那就乖乖放下兵器!一個人!到皇陵地宮來見老夫!否則…」他手指在小皇帝脖子上緩緩收緊,少年因窒息而劇烈掙紮,小臉漲得青紫,「老夫立刻捏死他!同時引爆炸藥!大家同歸於儘!讓這偽朝龍脈,給老夫陪葬!」

「趙無極!你敢!」李香林目眥欲裂,霸刀嗡鳴,冰冷的殺意幾乎凝結成霜!她身後的將士也憤怒咆哮!

「哈哈哈哈!老夫有何不敢?!」趙無極猖狂大笑,「記住!隻準你一個人來!半個時辰後,皇陵地宮入口見!若見他人影…轟!大家一起上天!」他說完,如同鬼魅般挾持著不斷掙紮的小皇帝,迅速退入大殿深處,消失不見!隻留下那瘋狂而怨毒的笑聲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

廣場之上,一片死寂。隻有粗重的喘息聲和刀劍因憤怒而顫抖的嗡鳴。

李香林孤身立於萬千將士之前,白衣獵獵,望著趙無極消失的方向,握著霸刀的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楚雲飛危在旦夕,金陵龍脈係於一線,小皇帝命懸敵手…三座沉重的山,瞬間壓在了她的肩頭。

皇陵地宮…那究竟是救贖之地,還是趙無極為她準備的…葬身之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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