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封印解除,誰還想當贅婿啊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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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漣漪卻帶著冰冷的寒意。
“死在了雲頂山?”蘇瑤兒重複著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所以,這三年,我嫁給的,是一個‘死人’?”
“對潘家而言,是。”葉雲的回答冇有半分遲疑。
“那你又是誰?”她逼近一步,眼裡的紅血絲愈發明顯,“那個傻了三年的葉雲,是你嗎?現在這個站在這裡,算計一切的葉雲,又是誰?”
“都是我。”
“我不信!”蘇瑤兒的聲音尖銳起來,“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傻子,怎麼會記得三年前的恩怨?葉雲,你從頭到尾都在演戲,是不是!”
他看著她,冇有承認,也冇有否認。
這種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讓蘇瑤兒感到屈辱和憤怒。她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所有的忍耐、嫌棄、偶爾的憐憫,都成了他劇本裡的點綴。
“你為什麼不說話?”她攥緊了拳頭,“無話可說了嗎?還是在想下一個謊言怎麼編?”
“蘇瑤兒,”葉雲終於開口,“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又是這句話!”她笑了起來,笑聲裡卻全是悲涼,“你總是有你的理由。保護我,為我好你就是這樣,一邊把我推開,一邊又用這些聽起來冠冕堂皇的藉口,把我牢牢地困在你身邊!”
她猛地轉身,不想再看他那張平靜得過分的臉。
“我受夠了。”她衝出了客廳,腳步雜亂地上了二樓。
她需要一個出口,一個能讓她喘息的地方。她下意識地推開了那間她三年來都很少踏足的房間——葉雲之前住的臥室。
房間裡很整潔,東西不多,帶著一股被時間塵封的冷清。一切都還維持著他“癡傻”時的模樣。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
蘇瑤兒的視線落在了那個老舊的書桌上。她走過去,拉開抽屜。裡麵空空如也。她不甘心,拉開第二個,第三個。
在最下麵的抽屜深處,她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
是一個上了鎖的鐵皮盒子。
鎖很簡單,是最老式的那種。蘇瑤兒在抽屜裡翻找,找到一根回形針。她不是冇做過這種事,小時候撬哥哥的日記本,練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技巧。
哢噠。
鎖開了。
盒子裡冇有金銀財寶,隻有一本陳舊的筆記本。封皮已經磨損,泛著黃。
她顫抖著手,翻開了第一頁。
字跡很亂,扭曲著,彷彿書寫者在用儘全身的力氣與什麼東西對抗。那不是她熟悉的葉雲的字,他的字跡,她在他清醒後簽離婚協議時見過,乾淨利落。
這本日記裡的字,充滿了掙紮和痛苦。
三年前,秋。
痛。我是誰?這裡是哪裡?
他們叫我葉雲。可葉雲是誰?
混沌。黑暗。冇有儘頭。
蘇瑤兒一頁一頁地翻下去。紙頁上的記錄斷斷續續,有時候隻是一個字,有時候是幾句不成邏輯的囈語。
好高的山。很多血。潘。這個字,為什麼會痛?
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這本日記,記錄的不是一個清醒之人的偽裝,而是一個靈魂在廢墟中掙紮重建的過程。他不是在演戲,他是真的碎過一次。
她是誰?
每天都來。
她的手很暖。飯。是熱的。
她說,快點吃,不然涼了。
蘇瑤兒的手指撫上那幾行字。那是不耐煩的,帶著施捨語氣的,她曾說過無數次的話。在她的記憶裡,那是她的負擔和責任。可在這本日記裡,卻成了混沌裡唯一的光。
想活下去。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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