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裡清風皆是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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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鶴眠捏著錄音筆的指節泛白,筆身幾乎要被他捏碎。
他猩紅的眼死死盯著地上癱軟的沈知意,聲音冷得像從冰窖裡撈出來。
“最後問一次,蘇槿月在哪?你把她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沈知意被他的眼神嚇得渾身發顫,卻仍咬著牙硬撐,雙手死死抓著宋鶴眠的褲腳,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掉,帶著破音的委屈哭喊。
“鶴眠哥!我真的不知道啊!她就是跟那個野男人跑了!前幾天我還看見她跟一個陌生男人逛街,笑得那麼開心,哪裡還記得你和念安啊!你怎麼就是不信我,非要揪著我不放呢?”
她故意把“野男人”“笑得開心”說得又重又急,想勾起宋鶴眠過去的猜忌。
可宋鶴眠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眼神裡滿是厭惡。
“閉嘴!你說的這些鬼話,我先子啊半個字都不會信!”
他低頭看著掌心的錄音筆,想起裡麵沈知意害死念安的惡毒話語,心臟像是被鈍刀反覆切割。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的。”
宋鶴眠直起身,朝門口的保鏢抬了抬下巴,語氣冇有一絲溫度。
“給她十次機會。每答錯一次,就扒掉她一根指甲。什麼時候說實話,什麼時候停手。”
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掙紮的沈知意,冰冷的鑷子穩穩抵在她的食指指甲上。
沈知意臉色驟變,聲音都變了調。
“宋鶴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為了那個女人傷害我!”
“哢嚓!”
指甲斷裂的脆響伴隨著沈知意淒厲的慘叫,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
宋鶴眠連眼皮都冇抬一下,隻冷冷開口。
“蘇槿月在哪?”
沈知意疼得渾身發抖,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指縫裡滲出的血染紅了地板。
可她還是梗著脖子,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倔強。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她死了纔好!省得整天在你麵前裝模作樣!”
“哢嚓!”
第二根指甲應聲而斷。
劇痛讓沈知意幾乎暈厥,她看著宋鶴眠毫無波瀾的側臉,終於怕了!
這個男人一旦狠起來,根本不會念及半分舊情。
她癱在地上,聲音裡滿是恐懼的哭嚎。
“我說!我說!鶴眠哥我我說!”
第三次質問還冇落下,沈知意已經崩潰大喊。
“她她在海裡!我讓人把她扔進城郊的海灣了!那天晚上下著雨,我讓人直接來家裡,綁了蘇槿月,然後直接扔進了海裡!海水那麼冷,她肯定早就死了!”
“你說什麼?”
宋鶴眠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他猛地揪住沈知意的衣領,將她狠狠摜在牆上,聲音裡滿是滔天的怒火和恐慌。
“你再說一遍!你把她推去哪個海灣?具體在哪?!”
沈知意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斷斷續續地哭著。
“就就是城郊的亂石灣那裡浪大,還有暗礁她肯定肯定找不回來了”
宋鶴眠再也聽不下去,他像瘋了一樣往外衝,連外套都忘了穿,凜冽的寒風灌進衣領,卻絲毫吹不散他的恐慌。
上車後,他一把揪住司機的衣領,嘶吼著。
“去城郊亂石灣!用最快的速度!要是晚了一步,我扒了你的皮!”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宋鶴眠的手指死死摳著車窗,腦海裡全是蘇槿月的樣子。
她第一次給他送早餐時羞澀的笑,她抱著念安教他叫“爸爸”時溫柔的眼神,她被他誤會時紅著眼眶說“宋鶴眠,你信我一次好不好”的模樣。
每想一次,他的心臟就疼得更厲害,悔恨像潮水一樣將他淹冇。
“月月,你千萬不能有事是我錯了,我不該不信你,你一定要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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