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同房不睜眼?她揣崽,嫁皇叔!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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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當空劈下,震得整個侯府上下頭皮發麻。
抄家?大晚上抄什麼家?侯府何時惹上了這等禍事?
一時間,所有目光齊刷刷射向雲庭。
雲庭嚇得臉都白了,腦子裡飛快地將今日所作所為過了一遍——幸好幸好,他今日在醉紅樓與姑娘們聽曲閒話,連房門都未曾邁出半步
“都看小爺作甚!不是小爺!”他這才壯起膽子,梗著脖子回瞪過去。
雲時溫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身子依舊緊張得不住戰栗。
他可清楚記得,雍王回京那日,太子親率文武百官在朱雀門外,隻著官服,頂著料峭春寒苦苦恭候了少說三個時辰,不少人當場就凍暈了過去!
而那位進了朱雀門,連宮門都未入,便徑直帶兵抄了兵部侍郎的府邸。
那一日,府中一百三十七口儘數就地斬殺,血流成河。
而那道準予抄家問斬的聖旨,在兵部侍郎被滅門後一個時辰後才姍姍來遲。
很明顯,那是聖上為了給這位爺善後,特意補寫的。
而他雲時溫,雖頂著安寧侯的名頭,卻既無實職,又無倚仗,說到底,還不如一個手握權柄的兵部侍郎來得實在,雍王若是一時興起,不問青紅皂白就砍了他,恐怕也冇人會替他喊冤
他心頭一緊,正盤算著是否該從後門溜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已夾雜著打砸與驚叫由遠及近。
轉眼間,一群玄甲侍衛便如鐵水洪流般湧入庭院,將祠堂前所有人團團圍住。
熊熊火把瞬間將侯府映照得亮如白晝,跳動的火光映在侯府眾人臉上。
整個庭院瞬間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雲時溫冷汗涔涔,心知此刻已是跑不了了。
他強自鎮定,努力挺直腰板,維持著讀書人最後的風骨,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從容坦蕩。
不多時,院門處的侍衛如潮水般向兩側退開,一道身影緩步走出。
來人一襲紫袍,披掛著玄色裘領大氅,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那是久居上位、執掌生殺大權後浸入骨髓的威嚴,眉宇間卻又帶著幾分對權勢的倦怠。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那枚玉指環,無形的壓迫感便如潮水般瀰漫開來,壓得眾人靜若寒蟬。
整個侯府頂上的天彷彿都壓了下來,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祠堂的門緩緩打開,蕭明川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掃過滿院玄甲侍衛,最終定格在那道紫袍身影上,不由一怔:“十一皇叔?”
蕭長贏聞聲抬眼,淡淡嗯了一聲,隨即側過頭,視線越過蕭明川肩頭,投向祠堂深處。
隻見一個嬌小身影薄薄脆脆立在祠堂中央,眼圈泛紅,衣著雖尚算齊整,但那件披風已滑落在地,堆疊在腳邊,月白色的小襖也穿得有些淩亂
摩挲玉指環的動作驟然停頓,蕭長贏眼神愈發陰沉——這蠢蛋竟當真脫衣驗傷了?
這侯府,真該死啊
他目光沉沉地在雲岫與蕭明川身上掃過,皆是素淨雅緻的月白色衣裳,看著郎才女貌,頗有些天造地設的意思。
方纔他便覺得礙眼的很,此時更是不掩嫌惡地斥責蕭明川:“往後不許再穿這種顏色,娘們唧唧的,成何體統?”
蕭明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雖說蕭長贏隻年長他五歲,可輩分終究壓在那裡,他隻得垂首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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